「哼,你還知道給朕請安麼?朕以為你已經無法無天不認識朕這個皇上?」雖然平時為了套問江祖王的目地,皇上和安陽郡主要曖昧些,但是畢竟這裡是皇宮,由不得她一個齊王妃亂來。
安陽郡主也知道自己有點過火,立刻認錯:「皇上息怒,臣妾知罪。」
「哼,知罪,打完朕的美人,你才說知罪,你覺得這樣說的過去麼?」皇上不喜歡無理取鬧的女人,他之所以喜歡莊璃,其中一點就是因為莊璃是一個心胸寬闊很大氣的女子,不為一些小事斤斤計較。
「皇上,臣妾的表妹輕羅郡主,也是這次參選的秀女,昨日出宮跟臣妾說,嚴美人欺人太甚,所以臣妾忍不住要問清楚了究竟?」
「是麼?你這是叫問麼?問還需要動手打麼?」皇上看見嚴美人半邊臉都已經紅腫了,很是窩火。
「是臣妾不對,臣妾太莽撞了,剛才失禮了,請皇上責罰,可是皇上,請您不要相信一些奸人的意見,嚴美人本來都已經得了怪病,卻被那些有心人給送到了皇上的面前,其意圖十分可疑,請皇上明察秋毫。」說完,安陽郡主狠狠的看了莊璃一眼。
皇上立刻明白了,原來這個安陽郡主說是為表妹討公道是假的,想陷害莊璃才是真的,看來,她一直對上一次的事情耿耿於懷。
皇上趁著臉色說道:「朕自己的事情,心裡有數,你回去吧,這次你冒然闖進美人的宮殿,朕就不與你計較了,不過你打了朕的嚴美人,就要給她道歉。」
安陽郡主什麼時候受過這氣,雖然她不想道歉,不過無奈不敢不聽皇上的話,所以低下頭,剛要開口,卻突然聽見嚴美人說道:「皇上,依臣妾看,不如算了,齊王妃她也是無心的,看來都是誤會而已,臣妾不怪她。」
安陽郡主愣了愣,沒有想到,打了這個嚴美人,人家竟然沒揪住不放,這下,皇上更是心疼了,走過來,輕撫上嚴美人的臉頰:「墨兒,真的沒事麼?」
「沒事的,皇上,天色很晚了,快讓齊王妃早點回去休息吧。」嚴墨強顏歡笑的說道。
隨後皇上打發走了安陽郡主,心裡也是煩得很,江祖王這個女兒慣得真的是太過分了,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不過看在她背後強大的背景,還得讓著她點,至少不能太嚴厲的懲罰她。
這件事過去以後,沒有人再敢針對嚴美人了,因為大家都知道,連安陽郡主都因為欺負嚴美人,被皇上臭罵了一頓。
所以沒有人在敢找嚴墨的麻煩了……
一年一度的牡丹宴會,在宮裡璃如期舉行,武百官都攜帶家眷前來參加,很是熱鬧,皇上照例在蟠龍殿裡宴請眾人,更是花費不少銀兩,種植出很多牡丹花,擺在蟠龍殿門口,景色宜人。
皇上所有為嬪妃,除了小皇后以外,紛紛趕到,連雪妃也被皇上解了禁,太皇太后身穿七色華服坐在皇上的身邊,另一邊坐著四妃子之首的藍妃,在往下依次是雪妃,莊妃,梅貴人,和嚴美人。
莊璃也因為是皇上的貼身婢女,所以有幸坐在了五皇子的身邊,一起欣賞這鮮艷高貴的牡丹花。
這時,皇上突然提議道:「既然今日是牡丹盛宴,那麼不如各位愛妃,都以牡丹為主題,題詩一首,比比才氣。」
「好主意,妙哉妙哉。」說話的是秦昭雪,她自認才氣天下第一,所以以聽說要比試采,立刻很是興奮。
其他人也沒說什麼,藍妃只是淡淡一笑……
「好,那既然雪妃你才氣皇城最大,那麼就你先來。」皇上心情不錯,笑著對雪妃說道。
秦昭雪得意一笑,張口吟道:「閨中莫妒新妝婦,陌上須慚傅粉郎。昨夜月明渾似水,入門唯覺一庭香。」
頓時大家拍手叫好,藍妃笑言:「雪妹妹不愧是皇城第一才女,這首詩確實很有意境,那臣妾也試試作一首吧。」隨後朱唇輕啟說道:「惆悵階前紅牡丹,晚來唯有兩枝殘。明朝風起應吹盡,夜惜衰紅把火看。」
此詩念罷,又是引來一片掌聲,連太皇太后都很是高興,自誇道:「我們藍家的女子很注重學識,所以女子很小時候就跟男子一樣去私塾讀書,微微的詩很好,很唯美,哀家喜歡。」
眾人一聽太皇太后喜歡,又是一陣吹捧,哄得藍妃頻頻歡笑,隨後,太皇太后看著莊蝶說道:「蝶兒,你也來一首。」
莊蝶有些尷尬,雖然她這個人哪樣都好,但是采實在是不是很出色,跟藍妃和雪妃比起來,肯定要遜色不少。
不過既然太皇太后都點名了,那肯定的說啊,於是尷尬的笑道說道:「既然皇祖母都說了,那臣妾就獻醜了。」隨即念道:「綠艷閒且靜,紅衣淺復深。花心愁欲斷,春色豈知心。」
莊蝶讀完之後,掌聲稀稀落落,顯然沒有之前的藍妃和雪妃的詩精彩……
這時,安陽郡主槍尖起身說道:「雖然臣妾不是後宮之人,但是好歹也算皇家女眷,所以也來吟詩一首,皇上可否允許?」原來啊,這首詩是剛才她逼著齊王給自己臨時想的,安陽是一個沒有一絲才氣的女人,但是她不能被人家嘲笑,所以在剛才皇上說完,她就小聲的對齊王說,幫自己想一首,這不,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展示了。
安陽郡主是一個特別顯擺的人,每次都希望自己能引人注意,不甘寂寞,所以看大家都作詩,她也忍不住要賣弄一番,自己沒那才氣,就逼著齊王悄悄吟出後,自己背下來。
皇上笑道:「那是自然,齊王妃你也算是我們呼延覺羅家的媳婦了,都是自己人,作詩有何不可?」
聽皇上都同意了,安陽郡主得意一笑,伸手抒情的念道:「今歲東風巧剪裁,含情只待使君來。對花無語花應恨,直恐明年花不開。」
本來眾人以為一向舞刀弄槍的安陽郡主讀不出來什麼好詩,頂多和莊蝶是一個水平,可是沒想到,這首詩一出口,眾人驚呆了,這安陽郡主讀的詩還很有意境的,一向喜歡采的皇上也是很不可思議的看著安陽郡主,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似乎沒有料到這個野蠻的女人竟然還有如此才情的一面。
皇上隨後端起酒杯笑道:「好個對花無語花應恨,直恐明年花不開,來,齊王妃,朕敬你一杯,希望我們呼延覺羅家和你們江家永遠都是好親家。」
當然,皇上這話是說給安陽郡主聽得,意思就是告訴你爹別有謀反之心,否則,朕不會輕易放過他。
也不知道安陽郡主有沒有聽出弦外之音……
眾人正喝酒的時候,梅貴人突然站了起來說道:「皇上,臣妾雖然出身低微,但是也喜歡吳舞弄墨,也想作詩一首,給大家欣賞一下。」
皇上揚起嘴角笑道:「好,難得朕的紫梅有這個閒情逸致。」
梅貴人柔柔的說道:「寂寞菱紅低向南,離披破艷散隨風。晴明落地猶惆悵,何況飄零泥土中。」
頓時眾人掌聲響起,似乎也沒有料到這個奴婢出身的貴人竟然也有兩下子,看來後宮裡也是臥虎藏龍啊。
這時,大腹便便的留香公主站了起來,自從杜貴妃死後,留香公主因為大鬧御書房,已經被皇上趕了出去,而且沒有召見不得進宮,這次還是因為太皇太后給講清,皇上才允許其進宮,而留香似乎也收斂了自己的性子,不再那麼高調。
如今已經有了五個月身孕的留香公主起身緩緩說道:「皇兄,我也來一首,可以麼?」
雖然皇上不喜歡留香公主,但是當著眾人的面子還是不能表現的太反感,所以淡淡一笑:「當然可以,留香是我呼延覺羅家的血統,怎麼會連作詩都沒資格呢?」
留香也不顧周圍的眼光,看著牡丹花說道:「庭前芍葯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留香公主說完以後又是引來一片喝彩,韓正站起來扶住自己有身孕的妻子,小心翼翼的坐下,絲毫沒有顧及到不遠處莊蝶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皇上最後把目光投向一直沒說話的嚴美人,問道:「墨兒,就差你了,你是不是也要給朕作一首詩聽聽。」
果然,眾人都猜測出皇上確實很鍾愛這個嚴美人,竟然主動問她,嚴墨一身淺綠色薄紗,眼神含情脈脈,一看就是那種柔情似水的女子,都說秦昭雪是那種讓人見了憐惜的,可是見了嚴墨,你就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嚴墨環視了一下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在殿外的牡丹花上,輕言:「牡丹花品冠群芳,況是期間更有王。四色變而成百色,百般顏色百般香。」
「好詩,很大氣啊,墨兒,難得你有如此的才氣。」皇上龍顏大悅,眾人頓時掌聲雷鳴般的響起。
這時,雪妃突然開口說道:「這詩有什麼特別之處麼?臣妾怎麼沒聽出來裡面的玄機,更沒有道聽途說牡丹是花中之王。」
看來雪妃很是嫉妒這個新受寵的嚴美人,所以針鋒相對,還沒等皇上說話,嚴美人淡淡一笑說道:「既然雪妃姐姐問起,那麼妹妹我就給大家講一段關於牡丹傲然獨立的故事,聽完這個故事,我想就沒有人不承認她是花中之王了。」
「好啊,哀家最喜歡聽故事了。」太皇太后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