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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099 以情動君 文 / 一縷相思

    「你是這屆秀女?」莊璃皺起眉頭問道。

    「嗯,我叫嚴墨,是汴州太守的女兒。」嚴墨點了點頭說道。

    莊璃更加驚訝,驚呼:「你就是嚴墨?這屆最出色的秀女,你的母親是莊氏翠竹吧?」

    嚴墨抬起頭滿臉寫滿驚訝:「你怎麼知道,你是誰?」

    「我是莊璃,莊將軍的女兒。」莊璃以前也依稀的記得自己家有個表親在汴州,父親提過幾次,而且這次選秀的時候,她看過資料卷,知道有個叫嚴墨的是自己的親戚,可是無奈,她只是一個婢女,不能隨便去辛夷宮,所以還沒來得及去看嚴墨,沒想到在這裡竟然巧遇了。

    「啊?你是莊璃表姐?」嚴墨也顯得很驚訝。

    「嗯,你不是這屆璃最出色的秀女麼?怎麼能被刷下來呢?」莊璃很是疑惑,之前她的呼聲最高,很多人都看好她,怎麼隨隨便便就被刷下來了?

    「說起這個,我就很傷心,我進宮後,去探訪了莊蝶表姐,也就是莊妃娘娘,本來想求她為我美言幾句,她也答應了,可是沒想到,她轉頭就後悔了,命令嬤嬤把我的牌子摘下,也不允許我今晚去參加宴會,我一時心灰意冷,就想到了死,聽說這裡有太皇太后養的鱷魚,我就過來了,想死的乾淨一點。」嚴墨含淚說道。

    望著嚴墨哭花的臉,莊璃有些心疼,雖然從來沒見過這個親戚,不過感覺小女孩挺不容易的,所以莊璃安慰道:「你太傻了,就算選不上你也不至於死啊,選不上的秀女,皇上已經下了命令,允許你們回鄉自行婚配,多麼自由啊,是好事,你怎麼非要想不開尋短見呢?」

    嚴墨搖了搖頭:「莊璃表姐,你不懂,我這次進宮,就是為了能做皇上的妃子,能有機會為家裡伸冤,我的二叔還在邊關受苦,所以我一定要完成這個使命,可是如今我連皇上的面都沒見到,就被趕出去了,我還有什麼臉面見我的家人呢?二叔的妻子和兒女都在等我帶好消息回去。」隨後嚴墨又把二叔被人冤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給莊璃聽。

    聽清楚了事情原委,莊璃沉思了一會,緩緩說道:「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貪慕虛榮,捨不得榮華富貴。」

    「不是的,嚴墨一生別無所求,只希望家人都平平安安就好。」嚴墨動容的說道。

    「嗯,難得你有這個孝心,我試試幫幫你吧。」莊璃輕聲的說道。

    這時候,嚴墨也想起來,都說婢女莊璃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說話肯定有用,於是懇求的說道:「莊璃表姐,你一定要幫幫我二叔,他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做不做妃子都沒事,你是皇上的貼身宮女,你說話皇上一定可以聽進去,希望你把案子能跟皇上說一說。」

    莊璃想了下,覺得不妥,因為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她與皇上之間幾乎不怎麼交流,似乎總隔著點什麼東西,如果她貿然去求皇上,為一個小百姓平反,那皇上一定會借此機會要挾她留在宮中,所以這個口,她不能開。

    於是莊璃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以幫你忙,但是這個案子我不能跟皇上說,你自己的家事,只能自己跟他說。」

    「可是……我根本見不到皇上,莊蝶表姐已經告訴嬤嬤我有怪病,不能我就接近皇上。」嚴墨顯得有些為難。

    「這個我有辦法,你放心吧。」眼見這個小女孩如此有孝心,莊璃也實在看不下去,再說,本來人家這個女孩都有希望做妃子的機會,是莊蝶插手給人家刷下來的,自己也有責任幫人家。

    嚴墨一聽,莊璃肯幫忙,立刻跪地謝恩:「莊璃表姐,謝謝你了。」

    「快起來吧,都是姐妹,不必如此。」莊璃最害怕誰跪下來求她。

    就這樣,在嚴墨要尋短見的時候,她竟然神奇的遇見了莊璃,而莊璃也成為了改變她命運的一個重要的人物,只可惜,她不太會把握自己的命運,以至於沒有落個好下場,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皇上從檀香宮回來以後,心情不太好,因為最近一直和莊璃鬧矛盾,所以總是有些悶悶不樂。

    御書房,皇上批閱玩奏折,剛走出來,莊璃突然說道:「皇上,今晚月色不錯,奴婢陪您四處走走吧。」

    這是這些日子以來,莊璃主動跟他說的第一句話,皇上立刻很高興,笑道:「好啊。」

    難得莊璃竟然主動邀請他一起走走,皇上高興壞了,心想,難道是莊璃想開了,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走著,時而聊著幾句話,不一會就走到了皇上最喜歡來的這個假山附近。

    雖然天色已晚,但是景色還是不錯的,藉著宮燈,能看清楚這片寧靜的景色。

    突然一陣琴聲傳來,皇上定眼一看,假山旁坐著一個白衣女子,低頭撫琴,然後悅耳的歌聲傳來,顯得跟是淒涼。

    莊璃和皇上都停下腳步,開始聆聽,似乎誰也不願意去打擾這個女子的歌聲與琴聲。

    嚴墨此刻很緊張,因為她能感覺道皇上就在不遠處正在看著自己,於是定了定神,把莊璃教給她的歌和曲子流暢的彈了出來,這歌她沒有聽過,不過卻覺得很好聽,好在嚴墨是音樂奇才,所以聽過一次就記住了,而且也唱得很投入。

    歌詞是這樣唱得:「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滾滾紅塵裡誰又種下了愛的蠱,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

    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能不能為你在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山盟海誓都化作虛無。

    能不能在為你跳一支舞,只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天長地久都化作虛無。」

    「你唱得這是什麼曲子,朕怎麼從未聽過?」皇上聽得動情,不自覺的走過去問道。

    嚴墨抬起頭立刻跪地請安:「民女嚴墨參見皇上,皇上千歲千歲千千歲。」

    「嚴墨?哦?你是秀女嚴墨?你不是得了怪病被取消資格了麼?」皇上記憶力不是一般的好,立刻就質問。

    莊璃接過話:「皇上,嚴墨沒有得怪病,是太醫誤診,奴婢已經請太醫給她診斷過了。」

    「哦?你們認識?」皇上目光有些陰沉的問道。

    「今天下午,她因為太醫誤診想不開要在護城河要自盡,正巧奴婢經過,出手救了她才知道。」莊璃流利的解釋著。

    「哦,原來如此,嚴墨,你剛才唱得曲子叫叫什麼名字,出自何處?朕聽起來怎麼感覺很憂傷?」皇上回過頭問道。

    嚴墨小心的回答:「回皇上話,這首曲子叫《白狐》是民女……自己所創作的曲子,故事講得是一個書生千百年前救過一隻白狐,後來白狐修仙後,為了報恩,在書生最艱苦的時候一直默默的陪伴著書生,卻在他風光無限的時候離開了他。」

    皇上點了點頭感慨的說道:「嗯,是一段很淒美的故事,確實,能在艱苦的時候陪伴你的人才是最重要人,不是麼?」

    說著,皇上回頭看著莊璃,莊璃立刻有些臉紅,她明白皇上的意思,直指在皇上做太子的時候,莊璃對他的維護。

    「唱得很好,你也很有才華。」皇上讚許的看著嚴墨說道。

    「謝皇上誇獎。」嚴墨說完宛然一笑,抬起頭,她確信,自己這一笑可以讓任何男人為她神魂顛倒。

    皇上沒有驚艷,只是看了她一會,然後回過頭對莊璃說:「替朕安排,讓嚴墨侍寢。」

    嚴墨一聽,立刻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著俊美的皇上就在眼前,覺得心都要醉了。

    甚至,在以後的日子裡,她也一直確信是自己這宛然一笑,讓皇上決定留她侍寢。

    可是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皇上與莊璃最清楚……

    因為在嚴墨被宮女帶下去沐浴的時候,皇上對莊璃說了這樣一句話:「小璃,謝謝你送給朕的女人,只要是你送給的禮物,朕都喜歡。」

    莊璃先是一愣,隨後低下頭緊咬嘴唇,揣摩著皇上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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