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位高權重,不記得我們這些遠親也是正常。」嚴墨摸清楚了莊蝶的性子以後說道。
「呵呵,你剛才說叫什麼名字來著?」莊蝶邊擺弄指甲邊說道。
「回娘娘話,民女叫嚴墨。」
「哦,嚴墨?原來你就是這批秀女中最出色的那個。」莊蝶嗲聲嗲氣的說道。
「承蒙娘娘抬舉了,其實民女只是一介小女子而已。」嚴墨知道這個莊妃有些喜怒無常,所以跟她說話的時候異常的保守。
「你今日找本宮,是有事吧?」莊蝶盯著嚴墨似有似無的笑著。
「實不相瞞,民女是希望娘娘可以看在遠親的份上,為民女美言幾句?」嚴墨如實的說道。
「你就這麼想做皇上的女人?」莊蝶挑釁的問著。
嚴墨搖了搖頭說道:「回娘娘話,其實民女不是為了榮華富貴,也不是為了仰慕皇上,這次來選秀最主要的目地就是希望能有機會接近皇上,為民女的二叔伸冤。」
「哦?伸冤?」顯然,莊蝶來了興趣。
「嗯,民女的二叔本是汴州的衙內,因打抱不平得罪了汴州知府的兒子,所以被陷害入獄,我父親雖為太守,但是一生清貧,沒有什麼銀兩,也沒有什麼人脈,眼下二叔被見人所害,發配邊關,民女只希望皇上能重新調查一下這個案子,還民女二叔一個清白。」嚴墨似乎有些激動的說著。
「這麼小的事情,你找皇上解決,不是小題大做了麼?」莊蝶說著的同時邊擺弄指甲,顯然不太相信嚴墨的話。
「回娘娘話,因當地的父母官都已經被他們的人收買,民女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所以無奈之下才來皇城賭一把的。」嚴墨老老實實的說道。
「哦,原來你真是為了救你的叔叔啊,難得你有如此孝心,既然這樣,本宮就幫你一把吧。」莊蝶緩緩說道。
嚴墨頓時眼眸來了精神:「真的麼?娘娘,您真是一個大好人,謝謝您了,您的大恩大德民女一定不會忘記。」
「嗯,你先回去吧,等本宮消息。」莊蝶擺擺手打發走嚴墨。
嚴墨走後,貼身宮女走過來問道:「娘娘,您真的決定幫這個嚴墨?」
「哼,幫她,那不是給自己找死路麼?」莊蝶輕蔑的說道。
「那您還答應她?」宮女顯然不解。
「本宮那是權宜之計,什麼救叔叔,本宮看都是借口,其實無非就是想做妃子罷了,想得到皇上的寵愛而已,本宮才沒有那麼笨,給自己留下這個禍患。」
小宮女想了下說道:「娘娘,其實您培養一個幫手也可以,您想啊,如今您在宮內勢單力薄,藍妃,雪妃都是恨你入骨,你多一個幫手不是多一個勝算麼?」
沒想到,莊蝶卻火了:「你懂什麼?這叫養虎為患,藍妃和雪妃,我可以慢慢對付,如果這個女人進了宮,得到了寵愛,卻沒有幫我,那我不是給自己添堵麼?」
「娘娘言之有理。」小宮女立刻附和說道。
一連幾日過去了,宮裡風平浪靜,這一日太皇太后娘娘要面見新來的這些秀女,而且聽說皇上也在檀香宮呢,這對這些秀女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所以都爭先恐後的打扮自己。
但是因為人數較多,所以只能挑幾個姿色出眾的女子,一共十人左右,當然,嚴墨就在其中,可是馬上要動身的時候,嬤嬤突然不讓嚴墨去了。
「嬤嬤,為什麼不讓我去?」嚴墨焦急的問道。
「上頭有交代,說你身患怪病,所以不適合出現在人多的地方,而且聽說你的牌子已經被摘下去了,已經沒資格參選了。」老嬤嬤不耐煩的說道。
「什麼?」嚴墨險些跌倒,怎麼突然會這樣,她明明很好,是誰說她身有怪病的?
「老身實話告訴你吧,你可能是得罪大人物了,人家故意要整你,你也沒辦法,誰叫你最礙眼,惹人嫉妒了呢?」老嬤嬤一字一句的說道。
嚴墨含淚拉住嬤嬤的袖子說道:「嬤嬤,求求您了,這個機會對我很重要,我想見皇上,一定要見皇上,哪怕不被選上也沒事,但是我一定要為我的叔叔伸冤。」
「不行啊,莊妃娘娘有令,已經終止了你的參選,你還是乖乖收拾東西準備返鄉吧?」老嬤嬤為難的說道,其實心裡也感歎嚴墨被刷下有點可惜了,畢竟這次秀女中她是最優秀的一個,不僅因為人長的美,而且聽說才黃橫溢,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才女。
「什麼?是莊妃娘娘。」嚴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她去求莊妃的時候,莊妃答應了幫她,怎麼轉身就變臉了呢?
「嗯,是啊,莊妃娘娘指名要刷下你,而且還請太醫開了證明,說你什然怪病,皇上那邊也已經批了,要趕你出宮呢。」老嬤嬤說完匆匆離去。
羅遙走過來取笑道:「哎呦,你竟然得罪了莊妃啊,聽說啊,她很記仇呢,真是可憐啊,幸好我有靠山,不然說不定她連我一起刷下了。」
楊柳這時走過來說道:「你少說幾句吧,嚴墨現在心情不好,不過被刷下也未免不是好事,回到家鄉找一戶好人家嫁了也不錯。」
幾個人安慰了嚴墨幾句,就匆匆的去赴宴,嚴墨只覺得一切都完了,她抱著很大的希望來到這裡,就是希望能為叔叔伸冤,她沒有忘記走的時候,家人那期盼的眼神,她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如今她連皇上的面都沒見到,就被刷下了,這讓她回去怎麼和家人交代呢?
還有那個莊妃,怎麼如此惡毒,大家都是親戚,不幫忙也就算了,而且還點名陷害她,嚴墨只覺得此刻連天都是灰色的。
傍晚
檀香宮歌舞昇平,太皇太后宴請十名秀女,藍妃,莊妃都來了,雪妃因為上一次打了莊璃的事情,皇上還在生氣,所以就沒有叫她,殿堂上,皇上,太皇太后,藍妃,莊妃四個人坐著,殿下,十名秀女左右各五名分開坐著。
行禮之後,藍妃開口問道:「哪個是嚴墨?聽說她是這屆秀女中最出色的一個。」
這時,領頭的嬤嬤小心的回答道:「回娘娘的話,嚴墨已經被刷下去了。」
「哦?被刷下去了,為何?」藍妃顯得有些驚訝。
老嬤嬤看了眼莊妃,隨後說道:「是因為嚴墨在檢查身體的時候,被太醫查出有怪病,怕傳染給大家,所以已經被刷下去,準備遣送出宮。」
「哦,那怪可惜得。」藍妃顯的有些惋惜的說道。
皇上對這些女人道是沒什麼心情,整個席間也沒怎麼說話,對她們表演的歌舞也不太感興趣。
莊璃因為不用去檀香宮陪著,所以難得有時間四處走走,不知不覺來到護城河邊,這裡是平時大家很少來的,因為護城河裡養著很兇猛的鱷魚,是太皇太后觀賞玩樂的,而且聽說宮裡太監宮女一旦犯錯,就丟進這裡來喂鱷魚。
所以這裡在晚上看起來,異常的恐怖,只有水花被時而的濺起,因為那是鱷魚在遊走。
尤其天色已晚,這裡比較清淨,所以莊璃想一個人想一想有什麼辦法可以出宮去,好和燕王一起去邊關。
可是,突然前方傳來了陣陣哭聲……
在這裡地方,這個時間,聽起來很是滲人,莊璃不相信有鬼,所以她仗著膽子走過去,隱約看見是一個女子站在護城河哭泣。
從她的角度望下去,下邊似乎有四五隻鱷魚在等待,等待這個人掉下去,然後美餐一頓。
因為護城河比較低,四周都建了高台,不然鱷魚早就爬上來了,藉著微弱的月光,似乎是一名穿著青衣的女子在站在高台的邊緣,她站這的位置十分危險,只要一不小心,隨時都可能掉下去,可想而知,她是要尋短見。
這時,忽然看那個女子身子往前一倒,莊璃離她只有幾步之遙,立刻飛身撲過去,抓住她的衣袖,說時遲,那時快,莊璃用力一拉,把這名女子拽了回來。
女子撲哧一聲被摔在地上,低聲的呻吟了一下,莊璃走過去扶起她問道:「下面是鱷魚,你知道麼?」
「我知道。」女子的聲音似乎很是絕望。
「那你還要跳下去?」莊璃很不能理解,這些古代人是不是不明白鱷魚是多麼可怕的動物啊,怎麼明知道是鱷魚還敢往下跳?
「我就是不想活了。」女子的聲音有些哽咽,情緒也有些激動。
「你這麼年輕就不想活了,為什麼?」莊璃仔細看,發現這個女子很是好看,而且穿的衣服也不是宮女的,這就說明她不是宮女和女官之類的婢女。
「因為我參選秀女被刷下來了。」女子依舊聲音有些顫抖,聽得出,她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