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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7 人工呼吸 文 / 秦歌婉婉

    妃常凶悍,王爺太難纏,107人工呼吸

    108、

    不過,那矮門才剛剛被打開了一條縫,蘇牧便叫裡面的場景嚇得差點從馬車裡面摔下去。舒愨鵡琻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他一把摀住雙眼,飛快地將門闔上。

    「怎麼了?」四兒見蘇牧的反應有些不對勁,便狐疑的開口詢問。

    蘇牧這會兒還是個純情小少年,剛才一不小心撞破了自家爺與那個臭女人親熱的場景,不知道爺待會兒會不會扒了自己一層皮…鈹…

    面對四兒疑惑的眼神,蘇牧慌忙搖頭,「沒事沒事,你把讓馬車慢些走便是了。」

    四兒狐疑的看向蘇牧,「馬上就要進城了,為什麼要慢些?」

    蘇牧漲紅了一張臉,沒好氣的道,「王爺吩咐的還不成嗎?枇」

    一聽蘇牧這麼說,四兒也不敢多言。

    她下意識的勒了勒馬韁,叫馬兒的腳步愈發放的緩慢了一些。

    而此刻被容景壓住的秦沐歌只剩下欲哭無淚了。

    失去意識的人,體重會比平時顯得要重的許多。

    秦沐歌被他這麼壓著,望著他那張絕美的臉上因為痛苦而蒼白——

    細細密密的汗珠亦是從他光潔的額頭上泌了出來。

    秦沐歌掙扎了兩下,乾脆一把捏住了容景垂落的手腕。

    蘇牧那個混蛋,明明看到容景壓在自己身上,不但不來幫忙,反而像是看見什麼髒東西一樣躲避不及。

    要是害死了容景,他可要記一等功!

    心中憤憤不平,可她的手卻還是熟悉的摸到了容景的脈門。

    她盡量平息自己的呼吸,用心去感受他的脈搏。

    可是奇怪的是,她細緻的指尖落在容景的脈門之上,彷彿感覺不到什麼跳動。

    秦沐歌心中猛的一沉——

    就在容景剛才昏厥過去的時候,自己似乎還能感覺到他呼在脖頸處的溫暖氣息。

    可現在,彷彿已經微弱到快要快要感受不到了!

    「天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發現叫秦沐歌週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自己不過是惹他生氣了,可沒想過要他的命啊!

    這馬車裡面坐的不是別人,而是南陵帝后心尖尖上的肉。

    若是被他們知道是自己把他們的寶貝兒子給氣死了……

    秦沐歌頭皮發麻,連那個後果都不敢去想。

    興許是因為性命攸關,秦沐歌鼓足了一口氣,竟然是一個用力將容景從自己身上給推開了。

    身為南陵最受寵的「未央王」,容景不管在哪裡氣焰均是極其張揚的。

    可如今,他卻是俊顏慘白。

    那雙妖冶的桃花眼一合上,便斂去了俊顏上的妖冶。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破碎的娃娃,彷彿隨時都將會香消玉殞。

    秦沐歌此刻心情極其複雜。

    她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盡量叫自己冷靜下來。

    不知道為何,就在剛才幾乎要摸不到容景脈搏的時候,她心頭一窒,彷彿那個時候有人突然扼住了她的脖頸一般。

    如今的她還不知道容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也不敢貿貿然去動他。

    纖細的素手輕輕拂過容景的脖頸,發現那裡的跳動越發微弱。

    彷彿,隨時都將停止了去。

    秦沐歌攥了攥粉拳,從自己上衣扯下一段料子,小心翼翼的替容景拭去嘴角的血水。

    緊接著她便將容景的後腦勺擱置在自己的腿上……

    原本應該馬上施救的她,卻在看到容景那嫣紅的雙唇而遲疑了起來。

    容景的呼吸已經弱到幾乎感覺不到,此刻能夠救他的貌似只有那一個辦法了。

    可是……

    想到之前在桃花谷的那一幕,秦沐歌心中的猶豫又多了一分。

    自己的初吻的確是給了容景沒錯。

    但是,那只是一個誤會。

    若說真正意義上的初吻……

    應該是剛才與夙玉的那一次吧?

    雖然是第二次接吻,但是卻讓她感受到了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難道,那個就叫做悸動麼?

    輕輕抿了抿唇,秦沐歌的目光再次落回到了容景紅潤的雙唇之上。

    之前夙玉那樣擄走了她,四兒一定慌不擇路去找容景幫忙了。

    說不定,在自己昏厥的那段時間裡,他們兩個已經碰過面了。

    夙玉的武功高強,興許就是他傷了容景。

    怎麼說,容景就極有可能是因為要救自己而受傷的。

    如今,自己又將他氣的吐了血。

    自己救他,原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想通了這些,秦沐歌一手捏住了容景鼻尖,一手扶著他線條優美的下巴,低頭就朝著他紅潤的雙唇上印了過去。

    四唇相貼,讓秦沐歌有一種略微怪異的感覺。

    容景的雙唇是暖的,一如他的笑容一般傾國傾城。

    這樣溫暖的觸感,是與夙玉完全不同的感覺。

    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將容景和夙玉的唇相比,秦沐歌一張小臉登時就紅了。

    她雙眸一瞇,摒除了腦袋裡面的雜念,一門心思替容景做起人工呼吸來。

    呼吸,吐納——

    秦沐歌一刻也不敢停下來,唯恐自己懷中的容景就這麼死去了。

    原本直接走銅雀街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到達未央王府,卻沒料到生生走了一刻鐘,也才過半。

    而秦沐歌和容景所乘坐的馬車路過的地方,恰好就是洛陽最大的港口——黎港。

    洛陽黎港,兩岸繁花盛開,楊柳如絲。

    黎港的夜,燈紅酒綠,熱鬧非凡。

    鮮花錦緞如織雲,燭光搖曳,歌舞昇平。

    坐落在黎港邊上的馥雅居因「駐足能賞洛陽風光,側臥能納百川顏色」而揚名南陵。

    不僅如此,閣前方圓數十里的空地被圈養起來。

    裡面有圍場,有射箭場,更有跑馬場,也成了洛陽貴胄消遣娛樂的銷金窟。

    滿樓花香飄散,***人詞客雜沓其中。

    無數風流歌妓,綠鬢紅顏。

    每月的今日,洛陽的普通少爺、小姐都會收拾打扮一番,遠遠的在圍場外駐足觀看——

    萬一走了鴻運,被哪位王孫貴族看中了,那便是前程錦繡,不可限量!

    上午時分,馥雅居陸陸續續有豪華的馬車駛入前坪,引得圍觀人群將圍場堵的水洩不通。

    就連洛陽的官道——銅雀大街的交通也受到了影響,變得堵塞起來。

    而此刻,一輛深紅八寶頂蓋的華麗馬車正緩緩地在擁擠的人潮中艱難挪動。

    不是秦沐歌與容景乘坐的馬車又是什麼?

    「看樣子不用放慢速度了,這壓根兒就走不動呀!」

    坐在馬車前面的四兒蹙眉,不滿的望著外面擁擠的人群。

    蘇牧嘴角劃過一抹冷笑,抬眼便能瞧見不遠處艷/名遠播的馥雅居。

    對於這個馥雅居的聚會,蘇牧還是有些印象的。

    說起來,就是一群富二代,官/二代在顯擺他們揮金如土的奢/靡生活罷了。

    只不過四兒的聲音還未落下,馬車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壓抑著的議論聲,「那是相府的馬車!」

    此聲未平,另一道尖銳的聲音又揚了起來。

    「沒錯,裡面坐的是秦沐歌!聽說樣貌平凡,卻引得未央王那般美人兒對他念念不忘,約莫著是有些手段的!」

    兩道喊聲之後,原本嘈雜不堪的銅雀大街上瞬間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中。

    面對著圍觀群眾那寸寸如雪的目光,憨憨的四兒依舊有些挨不住,手上的馬鞭不知道該往哪兒抽。

    一時間,那輛華麗的馬車就在眾人的矚目下,停在了寬大的銅雀街正中央……

    眾人屏息看著那靜止的馬車。

    這樣突然的嘈雜和安靜,也吸引了馥雅居樓上那一群正在賞景吹風的貴族少爺小姐。

    「喲……那不是丞相府三小姐的馬車嗎?」

    輕佻的語氣裡面帶著幾分嘲諷,說話的是昱國公嫡孫沈韓之。

    一襲玄墨色長袍襯得人風流倜儻。

    狹長上挑的丹鳳眼落在秦沐歌的馬車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右手上的傷還沒有好,卻也讓他對秦沐歌的恨意更甚。

    「是嗎是嗎?」

    搖著羽扇快步走到憑欄邊上的不是別人,正是沈韓之的嫡親妹妹沈靈之。

    一襲白衣勝雪,應了她名字那般的嬌嫩,「那我們今日豈不是又有好戲可以看了?」

    「不過一個粗鄙不堪的女人,憑白玷污了右相嫡女這個名頭。如果我是她,就成天躲在家裡不出門了。」

    接話的是清華公主。

    一襲鮮嫩的鵝黃色長裙垂地,淡綠色的抹胸將胸前的一團白嫩擠得呼之欲出。

    這兩位小姐平時跟秦暖心有些來往。

    洛陽明珠之前搶了她們不少風頭,雖然面上和睦,但私底下怨憤也是不少。

    因著之前在太和宮鬧出的事情還沒淡去,如今秦暖心躲在丞相府不敢出來,她們少不了將那鄙夷的目光和嘲諷的話語都投向秦沐歌。

    沈靈之嘴角一扯,偷偷看了一眼倚靠在憑欄之上的紫衣少年,臉上湧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容耀這會兒正慵懶地喝著酒,一身散漫的姿態,有如沉睡的野獸。

    只是那目光定在被人群包圍的馬車上,黑色的眸子裡是自己從未見過的玩味和吸引。

    沈靈之素手猛的一攥:他,對秦沐歌有興趣!

    記憶之門慢慢打開……

    那年,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容耀……

    一名少年將軍傲然坐在駿馬上,憑著機智與驍勇的身手,與北韓的悍將對持。

    站在城牆上,遠遠的,她就看到那名身穿黑色戰袍的少年將軍。

    他像是天神般,無懼的對抗敵人,不曾退縮過。

    就在那一刻,她的心弦震動了。

    那時她還小,不懂內心的震動是什麼,只知道自己再也移不開目光。

    後來,在慶功宴上,她近距離的看到容耀。

    那樣一個俊雅少年,溫文儒雅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來是武將,倒像個文弱書生。

    可是,她知道是他。

    胸中的激盪、怦怦跳的心,讓她知道是他。

    那種傾倒眾生的耀眼光芒不是每個人都有。

    他的身邊總是圍繞著成熟美麗的女人,他的眼裡沒有她。

    就像現在,三年之後的第二次見面——

    他竟然忘記了自己,而目光卻頓在秦沐歌身上……

    心裡的激盪早已轉成濃濃的愛戀,他的忽視讓她胸中燃起憤怒的火苗,然後……

    轟然燒成熊熊大火。

    「呼……」沈靈之緩緩地吐了一口氣。

    柔媚的目光從容耀身上挪開,臉上平靜的瞧不出絲毫波瀾。

    沈靈之美眸一瞇,一條妙計瞬間成形。

    她優雅轉身,以蒲扇半遮顏,「今日難得連世子爺都來了,不如我們來玩一個好玩的遊戲吧?」

    眾人一聽這話,更是來了興致,為了討好容耀,一個個摩拳擦掌,「靈之小姐說說看,怎麼玩?」

    「大家都知道,世子爺喜歡騎馬射箭。以往射箭都是死靶子,今天……不如來點刺激可好?」

    說完這話,她美眸忽閃,皓腕一抬,直直地指向了丞相府秦沐歌的馬車……

    這個秦沐歌雖然為人軟弱慣了,但是總歸是丞相府的嫡女。

    而且聽說她還與現在盛寵一時的未央王有一些說不得的曖/昧關係。

    在沒有摸清楚未央王心思之前,鬧出人命來實在是不妥。

    想到這裡,眾人一時沉默無語,面面相覷!

    沒用的東西!

    沈靈之在心底鄙夷的罵了一句,臉上依舊端著嫵媚和溫柔。

    「大家可別誤會,我說的活靶,是指夜三小姐身上的物件。若是誰能用箭取到夜三小姐身上的東西,卻又不傷她分毫,這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則,那些彫蟲小技,恐怕也未必能入了世子爺的眼。」

    一聽這話,眾人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好,我參加!」清華公主第一個開了腔。

    脆生生的聲音悅耳之極,引得其他貴族少爺們,紛紛效仿。

    「算我一個!」

    「我也來!」

    一時間,參加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些紈褲子弟,甚至已經開始吩咐身邊的小廝,去射箭場拿弓箭準備。

    眼看著這一群人躍躍欲試的樣子,沈靈之臉上浮起一絲得意。

    她下意識的朝著容耀那邊掃了一眼,卻恰好對上了一雙黑眸。

    四目相對,容耀的目光頓了頓,然後若無其事的挪開。

    那一眼雖然短暫,卻讓清華公主心頭猛地一跳:他終於正眼看我了。

    只是……方才容耀的眼神中,這麼會帶著幾分嘲弄,甚至是憐憫?

    管他呢!

    只要那群蠢貨中有人朝秦沐歌射箭——

    那麼,自己就有辦法讓秦沐歌小命不保。

    這一次,她不但要替自己出頭,也要替哥哥報那一筷傷手之仇。

    沈靈之一雙眸子裡面閃過陰毒,目光沉沉的望向了秦沐歌的馬車。

    沈靈之扭頭,果然看見容耀冰冷的目光帶著從未有過的熱切,所乘的馬車之上。

    她五指一收,死死掐住掌心,眼中目光如蛇蠍一般。

    這個賤女人不過變著法子吸引容耀的注意力罷了,敢跟自己搶東西的人必須得死!

    此刻的清華公主已經準備就緒。

    一邊的小廝端著箭袋,上頭放了好幾隻以白色羽翎為裝飾的箭矢。

    而她手上的銀弓在陽光下閃著冷冷銀光。

    「我先來!」清華公主偷偷的睇了容耀一眼,嘴角揚起一抹得意。

    胡國處於廣袤草原,是在馬背上打下的江山。

    自己又恰恰有一個曾經在胡國賽馬場得過冠軍的師傅教自己騎術。

    若論這箭術就算是瓊撲通的男子,也未必真能贏自己。

    這一次,就讓容耀好好開開眼,看看文武雙全的自己吧!

    清華公主這曖昧的一睇沒能逃過沈靈之的眼睛,她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清華公主立在憑欄邊上,廣袖被擼了起來。

    不管是姿勢還是力道都拿捏的十分到位。

    一雙眸子死死的盯住秦沐歌那輛馬車,將弓拉到了最滿,「既然要比,自然得先將她逼下來才是。」

    話音剛落,眾人便只聽見「咻」的一聲——

    清華公主指尖一鬆,那利箭直直的朝著秦沐歌馬車的前蹄射了過去。

    利箭破空,劃出陣陣風聲。

    蘇牧與四兒正因為這寸步難行的路而心生煩悶,再加上過於嘈雜的環境亦是叫他們忽略了那急射而來的利箭。

    不過是眨眼功夫,那利箭凌厲破空,生生扎進了馬的前蹄,入肉三分。

    一時間受了刺激的馬兒一聲淒厲的嘶鳴,整個兒就朝著前面栽倒了過去……

    四兒和蘇牧驚了一跳,若非有一聲武功,恐怕就要一頭栽下馬車去了。

    而車廂裡面,正在一門心思替容景做人工呼吸的秦沐歌亦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撞,震得整個人朝著一邊摔了過去。

    幾乎半張臉連同整個人,就這麼生生的朝著馬車壁上撞了去。

    秦沐歌被撞得七昏八素,只覺得唇畔一陣腥甜。

    她下意識的伸手一拂唇角,這才發現指尖沾染上了一絲血跡。

    可惡……

    約莫是剛才將唇給撞破了。

    不過,就在剛剛自己那一番人工呼吸之後,容景的呼吸似乎是有了一些起伏。

    若這個時候放棄,那之前的努力便都白費了——

    想到這裡,她毫不猶豫的拭去了唇畔的血跡,再度低頭俯身將紅唇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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