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凶悍,王爺太難纏,075淡淡的心動(8000)
眼睜睜看著那只魔爪就要碰到自己珍藏了十幾年的小籠包,秦沐歌一張笑臉徹底的綠了。舒愨鵡琻
她條件反射的摀住自己的小籠包,眼看著那尖叫聲就要衝破喉嚨的時候,那隻大手卻是峰迴路轉——
落在他身邊的細繩索之上。
這一動作差點沒將秦沐歌嚇得呼吸暫停。
不過攬住她的容景看著她的反應,幾乎快要笑出聲來鈁。
他伸出脖子靠了過去,語氣裡面帶著十分的調侃。
「放心吧,就你那點貨,本殿還不至於品味低到那個份上。」
秦沐歌硬著頭皮,心中欲哭無淚翰。
明顯這具身體就是因為營養不良,所以發育有些遲緩罷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容景的手上卻是一個輕輕的用力——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不但讓她回過了神,更是瞪圓了雙眸——
他們所在的芙蓉榻下面的地面竟然開始緩緩的顫動了起來。
不一會兒,原本鋪蓋在上面的木質地板緩緩朝著兩邊分開。
伴隨著沉悶的聲響,不一會兒那一塊竟然是露出了一塊顏色極淺的琉璃塊。
那琉璃快一人長,半人寬。
隨著琉璃塊的現身,樓下鼎沸的人聲也清晰可聞的傳了進來。
而坐在容景這處位置,秦沐歌分毫不差的能夠將樓下的所有場景都攝入眼簾。
而在四樓偌大的包廂裡面,不少京城王孫貴胄的少爺小姐們正齊聚一堂。
而秦沐歌一眼就看見了位於正中央的容耀。——
今日的他身著一襲滾金邊的淺白色長袍,氣質卓越不凡。
頭上頂著南陵「戰神」的名號,讓他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而「洛陽明珠」秦暖心自然也不會缺席。
目光輕挪,秦沐歌能夠看到容耀正目光寵溺的看著身邊的秦暖心。
秦暖心一臉溫婉,容耀眉目飛揚。
兩個人郎才女貌,光是在站在那裡便是一副極其賞心悅目的風景。
容景注意到了秦沐歌的目光,嘴角輕扯。
「怎麼,看到他跟你大姐站在一起,心裡不好過了?」
秦沐歌輕輕一笑,竟然是扭過頭去,對上了容景那一雙妖嬈的桃花眼。
「王爺說錯了!」
「哦?」容景略有興致的挑眉,「那你倒是說說看,本殿錯在哪裡了!」
「我是在擔心世子爺待會兒的大禮送出去,恐怕世子爺未必會喜歡呢!」
秦沐歌目光在四樓掃了一圈,發現這裡幾乎齊集了京城所有的貴胄少爺。
不但有容耀,即便是被人傷了手的沈韓之亦是裹著紗布出現了。
就連最受皇帝寵愛的清華公主,還有這位未央王的親哥哥晉王也出現了。
今日到底是什麼日子,這些人怎麼會來的這麼齊?
「十天之後就是洛陽一年一度的桃花節,今天不過是桃花節前面的一個朋碰頭會罷了。」
容景似乎看出了秦沐歌眼中的疑惑,開口解釋道。「所以人來的特別齊。」
「齊?」秦沐歌不屑的挑眉,「若說人齊的話,那為什麼王爺又會在這裡?」
容景也不客氣的道,「你不是也一樣在這裡麼?」
「……」秦沐歌被他這麼一哽,頓了好半響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這種無聊的聚會,就算八抬大轎來請我也未必會去。」
容景眼眸彎彎,「這麼巧,我也是!」
「……」秦沐歌徹底沒話可說了。
這個容景不是一般的毒舌,而且腦袋又特別靈活。
若是跟他鬥嘴,自己從來就沒有贏的可能。
還是算了吧。
見秦沐歌憋著一口氣扭過頭去,不再跟自己說話,容景這才緩緩的靠過去,想要將下巴搭在她肩頭。
秦沐歌不悅的想要躲開——
可惜她還沒有動作,耳邊就傳來了容景清淡的聲音,「別動。」
明明是溫柔如春風的兩個字,可聽在秦沐歌的耳裡卻像是索命的冤魂。
她像是突然就被人點住了穴道一般,身子動也不敢再動。
容景身上的龍涎香很獨特,嗅了叫人心曠神怡。
那微涼的呼吸吹散在她耳邊,叫她週身不自在。
耳根微微泛起熱意,她強壓下心中怪異的感覺。
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到樓下的場景上去。
容景的目光瞬也不瞬的望著秦沐歌線條優美的側臉。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的臉型簡直完美到無以復加。
在加上哪吹彈可破的肌膚——
即便是離得這麼近,也看不出絲毫的瑕疵來。
目光輕挪,容景能夠看到秦沐歌微微泛起了粉紅的耳根。
心中某個角落似乎被戳了一下,軟軟的,酸酸的。
有些難受,卻又有些舒服。
容景蹙起了好看的眉頭,將注意力從她的耳根挪開。
清冷的聲線再次響起,「注意看,好戲開場了!」
秦沐歌收斂了眸光,低頭專心的欣賞起容景導演的那一場戲來。
四樓的包廂雖不比五樓的豪華,但也差不到哪裡去。
同樣亦是三進的房間,同樣能夠容納上百人。
此時的人群已然是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圍繞著清華公主的,而另一派則是簇擁在容耀身邊的。
不過從人數上看去,清華公主那邊明顯的要少於容耀那邊的。
容耀不時低頭在秦暖心的耳邊低語著,而秦暖心一聽這話便露出一抹嬌羞的笑意,俏臉上亦是泛起了兩抹紅霞。
便是這惑人心神的一笑,叫圍在她週遭的王孫貴胄們一陣眼暈。
清華公主冷眼瞧著溫婉立在容耀身邊的秦暖心,眼底已然是燃起了火苗。
這個秦暖心,不過是藉著容耀的光芒罷了。
如果沒有容耀,她怎麼可能能夠跟自己齊名?
誰不知道她的娘親,曾經是個姨娘?
這樣的出身也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簡直臭不要臉!
她就應該跟秦沐歌那個賤人一樣,躲在相府夾著尾巴做人!
這邊,清華公主的念頭還沒有起,那邊門房卻是揚起了嗓門。
「相府三小姐有禮!」
「相府三小姐有禮!」
「相府三小姐有禮!」
三聲高唱,穿插在這三進的房間裡。
沒穿過一道拱門,那聲音一聲比一聲揚的高。
這三聲高唱也是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眾人的目光順著那小廝的腳步,最後頓在了容耀和秦暖心的面前。
相府三小姐?
那不是秦沐歌嗎?
她要送禮?
這一場景叫眾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
原本還三五成團談天說地的少爺小姐們也紛紛湊到了容耀的周圍,目光炯炯的盯著他面前的小廝。
而立在容耀身側的秦暖心先是一愣,而且嘴角又扯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她就知道,秦沐歌那日會那般灑脫的應下退婚的事情,後面必然是有陰謀的。
再瞧瞧今天這一出,這個蠢貨難不成是在欲擒故縱麼?
今個兒即便她再不喜容耀,也定然會叫容耀讓那個蠢貨顏面掃地!
而在五樓看著的秦沐歌卻是眉頭一蹙,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逐漸冒了出來。
而容景卻是慵懶的賴在秦沐歌的身上,享受著這難得的輕鬆愜意,嘴裡吐氣如蘭,「別緊張,後面更精彩!」
「秦沐歌這個女人又想耍什麼花樣?」
容耀望著面前的小廝,一股戾氣從臉上迸射了出來。
想到那日自己對秦沐歌那一瞬間的分神,他便覺得是一種史無前例的恥辱。
也是這份恥辱,叫他這幾日心緒不寧。
只得是夜夜抽空去見秦暖心,一定要親暱一番才能夠放下心來。
而今日,一聽到秦沐歌又要到自己面前耍花樣——
他頓時覺得心煩氣躁。
清華公主快步走到了人前,面帶輕蔑的看著秦暖。
「暖心,我可記得世子爺不是已經退婚了麼?怎麼你三妹還這麼死皮賴臉的咬著不放啊?虧得你還是她姐姐,也不知道說兩句。我要是有這麼個妹妹,哪裡還敢出門啊?」
清華這話雖然是在說秦沐歌,可同時也掃著秦暖心的面子。
秦暖心一聽這話,一雙溫柔的眸子瞬間就溢滿了淚水。
她輕咬下唇,似羞愧的低下腦袋。
「三妹原是個癡情的,這次被退婚,想來是心中鬱鬱,這才一時荒唐的做出了這種事情。清華公主說的對,作為姐姐我沒有管教好,是我做的不好。」
秦暖心聲音極輕,抑揚頓挫。
又帶著三分恨其不爭,七分的委屈。
這一幕,叫眾人看了忍不住心生疼惜。
只覺得她聰明識大體,即便是被妹妹連累了,也願意一併的擔下來。
容耀冷眼看了清華一眼,「這分明就是秦沐歌那個女人不識好歹,你責備暖心做什麼?她心地善良,你別欺負她!」
算起來,清華還得叫容耀一聲表哥。
如今見自家表哥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清華氣的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她恨恨的瞪了還在抹眼淚的秦暖心一眼,一句話也是說不出來了。
「把東西扔出去,本世子不會收的!」
容耀冷冷的揮手,心中莫名生出一種報復的快意。
這個秦沐歌果然還是心儀自己的吧?
只可惜,太晚了!
她見過自己太多的醜態,每次看到她自己就像被扒光了一樣。
有一種無顏面對她的醜陋感覺。
再加上她訛了自己那麼多金子,現在想反悔,想要自己回心轉意?
做夢去吧!
豈料那小廝聽了容耀這話之後,卻是沒有離開。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他反而是笑的坦然。
「世子爺別著急,秦三小姐說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嘴也比較松。若王爺不收下這份禮物,她萬一說錯了什麼話,那就不好意思了!」
此話一出,容耀的臉徹底全黑。
眾人更是被這含沙射影的一番話給勾起了所有興趣。
這小廝說這話,是不是代表秦沐歌手裡抓著容耀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柄呢?
難不成他們暗裡地還曾經有過什麼來往?
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敢威脅自己!
容耀實在是沒有料到秦沐歌竟然如此大膽!
廣袖之下的鐵拳倏地握緊——
沉默了半響之後,容耀才冷冷的開口。
「好,把東西拿進來,我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一聽容耀應承,那小廝面上就露出了笑容。
他高唱了一句,「把東西送進來!」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門外就有四個樣貌俏麗的丫鬟推著一架木箱走了進來。
而木箱上面一個方桌形狀的展示盤。
展示盤上面被金絲繡帕遮掩了起來。
當東西被緩緩推到了容耀面前之後,領頭的丫鬟才恭敬的說道。
「世子爺,秦姑娘說如今世子爺不顧女子顏面單方面退婚,但是好歹有過一場婚約,這寫東西就當做是離別之禮。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那丫鬟說完這話之後,便領著其他人徐徐的退了出去。
倒是容耀此刻的表情十分古怪。
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甘。
明明是死皮賴臉黏了自己五六年的女人,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些話。
擺明了就是昭告天下,她秦沐歌也是個能夠放手的灑脫女人!
心中想像的解脫沒有出現,反倒是多了幾分失落和不甘。
憑什麼呢?
應該是自己毫不留情的拋棄她——
即便是她再怎麼苦苦哀求,痛哭流涕自己也不會拿正眼瞧她!
蹙了蹙眉頭,容耀還是伸手緩緩的將那掩蓋在展盤上面的錦帕給撩了起來。
眾人目光炯炯的望著容耀手下的動作,顯然是對秦沐歌會送什麼東西感到萬般的好奇。
就連窩在容景懷中的秦沐歌也是好奇的伸長了脖子。
她素來就知道容景這個人手段毒辣。
而且論噁心人的本領,他排第二,整個南陵就沒人敢排第一。
只是,當她看到展盤裡面的東西之後,整張臉都綠了,差點兒沒從軟榻上摔下去。
「啊——這不是——」
眼尖的人將盤裡面的東西認出來之後,臉上又是尷尬又是憋著笑意。
人群中那些少年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面上便浮起了詭異的笑容。
下一瞬,那犀利而又帶著探究的眼神朝著容耀便掃了過去。
而另外一些少女在看見這一幕之後,更是低呼一聲,忙不迭地用廣袖擋住雙眼。
「容景!你是想害死我嗎?」
還在看戲的秦沐歌終於是忍不住的呵斥出聲。
她猛的回過身子,怒目瞪著容景。
豈料容景卻是一臉的風輕雲淡,「本殿這是在替你挽回心上人的心,難道你不覺得你要謝謝我麼?」
秦沐歌聽到這話,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去。
她憤懣地指著那滿盤的虎鞭,牛鞭,馬鞭,還有各種補腎益氣的百年靈芝,怒吼出聲,「你就用那麼多鞭來幫忙的嗎?」
容景見秦沐歌變了臉,只當是她因為自己損了容耀的顏面才生的氣。
一時間,一張軍美無雙的臉也是跟著陰暗了下來。
「怎麼了,你不是知道他有病麼?有病不就得治麼?那些虎鞭、牛鞭、馬鞭可都是寶貝。剛好給你那不是男人的心上人補補,你們才好有幸福生活,子孫滿堂啊!」
「你……」秦沐歌氣結。
她才管不著容耀是不是「子孫滿堂」呢!
她只期盼容耀不會這麼容易就相信這事是她幹的。
因為,他們可是說好了——只要自己拿了那些黃金,肯定是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的。
如今,卻被容景給搞砸了。
按照容耀那種脾氣,說不準待會兒就要衝到丞相府要宰了自己吧?
果不其然的,就在這個時候,四樓的包廂卻是傳來了一聲轟鳴的巨響。
秦沐歌連忙探出頭去,發現原本完好無損的箱子被容耀一掌給劈了個粉碎。
看著那些七零八落的碎片,還有那揚起來的灰塵,秦沐歌只覺得頭皮微微發麻。
說來說去,這事自己不佔理。
容耀找別的麻煩倒也算了,要是他想把錢要回去,那可怎麼辦呀?
「心疼了?」容景看著秦沐歌蹙起的眉頭,心中漸漸擴散出一種煩躁的情緒。
她沒好氣的橫了容景一眼,「是心疼了!我是心疼我那十萬兩黃金。」
目光悠悠的落在被容耀一掌毀了的那些寶貝,秦沐歌只覺得有人在用刀割她的肉。
「整整十萬兩黃金,王爺就換了那麼些沒用的東西?我怎麼可能不心疼?」
聽到秦沐歌這麼說,容景原本還緊緊抿住的雙唇輕輕一鬆。
心情也變的愉悅了起來,他輕聲道,「其實這些東西也不過花了兩萬……」
只是秦沐歌此刻哪裡還有心思聽容景說什麼?
此刻的她滿腦子想著的就是,趕緊回相府將剩下的四十萬兩黃金的兌票給藏起來。
於是,也不等容景的話說完,便一個鯉魚打挺地爬了起來。
「王爺這個簍子是你捅出來,反正容耀要是來找我的麻煩,我是肯定會把你捅出去的。」
秦沐歌將這一番話說的理直氣壯,「他現在已經認為我背後的黑手就是你了,你就等著他上門找麻煩吧。至於我,還有急事先走了!」
辟里啪啦的說完這一溜,她便攬起裙擺,飛也似得逃了出去。
「……」
容景望著她跑的跟兔子一樣,好看的眉頭跟著皺了起來。
這個醜女人,跑的倒是挺快。
原本還打算看在她表現還不錯的情況下,把剩下的八萬兩金子還給她的!
也罷,這個容耀回頭還得自己來擺平。
那八萬兩,就當是勞務費好了!
「蘇牧——」
容景慵懶的聲線響了起來。
下一瞬,蘇牧便撩起紗幔,探了進來。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像秦沐歌那種膽大妄為的女人,竟然被嚇得屁滾尿流了?
「送那個醜女人回去。」容景淡淡的吩咐著。
可是蘇牧一聽到這話,卻是黑了一張俊臉。
他就知道,只要一見到秦沐歌就沒好事。
心中雖然萬般不悅,但他還是應聲退了出去,緊緊地朝著秦沐歌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倒是容景,此刻依舊是保持著秦沐歌還窩在自己懷中的姿勢。
修長白皙的手輕撫過她趟過的地方,微微的,還能感受到一些熱意。
慵懶的目光掃過暴跳如雷的容耀,容景漂亮的桃花眼裡面劃過一抹冷意。
從南陵邊陲到洛陽,一路浩浩蕩蕩。
他們的隊伍也曾經受到過一些北韓殘餘部隊的偷襲。
不過,基本上都被南陵大軍瓦解了。
但是,在他到達洛陽驛站的當日——
正好遇上他了身體最為虛弱的時候,他獨自在大部隊邊上的小樹林裡面療傷。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竟然是受了別人的偷襲。
若非那個時候他身體虛弱,也不至於用盡全力逃掉,最後還撞上那秦沐歌那個醜女人如廁,被她冤枉成大淫賊!
不過,這幾日,他手下的暗衛查出了一些端倪。
那日偷襲他的黑衣人,被他們追趕了之後,竟然是在閔親王府繞了一圈之後,便離奇的消失了。
容景瞇了瞇眸子,望著暴怒著衝出去的容耀,「最好不要讓本殿查出來跟你有關係。」
說完這話,他才一個旋身,赫然站了起來。
大紅色的外袍隨著他的動作翻滾著,一如他那張艷麗的臉一般濃烈熱情。
見自家主子有了動作,守在門口的南珍亦是快步地上前來。
一件黑色披風利落地披在容景稍嫌單薄的肩上。
南珍恭恭敬敬地頷首,細緻的替容景整理著。
從衣襟到袖口,再到披風上的皺褶,無一不細緻入微。
容景凝目看了南珍一眼,淡淡的開口道,「明日替我準備準備。」
「嗯?」南珍抬頭,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家主子。
「明日我要去太和宮看看。」
容景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以手背輕撫了一下衣襟,轉身便朝著門外走了去。
倒是南珍聽了這話,愣在了原地。
好一會兒之後,她呆滯的臉上才突然冒出了喜悅的笑容。
爺終於想起小主了,他這是要親自去太和宮看望小主啊!
想到這裡,南珍的眼眸都亮了起來。
她飛快的跟了出去,將今個兒秦沐歌的事情忘到了腦門之後。
夜幕降臨,太和宮裡也漸漸暗了下來。
高牆之下的太和宮顯得有些蕭索冰涼。
這空曠的地方,並沒有因為如姬的出現而變得靈動活潑起來。
反倒是她眉間的幾道哀怨之氣,將這原本就有些清冷的地方襯得更加冰涼——
「唉——」
如姬撥弄著太后最喜愛的牡丹花,微不可聞的輕歎一聲。
原本還在聽佛經的太后指尖動了動,一雙稍嫌渾濁的眸子睜開了。
她看了如姬一眼,「姬兒怎麼了?」
如姬勉強的擠出一抹笑,溫順的搖著頭,「姬兒就是有些累了。」
太后抬起眸子,果然瞧見了她眉宇之間那一抹揮散不去的陰鬱之氣。
她回洛陽已經好幾天了。
那急喘之病的確是比三年前好了許多。
只是,這氣色怎麼瞧著還是沒有什麼好轉呢?
太后只當是今個兒要她陪著自己聽佛經有些無趣,這才吩咐道,「曲媽媽,既然姬兒累了,就趕緊服侍她回去休息。這急喘之症,最是受不得勞累。」
一聽太后這麼說,如姬就著急了起來。
她連忙搖首,「皇奶奶,姬兒的病已經好了。不信你看看,我能跑能唱,還能給皇奶奶跳舞呢!」
說著這話,她也不等太后開腔,便足尖輕點,雙手一攬,已經開始翩翩起舞了。
一邊的曲媽媽看的是心驚肉跳,正準備上前去勸阻的時候,卻見如姬身子一個脫力,一口氣似乎沒提上來,又開始急促的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
曲媽媽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