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凶悍,王爺太難纏,068容景,你要幹嘛
「……」
頭一次,伶牙俐齒的秦沐歌卻是被容耀這個無賴說的啞口無言了。舒愨鵡琻
沒錯,當初在洛陽驛站,她的確是應承過。
「十萬兩黃金,換他下半身的幸福。」
她秦沐歌說一不二,可沒辦法像他那樣拉下臉來出爾反爾鈽。
「你將你煉製的那些藥拿過來,我一看便知道有沒有問題。」
幾乎是片刻的思考,秦沐歌便開口妥協了。
她有她的原則,該她的銀子,一兩不能少荬;
同樣,她答應過的事情,也一定會辦到。
即便對方是自己最厭惡的那個人!
這就是作為一個醫生該有的品德。
「不過在這之前,還得勞煩世子爺先鬆開我的手。」
秦沐歌抬頭看向容耀,將對他的厭惡壓在心底。
容耀居高臨下的看著秦沐歌,對上了她那雙清澈的眸子。
從這裡面,他看不出任何的怯弱和算計。
反倒是多了幾分淡然自若。
心中微微一動,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鬆開了秦沐歌的雙手。
得了自由之後的她,抬眼遇上了容耀警惕的目光。
「我秦沐歌說道做到,既然應承了你,自然會辦到。」
說完這話,她便怡然自得的坐到八仙桌邊上,「把藥丸拿過來。」
容耀蹙眉。
若是這場景放在別的女人身上,必然要嚇的魂飛魄散了。
哪裡還會有人像她這樣,竟然把自己的明月閣當成了她家一樣?
難道三年不見,當真會有人改變的如此徹底麼?
心中還有疑惑,但容耀更擔心的卻是自己的病情。
他快步將胡蒼給自己煉製的藥丸拿了出來,遞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作為一名軍醫,秦沐歌最大的能力便是在面對患者的時候;
能夠表現出最為專業的素養,就像現在一樣。
秦沐歌細緻的將那幾顆藥丸研磨開去,然後用指尖捻了一些,細細的摩挲著。
「如何?」
容耀焦急的詢問。
秦沐歌卻沒有搭理她,細細的聞著指尖的氣味。
好半響之後,她才抬眼淡淡的說道,「藥丸沒問題,只是我想問問,世子爺這兩日可是飲酒吃了海鮮?」
此話一出,容耀那張俊顏上先是微微一怔,而後又凝住了。
他試探性的開口詢問,「難不成飲酒會影響效果?」
秦沐歌冷笑,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容耀。
「世子爺,這可是連三歲孩童都知道的常識,難不成你不知道?」
聽了這話,容耀眼神微閃。
難怪那日第一次服用此藥的時候,並沒有效果。
反而是在第二日自己清醒之後,才起了作用。
莫非是自己飲酒誤事?
秦沐歌一見容耀的神情,便知道他服藥的同時肯定還喝了酒。
飲酒作樂,本就是南陵那些紈褲子弟最喜歡幹的事情。
鼻尖溢出一聲冷哼,秦沐歌站了起來。
「現在沒我什麼事了,世子爺是不是該讓我回去了?」
說完這話,她也不再多言,轉身就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豈料,她的步子還沒有邁開,卻被容耀由後而至的力道一把給攥了回去。
「秦沐歌,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耍花樣?」
手腕處傳來了一陣痛意,秦沐歌胸中的怒意瞬間被點燃。
「世子爺,你別太過分!我秦沐歌輪不到你來吩咐我做任何事情!」
興許是秦沐歌這冷冽的氣勢太過於強烈——
這突然起來的話語,竟然是讓容耀一怔,手上的動作也跟著鬆開了。
「我昨個兒沒飲酒,我現在就試藥,若這藥丸無異,我便放你回去!」
容耀厚著臉皮,也不顧秦沐歌是否願意,伸手便將那兩顆藥丸吞了下去。
倒是秦沐歌,如今她被困在明月閣,一時半會兒也沒法離開。
乾脆,她低頭繼續研究那些被自己磨碎了的藥丸去了。
容耀大手一攬,斜著眼睛看秦沐歌。
瞧著她那認真的摸樣,嘴角溢出冷笑,「別裝的那麼認真,這次不過是你瞎貓碰上死耗子,你當真以為自己懂醫術了?」
別的他或許不知道,但是秦沐歌琴棋書畫、女紅女德均是極差的。
等到自己的病徹底好了,他一定會把她背後的黑手揪出來!
現在,且讓他們在蹦躂幾日。
秦沐歌聽了這話,也不惱。
像他這樣的渣男,能指望他那張狗嘴吐出什麼象牙來.
嘴角輕扯,秦沐歌毫不客氣的回嘴,「就算我是瞎貓,也得遇上世子爺這只死耗子才行呀,世子爺您說對不對?」
「牙尖嘴利!」
或許是因為房間裡的暖香讓人精神鬆弛。
這一次,容耀在聽了秦沐歌這般羞辱的話語,竟然意外的沒有發怒。
而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嘴。
他別開腦袋,靜靜的等待著藥效。
不知道過了多久,卻沒有聽到耳邊秦沐歌毫不客氣的回嘴。
容耀好奇的回過頭去——
只見,秦沐歌正低頭斂目、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中的藥粉。
壓根兒就沒有跟自己鬥嘴的打算。
容耀蹙眉,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叫他十分不爽。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以前自己連正眼都不看的秦沐歌。
「喂,你在幹嘛?」
容耀不悅的開口詢問。
豈料秦沐歌頭也沒抬,直接來了一句,「閉嘴!」
「你……」
容耀被她的話一哽,原本到了喉嚨的話也卡住了,上下不得。
可惡的女人!
心中暗咒著秦沐歌,可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臉型極佳,從自己這個角度看過去,側面的輪廓可以說是他見過的女人裡,最好的。
在加上那肌膚雪白,柔若凝脂。
即便是靠的這麼近看,也是盈盈欲滴,白裡透著粉嫩的紅色。
別人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如今瞧見了秦沐歌——
她聚精會神的樣子,彷彿週身都攏上了一層聖潔的光暈。
更——帶著一種莫名的吸引,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再靠近……
偏在這個時候,秦沐歌突然緩緩地轉過頭來。
一雙如同侵潤在山泉裡黑瞿石一般的清眸裡,熠熠生輝。
這璀璨的光芒,幾乎要讓人忽略了她平凡的長相。
容耀的目光瞬也不瞬的凝在了秦沐歌的臉上。
一股異樣的感覺竄過四肢百骸,他莫名其妙的口乾舌燥了起來。
他輕輕抿了抿乾燥的唇,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朝著秦沐歌那邊湊了過去。
此刻,他的眼中就只剩下秦沐歌那瑩潤的粉紅雙唇。
彷彿只要雙唇相依,便能解去自己心中那莫名的乾渴。
而秦沐歌則是瞪圓了雙眸,不敢置信的望著一臉迷戀地湊過來的容耀。
臥槽!
這個傢伙該不會受了藥丸的蠱惑,想對自己不軌吧?
心念一起,垂在身側的雙手便揚起了來,打算狠狠的給容耀這個淫賊一個大嘴巴子!
豈料她的手才抬到半空,便被容耀一雙手給壓了下去。
被人制住的感覺實在是很不好!
面對容耀,秦沐歌心中莫名湧出一股厭惡與害怕。
滿腹的怒意最後化作一聲淒厲的呵斥——
「容耀,你敢!」
容耀嘴角輕輕一扯,「你看我敢不敢!」
他力大無窮,輕而易舉的便將秦沐歌的雙手禁錮在了身後。
那乾燥的雙唇急切的想要湊上那期盼已久的紅唇……
眼看著四唇相貼之際,屋子外面卻是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糾纏在八仙桌邊上的兩個人還沒回過神來,便聽見「轟隆」一聲巨響——
原本好端端的落花梨木大門被人從外劈了成了幾瓣,辟里啪啦的將滿屋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
充滿馨香的屋子頓時掀起了巨大的灰塵。
「咳咳!」
兩聲悶悶的輕咳之後,一道滿是嫌惡的男聲響了起來。
「什麼落花梨木料,我看也不過爾爾。」
這一道聲線叫容耀陡然變了臉,更是讓秦沐歌滿頭都爬上了黑線。
灰塵緩緩落下,一抹大紅色的身影悠然自得緩步邁了進來。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風情萬種,微揚的眼角輕輕一提,便勾出了無限魅惑。
不是容景那個大妖孽又是誰?
而此刻,他抬起眸子便瞧見容耀還保持著想要親吻秦沐歌的姿勢。
那幽深的桃花眼裡面劃過一絲譏諷。
他一邊嫌惡的撣著衣擺的落塵,一邊挑眉看向容耀,「喲,本殿可是壞了世子爺的好事了?」
容景的一席話叫變了臉的容耀猛的回過神了,也讓秦沐歌得了空子。
她一個用力,總算是從他的禁錮之下掙脫了出來。
飛快的後退了幾步,那清秀的小臉上含著薄怒。
一雙清澈的眸子更是憎惡的瞪著容耀,燃起了兩朵火焰。
漂亮的桃花眼掃過滿臉防備的秦沐歌,容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沒想到身為『戰神』的世子爺口味這麼重呢?」
容耀望著滿屋的狼藉,沉著一張臉看向容景,「你這話什麼意思?」
容景素手一揚,輕輕掩住薄唇。
眉眼彎彎,帶著笑意和嘲諷,「連秦三這樣又醜又蠢的女人你都下得了手,南陵『戰神』果然名不虛傳!」
容耀一怔,抬眼看向秦沐歌。
她一臉的厭惡,清澈的眸子裡明顯的帶著幾分未平驚嚇。
容耀一張俊臉上好不尷尬。
怎麼會?
像秦沐歌這種貨色,就算是送上門自己也不屑於多看一眼的。
剛才又怎麼會冒出想要親她的念頭?
不對,一定要那藥丸起了作用。
三年前自己就不屑用正眼看她,三年後亦是如此!
「本世子怎麼會對這種蠢笨不堪的女人感興趣,剛才不過是玩玩罷了。」
容耀確定了心中的念頭,俊臉上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意。
倒是這兩個人的對話,叫站在一邊的秦沐歌一張小臉黑透了。
這兩個人是不是有病啊?
一個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個莫名其妙的想要佔自己的便宜——
到最後,還都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聽見了麼?」
容景滿意的看著一臉鐵青的容耀,嘴角勾出絢爛過百花的淺笑。
一雙水潤的桃花眼也是斜睨著秦沐歌,「人家看不上你,你還送上門來做什麼?」
秦沐歌差點要被這個死妖孽給氣死了。
剛才的驚懼因為這一番話早就不知道飛到那個爪哇國去了。
她氣勢洶洶的走到容景的身側,「什麼叫我送上門?麻煩王爺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本姑娘是被綁來的!」
反手朝著地上一指,幾塊捆綁的黑布赫然在目。
她磨著牙齒,「這種地方,就算是八抬大轎來請本姑娘,我也不會再多看一眼!」
「秦沐歌,就算你想要本世子八抬大轎來請你,也要你有這個資本才行。」容耀被氣的雙眼通紅,怒斥出聲。
「兩位何必這樣針鋒相對,你們可別忘了你們還有婚約在身呢!」
容景的聲音不失時機的響了起來,桃花眼褪去了往日的風情。
反而是多了一絲單純純粹,彷彿是真的在勸和兩個。
「想要我娶她,下輩子吧!」
「想要我嫁他,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容景的話音剛剛落下,秦沐歌和容耀的聲音便在同一時間響了起來。
兩個人怒目相視,面上端的是分毫不讓!
倒是這個時候,容景卻是輕撫著袖口,一臉悠然的走了出來。
「既然兩個人都不樂意,那不如就將這門婚事作罷。何必相見兩相厭?」
突然聽到容景這話,容耀滿腔的怒火倏地就冷了下來。
他狐疑的看向容景,一雙厲眸裡面閃過疑問。
好半響之後,他才開口道,「景,你如此熱心,該不會是……」
容耀的話還沒有說完,容景原本還含著笑意的臉頓時就冷了下來。
一雙狐狸眼裡面也是洩露出了絲絲寒意。
這突如其來的寒意也煞到了容耀,他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望著容耀微變的臉,容景滿意的勾唇,面上又恢復一派春風暖意,「還有,按輩分,你該叫我一聲皇叔。」
這一抹笑,叫容耀背後冒著冷意。
相比之下,他倒是更樂意見到容景冷臉,而不是他這綿裡藏針的笑容。
「皇叔,這門婚事是當今太后所定。如果真能退婚,容耀也是求之不得。」
容耀的話還沒有說完,容景便悠然地轉過了身子。
「方纔那話是你親口所言,你只需主動退婚便罷。太后那邊,自輪不到你操心。」
「可是……」容耀抿唇,硬著頭皮想要開口辯解。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容景伸手給打斷了。
「你私自綁架相府三小姐,這可不是小罪名。本殿素來隨性,這張嘴也是松的很。若世子出爾反爾,說不定我那天一不小心,將這事抖落出去,不知道到時候世子爺要如何自處?」
聽了容景這話,容耀額頭冒出冷汗,心中一團亂麻。
當初頂下這門親事,他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
因為他看中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軟弱平庸的秦三,他要去的是溫婉艷麗的秦暖心。
為了能夠退婚,他絞盡腦汁,可秦沐歌就是不上當。
如今,要他出現提出退婚——
世人恐怕會認為自己封了爵位之後,便心高氣傲,想要推辭了這門親事。
最重要的是,這麼一來,便將太后給得罪了。
可綁架秦沐歌這事,若是只由她自己來說,可信度是極低的。
若是有容景從中插一腳,那事態就大不一樣了!
兩相權衡之下,容耀終於是一咬牙,道,「好!退婚這事,我便應下了。不過太后那邊……」
容耀的話還沒有說完,容景腳下的步子就已經邁開了。
他要的只是容耀的一個承諾,後面的附加條件,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眼看著自己就要邁出大門去,容景朝著秦沐歌的方向斜睨了一眼——
那個呆頭鵝居然還傻乎乎地站在那裡,一臉看怪物似得望著自己!
心中倏地騰起一把無名火,「怎麼,還站在那裡?你腳下面是生根了,還是發芽了?還是好不容易進了明月閣,你不想走了?」
秦沐歌心中驚歎著:容景居然這三兩句話,便將自己厭惡的這門婚給退了。
這邊還沒來得及給他點個贊,便聽到他那番莫名其妙的話。
原本僅剩的一點感激瞬間煙消雲散,一張小臉也跟著瞬間冷了下來。
倒是容景,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她的眼前。
白皙有度的大手亦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沒聽本殿說的話,還不走?」
秦沐歌心中搵怒,一把摔掉了容景的手,「我有腿,該走的時候自然會走,別拉拉扯扯的!」
「你當真不走?」
容景桃花眼微微一瞇,深邃的眸子裡面已然是透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饒是秦沐歌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不免被他氣勢嚇到。
心中毛毛的,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但她還是硬著頭皮頂嘴道,「說了我自己有腿……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化作了一道驚嚇的慘叫聲。
這一幕,更是叫一旁的容耀看呆了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