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凶悍,王爺太難纏,061沐歌發威,整你沒商量(五更)
耳邊還迴響著女人那痛苦並快樂著的聲音,胡蒼轉身便朝著大廳而去。舒愨鵡琻
昨日,容耀之所以請他來,就是想看看這藥能不能製造出來。
經過自己一夜研究,已經將那藥引子的成分給研究通透了。
如今,只需要等容耀辦完事,便可合計一番。
他今日一定要問清楚,這藥丸到底是誰人所制鈽!
胡蒼一夜未眠,這會兒正藉著這個空間盤腿而坐,準備打個盹。
他剛剛調了一下氣息,便瞧見容耀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器宇軒昂的走了出來。
胡蒼抬頭,看容耀那一臉神清氣爽的樣子,心中已然是猜到了荬。
他嘴角一勾,起身抱拳,「恭喜世子爺!」
容耀嘴角上揚,眼中還有臉上均有抑制不住的驕傲流露出來。
「算秦沐歌識相,沒有瞞騙本世子!」
容耀想著方纔那蝕骨的滋味兒,只覺得渾身的血又熱了起來。
活了十八年,今日才總算是當了一回男人。
「世子爺,我已經將那藥引子給辯出來了!」
胡蒼趁熱打鐵,連忙道。
容耀眉目一冷,「是什麼?」
胡蒼笑了笑,但眸中卻還有幾分佩服,「不得不說這人才智過人,他所有的藥均是最為常見的藥草。但這紅景天成了藥引,才能發揮其最大作用。」
「才智過人?」
容耀一聲冷哼,腦海中浮現出了幾年前秦沐歌在自己面前,連話都不敢說的瑟縮模樣。
就那樣一個草包,還才智過人?
說出去要笑掉大牙吧?
就憑她秦沐歌,絕對不可能製出這種藥方。
她背後,肯定有高人!
只是,那個人到底是誰,到底又有什麼陰謀呢?
「蒼,這事就交給你去辦。」
容耀冷眸一轉,便開口吩咐道,「收集製作這種藥丸的所有材料,然後將這藥丸配製出來。我倒要看看,等你將這東西製出來之後,秦沐歌那個醜女人拿什麼來算計我!十萬兩銀子?我這次偏偏要她一個子都拿不到!」
胡蒼乖乖頷首,卻是將「秦沐歌」這三個字牢牢的記在了腦海之中。
照這字面上看去,極有可能是個女子。
難道南陵果真有這般奇女子?
心中懷揣著疑惑,胡蒼緩緩地退了出去。
只不過,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兩個人,壓根兒就沒有意識到一雙眼睛正躲在某個暗處,將他們這一番計較聽了個一清二楚——
且說攏翠閣那邊,卻不如明月閣那般劍拔弩張。
秦沐歌一臉輕鬆地倚靠在湖心亭,享受著春日徐徐暖風拂面的愜意。
容耀這件事一過去,她就該好好盤算盤算,自己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了。
這丞相府雖然是顆大樹,卻沒有她乘涼的地盤。
所以,一切,她還的靠自己。
而就在秦沐歌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時候,卻聽見到身邊連翹的聲音。
「萍兒,怎麼了?」
萍兒是攏翠閣前院的丫鬟,比其他的丫鬟長得都要粗壯一些。
走起路來也是虎虎生風,聲音更是粗礦,「連翹姐,門房的人來傳話,說是未央王有請。」
連翹一愣,下意識的扭頭看向秦沐歌。
萍兒繼續說道,「王爺說,小姐要的東西已經到了,都在未央王府。」
聽了這話,秦沐歌卻是沒有絲毫錯愕,反而是一簇而起。
那張清秀的小臉上閃爍著熠熠光彩。
這一瞬,差點叫連翹看的錯不開眼去。
「走,連翹,咱們有好戲可看了!」
秦沐歌語氣輕快,聽著似乎心情很好。
連翹素來就知道自己這個小姐古靈精怪,所以她也不再多問。
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待會兒到了未央王府,自有分曉。
在連翹的服侍之下,秦沐歌換了一聲翠綠的裹襟小夾衫。
那布料極佳,貼合著她的身姿,說不出的風韻。
垂墜的長裙拖地,翠煙柳色的長裙隨著她的腳步翻出的百褶,如同正在翻滾的雲浪。
一層透明的薄紗攏在外面,更是將她整個人襯得朦朦朧朧,看著不似凡間的人兒。
只可惜那張過於平凡的臉,倒是無端的讓秦沐歌少了幾分嬌艷。
丞相府的門口,一抬暗紅色的步攆正端端地守在外面。
步攆上攏著八角的琉璃頂蓋,週遭垂墜著的深紅色的流蘇,每一個結上都鑲嵌著暗紅的寶石。
這步攆,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能夠使的上的。
秦沐歌由連翹領著上了步攆,一行七八人晃晃悠悠地便朝著朱雀大街而去。
因著未央王身嬌體弱,所以即便是在後院,相隔不多遠的地方就能瞧見一個精緻絕倫的暖閣。
裡面一年四季都有人特意守著,控制著壁爐裡面的火候。
這是皇后特意吩咐下來的,除非是在盛夏,不然這壁爐是決計不能滅的。
此時,後花園臨著荷花池的暖閣裡面,容景正半倚在芙蓉榻之上。
他膝蓋上一床蠶絲薄被隨意的搭著,如絲般柔順的長髮潑墨般散落在肩頭。
那玄色的常服上鑲著血紅的曼珠沙華,將他蒼白的病容映照出一些血色。
他手上正拿著一副畫,細緻的看著……
從入住未央王府以來,只要一有空,容景便將自己關在書房,似乎在描畫些什麼。
今個兒總算是放下了筆,想必是畫卷已經完成了。
「蘇牧,你說我畫的好不好看?」
微沉的聲音從好看的薄唇逸出,一雙漂亮的鳳眸饒富興味的看著畫中人兒。
立在一旁的蘇牧將腦袋探了過去……
那畫的背景是精雕細琢的庭園,一名穿著綠色織錦羅裙的姑娘優雅的立於其中。
綠色的綢緞上繡著牡丹花紋,黑絲般的長髮一半盤成了雲髻,一半垂落在肩上。
雲髻上插著精緻的碧玉髮簪,讓畫中的姑娘看起來典雅而尊貴。
至於畫中人的臉龐……
帶著英氣的柳眉下是清澈的黑眸,如一潭秋水,深邃而迷人。
小巧的鼻,微抿的唇瓣,形成一張清麗細緻的容顏。
如果那眉宇間的冷意能消失,她將會更迷人。
那瞳眸間透出一抹寒意,微抿的唇說明她的清冷。
高傲的姿態像朵尊貴的牡丹,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蘇牧眉毛微微一挑,若非是觀察入微,付諸了心血,斷不可能將一個人描畫的如此惟妙惟肖,彷彿光是看著這一幅畫便帶著一股莫明的吸引。
「爺,從我出門到現在你已經看了一上午了,還沒看夠吶?」
蘇牧瞇了瞇黑眸,開口調侃。
「你說呢?」容景輕睨身後的蘇牧一眼。
他有張漂亮到讓所有女人都自愧不如的俊顏,薄唇總是噙著笑,狹長的鳳眸漫不經心的,帶著慵懶的感覺,輕佻的模樣,帶著一絲惑人的邪氣。
側著腦袋,蘇牧笑的古靈精怪,「多少年了,你有空就對著這幅畫,不嫌膩嗎?」
有鬼有鬼,一定有鬼!
想他這個主子素來漫不經心,一雙桃花眼隨便一勾都能迷死人。
那模樣兒看似無害,可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拆吃入腹,連渣都不剩。
他想要的東西絕對會拿到手,但拿到了卻又不再留戀。
因為他所尋求的只是過程中的挑戰和刺激。
未央王府裡那些曠世珍寶對他而言不過是種附屬品罷了。
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在那張柔弱的面孔之下,是殺人不扎眼的嗜血和冷漠。
他從不迷戀任何事物,除了這幅畫……
但是畫中這絕美的少女,蘇牧壓根兒就沒有見過啊!
不是皇后,不是清華公主,更加不是如姬小主——
爺該不會是夢魘了,將自己夢中的少女當成了真實存在的人了吧?
腦海裡靈光一閃,蘇牧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突然一凝,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未央王府門口便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此刻的未央王府門口熱鬧非凡,已然是聚集了不少的圍觀人群。
一輛豪華的馬車就那麼橫在了王府的大門口。
而被那張狂的馬車擋住的不是旁的,就是不久前從丞相府抬出來的豪華座攆。
未央王這陣子風頭正盛,而且又長得一副美到人神共憤的臉,導致了這個未央王府成為了洛陽人們最為關注的地方。
如今,那豪華的座攆一看便是皇宮中的妃嬪才能用的。
而那輛馬車更是膽大包天,竟然連皇帝女人的座攆都敢攔,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再看那座攆裡面,雖然是隔了一層薄薄的流蘇,可是裡面少女朦朧的身影還有絕美的臉型,都讓外面的人遐想聯翩。
今個兒看樣子又有一齣好戲看了!
「秦沐歌,你還不給本王滾下來!」
一聲怒斥在門口炸開,聲音雄渾有力,帶著讓人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壓迫感。
就連此刻在一旁圍觀的人們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彷彿被這打雷一般的聲音震痛了耳朵。
開口說話的人不是旁人,竟然是當今權傾朝野的閔親王!
整個南陵的人都知道,丞相秦振剛崇文,才華橫溢;
而閔親王則是武中豪傑,雖然性子粗魯了些,但卻是在馬背上替南陵立下了汗馬功勞。
就憑著方纔那聲震四方的一嗓子,就能瞧出他內力雄厚了!
眾人挑了挑眉,目光投向了座攆裡面那一抹倩影。
他們還當是誰呢,原來又是丞相府的三小姐秦沐歌呀!
被點了名,秦沐歌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反倒是微微側身,輕聲問道,「連翹,可是到了?」
連翹冷汗涔涔的望著一臉陰沉的閔親王,硬著頭皮回,「已經到門口,可是……被、被閔親王給攔住了。」
秦沐歌一雙美眸微微一瞇,卻是伸手將擋在面前的流蘇撈了起來,一個側身便從座攆上走了下來。
眾人的目光落在秦沐歌的臉上,更多的是憐惜。
要知道,閔親王的背後可是有著太后撐腰的。
再加上他是個暴脾氣,別說是丞相府不受寵的三小姐了,就連皇子皇孫他也斷不會手軟。
瞧瞧這秦沐歌,身子單薄,臉上還帶著病氣。
這般嬌弱,閔親王那一巴掌落下去,只怕是要香消玉殞了!
秦沐歌緩緩的走了上前,面上是不容小覷的淡然,「閔親王是麼?」
閔親王冷眼望著秦沐歌,平靜的臉上沒有驚懼,卻是不可一世的平靜。
可就算她再怎麼裝鎮定,也不過是一個小姑娘。
想到自己那捧在手心疼愛的兒子,竟然被這樣一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整的毫無還手的餘地,閔親王只覺得這輩子的人都丟盡了,「沒錯,就是本相……」
只不過閔親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見秦沐歌輕巧的開口道,「好狗不擋道,閔親王可聽過這句話?」
「自然是……」閔親王下意識的就要接話,不過話剛出口,就馬上意識到不對勁。
一張老臉更是「轟」的炸紅,瞬間轉成鐵青。
他右手指著秦沐歌,不敢置信的開口,「你……你敢罵老夫是……」
這個時候,跟在閔親王身邊的容耀也是不可思議的望著秦沐歌,「秦沐歌,你竟然如此沒有教養!」
秦沐歌冷冷一笑,一雙美眸裡面含著怒意,毫不客氣的回擊,「第一,我可沒有罵閔親王,而是閔親王自己對號入座;第二,我秦沐歌生了兩條腿就是用來走路,而不是用來滾的。若說教養,我看張口閉口就讓人滾的閔親王,還得重回娘胎裡面再教養一回!」
秦沐歌這一席話雖然說的在理,但也有點太粗俗了吧。
原本還以為她是個任人揉捻的軟柿子,卻不料也是個絲毫不願意吃虧的主啊!
人群中,有人詫異於秦沐歌的大膽,更有人暗自佩服著:這個秦家三小姐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你!」
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閔親王,卻在眾人面前,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說的連回嘴的餘地都沒有,傳出去還不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閔親王此刻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直直的衝向了腦頂。
若不是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早就一掌劈在了秦沐歌的天靈蓋上,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了!
強忍著胸口熊熊燃燒的大火,閔親王那凌厲的眼神如同一把尖刀,恨不得在秦沐歌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一張破嘴跟秦振剛一樣!」
閔親王冷眼看著秦沐歌,「不過今天就算你今天說破大天去,也沒用。趕緊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我一定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沒錯!
他們父子兩個今個兒就是來要紅景天的!
秦沐歌冷笑著:自己可是借了容景五萬兩銀子才換來一院子的紅景天。
這個閔親王倒是可以,一開口就直接來要了!
只見她淡淡一笑,「閔親王想要紅景天,可以呀,拿銀子過來買便是了。」
不提銀子便罷了,一提起銀子來,閔親王更是氣的七竅生煙!
這麼多年,他一直就知道自己兒子的毛病。
所以這次當容耀說他的病有救的時候,甭說是十萬兩銀子,就算一百萬他閔親王也是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可是,當他去賬房讓胡蒼領了銀子之後,才發現了一件叫人震驚的事情。
胡蒼手下的人幾乎是跑遍了整個洛陽城的藥方,竟然是尋不著一根紅景天!
這紅景天根本就不是什麼稀世珍寶,怎麼會整個洛陽都尋不到一支?
胡蒼聽到這個消息,當即派手下出了洛陽,去其他地方打聽。
這不打聽倒也罷了,一打聽得回來的消息更是叫閔親王氣的熱血倒湧!
甭說整個洛陽,就連洛陽附近十城的紅景天都一株不剩。
若是去再遠一些的地方,紅景天自然是有的——
但是根本就不可能在容耀十八歲生辰之前趕回來!
這一切的一切,絕對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根本就是秦沐歌背後那個黑手計劃好的,故意引了閔親王府跳進這個圈子!
閔親王氣的牙齒打顫,強壓了一口怨氣,他才橫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強壓下想要一掌打死秦沐歌的衝動,容耀即便是再厭惡秦沐歌,此刻也只能低頭開口,「你說,要多少銀子!」
秦沐歌見容耀走到自己面前,額頭上的青筋隱現,那拳頭也是緊緊的攥在了一起,只怕是氣的厲害了。
她半瞇了眸子,面上是輕輕淺淺的笑容,「十兩!」
此話一出,不光是容耀一愣,就連閔親王,還有圍觀的人群也是瞪圓了眼睛。
這個秦沐歌腦袋是進水了嗎?
如今閔親王上門來送銀子,她就只要十兩?
閔親王原本滿是怒意的臉上瞬間一凝,轉而浮上了一臉的嘲諷。
果然是不動腦子的東西,看來這個秦沐歌在丞相府不受寵是事實呢!
眼皮子淺的不可思議!
倒是容耀先回過神,連忙從懷中摸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正準備摔到秦沐歌的臉上,卻見面前的少女又開口了。
「世子爺別急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秦沐歌冷冷一笑,「十兩紋銀換一兩紅景天!要麼就把我手裡的紅景天都買走,要麼就一根也別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