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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四章 臨別托孤 陌路有英雄 文 / 還施閣主

    郭靖和黃蓉軍中此刻還有兩個陸離意料不到的人物——喬峰和韋小寶!喬峰是陸離一直心折不已的人物!他豪爽卻不粗魯;果敢卻不莽撞;忠義卻不愚腐;幹練卻不世故。乃是一等一的性情!最讓陸離欽佩。

    此刻看見真人,陸離不由得微微打量了一番,只見喬峰年紀很輕,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濃眉大眼,高鼻闊口,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身形魁偉,手長腳長,冷電般的雙眼,眉目間不怒自威。果然一副鼎鼎英雄的模樣。相形之下,旁邊的韋小寶就十足的痞子樣了,倒是韋小寶身邊那個身材纖小的「假小子」讓陸離眼睛一亮,想必就是金庸書下最溫柔,也最被天下男人推崇的小雙兒了吧。

    在介紹時,喬峰沖陸離微笑頷首,友善中帶著一絲好奇。韋小寶則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稍稍打量了陸離,卻不敢多看的樣子。

    和郭靖黃蓉大概說了一些棗陽的情況,聽到朱聰和司徒伯雷最後與城皆亡的消息,郭靖虎目含淚,拳頭拽得緊緊地,口中呢喃道:「二師父……」黃蓉怕他傷心過度,卻也不好安慰他,只是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眼睛卻看向陸離,神色有嗔怪之意,道:「你怎麼想到要去刺殺清軍主帥,這麼危險的事情,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讓那些姑娘怎麼辦?」言語中卻透露著關心。

    陸離心中一暖,他用眼神示意黃蓉,自己還有要事要和她商量。黃蓉會意,但卻離不開郭靖,索性下令大軍原地駐紮休整,然後和郭靖一起,叫上了喬峰等幾人和陸離找了路邊一個清靜的地方。這幾人自然都是重要的人物,喬峰是丐幫幫主不消說了,其他人還有武當派的六俠殷梨亭,七俠莫聲谷;峨眉派滅絕師太沒有跟來,卻派了靜安代表;還有就是淮揚幫的幫主李淮揚,淮揚幫是天地會的一個分支,李淮揚是陳近南的記名弟子,他自然也是沒有問題的。韋小寶作為陳近南的親傳弟子當然也被叫上了。不過看到韋小寶,陸離卻有一種朦朧的想法,乾隆用來和他接頭的人,會不會就是這個小太監呢?

    陸離便將福康安的安排詳細地說了一遍,眾人已經知道陳近南被圍在了赤霞谷,但是什麼原因還不是很清楚,此刻聽說是鄭克塽投降,氣得紛紛大罵。韋小寶也是一副氣憤填膺的樣子,辣塊媽媽地直罵,他出身妓院,說起罵人的水平,裡面倒數他最高。李淮揚更是怒極道:「師父一生都在為他鄭家奔波賣命,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的下場!郭大俠,我請求您一定要去救我師父!」

    韋小寶也道:「去!一定要去!不僅要救出師父,還要將那個什麼龜兒子的鄭克塽抓來閹了!」

    他說得粗俗,黃蓉皺了皺眉頭,眼睛卻看向了郭靖,郭靖仍然處於悲痛之中,他沉聲道:「蓉兒,我方寸已亂,你和喬幫主拿主意吧!」這裡面份量最重的便是丐幫幫主喬峰了,且不說丐幫天下第一大幫幫主的身份,「北喬峰」之名威震天下,論起武功,恐怕也只有郭靖能和他相提並論。(陸離武功的高低很多人並不清楚)。

    喬峰卻很謙虛,他向黃蓉抱拳道:「老幫主,我聽你的!」話雖然簡短,立場卻很清楚了!黃蓉點點頭,卻也沒有立刻說什麼,而是轉向陸離道:「離弟,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看到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陸離沉忖了片刻,長歎一聲道:「若按我說的,目前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按原計劃破了韃子的鐵騎兵,然後救出陳總舵主,襄陽已成孤城,大伙隱於江湖是最好的辦法;除此之外,冒險一些,集中兵力往東突破,先撤出海外,也是一個辦法,只是期間危險自不待說,但總好過全軍覆沒。」

    其實在場的心裡都明白,這次起事實際上已經失敗了,只是誰都不願意說出來,此刻還是陸離提出,眾江湖俠士均感情緒低落,沒錯,陸離說的實際上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但是感情上卻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

    郭靖突然抬起頭,臉上露出堅毅的神情道:「陸兄弟說得不錯,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各位此番起事,郭靖的確考慮不充分,累了大家,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各位再助我一臂之力。」

    眾人自然一口應允。郭靖緩緩道:「我想拜託各位,回襄陽組織好各路江湖英豪,分批離開襄陽,務必保證大伙的安全,喬幫主,丐幫也算是半個主人,撤離之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了。你們現在就回去,如今韃子的注意力都在我這支軍隊身上,此時撤離,應該是最好的時機!」

    想不到郭靖此刻發出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個請求。眾人聽了都默然不語,還是喬峰道:「這些都沒問題,不過郭大哥!丐幫之事,我來之前就已經交待了魯長老負責,只需我派人帶一封信回去,組織掩護眾英豪撤離的任務,相信魯長老能夠很好的完成!我喬峰乃是大好男兒,還是和郭大哥一起戰場殺敵罷!」他這麼一說,眾人紛紛符合!李淮揚更是說道:「我淮揚幫乃是師父一手打造,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也一定要去的!就算郭大俠趕我,我也自己去!」

    黃蓉手一擺,道:「我理解各位的心情,可是總要有人收拾大局,這樣吧,喬兄弟,李幫主你們就留下來,其他人還是按照原來的安排回襄陽,靖哥哥說得沒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此番行軍打仗,不需要武功,各位就算跟著去了能幫上的忙也不大,而回襄陽,任務卻重多了!還請各位不要再爭了!」她曾經是一幫之主,又是黃藥師的女兒,說話自有一股威勢。眾人聽了,也只好應承。

    商議既定,當然是立刻行動,各做安排,這時陸離給黃蓉傳音,想和她單獨談談。

    看到郭靖情緒已經穩定,黃蓉便和丈夫說了幾句,郭靖奇怪地看了陸離一眼,便也點頭同意。當下陸離和黃蓉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陸離看著眼前俏美的女子,心情複雜,他想要對黃蓉說出心事,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氣氛一時有些沉悶。

    還是黃蓉先打破沉默:「怎麼了離弟,平時的你不是這樣的啊,你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說麼?」

    陸離看著她那張宜喜宜嗔的臉蛋,嬌美中透著成熟的味道,強忍心中蕩漾,道:「蓉兒,我不能騙你,此番我的到來,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刺殺你們夫婦!」

    黃蓉先是愕然,接著咯咯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她掩口道:「離弟,你是在逗我麼?」

    看到她嬌笑的模樣,陸離真的很想將她抱入懷中,他低聲道:「你不是懷疑過我麼?其實你的懷疑沒錯,我的另一個身份,是乾隆親自任命的江湖總管,此次前來襄陽,也正是奉命刺殺你們,可我是真的不想這麼做,我只想游離於期間,能夠搪塞多久便是多久,但想不到局勢變化竟然如此之快。我去刺殺班第,本意沒想殺他,只是想為棗陽爭取一些時間,讓郭大哥能夠大破鐵騎兵,卻沒想到反倒間接幫福康安奪了兵權,更沒想到鄭克塽的叛變,現在福康安再次要我來刺殺你們,我下不了手,卻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蓉兒姐姐,你能教我怎麼做麼?」

    黃蓉笑容慢慢地凝固,定定地看著他,眼神中的感情複雜,過了好一會才微微一歎道:「想不到你的身份那麼複雜,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姐,那麼我想問你:為什麼要為韃子皇帝做事?你這樣,很危險,是在玩火知道麼?」

    陸離低下頭,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理由很多,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我並沒有做任何為虎作倀的事情,我本來也只是想用這個身份來保護我的親人。蓉兒,這次起事失敗之後,你和郭大哥先離開中原避一避好麼?不管怎麼說,我絕不會傷害你,也不允許任何人傷你。」

    黃蓉看向他的目光轉柔,臉上也重新浮出了笑意,柔聲道:「離弟,你還真是個多情種子,可惜我年輕時候可沒遇上你這般有趣的人物……但是,你不瞭解靖哥哥,也不瞭解我,這番起義失敗,別的人可以抽身而退,但是郭靖不能!郭靖不能,黃蓉也就不能。每一件事情,只要做了就有責任要背負,從前我不懂,這些年和你郭大哥相處,慢慢地也受了他的影響,那麼多人被我們捲了進來,難道我們能夠一走了之麼?江湖人走了,可是這些起義的士兵呢?還有那些跟隨我們的老百姓呢?誰能給他們一個交待?」

    黃蓉是什麼人,陸離對她的感情,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能看出來,也知道該怎麼處理,說道這裡,她頓了頓。望向遠方。接著道:「曾經我只想擁有一個美滿家庭,幸幸福福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但是我是大俠郭靖的妻子啊!不再是那個桃花島的小妖女黃蓉,你叫我一聲蓉兒姐姐,我聽著高興,卻沒有你叫我蓉兒時感覺那麼親切。離弟,這一次你就跟著我們吧,若是我和靖哥哥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知道該怎麼做,這場功勞與其給別人,還不如給你,我只求你一件事!」

    陸離聽她言語中透露著死意,心中大急,險些就要抓住她的手,大聲道:「蓉兒,你不相信我麼?我真沒有要刺殺你和郭大哥的意思!」

    黃蓉搖搖頭,道:「我當然相信你,我也不是要你動手殺我們,而是……而是在最後的時刻,不要讓我們落入韃子手中,離弟,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陸離此時已經知道黃蓉的意思,但他卻不能接受,還想再說什麼,黃蓉卻不讓他說下去了。只是輕輕說道:「芙兒我已經委託楊過照顧,他雖然行事有些荒誕,卻不失為重諾之人,破虜是男兒,跟著喬幫主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襄兒……襄兒太小了,交給誰我都不放心,離弟,你能答應我照顧好她麼?芙兒只有脾氣跟得我半成,破虜完全是他爹的樣子;只有襄兒,雖然還很小,但我直覺感到她很像我。」黃蓉說著頑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惜花公子,可要好好的憐惜一下這個小蓉兒哦!」

    陸離卻沒有心思和她開玩笑,但是這種情況他的確說不上什麼話。不過他心裡暗暗打定了主意,不管如何,自己一定要保護黃蓉周全,絕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他是這麼想的,可不久後的一個驚天噩耗,讓他最終沒能跟隨郭靖黃蓉一起前去赤霞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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