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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九章 江湖清規 難禁色中鬼 文 / 還施閣主

    以他們三個的身手,混入營帳不難,但是要找到清軍主帥的大帳可不容易,清軍的駐地營帳不說連營三百里,但是也是多得難以計數,要一個個的找過去,先不說是否會被發現,就算到天亮也未必能找到。

    還是水笙出了個主意,找機會抓住幾個清軍巡邏的,換了他們的衣服,問出主帥大帳。外圍的巡邏兵哪裡知道主帥的大帳?三人只好換上清軍服裝,至少可以大模大樣地行走營帳之間了。

    陸離心中微微哂笑:清軍營帳並非胡亂佈置,每一層的巡邏都有固定的暗號,這麼做,只有暴露得更快,不過這正是他的意思,因此他並不點破,任由鈴劍雙俠去做。

    果然三人很快就暴露了,正是暗號的原因,一則的確像陸離所說,清軍的每一層巡邏都有固定的暗號,二則,巡邏兵是不能隨意離開自己的巡邏範圍的,就算有什麼緊急情況要匯報,也需要通過固定的通訊兵,水笙他們哪裡知道這些規矩?因此才走到第二層就暴露了。

    面對越來越多的清軍,汪嘯風和水笙都有些臉色發白。陸離道:「如今只有往裡突,清軍不敢亂了自己陣營,若是運氣好抓到主帥,就可以安然脫身了!」水笙聽他說得有理,而汪嘯風則早已經亂了分寸。因此此刻陸離便成了一行人的領頭。

    帶著兩名江湖高手往裡面突,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陸離等很快就擺脫了追擊,而且此過程中陸離還拿下了一個軍官,問出了清軍主帥的位置。

    三人又換了一套服裝,此刻外圍的清軍營帳已經亂成一團,但是內營卻還是有條不紊,每逢查問,陸離悄悄地掏出乾隆御賜的金牌一晃,低聲說一句:「執行秘密任務。」查問的人便不敢多說,默默地讓開。水笙和汪嘯風雖然有些驚奇,但卻也沒有懷疑。三人一路無阻,來到了一座看起了並不是很特別的營帳之前,此時營帳前已經站著一排人,中間是一位衣著華貴的青年公子,而身著戎裝的清軍大將倒還是站在此人的身後,另外還有一眾江湖人士打扮的高手,如眾星捧月一般圍著這位青年公子和清軍大將。

    看到這般陣勢,三人都吃了一驚,陸離更是驚訝無比,同時心中暗暗叫苦:怎麼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原來這個青年公子正是他在峨眉山見過的福康安,此刻不知道為什麼來到了這裡。

    福康安也看到了他,微微一愣,卻沒有說話。這時他身後清軍將軍站了出來,朗聲道:「我是大清湖廣總督博爾濟吉特?班第,你們此來何意?」

    此刻三人別無選擇,水笙銀牙一咬,道:「殺你!」率先而動,汪嘯風跟了上去,陸離卻沒有動,假如此刻有人注意他,會發現他的唇微微在動,顯然正在傳音。

    福康安眉頭一皺,手一揮道:「拿下了!」他身邊的王家兄弟應了一聲,迎上了鈴劍雙俠,而另一個之前沒見過的老頭,則走向陸離。福康安朝班第微微一笑道:「大將軍,軍中無甚樂趣,難得有人給我們送些樂子,不如一同欣賞如何?」

    班第時任湖廣總督,是這番軍事行動的最高主帥,論官職要高於福康安,可福康安是乾隆愛將,並且有傳是乾隆的私生子——當然這涉及皇家密使,連他正牌老爹傅恆都不敢追查,班第又如何敢多事?他來軍中,那便好好侍奉便是,當下笑道:「既然福都統(福康安時任頭等侍衛、鑲黃旗滿洲副都統)有這般興致,老夫焉有不從?來人,上座,上酒,一同觀戲!」

    這邊水笙和汪嘯風心中均是大怒,但是他們根本不是王家兄弟的對手,若不是要滿足福康安的興致,兩人早就被拿下了。陸離那一對卻是陸離有意放水,以他的武功,此刻要突然爆發,殺掉班第已經不是難事,不過他顯然沒有這般魯莽,福康安在軍中,真要有什麼意外,拿下此人比拿下班第有用得多了。與他交手的老者是福康安新募的高手,化名昆坤,其實便是混元霹靂手成昆。此人武功十分了得,此刻卻也沒有出全力,他擦覺陸離內功之高猶在他之上,而剛才陸離顯然在和福康安傳音,成昆老奸巨猾,摸不清狀況之下,便也配合著陸離演戲。倒反是陸離不知道他的身份,否則可不介意順便幫謝遜報仇。

    此刻汪嘯風和水笙落於下風,漸漸不敵,激戰中水笙的頭盔被王劍傑掌風帶過,打了下來,她一頭青絲,頓時漫天飄舞。福康安驚呼一聲,道:「王師傅,別傷了這個女子的性命。」他自忖風流倜儻,一直想擁有一個江湖女俠來充實後宮,卻未曾如願,看到水笙,色心又不禁大動。

    王劍傑自然領命,他也想在主子面前立功啊!又過了一陣,汪嘯風和水笙都被制住,兩人分別被押往不同的地方,陸離看過去,水笙被押去的地方是一座華麗的營帳,估計便是福康安的行營了。他果然是對此女有興趣。而水笙被制住穴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雙水靈的眼睛看向陸離,充滿了哀求之色,這關鍵時候,她也知道汪嘯風不靠譜啊!

    等兩人去遠,福康安道:「這齣戲也差不多了,陸大人,昆師父,你們住手吧,都是自己人!」

    成昆早就等他這句話,一躍而開,陸離也收手站立,隨即向福康安和班第行禮:「下官見過福都統和班將軍。」

    班第臉上有吃驚之色,福康安眼中卻有笑意:「峨眉山一別,想不到在此再次相遇,陸總管,聽說你風流瀟灑,惜花公子之名,威震江湖啊!夜裡涼,我們進帳再說吧!」說著率先走入營帳之中。眾人跟著進去,陸離當然也隨其後。

    福康安向太極派高手陳禹暗中吩咐了幾句,陳禹點頭出了營帳。陸離心下略有懷疑,但是也沒說什麼。進得帳篷,福康安,班第分主次做了,竟然是福康安坐在主位,班第左側相陪,右邊還空了個位置,福康安微笑道:「陸總管,請!」

    陸離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福康安見他坐下,語氣一變道:「陸總管,峨眉山下可瞞得我好啊!」

    陸離當然知道他不爽,不過要是重新來一次,他還是會出手,福康安冒犯的,可是他的芷若mm啊!他微微一笑:「福都統可能不知道吧,在下出身峨眉派。」

    福康安臉上恍然,道:「如此是我魯莽了!冒犯陸總管的師門,請恕福康安不知之罪。」不管他是否出自真心,但是這個福康安胸襟還是有的,人也很聰明。

    陸離連忙道:「不敢!當日情形特殊,下官奉命行走江湖,不得不小心行事,輕慢了福都統,還望福都統原諒!」

    福康安點頭道:「當然不怪,你我也不需要這般客氣,對了,陸賢弟,你們峨眉派那個周芷若姑娘……」他竟然對芷若掛上了心,還將她名字都打聽了出來。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陸離心中大怒,臉上卻不動聲色地道:「想不到福都統還記得我那未過門的妾氏,在下師父曾與滅絕師叔有約,芷若自小便許與我為妾,屆時還要請福都統上門喝杯喜酒吶!」他這話說得明顯,若福康安還要糾纏,那便是破臉了。

    福康安臉色一變,果然不再糾纏,只吶吶道:「陸賢弟年少風流,得此美妾當真有福氣,令人羨慕。」

    陸離道:「鄉野村se,怎入福都統法眼?聽聞福都統建大屋一座,號『萬國公館』,不知收集若何?這方是大手筆啊!」

    福康安藏美於民間之事,眾人皆知,他還有個喜好,喜歡收集不同民族,不同身份,不同國藉的美女,藏於「萬國公館」當中,供其享用。陸離提起這事,既是給他台階下,也是捧他。

    福康安哈哈一笑道:「我這點心思,見笑大方了,不過如今聖上讓我留意江湖,見識了一番,這江湖女俠,我還真要動些心思了!」

    班第趁機插話道:「剛才不是捉了一個麼?老夫做主,便交給福都統處置了!不過此人什麼身份,還望陸總管見告!」

    陸離臉上微微一笑:「南四奇中冷月劍水岱的女兒,『鈴劍雙俠』中的水笙,此番是來行刺班大人了,我路上見了,便陪他們一起來了!」

    福康安顯然不知道「南四奇」是什麼人物,將眼光望向了成昆,成昆微微皺眉道:「南四奇是四個江湖高手,十分了得,冷月劍我沒碰到過,倒是早年和他們的老大陸天抒交過手,略佔上風。」

    福康安微微一皺眉,成昆已經是他帳下第一高手,他說僅略佔上風,那麼若是這南四奇一起前來尋仇,恐怕不好對付啊。

    王劍傑卻大咧咧地道:「什麼南四奇,北四怪,這些都不足慮,公子請放心,若是這點事情都擺不平,要我等何用?」他說得好聽,他的哥哥王劍英卻心中不滿:弟弟這些年有些忘乎所以了!福康安分明對那水笙起了邪念,要佔有她,自己不勸阻也就罷了,若是還助惡,將來江湖之中恐怕無法交代,剛才那昆坤老人言中便有隱晦的勸阻之意,其實自己和南四奇中的花鐵干、水岱都動過手,並沒有昆坤說的那麼強。昆坤刻意誇大,顯然就是不希望福康安動水笙。可自己的弟弟卻說出這般話來,偏偏自己還不能當面斥責他。

    福康安當然大喜,道:「王師傅,如此屆時就多勞幾位了!」

    陸離冷眼旁觀,突然插了一句話:「福都統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有一句我應該提醒,江湖之中有規矩,若是碰到白道不講道理強行欺辱,則可發出江湖令,人人得而誅之,而武林中王子救公主的故事最為俠士所喜,福都統若是想要得到水笙的人,最好連她的心也先得到,否則……後患無窮啊!都統將來是要接管江湖的,若是落下個不好的名聲,我看聖上也會很難做!」他並沒有正面去阻止,而是琢磨福康安的心思,委婉地說出這番話來。

    福康安心中一凜。這時成昆也點頭道:「陸總管說得沒錯,這的確是江湖忌諱,南四奇不足慮,但若是江湖令一發,公子恐怕無刻不得安生。」轉頭向王劍傑道:「王師傅武功蓋世,不太在乎,可在下功力淺薄,恐當不起江湖之怒啊!」

    王劍傑此刻也已經想起什麼,臉色不由得變得煞白,他本還想說些什麼場面的話,王劍英卻狠狠地掐了他一把:這可不是逞強的時候,這裡那麼多人,無論誰將今天的話傳了出去,他兄弟兩都別想有好果子吃,福康安大不了可以躲紫禁城不出,他兄弟連家大業大,不免會變成江湖人洩憤的對象。江湖人吃朝廷飯自然不是不可以,但是碰到同道犯事,或多或少總會留那麼一層面子。王劍傑的話,實在已經是犯了江湖忌諱。

    福康安不禁有些興致瞭然,他轉移話題道:「這些個風月之事暫且不提,陸總管此來不知有何可以教我?我聽說陸總管最近便在襄陽城中。」他是乾隆親信,陸離的任務他自然是知情人。

    陸離一聽就知道他不會放過水笙,心中唯有苦笑,他可不是萬能的,水笙最後還是選擇了幫汪嘯風圓謊,那麼她就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自己要保護的人太多了,不可能不做出選擇。剛才說的那番話,已經是自己能為這個苦命姑娘所做的全部了,至於她最後結局如何,只有看她自己的造化了,福康安對於她,和汪嘯風也沒什麼區別。而他目前可要應付福康安,那才是關係身家性命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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