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如果這就是宿命
即便不說,花遲也不是看不懂凌司煬沉默的割袍是什麼意思,頓時抬眸,向來邪冷的眼裡閃過一絲近乎瘋狂又狂亂的薄痛,瞬間冷笑出聲:「哈哈哈哈——」
瞬間揚起雙臂,袖中赫然鑽出長長的紅綢迅速纏住凌司煬持劍的手腕,雙眼犀利通紅,咬牙邪笑著冷冷道:「割了袍便再不是兄弟!既是如此,那便痛快的打一場!今日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說時,腳下忽然懸空一轉,揚起的船帆剎那間緩緩倒下,砸向被海浪拍的泡沫四起的海面。
蘇瞳靜坐在甲板之上,船因失了帆而一時間有些方向不穩,卻管不得什麼,只是凝眸看向那邊打鬥的兩個身影,眼裡一片空洞。
凌司煬手腕一動,清冷的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忽然間纏上自己手腕處的紅布,倏然冷冷勾唇,輕輕轉動手腕長劍赫然間割開紅綢,再不留情的在空中徐徐轉動,瞬間那兩條長長的紅綢碎裂成數不盡的碎塊。
在和著飄落的雪一起緩緩飄落的緋紅的碎布之間,黑眸剎那間凝聚殺意,赫然間腳下在空中虛點便以花遲一時間無法控制的速度直向他額上印堂刺去。
花遲倏然抬眼,冷笑著看向凌司煬那再也毫無溫情的雙眼。
「你凌司煬無情起來,怕是連花遲也狠不過你。」倏然,紅衣之人冷冷一笑,狡猾的轉身避開,卻在凌司煬回身再度如鋒芒在身一般無情直逼過來時,目光轉向那邊沉默著雙眼空洞的蘇瞳,瞬間將手中之劍扔了下去:「瞳,替為師殺了他。」
凌司煬頓時雙眸一頓,在下方的蘇瞳以著出其不意的速度瞬間騰空直上擋在故意不躲開的花遲面前時,頓時收住劍氣將手中銀劍向後收回,眸光一變,在那個毫無表情的蘇瞳舉劍向他刺來時一瞬間彷彿形勢大變,凌司煬只守不攻連連後退,雙腳於空中輕輕一踏向緩緩輕移,卻是目光鎖住眼前那個毫無表情只會聽命行事的女子。
花遲不是打不過凌司煬,卻是將一切忽然間交給蘇瞳。
交給這個凌司煬絕對不可能會出劍去傷一下的女人。
一瞬間扭轉了的形勢有些迫人,那邊莫無畫與莫鈞早已急的跳腳,木船在海上有些不穩的漂浮,四周儘是海上的狂風,吹亂了所有人無法平靜的心。
忘魂赤蛇已然因為雄黃味道的侵擾而陷入冬眠,無法控制蘇瞳。
可見現在眼前這個女人是有感覺的,可她卻依然只聽花遲的命令,要她殺,她便殺。
凌司煬黑眸緊緊鎖住眼前的黑衣女子,狂亂的風同樣吹動著她身後的青絲長髮,可是那雙曾經寫滿了對他凌司煬的愛意的眼裡,卻是霧濛濛一片,只有空洞的仇恨。
「瞳,為師准許你現在殺了他。」花遲立於船頭,抬眼邪冷的看著在半空中一個步步緊逼一個徐徐後退的黑白交錯的身影,
蘇瞳的週身瞬間因為花遲的話而冷風乍起,瞬間什麼也不顧的舉劍直向凌司煬衝去。
凌司煬眉心一皺,轉身避開蘇瞳有些凜冽的攻擊,旋身腳下在蘇瞳再一次刺過來的劍上輕輕一點,便赫然自蘇瞳頭頂飛躍向相反的方向。
蘇瞳驟然轉身再次追了過去,凌司煬卻是轉身,依然只守不攻的向後徐徐以輕功降落向莫無畫和莫鈞所在的木船。
倏地,花遲在那邊不知是拋出了什麼暗器,蘇瞳一時不察,差點被暗器傷到,凌司煬頓時雙目微寒,舉劍一劍擋開那道暗器,卻是同時彷彿是給了蘇瞳傷他的韌機,瞬間只覺袖間一涼,便赫然旋身躍開終於揮劍將蘇瞳毫不留情的銀劍揮開。
被凌司煬忽然間揮開了劍身,彷彿是瞬間惹怒了蘇瞳,週身更是寒冷異常,怒喝一聲便招招不退不讓長劍直對凌司煬的要害。
凌司煬擰起眉宇,驟然翻身再次避開,卻同時抬劍在蘇瞳劍身上橫斷了過去,蘇瞳咬牙,用力向下壓去,滿眼殺意。
「如果一切皆是宿命,瞳兒你會不會就這樣任由命運這樣安排你我從此真的陌路天涯?」說時,白衣之人陡然腳下在莫無畫所在的木船之上的帆桿頂落腳,卻在蘇瞳冷笑著再一次舉劍刺來時倏然向後再次退去。
「陛下!!!!」莫無畫眼見事情不妙,彷彿是在正在緩緩降落下來的凌司煬眼裡看到一絲近似於曾經三年前睿王逼宮時的那一抹渴望解脫卻又痛心徹骨的那樣詭異的笑意。
「陛下——」莫鈞擰眉,懷裡的小白漸漸有轉醒的跡象,生怕孩子看見這樣的一幕而嚇到,連忙小心的輕拍,卻是仰起頭看向凌司煬的方向:「不能只守不攻!陛下!!!」
「三哥!陛下!!!船的方向反了!!!」莫無畫正緊張時忽然間發現船的異樣,猛地轉頭看向那邊遠遠的正以內力催動他們的船向危險的海上漩渦方向行去的花遲,頓時咬牙:「花遲!!!你這個混蛋!!!!」
凌司煬一聽,抬首凝眸看著依然毫不留情的舉劍直刺下來的蘇瞳,驟然雙腳落向木船的船頭,正欲轉身扯動船帆將忽然間向危險的方向行去的船以船帆控制方向,卻因此再次讓蘇瞳得了空子。
剎那間,蘇瞳冷冷一笑,眼前一亮便瞬間舉劍一劍對著凌司煬的心口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