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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37章 文 / 納蘭靜語

    第137章

    「那他怎麼不滾過來見我?他交代什麼?交代你們把我軟禁在這裡?交代你們看著我不要讓我逃跑?還是交代你們看好我,他好去殺人?好去血洗梨花谷?將這谷中所有曾經照顧過銀風也照顧過我蘇瞳的人都趕盡殺絕!!!」蘇瞳忽然極力嘶喊,卻頓時難受的有些站不住。

    在莫痕驚的要上前扶住她時,卻一把甩開他,搖晃的站在原地,轉眼瞪向他:「莫大人,我們談個條件如何?」

    莫痕頓時垂眸:「屬下沒什麼條件可與娘娘談,請娘娘進屋休息,鳳體為重。」

    「你妹妹叫莫無畫?」蘇瞳不理會他的話,蒼白的臉上忽然勾起一抹邪笑:「你們替她解了毒麼?恐怕她現在的狀況比我還差吧?我好歹休養一陣子就沒事了,可是莫無畫她卻已經離死不遠了吧?」

    見莫痕劍眉深擰,蘇瞳笑了笑:「我有解藥,但你必須讓這些人撤走,我不想看見這麼多人圍在我的屋子外邊。」

    「娘娘,屬下恕難從命。」莫痕向後大大的退了一步,募地單膝跪地:「但既然娘娘有解藥,煩請娘娘大發慈悲,饒舍妹無畫一命。」

    「那我用一條命,換這梨花谷幾百條人命,行麼?」蘇瞳忽然也跪了下去,滿頭青絲落地,直視進神色複雜的莫痕眼裡:「不然,再加上我這一條命,也給你們!我只求你們罷手,別再殺人了,我求求你們……」

    「娘娘!」莫痕一驚,見蘇瞳忽然蒼白著臉給他磕頭,頓時連忙起身上前一把扶住她:「快起來……」

    「我求你們,別再殺人了……木陽城裡的五萬冤魂已經壓得我喘不過氣,我求求你們,白谷主和白少主還有白晴兒還有這梨花谷中所有的長老的血已經夠多了,你們想殺多少人?你們想踩著多少人的血才肯罷休……」蘇瞳無力的跪著,卻忽然被莫痕一把扯了起來,搖晃的站著。

    「有些事情,陛下也是逼不得己,他也有苦衷……」

    「他有苦衷,所有就因為他的苦衷而必須殺那麼多的人麼?他有苦衷!他就可以隨便踐踏人的性命麼?他有苦衷,他就可以隨便抬手一揮就是幾萬人的血嗎!!!」蘇瞳忽然大叫,轉頭看向遠處從侍衛身後一步一步走進來的一身月白錦袍的男人。

    「陛下他只是……」莫痕話未說完,便只見蘇瞳忽然一把甩開他,轉頭踉蹌著大步走向面無表情的凌司煬。

    每每差點跌到時,都勉強的支撐著站穩,死活不肯倒下去,直到走到他面前,清澈的眼裡滿是傷痕,抬眸瞪著他:「你要怎樣才能饒他們一命?」

    凌司煬不語,淡淡看著一臉蒼白的女人青絲亂舞,圓睜著雙眼狠瞪著他,彷彿他果然是個噬血的惡魔,彷彿他多年來為了隱藏十幾年前的秘密為了不讓天下大亂而所做的所有噬殺都果然不可理喻。

    緩緩抬起手,輕撫上她冰涼的臉頰,感覺到她輕顫了一下向後退了一步,不由勾唇溫潤一笑:「瞳兒說不許殺,朕就不殺。」

    蘇瞳一頓,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即頓時咧開嘴笑了出來,冷冷的發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麼?」

    她怎麼會來求一個騙子,一個用著銀風的身份在她身邊看著她出盡了丑相的騙子。

    「我不相信你!」蘇瞳冷眼看著他,向後又退了兩步,神色冷然,面色淒惶:「你太可怕了,你可以這邊對我笑著承諾,你也可以下一瞬間在我看不見的時候讓這裡血流成河,我不信你……你不值得我信!」

    他卻笑了,溫柔似水,無邪魅惑,緩緩抬手,三指併攏,淡笑著看進蘇瞳滿是寒霜的眼裡:「日月為證,君無戲言。」

    一片梨花瓣飄過,遮住蘇瞳的眼,恍惚中那滿眼熟悉的溫柔淺笑,午夜夢迴間幾經輾轉,終也還是這一副溫潤笑臉,心頭的印跡久久不去,那是一生的烙印。

    蘇瞳忽然極為鎮定的一笑,轉開頭看向四周的侍衛:「那讓他們滾開。」

    凌司煬緩緩放下手,看了莫痕一眼,莫痕會意,收兵引著那些侍衛向後走去。

    天色漸漸大亮,蘇瞳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白衣男子的溫潤淺笑,深邃的眼底是琉璃般的黑瞳,折射著淡淡的初升的日的光輝,那份溫暖,卻怎麼也暖不到她心底。

    她愛凌司煬,也愛由凌司煬假扮的銀風,這是她無法掩蓋的事實,也已經沒有能力再去自欺欺人。

    只是這份愛裡,太多人的性命,太多仇恨與陰謀的洗禮。

    她累了……

    謊言和欺騙或許可以道歉可以原諒不用那麼小肚雞腸的去怨著,只是太多人的死去,太多冤魂擋在她眼前,她看不清眼前的路,只能在愛與恨的糾纏裡越陷越深,無法回頭。

    蘇瞳轉身,面無表情的打開房門,頓了一頓,忽然手指握緊了門框:「我曾經,問過銀風一個問題,我問他,你真的愛蘇瞳麼?然後他對我點頭。」

    「那麼,凌司煬……」她微微側過頭,淡淡的看向他月牙白的錦袍,看向他長髮垂在身後只用一根玉帶繫住,看向他溫柔的眼底的淡笑:「你也愛蘇瞳麼?」

    見他只是笑,微笑的弧度加重,眼底溫柔一片,那是無聲的答案。

    「我知道了。」蘇瞳忽然轉回頭:「是我錯了,當一個魔鬼有了心之後,或許比無心時更為恐怖,我有罪,我該死。」

    看著她忽然走進去,絕然的將房門關上,佇立雪中的白衣男子,唇邊笑意不變,眼底的溫柔漸漸朦朧,募然轉首,看向不遠處抱著長劍一臉閒適又一臉邪肆的紅衣之人,溫潤的眼底頓時閃過詭異的流光。

    「當真是精彩。」花遲將一直放在嘴裡扣牙的一根草棍吐了出去,慵懶的抱著臂膀斜靠在木樁上,轉眼邪氣一笑:「等了陛下多時了,久不見陛下出現在行宮,就知道你這裡還有事沒辦完,誰知竟不巧的撞見了這等事情,你說花某是不是應該鼓掌,讚歎一下陛下你完美的演出結束了呢?」

    凌司煬淡淡笑了笑,轉眸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木屋的門,隨即彷彿沒有看見花遲一樣,轉身便走。

    「你以為只是一味的殺人,就能將一切都隱藏下去?紙是包不住火的,一如你現在的身份被揭穿了一樣。」花遲倒也不惱,只是忽然勾唇一笑,邪邪的看向凌司煬募然停頓下的身影。

    凌司煬轉過身,一臉從容,涼薄一笑:「司燁,二十幾年的漂泊,你就只學會了看熱鬧?」

    花遲先是渾身一僵,瞬時冷冷一笑,火紅的衣擺輕輕拂動:「真是遙遠的名字啊。」

    「若只是想報仇,朕自會親自迎你,想必拓跋玉靈見到你還活著也很驚訝,不過你若非要攪得天下大亂,怕是難免手足相殘。」

    「手足?」花遲頓時轉爾邪冷狂笑:「何為手足?二十五年前就因為我的臉上多了一塊血蝶的印跡,就注定活在黑暗當中,二十年前若不是得知了你我的真正身世,你又怎會親自將你的手足推入禁宮的安明河,怎麼,沒想到二十年後的今天,我會以這樣的方式回來吧?我至親至愛的手足,嗯?哈哈哈哈——」

    凌司煬勾唇笑了笑:「你以為,我當年是想要殺你?」

    花遲不再答語,只是目光冷淡的掃向那一襲月白身影:「多說無益,這凌氏的江山你可坐的安穩?別忘了曾經拓跋玉靈那女人可根本就沒有和文帝同過房,更也別忘了你雖然沒有血蝶的胎記,卻也根本就不配做這耀都皇朝的帝王,你,凌司煬,沒資格!」

    「所以,你現在站在凌氏皇宗僅剩的唯一血脈身旁,助他奪我江山麼?」凌司煬微微一笑,眼底無波:「司燁當真以為,朕不知曉十三偽裝癡兒?」

    花遲停頓了一下,轉首,冷瞇起眼:「你若知曉,又怎會留他存活?」

    凌司煬淡淡一笑,梨花瓣飄落於指尖,輕輕捻碎,飄然消失。

    「朕期待那孩子的鋒芒漸露,已經很久了,只不過你的出現,不在計劃之中,著實也使朕驚訝。」凌司煬目光輾轉,嘴邊一抹似笑非笑的溫柔弧度,眼底流光閃爍,長髮於身後飄舞,淡淡看向花遲:「所以,朕也愈加期待這場紛亂。」

    「怪不得你還能如此淡定的在這梨花谷中兒女情長,原來早有防備,看來花某還真是小看了你。」花遲陡然嗤笑:「我也愈加期待當天下百姓得知他們景仰如神的皇帝陛下,其實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個流著根本不是凌氏血統的孽種,你和那個毫無人性的賤.人拓跋玉靈,會是怎樣淒慘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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