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然後,蘇瞳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凌司煬轉身出了馬車。
蘇瞳垂下眼,看著腿上的襲褲和半截露出的瑩白小腿,雙手緊握成拳,骨節泛白。
就差一點點而己,她這輩子第一次和人耍無賴,就差一點點的就能成功的揭穿他的身份了,凌司煬卻該死的……故意誤解她的話,彷彿她是個心急的要和他那啥那啥的色女一般。
不過,想一想剛剛凌司煬的表情和不讓她解開他衣服去看的態度,蘇瞳是更加確信了那一點。
只是……
蘇瞳忽然抬起手,看向剛剛被凌司煬握住的手腕,那上邊是一層彷彿是被一種特有的武功所傷到的一絲紅痕,彷彿像是被火焰鱗燒過的創傷。
凌司煬剛剛不小心的露出了他的武功?還是,他故意這樣,想要威脅她什麼?
蘇瞳一直不相信凌司煬表面上的所有的一切,不知道今日她忽然這樣直接和他鬧起來對自己是好是壞,只不過,她想了想,忽然小心的揭開車簾,只見馬車外邊只站了一個莫霖,而莫痕與小白兔似乎是都進到了旁邊的那個所謂的洪府。
蘇瞳盯著莫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忽然勾唇一笑,不顧自己只穿了一件襲褲而跳下馬車。
「娘娘……」莫霖猛地轉身,正要說些什麼,卻是乍一看到蘇瞳身下露出的大半截小腿時,頓時驚的連忙背過身去。
「別介意,我只是把裙子撿回來穿上……」蘇瞳笑嘿嘿的,低眉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褲子,這簡直就是二十一世紀的普通的裙子長短嘛,不過只是露出了一截小腿,不得不笑這些古人的迂腐。
趁著莫霖不敢看她時,蘇瞳快速的將馬車旁邊落在地上的沾了灰的長裙撿了起來,然後躲到馬車後邊穿上。
隨即雙手摸到腰間,這才發現腰間的她早已經準備好的銀針不見了。
回想了一下,想一想剛剛凌司煬故意摸她腰際的動作,蘇瞳不由恨得牙直癢癢!
除了那一點點跆拳道之外,她也頂多是將銀針上邊瘁上迷藥或者毒射出去以來攻擊別人,哪知道他該死的居然發現了!
又摸了一會兒,摸到她叫人重新縫製的小荷包裡的一些新收集來的迷藥的藥粉,蘇瞳深呼吸一口氣,陡然轉身就跑。
「娘娘!」莫霖聽到身後的動靜,剎那間轉身,直奔向她,彷彿早有防備她逃跑的意思。
蘇瞳一邊在心裡低咒,一邊忽然剎住腳步,轉過身在莫霖追上來時手腳剎那齊出,對準了他胸口狠狠一踹,在莫霖沒想到她會這樣時而不得己旋過身避開的剎那,蘇瞳手下輕輕一揚,空氣中飄散起怪異的味道。
直到莫霖無力的單膝跪到了地上,深呼吸著似乎是不想被藥性迷倒而抬起眼咬牙看向轉身逃跑的蘇瞳。
在蘇瞳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拐角之時,莫霖赫然間站起身,剛剛看似中了迷藥而無力的模樣瞬間不見,只是盯著蘇瞳消失的方向,轉身快步走進了洪府。
「爺……」莫痕在外廊聽莫霖進來的通報之後,便一直在外邊等著凌司煬與人談完事情出來。
直到凌司煬與洪老爺子雙雙出來時,莫痕連忙快步上前,站在凌司煬身側,低語了幾句。
凌司煬眼中笑意加重,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轉眼:「洪老爺子,學生有事先行一步,改日再來拜訪。」
「不敢,不敢!」那姓洪的滿頭花白的老者見凌司煬對自己依然一副恭敬的模樣,不由點了點頭:「去吧。」
凌司煬勾唇淡笑了一下,便轉眼離去。
直到出了洪府,看到果然空空如也的馬車時,凌司煬微微挑眉,卻是笑了。
「陛下,不去追娘娘嗎?」
凌司煬轉過眼,看向莫痕與莫霖,溫潤的一笑,眼中一瞬間流光溢彩:「她會主動回來的。」
蘇瞳逃出莫霖的視線後,怎麼想怎麼覺得太過簡單。
依照凌司煬向來的脾性和他那根本沒打算放她離開的意思,他不可能真的讓她這樣輕巧的逃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高估了他?但是當蘇瞳腳下忽然一陣虛軟的跌坐在地上時,她猛地低下頭,只見自己手腕上那兩塊被凌司煬傷到了的地方,從剛剛的灼熱直到現在變成了火辣辣的疼,整個身子也虛軟無力。
蘇瞳不禁覺得有些不對,她剛剛沒有太過防備凌司煬的原因就是也不想讓他防備自己什麼,好歹是轉移了他對於她逃跑的可能的注意力,卻沒想到……
蘇瞳雙腕疼的直咬牙,狠狠的低咒,凌司煬居然對她下毒!
想她蘇瞳一代用毒高手,先是被自己的親妹妹下毒害死,再又不曾防備過被凌司煬給毒了,她算哪門子毒醫聖手,典型一個毒界二百五!
蘇瞳深呼吸著,雙腳因為毒性的蔓延而限制了力氣,只能無力的坐在河邊,四周是荒蕪人煙的草坪,風景別緻卻是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裡,只能勉強仔細的看了看手腕上開始漸漸潰爛的模樣,又想了想治這種毒的辦法,想了許久,又試了身上n種藥,她終究也沒解得了這毒,只能看著那雙白晰的手腕以著半個小時爛一片的速度持續潰爛下去。
鑽心的疼,讓蘇瞳難耐的咬緊了牙關。
這世界上種種毒她都研究過,只是她也聽說一些傳說中的解鈴還需繫鈴人的毒,那便是有些人專門用自己的血給人下蠱,那種蠱毒除非是下毒的人親自去解,否則絕對不可能解得了。
種血的人,才能是解毒的人。
蘇瞳強烈的懷疑這毒是凌司煬想要威脅她自己回去的血毒,他可能是發現了她現在喜歡研究什麼東西,竟然拿著她的強項來威逼她,卻也成功的讓她發現自己並不是萬能的,並不是什麼毒都能解的。
可是跑都已經跑出來的,豈有回去之理?
蘇瞳被手腕上的那種灼熱的火辣辣的疼痛折磨的有些難耐,連忙將手伸入面前冰涼的河水中,雖然減輕了灼熱之感,但是疼痛卻是因為水流的沖激而加深,蘇瞳緊咬著牙關告訴自己堅持住。
要堅持住,不能回頭,不能低頭回去求解藥,她可以的,她一定可以替自己解了這毒的,她要離開,她不要做被人操控的棋子。
她早在二十一世紀就厭惡極了被人當槍使喚的宿命,既然穿越了,老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她絕對不要再讓自己活在別人的庇蔭下或者別人的控制之下,她要替自己活著,她不要在那個詭異森森的皇宮裡和那個凌司煬的面前卑微的活著……
她不要……
汗水一滴一滴的落下,蘇瞳咬牙強忍著,不知道忍了多久,只知道天色從午時一直到黑夜,汗水一滴一滴的順著額頭滑落,嘴唇也不知被她咬到了什麼程度,只是直到她渾身連痛的感覺都沒有了,便整個人無力的倒進了草地裡,雙手垂在岸邊,任由河水一次一次沖刷著紅腫潰爛的手腕。
微風吹來,一陣檀香的味道飄散而至。
凌司煬一步一步走到蘇瞳身邊,居高臨下視線漠然的看著臉色蒼白的昏死在地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