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蘇瞳募然抬眼看向他,這對蘇瞳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恩賜!因為只有她知道,出宮的話她才算是能真正的施展出來自己,才能有機會逃離這只長滿了野心的獠牙的小白兔!
「好!」她想也不想的就一口答應,卻是在看到凌司煬扯出更大的一分笑意時,蘇瞳翻了翻白眼,假裝沒看到。
小白兔出宮的排場比蘇瞳想像中的小了太多,只是一輛馬車,莫痕和莫霖那兩兄弟做隨從,宛然是打算微服出宮,而她堂堂一國之後所扮演的角色,卻竟然是服侍他凌大少爺的丫鬟!
好吧,丫鬟就丫鬟,好歹不引人注意,更好歹出宮對她來說是個很難得的機會,不知道小白兔會不會察覺到她的想法,但願他不知道。
蘇瞳不知道出宮的目的,她也懶得問,只是眼觀鼻鼻觀心的盯著自己身上穿著的羅裙數上邊的金線,感慨著從宮裡拿出來的普通人的衣服都這樣奢華,直到數到第八百八十八根時,她整個人睏倦到不行,忙掐了一把自己的腿,抬起眼陡然看向正坐在自己對面,彷彿閉目養神的小白兔。
小白兔名副其實,一身白色軟袍,滿頭的烏髮垂落在身後,發尾一根白色絲帶繫牢,閉目之時,神態悠然,雖然看不見他的眼睛,但是此時蘇瞳卻是能趁著他閉眼時仔細的觀察觀察他。
正在她微微前傾身子仔細到差點要去數一數某人面如冠玉的臉上的那些幾乎讓人看不見的毛孔時,馬車忽然一個顛簸,蘇瞳前傾的身子一個不穩,在凌司煬陡然睜開眼時,狼狽的撲了過去。
「呀……」
「小心。」凌司煬抬手扶住她,低垂下溫潤的眼看向蘇瞳尷尬到漲紅的臉,眼中似是染上一抹嘲笑她投懷送抱的意思。
「咳,不好意思,我剛剛沒有坐穩……」蘇瞳嚥了嚥口水,清了清嗓子,連忙推開凌司煬要往後坐回去。
凌司煬卻是手下輕輕握著她的胳膊,笑道:「坐到朕身邊來,落雪。」
「呵呵……呵呵……」蘇瞳又是對著他很干很干很假很假的笑了兩聲:「不用了,臣妾坐在那裡就好,那邊挺舒服的……」
笑話,她才不要坐到他旁邊去,免得他還真以為她主動投懷送抱,美得他!蘇瞳暗自翻了個白眼,靈巧的將手從他的手中脫了出來,坐回原位,端正筆直的坐著,繼續眼觀鼻鼻觀心。
卻是又過了一會兒,馬車裡寂靜的太過詭異,雖然蘇瞳一直沒去看凌司煬,但卻發現這麼一會兒他那雙眼睛一刻不停的盯著她,總讓她覺得自己彷彿像是被人盯上的一隻獵物,不由抬起眼回視向凌司煬的眼神:「你看我幹什麼?」
凌司煬微微一笑,依然笑而不語。
蘇瞳記得,打從自己穿越過來後,真正和凌司煬對話時,一般都是她的話比較多,而他的總是彷彿應付一般的草草說上幾句話,要麼就是驚到了她,要麼就是否定她,要麼就是暗含些什麼話。
她看得最多的,就是這隻小白兔那麼那麼那麼欠揍的笑臉。
想了想,蘇瞳又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間想到了什麼,頓時起身坐到凌司煬身側,主動抬起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說皇上,咱們這次是想要去哪兒呀?」蘇瞳咧開嘴笑得彷彿諂媚,手下卻是牢牢的按在凌司煬的右腕上,手指在他的動脈處輕輕探測。
凌司煬垂下眼瞟了一眼她和自己的手,彷彿是似笑非笑,微微勾了勾唇,答非所問:「落雪最近對醫術似乎是頗有研究。」
蘇瞳很想說一聲,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很想讓你知道我的強項的,我這人向來很低調。
但是出於她本來的好奇心,何況一個擅長使毒的人特別喜歡去研究別人身上的那些所謂的奇毒,她一直好奇,卻一直沒逮著機會,現在正好無聊,不研究一下他身上的毒豈不是繼續眼對眼的無話可談麼?
萬一她找到了替他解毒的方法,也許她的解藥會是一根未來救命的稻草。
探了一會兒他的脈,蘇瞳有些懊惱,她不是什麼中醫,習慣用儀器檢測人血肉裡所含的毒性了,現在這樣用這種古老的方法檢查還真是挺為難她的。
馬車裡安靜了許久,久到蘇瞳終於發現了他脈向有些不太對,時穩重又時跳的極緩慢,她看不出太多的中毒跡象,但是聯合起前陣子她聽說過的種種,不由得猛地轉過眼看向凌司煬。
凌司煬一直在盯著她明亮明亮的眼睛看,蘇瞳轉過眼,一對上他的雙眼,先是征愣了一下,隨即赫然甩開他的手:「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然後,她果然看見凌司煬就像是那天那個聽過她同樣的話的銀面人一樣,嘴角有著一絲抽搐的別開臉。
因為終究還是沒探測出凌司煬身上究竟有沒有毒,估計等他毒發的時候才能看出來,蘇瞳便也放棄了再去費心去想,只是瞇起雙眼銳利的盯著小白兔:「皇上,臣妾問你一句話,你可否如實回答?」
「什麼?」凌司煬好笑的看著她這百變的表情。
「皇上平時除了嗜好白衣之外,可還喜歡穿銀色的衣服帶銀面具去做些什麼不想讓人發現的勾當?」蘇瞳笑瞇瞇的,依然坐在凌司煬身側,緊緊靠著他,鼻間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
凌司煬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通透清澈,彷彿是不知蘇瞳在說什麼一般:「何出此言?」
蘇瞳嗤笑了一下,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忽然抬起手輕輕撫上小白兔的胸前:「皇上,介意不介意讓臣妾看看你胸前有無傷口啊?」
說著,蘇瞳一撇嘴,打算豁出去的一般伸手欲拉開凌司煬胸前的衣襟,剎那間,凌司煬神色雖未變化,卻是抬起手輕輕握住蘇瞳不老實的手:「落雪最近真是主動,打從上一次在冷宮裡的那一晚後,你似乎是許久未曾再做過種事了。」他笑著,眼邊帶著若隱若現的絲絲寒涼。
那眼中彷彿是警告的意味,頓時讓蘇瞳更加確信凌司煬不敢讓她看到他身體,因為他身上一定有傷!
「少說廢話!在宮裡你是皇上姑奶奶不敢動你,在宮外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凌司煬還是什麼銀風!」在凌司煬愈加銳利的目光下,蘇瞳更是用了吃奶的力氣推開他握住她的手,狠心的撕拉一聲扯開他的衣襟,正要將他雪白的內襯扯開時,馬車忽然又是一陣顛簸,正彷彿是在撕扯著的兩個人剎那間彷彿沒有坐穩的雙雙栽倒了下去。
「你……」蘇瞳抬起眼,驚愕的看向翻身壓住自己,與她一起有些狼狽的在馬車裡的凌司煬時,雙手已經從他的衣襟處被他強硬的拉至一旁。
他手下沒用多大的力氣,但是依然很輕巧的讓她無法動一下,蘇瞳只能咬著牙看著他:「你看,你就是不敢讓我看你身上的傷,你做賊心虛!該死的,你放開我……放開……」
凌司煬牽制著她亂扭動的身子,嘴邊的笑意加重,一手擒住她的雙手將之置於蘇瞳的頭頂,一手輕輕摟著她的身子,與她一直曖昧的躺在馬車內的毛毯上,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眼中剛剛的冷光瞬間全無,興剩下一片興味盎然的目光,曖昧的一笑,俯下頭在她耳邊輕語:「落雪是否太急躁了些,我們這可是在馬車之上。」
「凌司煬……你……」蘇瞳咬牙,想要掙脫出自己的手,卻是只感覺凌司煬在自己耳邊說話時氣息灼熱,因為她的大力扭動而彷彿……彷彿哪裡有些不對勁……
「落雪這般直呼朕的名子,著實好聽,朕喜歡。」他笑著,摟在她背後的手曖昧的輕輕撫上她的腰際。
「你要做什麼……?」感覺到凌司煬緩緩俯下頭,明明溫柔似水的笑眼中,染上一層直叫蘇瞳覺得危險的意味。
卻是眨眼間,那些感覺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笑意,和著他眼中越來越深暗的顏色,蘇瞳猛地轉過眼,凌厲的雙眼順著他因為這個姿勢而微敞的衣襟向裡看去,但是黑通通的什麼也看不到,不由得咬緊了牙關努力的想要抬起頭。
意識到她在做什麼,凌司煬嘴邊的笑意更濃,陡然間坐起身,看到蘇瞳想要起來繼續扒他衣服的那一刻,瞟了一眼她微微有些泛紅的臉,手下彷彿不是故意,卻是非常故意的將她的羅裙一把拉了下來。
「還我裙子!」蘇瞳猛地翻坐起身,卻只見那裙子被凌司煬惡質的笑著拋出了馬車外。
「還我……」
蘇瞳憤慨的轉過眼瞪向他,卻只見凌司煬勾了勾唇:「乖乖在馬車上坐著,玩笑到此為止。」
說罷,凌司煬眼中的笑意瞬間全無的淡漠的看著她,而就在此時,馬車外響起莫痕的聲音:「爺,洪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