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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1章 文 / 納蘭靜語

    第11章()

    「皇上您看臣妾像是沒事兒的樣子嗎?」蘇瞳咬著牙,感覺到自己的上下牙關之間嘎嘎直響。

    凌司煬微笑,看著她躺在地上的模樣,又瞟了一眼她擦破了皮的手指:「愛妃怎麼這麼不小心?」

    蘇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忍了半天才沒罵出聲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小白兔皇帝太危險,蘇瞳皺了皺秀眉,忽然一臉柔弱又似企求一般的開口:「皇上……陛下……臣妾似乎是摔傷了骨頭,還……還有您看臣妾的手指……哎呀呀……」

    蘇瞳做勢想要動動手指,卻是手指僵硬的動不了:「皇上,臣妾的手指裡的骨頭似乎是也傷到了……哎呀皇上,臣妾生活不能自理了,在冷宮裡難道要真的等著死麼……」

    硬是擠出了兩滴英雄淚,蘇瞳抽答答的在地上掙扎著擰了擰身子,然後淚眼朦朧的看著一臉好笑的垂眼盯著自己看的小白兔:「皇上……臣妾……」

    旁邊某人在隱忍,卻是控制不住的還是有些淺淺的悶悶的笑聲傳來,蘇瞳惡狠狠的瞟了一眼站在小白兔身後的莫痕,隨即繼續淚光盈盈的癟起嘴看向凌司煬:「陛下……臣妾真的摔傷了……」

    「是嗎?朕來看看……」凌司煬微微一笑,緩緩俯下身,修長白淨又的手指輕輕抬起蘇瞳的胳膊,目光掃視了一眼:「確實是傷到了。」

    蘇瞳感覺他今天手指明涼,不明白他為什麼有時候手很暖,但有時候卻冰涼的與正常人的溫度不同,只是正在懷疑中時,忽然只感覺小白兔竟親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蘇瞳一驚,本能的用另一隻沒摔破皮的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嗅到小白兔身上依然那種彷彿能蠱惑人心一般的檀香味道,不由得垂著臉,假裝柔弱卻是微微蹙著眉。

    「皇后說的沒錯,既然摔傷了,自然不能再繼續住在冷宮裡,朕又怎無憐香惜玉之心,皇后受傷,疼得可是朕的心。」他聲音柔柔的,含著一絲淺淡的笑意,手下雖然冰涼,卻是穩穩的抱著她往乾司殿的方向走。

    蘇瞳未語,靠在他懷裡,在心裡默默的念著小白兔是大灰狼,小白兔是大灰狼,就是死活也不把凌司煬那些聽起來彷彿多會心疼人多溫柔的話聽進去。

    像他這樣的男人,不瞭解他的還真就能被表面給迷惑過去,如果現在被他忽然抱在懷裡的人是真的拓跋落雪的話,恐怕現在早已經被迷的連為他死也甘願了。

    美色當前啊,如果她蘇瞳是傳說中的腐女的話,恐怕又是直接撲倒……

    凌司煬將蘇瞳抱到了乾司殿,一路上路過的各個妃子的寢宮,蘇瞳也著實終於見到了幾個這宮中傳說中厲害至極的人物,比如那個驚愕的看著他們的剛剛懷了龍裔的惠妃,比如那個心狠手辣的逼死拓跋落雪的淑妃,比如傳說中很得寵的莫婕妤,比如乖巧的萬昭容,比如等等等等……

    一路上蘇瞳飽經太多種複雜的視線,卻是鼻尖一直都是小白兔身上的那種很正常卻依然迷惑人的味道,也許是一直精神太過緊張,也許是不想去看其他人的視線便閉上了眼睛,於是,在這漫長的向著乾司殿走去的路上,蘇瞳睡著了。

    她就在小白兔的溫柔懷抱裡睡著了,睡著時,手下輕輕撫著自己的小荷包,警惕心依然存在。

    儘管,她不明白小白兔為啥不坐龍攆,雖然拓跋落雪身材不錯,但好歹也不等於沒有重量啊,小白兔是很想證明一下他的男人味兒麼,還是有點啥陰謀。

    是的,蘇瞳在睡夢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啊——!!!」

    蘇瞳一睜開眼睛,抬起手看到自己渾身被包成了像木乃伊似的模樣,只留了一張臉沒被包上,不由得吃力的坐起身,再看向自己雙手被包成了兩個球,一手一隻蝴蝶結,蘇瞳頓時尖叫出聲。

    小白兔在報復!

    他絕對是在報復她!!!!

    蘇瞳非常非常費勁兒的從床.上轉過身下了床,一步一步的在身上那些紗布的限制下艱難的挪到了一面銅鏡面前。

    當看到裡邊那個腦袋上邊還繫了一個白色蝴蝶結的自己時,蘇瞳淚流滿面。

    「怎麼,傷成這樣了還能自己跑下床?」身後傳來溫和的聲音,淡淡的談吐帶著一絲彷彿戲謔的味道。

    蘇瞳瞬間一蹦一蹦的轉過身,狠狠的瞪向不知何時站到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小白兔:「幹嗎要把我包成這樣啊?」

    「骨頭傷到了,自然要包成這樣限制你亂動,免得骨頭錯位,到時候更痛。」凌司煬繼續笑得一臉無邪,一步一步走向她。

    蘇瞳警戒的向後退了一步,被包成了兩隻球的手沒有一點自由,只能轉過眼搜尋了一圈也沒找到自己之前穿過的衣服。

    也就是說,她的荷包也不見了!

    「你……你想做什麼?」蘇瞳謹慎的後退,手不能拿東西,腳不能跑。

    第一次,她這輩子第一次遇到這麼窘迫的境地,什麼都無可發揮,彷彿是只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落雪似乎很怕朕?」凌司煬笑得傾城傾國,走到她面前,抬起手將她頭上的蝴蝶結弄了弄:「你不喜歡這樣?」

    「不,我很喜歡。」蘇瞳咧開嘴扯出一絲咬著牙關的笑意,卻是瞟了一眼他已經沒在包紮的手指,也沒看到他那個手指上的一點點疤痕,心裡更是孤疑。

    「只是,這樣很熱……」蘇瞳又是咧開嘴,想笑一笑,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可不可以,把我的衣服和我身上的東西還給我,我……我的傷其實也不算太重……」

    「那怎麼可以,朕見你背上擦傷很嚴重,手指和胳膊也脫臼了,不這樣包著,恐怕你會更難受。」說著,凌司煬又是露出一絲笑意,緩緩俯下身,曖昧的靠近退無可退的蘇瞳,看著她眼中的戒備,他不由歎笑:「你可真是一改往日的性子,連冷宮的宮頂都能爬上去。」

    「你說,朕是應該相信你是落雪呢,還是不應該相信你?」

    蘇瞳本來以為他會問自己昨天進了竹林禁地的事,但是看著他這彷彿是知道又彷彿是不知道的模樣,她不由得有些懵了。

    如果銀面人不是凌司煬的話,那會是誰?還有誰在皇宮裡可以這樣來去自由?何況那個禁地不是凌司煬封的麼?銀面人和凌司煬是什麼關係?

    溫暖的氣息輕輕的吹拂在蘇瞳的臉上,她陡然回過神,看向凌司煬含笑逼近的臉。

    「與朕說話時還能神遊太虛,朕不由的更是對你好奇了起來……這可怎麼辦……?」他笑,修長的手指緩緩抬起,輕輕撫摸她唯一露出來的臉頰,曖昧的游移,似溫柔,似輕佻。

    蘇瞳看著他,不由想起了曾經養父說過的,當一個人想要徹底擄獲你之前,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先擄獲你的心,但是最終的目的究竟如何,這是誰都無法想得到的結果。只是一旦遇到那樣的男人,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實在不行就反將一軍,配合一點,互相來個出其不意也免得自己吃苦頭。

    她知道凌司煬是個很好的對手,讓她也有些野心勃勃的想把這個讓人難解的男人看懂,只是她真的一直都覺得一切都與她無關,她能做的就是盡量在這個太過幽深的皇宮裡得以自保,能忍則忍,能讓則讓,若是可以出宮自然最好,出不了宮大不了安生活著也是好的。

    她可以躲得過所有人的眼睛,可以防備過一切傷害,只是眼前這個總是笑的那麼無害的男人,彷彿是最懂得攝心之術,不是迷惑,可是懂得要如何把一個人的心看透,然後一步一步的抓到他自己的手裡,從而,捏碎。

    當嘴邊忽然覆上兩瓣溫柔卻帶著絲絲涼意的唇時,蘇瞳募然一驚,本能的手腳並進的往他身上擊去,卻因為身上的束縛而力道輕了許多,何況只是普通的跆拳道招式,凌司煬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抬手輕輕按住卻也沒再親她。

    涼薄的嘴唇輕輕劃過她的嘴角,停留在她的臉側,目光看著她耳後的一顆只有拓跋落雪才有的紅痣,眼中的笑意更濃:「朕,忽然對你很感興趣,我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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