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抬頭。過了今天,京城的春節算是徹底結束了,京城的姓用開廟會,舞龍頭,吃豬頭等極具象徵意義的民俗來迎接越來越近的春天。春天確實來了,凜烈的風沙呼嘯而至,敲打著窗欞嘩嘩作響,稀稀落落的聲音有如敲擊人的心裡一般,沉悶而又煩燥,正如嚴寧此時的心情一樣。擺嚴寧面前的煩心事有兩件,一件是女人,一件是工作。
女人有兩個,一個是謝水盈,一個是陸小易。經過嚴寧勸說的謝水盈解開了心的疙瘩,除了對錢依然執著,對嚴寧依舊喝護,對瀟瀟仍面有慚色,多了幾分不自然以外,又恢復了以往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樣子。只是謝水盈心的疙瘩解開了,京城呆了兩天,露了一面以後,人卻飛去了香港,任嚴寧怎麼勸說也不肯回來,究其原因,謝水盈懷孕了,已經兩個多月了。算算時間,正是嚴寧調回京城的第二天,顛鸞倒鳳,恣意縱歡的結果,這是一個讓嚴寧有些難過的好消息。
另一個讓嚴寧煩心的女人是陸小易,這個性格剛烈的丫頭,有著常人所不具備的堅韌品性。不知道是被劉鼎鋒騷擾的不厭其煩,還是因為嚴寧離的遠了,心的思念戰勝了剛烈的性格。總之陸小易帶著母親進了京,西城三環橋下一個開的樓盤裡買了套精緻的小別墅,工作雖然沒有辭去,卻也轉成了地勤,頗有長駐沙家濱,給嚴寧當外宅的意思。
謝水盈懷孕了,對她本人來說是得償所願了,但帶給嚴寧的卻是無的麻煩。倒不是嚴寧擔心被人揪住了小辨子,引來人身攻擊,進而上升到政治鬥爭,畢竟和謝水盈之間的感情糾擱早生之初就幾位央長處掛了號,終歸結成了一個解決麻煩的權益之計,算是一個意外,想要拿謝水盈攻擊嚴寧根本站不住腳。
陸小易搬到了京城,雖然仍如以往一般特立獨行,跟普通白領麗人沒什麼區別的上班下班,沒有表現出任何為難嚴寧的意思。但是嚴寧知道,劉治、劉鼎鋒父子肯讓陸小易認祖歸宗的情況下,陸小易仍做出如此的舉動,無疑是表明了她的態,放棄了她世家小姐應有的身份地位,任可守著私生女的身份,將終身都托付給了自己,這是一筆感情債,嚴寧還不起。
問題是謝水盈懷孕了,讓嚴寧心裡對瀟瀟的愧疚上升到了極點,對於瀟瀟的包容以及因為傷心而流下來的兩行清淚羞愧的無以應對。每當面對一臉沉默,心情低落的瀟瀟,嚴寧都有一種抬不起頭的感覺。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陸小易也這個時候跑到了京城來湊熱鬧,雜亂無章的感情糾纏都擠到了一起,讓嚴寧手忙腳亂,煩燥不已。
第二個讓嚴寧煩心的就是本職工作了,綜合司的架子抬了起來,並且經過了業務測試和競爭上崗,幾個科長,副科長也閃亮登場了,不說做到了善美,皆大歡喜,卻也兼顧了同志們的關係和能力。而隨著綜合司步入了正軌,陸陸續續的有一些被轉到了綜合司,都是一些比較小,又有些爭議的審計複查覆核工作,拿來給綜合司練練手,領導們,特別是宴國安同志考慮的倒也周全。
只是,還沒等嚴寧對宴審計長的關心關照表示感謝呢,一個強迫完成的硬性指標落到了嚴寧的頭上,嚴寧被指令代表審計署參加月末由紀委組織的反腐倡廉工作電視電話會議,並且還要代表審計署對反腐倡廉工作的開展做表態言。此舉無疑將綜合司的業務職能劃定了圈子,意謂著今後只要是紀委移交過來的審計任務,都要完全交由綜合司來開展。
端著審計署的飯碗,去替紀委工作,搞不好綜合司就會成為別人手上的刀。而但凡替人做刀手的都沒有好下場,不是成了眾矢之的受人攻擊,就是太過冒近回不了頭,這個尺可真不太好把握。到了這個時候,嚴寧才算想明白宴國安的心裡倒底打什麼主意,敢情自己就是晏國安手的提線木偶,吸引火力的存,既要當牆頭草,兩邊倒,又要堅持住原則,照顧到審計署的整體利益,哪方面平衡不了,就會被晏國安無情的鬆開提線,徹底失去了活動能力。
這個情況與凌家讓自己到部委修身養性,磨勵心性,積攢聲望,多學,多看,多聽,多做,少說的想法嚴重不附。若是宴國安沒有其他什麼合理的補救措施的話,嚴寧幾乎可以斷定劉向軍所托非人。不單是自己,就是劉向軍都被晏國安給利用了,凌家成為了宴國安,審計署,甚至是宴國安背後勢力轉移攻擊目標的靶子。所以,相比於去參加個會議,做個表態言,這才是嚴寧擔心的。
讓嚴寧鬱悶的是,上了審計署的賊船容易,想要下去可就難了,明知道前面就是一個坑,自己還不得不跳下去。至於能不能再跳出來,重獲得自由,還得看嚴寧自己的能力和水平,宴國安和審計署絕對不會意一個連工作關係都無法協調和平衡的司長。因此,若是綜合司的工作搞砸了,也就意謂著嚴寧失敗了,失敗者是不值得人們同情的,哪怕嚴寧是凌家的孫女婿,未來的接班人也不行。
不過,任何事情都具有兩面性,就綜合司而言,風險大,收穫也大,若是嚴寧工作上站住了腳,平衡好了各方面關係,就可以借力打力,既可以用紀委,信訪局的力量來支持袁依靜,進而牽制晏國安的力量,為自己審計署擠佔上升的空間;又可以將一些晏國安感興趣的東西送過去,推動宴國安與紀委、信訪局打擂台,間接的也算是對綜合司給予支持,只要宴國安有了態,嚴寧同樣能夠穩求進。
當然了,嚴寧大的倚仗還是凌家政治上的支持,正是有了凌家的全力支持,哪一方勢力沒有絕對的把握下,都不會輕易去觸碰嚴寧。這一點,嚴寧必須得充分利用上。只有搶先抓早,全力地為自己身上增加砝碼,不斷提高自身的份量,此消彼長的情況下,嚴寧的基礎就越牢固,也就不怕內擠外壓的情況生了。
「挺晚了,早點休息,家裡的事情你別多想了,一切順其自然就是了。無論是你還是凌家,都虧欠水盈姐良多,水盈姐要生孩子,就生好了,那是你的血脈,總不能不管不顧的。而且,小嚴凌多了個弟弟或妹妹,也算是有個伴兒,省得今後孤孤單單的……」書房的門突然被打了開來,密集的煙霧有了洩口,瘋狂的向外湧去,直嗆的瀟瀟皺著眉頭連連擺手,好一會才變得清淡了的煙霧找到了嚴寧的影子。沒有埋怨語言,只有寬厚的包容,讓嚴寧感動又愧疚的包容。
「快出來!洗洗臉,刷刷牙,好睡覺,看這煙,滿屋子都是,再呆一會兒,肺都薰黑了……」事情都趕到了一起,嚴寧感到身上的壓力很大,這幾天一吃過飯就一個人躲進書房,靜靜的想著心事,儼然把這個**的空間當成了樂土。瀟瀟的心裡窩著火,對嚴寧怪異的舉動也是不聞不問,把心思都撲到了孩子身上。今天主動來招呼嚴寧,顯然心堵著的那口氣已經順了過來。
「孩子呢?被媽抱過去了……」芙蓉暖帳粉紅的檯燈映照下,透著幾分讓人迷醉的朦朧,房間裡充斥著一股沐浴液的淡淡香味,尋其根源卻是瀟瀟的身上散出來的,直讓嚴寧忍不住的輕嗅著鼻子,貪婪的吸吮著這一股迷人的香氣。
「別嗅了,家花沒有野花香,再嗅我也是一個黃臉婆,唉,比不得你那些花花草草,鶯鶯翠翠的,咯咯咯……」看到嚴寧一臉迷醉的豬哥像,彷彿失去的自信又找了回來,本想借題揮擠兌一下嚴寧,卻控制不住情緒的笑了出來,頓時如花般的燦爛笑靨帶給了嚴寧一種春暖花開的錯覺。
「啊!你討厭,好幾天也不洗澡……」瀟瀟的笑容,剎那間感染了嚴寧。連日來的煩燥一掃而空,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用自己的溫柔,用自己的兇猛,好好疼愛這個肯包容自己一切,肯為自己付出一切的愛人。腦子裡想著,腳下立刻做出了配合,兩步就湊到了瀟瀟的近前,一把將瀟瀟玲瓏曼妙的身體擁了懷裡親吻不已。粗魯的舉動引來了瀟瀟一陣嬌嗔,終也沒能抵住嚴寧的堅持,半推半就的遂了嚴寧的心願。
芙蓉暖帳,雨打芭蕉,肌膚若凝脂,纏綿似水深。一時之間,滿室皆春,郎情妾意,你濃我濃,滿心愧疚的嚴寧恨不得將瀟瀟融進自己的身體裡,從此再不分離。這一刻,情深意長,這一刻,菲側纏綿,這一刻,水**融。神馬煩惱,神馬壓力,神馬勾心鬥角,神馬蠅蠅苟苟,盤踞嚴寧內心的壓抑都瀟瀟充滿嬌嗔的呻吟化為了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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