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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07、談判 文 / 紅運關頭

    107、談判

    「你呀,出點是好的,徐東昇糊塗,魏忠誠該死,這一點沒什麼說的。可是你這手法太過激進了,不可取,不成熟。不可否認,黨內的政治鬥爭是存的。但是高明的政治鬥爭都是無聲無息之悄然的達到目的,像你這樣大張旗鼓,擺明了車馬要拚個你死我活,卻是落了下乘,要知道殺敵一千,自損八啊……」

    「拘捕魏忠誠不難,拿掉徐東昇,調整榆林的班子也不難。但你想沒想過,有多少人是一條線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動了一個,會觸犯多少人的利益;有多少勢力等著看熱鬧,企圖混水摸魚,坐收漁翁之利;又有多少不清楚的力量推波助瀾,搞風搞雨,藉機排除異已;你沒想過。你有背景,有實力,有能力,這不假,有劉老的虎威,你天下都可去得。但你能把天下所有反對你的人都抓起來,都拿掉嗎?他始皇帝焚書坑儒,大殺異已都沒做到,何況你個小混蛋……」

    「平衡,這是根本,只有平衡,才能穩定。你是京城大學的高材生,學過歷史,瞭解歷史。應該知道古代皇帝的身邊,不只有忠臣,有奸臣,他們互相猜疑,互相爭鬥,彼此制衡,才有朝局的穩定,這就是雍之道……」話風一轉,林憲國開始給嚴寧講上了政治課,一輩子官場打滾,能走到今天這個位子,經歷了多少溝溝坎坎,見證了多少陰謀詭計,肚子裡積累的東西實是太多了,隨隨便便的露出一點,都夠嚴寧細心領悟的。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容易碰到,嚴寧很是端正態,從頭到尾一言不,悉心聽著教誨,卻是感慨不已,收穫良多。

    不過,蒼蠅不叮無逢的蛋,這麼粗淺的道理林憲國又哪能不懂。榆林的官場之所以生如此惡性的涉黑案件,跟自己的用人不當有著很大的關係。看看徐東昇的幾個得力助手都是什麼人,利字當先,放著正經工作不幹,經營做買賣的有之;買官賣官,用人唯親的有之;賄受賄,充當黑惡勢力保護傘的有之;甚到買兇殺人,藏屍荒野的也有之。就這麼一群人不把榆林搞的一團糟才怪了呢。否則,既使嚴寧想搞風搞雨也得有機會不是。所以,林憲國雖然護短,倒也沒把責任都推到嚴寧的身上。這個態,倒讓嚴寧有了幾分刮目相看的心思,起碼這個誠意是有了。

    「說說,你想怎麼辦,怎麼結束這個爛攤子……」林憲國說了半天,直感覺口乾舌燥,嗓子直冒煙。痛痛快快的喝了一杯水,再看嚴寧,低眉順眼的一言不,整個人陷入了沉思。林憲國知道,自己的這番話沒白說,嚴寧聽進去了,不但聽進去了,還悉心的領悟,進而得到昇華,自己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辦公室裡一片沉寂,好一會,林憲國才打破了這份沉寂。

    「嗯,這是讓自己開出條件嗎?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討價還價,不利的局面找到對自己有利的一條路徑。難道給我上節課,傳授些經驗也要收費,這算盤打的可是夠精的了。不過你精,咱也不傻,放著你這活教材這,咱也得活學活用不是……」嚴寧也知道,林憲國說的這麼多,又是給自己傳授經驗,又是指出自己操作的不足。其目的是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既然你林書記這麼有誠意地要談,要想把事情控制可以接受的範圍,平穩收場。可以,不過咱也不是吃素的,此前又是借勢,又是花錢的,費了這麼大周折,才把事情搞到了這個程,若是不能得到足夠的利益,哪能輕易善罷干休。嚴寧可不想自己空費了大半年的時間,調動了如此多的強力資源,終成了一場空。

    「林書記,先我要向您檢討,這件事情確實是我背後推動的。之前我對徐東昇書記我背後下絆子,使得市委將我調離榆林而心懷不滿,又對李志和魏忠誠等人為所欲為,無法無天的做法有些氣不過。所以,才藉著他們爭權奪利布了這麼一個局,目的就是想將這些為非作歹,橫行鄉里的駐蟲挖出來。現,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至於怎麼收場,我倒真的沒考慮……」你想爭取對自己有利的一面,我也有這個想法,這條件可不是隨便能開的。所以,嚴寧稍一琢磨,就採取了以退為進的策略,先是擺明態,主動承認錯誤,然後耍了一個太極推手,把問題半途甩了一圈,又推了回去,看看林憲國準備怎麼接招。

    「你真的沒想過怎麼收場?算了,我還是說說我的意見……」長江後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嚴寧這個小混蛋不愧是謝教授得意的入室弟子,頭腦精明的可以。若是說他沒有對榆林怎麼收場進行過一番謀劃,傻子都不相信。自己若是信了,豈不是連傻子都不如了。算了,總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大不了讓他漫天要價,我坐地還錢罷了。

    「榆林的事情到此為止,我不管你手裡的牌還有多少,是收是扔你處理好了。總之不許再往外透露了,至少榆林事件了結之前,不許再有丁點的風聲。至於以後,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你若不怕被領導留下深刻地印象,被同志們視為洪水猛獸,恥於與你為伍,隨你的便……」林憲國的話音一落,即刻擺出了一幅你自己看著辦的表情,顯然是警告嚴寧要牢記雍之道。而他要求嚴寧做到的,卻是一語地,正是解決榆林事件的前提和基礎。

    「還好,還好,自己手真的一張牌沒有了。天可憐見,讓林憲國產生了錯覺,有了顧忌,生怕自己再拋出什麼震憾人心的惡性聞來,否則哪有機會坐這跟他談條件的機會。」嚴寧的臉上隨著林憲國的話語做出了一幅尷尬的樣子,心裡卻是一陣的慶幸,看來自己還是有些高估了手幾張牌的力,也低估了林憲國為官半生所具有的魄力和手段。正如他所說的,殺敵一千,自損八。若不是自己身後上有凌家,有趙北上,有馬芳河這樣的高層助力,下有凌震派出的特種兵保護,值不定林憲國會對自己採取什麼樣的強勢措施了。

    「把你調動出來的那些關係都收回去,特別是督導調查組裡的眼線都歸攏好了,服從領導,聽從招喚,特別是把嘴都閉嚴實了……」孫偉國帶領的調查組代表的是北江省委,他們拿出的調查報告具有什麼樣的傾向性可是解決問題的關鍵。讓調查組出一個聲音,先把雙江市委從這次事件摘出來。然後,再反襯出雙江打擊**的決心和力。如此一來,角換了,說法就有了不同,結果自然也就不一樣了,領導那邊也就交待過去了。

    「這事你不說,咱也得做,若不是你和孫偉國私下裡達成了協議,巔倒黑白,混淆是非,咱用得著往調查組裡放眼線嗎,平白的搭了那麼大的人情。此時事情了結了,還揪著調查組不放,有什麼意思嗎……」嚴寧一撇嘴,無可無不可的算是認同了林憲國的提法。不過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立刻讓林憲國的眼晴射出兩道精光,顯然是對嚴寧無所謂的態表示了極地不滿。

    「後一個,事情是你搞出來的,你也別想置身事外,給我滾到榆林當縣長去。我讓錢立運和你搭班子,這下你滿意了。你們倆個要記住,要趁早把事態平復下來,把經濟給我抓起來。省得一天到晚閒的無聊,有事沒事就搞風搞雨的……」這個時候把錢立運扶上位,把嚴寧放回榆林,卻是合適不過。錢立運背後有雷啟功遙遙相望,又有馬芳河施以援手,讓他主持縣委工作,也算是將主動權交到了趙北上的手。至於嚴寧就不用說了,先不說趙北上曾經打過招呼要自己關照嚴寧。就是調查組的報告端到趙北上的桌子上,看到嚴寧臨危受命,主持榆林政府經濟工作,也算是對他予以了重用,平白的給嚴寧製造了機會,這壞事也算是變成了好事,領導關注的重心不就生了改變了嗎。是以,林憲國左想右想,還真沒找出來比錢立運和嚴寧適合的人。

    「嘿嘿,戲頭來了。縣長?嘿嘿,林憲國這回可是夠大方的。只是自己才二十四歲半,這就去主持一縣的政府工作,是不是太年輕了一點。嗯,年青人有朝氣,有知識,有衝勁,收拾殘局卻是合適不過了。嘻嘻,不足二十五歲的縣長,放眼全國不敢說絕無僅有,也保證不會太多。而且和錢立運搭班子,是少了幾分摯肘,這工作開展起來卻是容易了……」若說自己沒有目的,鬼都不信,誰會閒著沒事去費這麼大的勁,搞這麼多的事情,不就是為了拿到足夠的利益嗎。縣長,這個結果卻是自己想得到的,沒有了纖絆,榆林終於能夠出一致的聲音了,終於可以集精力搞建設了,終於可以給自己的人生去規劃一個明確的目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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