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黨章規定,凡屬重大問題、方針政策性大事,全局性工作,重要人選的推薦、任免都要按照集體領導、民主集、個別醞釀、會議決定的原則,由黨的委員會集體討論,作出決定。
錢書記找嚴寧要統一思想後,再招開黨委會,以目前東海鎮的情況來看,果酒廠近千人上訪都沒算上重大問題,其他的當然也算不上什麼重大問題了。至於全局性工作了,旅遊規劃涉及東海鎮方方面面,把整個鎮子都調動起來了,之前只是幾個領導碰了一下頭,也沒有開黨委會研究一下。那麼,剩下的就是推薦擬提拔作用的人選了,只是不知道什麼位置又出缺了,現的黨政機關,一個蘿蔔一個坑,一有空位八多只眼晴盯著,只是不知道這次是花落誰家。
「嚴寧啊,昨天縣裡下了個通知,國家有了政策,要求各地加強城鎮社區黨建工作,城鎮成立社區黨工委,核定編製二人,臨時編製四人,社區工委主任設為副科級實職,件還壓我的桌子上,還沒有下傳,關於人選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嚴寧不能問,人事問題歷來都是一把手的專權,問的多了招人忌。但嚴寧不問,錢書記可不能不說,嚴寧來到東海鎮以後,做的每一件事拿出來都夠任何一個領導積攢出足夠的政治資本,所以,對於嚴寧這個頭號干將,錢立運必須得給予足夠的尊重。
「哦,社區工委?副科級職數,這是好事呀,怎麼說也給咱東海鎮一個機會不是。至於人選嗎,錢書記你是一把手,黨委管人事,你的意見是?」摸不清錢立運的想法,嚴寧是不會表態的,自己年輕,有衝勁,可不代表自己不懂規矩。
「咱們鎮裡按年限往上排,也就那麼幾個人,說實話,讓誰上我心裡也沒個譜,現東海鎮形勢大好,前景是不用說,早晚得成為榆林縣改革開放的橋頭堡,選用任何一個人都是十分關鍵的。這事你先別急著回答,慢慢考慮一下,無論怎麼樣,我都會認真考慮你的意見。」錢立運的態讓嚴寧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怎麼把推薦人選的大權放到了自己手,自己雖然是黨委委員,是班子成員,但真要這麼做,可就有些越權了。
回到辦公室,嚴寧還是沒有摸到頭緒,性也就不想了,拿過果酒廠的資料,準備再深入研究一下。可是剛剛才打開資料,曲遙琴邁著一字步,慢慢搖搖的走了進來,隨手虛掩上門,逕直走到嚴寧的側面。
「有事?」嚴寧輕聲問著曲遙琴。平時,曲遙琴為了避閒,沒重要的事基本上不到自己辦公室來,這一次看進來後,只是往自己身邊一站,不言不語的看著自己,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用說一定是有事了。
「嗯,聽說了嗎?鎮裡準備推薦一個社區工委主任,提副科級,機會挺難得的,合適的人選就我和張富強,誰上誰下,就領導一句話,你幫我運作一下。」曲遙琴悠悠的說道。
果然官場無秘密,再嚴密的程序也有跑風漏氣的地方,推薦人選的事自己這才剛剛知道,曲遙琴就巴巴的跑來作工作了,說真的,曲遙琴作為嚴寧親密的戰友,暗地裡的情人,床第間的夥伴,幫他爭取一下本無可厚菲。但就曲遙琴說出合適人選的時候,嚴寧忽然間明白了錢立運的想法和打算。
錢立運這是想推薦張富強啊。無論從年齡、資歷、業績哪一方面來說,張富強都比曲遙琴合適,都應該先得到提拔,但就因為之前張富強給嚴寧下拌子,讓嚴寧給治了個服服帖帖。但無論事情解決的怎麼樣,這個事實畢竟已經出現了,張富強嚴寧心裡終究是留下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印象,這個時候錢立運不爭求嚴寧的意見,必然會嚴寧心裡留下疙瘩,影響兩個人的關係,這是錢立運不願意看到的。
或者嚴寧心眼小一點,黨委會上就是提反對意見,雖然嚴寧只有一票,投到誰身上無關大局,但班子不團結,意見不統一的帽子是少不了的,何況這個不團結的因素的根原還東海鎮能幹的嚴寧身上,孰是孰非還會給人留下無限的瑕想的,所以錢立運不得不考慮嚴寧的意見。
「這事你不用想,錢書記已經有了決定,想要翻牌,不太可能,既使能翻過來,把你推上去,也會領導班子之間造成疙瘩,得不償失,所以,你也不用再去想著運作什麼,眼光要放的長遠一點,真有好機會,你不說,我也會為你爭取。」明白了錢立運的想法,嚴寧當然不會再去試圖做什麼改變,況且嚴寧不認為這個社區主任是什麼有前景的職位,對於曲遙琴,嚴寧考慮的多長遠。
「你再幫我試試,哪怕不行也不願你,好不好嗎?」看得出來曲遙琴真的很意這個崗位,回頭看看門口沒人,居然和嚴寧撒起嬌來,這妞就是一個妖精,這一撒嬌,頓時媚橫生,絕對是禍國殃民級別的,挑逗的嚴寧好玄沒把持住。
「別鬧,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羞,這事真沒得說,你知道嗎,錢書記讓我決定推薦人選,這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這個時候,既使我想推薦你,也不能推薦,否則就是對錢書記一把手威信的挑畔,錢書記下不來台,就不會對你工作給予支持,既使你當上這個社區主任,還有意義嗎?」壓制住心的**,嚴寧把其的內情分了一遍,不過看曲遙琴的意思,似乎還不死心,不過這個時候,嚴寧絕對不能自亂分寸。
「算了,你不幫就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你忙著,我走了。」曲遙琴還有什麼辦法,嚴寧並不知道,但她一轉身,擺出了這一幅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勢,卻讓嚴寧鬱悶不已。
「你還來勁了是不是,我這麼說你還不明白……」曲遙琴的態讓嚴寧生了氣,照著曲遙琴的豐腴的臀部用力地拍了一下,啪的一聲脆響,打的曲遙琴渾身一緊,好玄沒栽到嚴寧懷裡。
曲遙琴的豐腴臀部挨了一下打,有些慌亂的跑了起來,畢竟是辦公室裡,讓人看到的話,可是丟大人了。臨到門口時,曲遙琴回頭瞪了一眼嚴寧,看著嚴寧嘴角掛著淡淡的,壞壞的微笑,心的嗔怒一剎那消失的無影無蹤,舒展的表情露出了無限的風情。
曲遙琴剛走,張富強又來了,一臉尷尬又手足無措的樣子站嚴寧的辦公桌前,乖乖的樣子,有如準備接受老師批評的小學生一般。
「嚴、嚴鎮長,那個,酒廠回來了,我來看看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沒有……」張富強尷尬啊,錢書記對他說的很明白,提拔的事,讓他來問嚴寧,嚴寧的意見對黨委會很重要。這不是要人命嗎?早知道嚴寧能夠左右自己的人生,當初打死自己也不會去給嚴寧添堵,整的自己灰頭土臉的,成為全鎮的笑料不說,這會卻又讓自己折回來求他,這不是讓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張主任來了,稀客啊,來,坐。」既使不待見這個張富強,但如今東海鎮正處關鍵時期,不能出一點亂子,這點大局觀嚴寧還是有的,所以嚴寧給足了張富強面子。
「不了,不坐了,我就來看看嚴鎮長有什麼吩咐沒有……」張富強尷尬啊,自從讓嚴寧捲了一回後,他連嚴寧的面都不敢朝,哪還敢沒事到嚴寧這來閒坐,嚴寧一說他是稀客,他這臉上是掛不住了,但掛不住也得掛,形勢比人強,不把嚴寧協調好了,自己提拔的事就黃了,這對熬了大半輩子的張富強來說,那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行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回去,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這麼沉不住氣,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搶不去。錢書記對你很看重,你也要拿出點氣勢來,把工作做好……」張富強的表情很豐富,有高興,有得意,有愧疚,有失落,嚴寧看似批評,看似不經意,卻話語告訴了張富強,嚴寧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不會去做惡人,不會斷你上進的路。這個人情看似給了張富強,實則給了錢書記,但無論哪一個人都得記著嚴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