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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8、牆頭草 文 / 紅運關頭

    18、牆頭草

    車子已經開進了東海鎮,透過車窗望去,五個十七八歲的小青年正打一起,被打的那個慌不擇路,正好擋住了老李的吉普車行進的路線,好老李反應迅速,及時的踩下了剎車,才避免了一場車禍的生。

    「幹起來了,嘿,這幫混小子,手還真狠……」老李先是向嚴寧解釋了一下,又被車外的陣勢吸引了過去。

    車外毆鬥的人群明顯分為兩伙,被打的是獨身一人,滿臉是血的左衝右撞,可是怎麼也闖不出打人者所圍成的圈子,雖然處於弱勢,落了下風,但憑著一股狠勁,雙手上下揮舞,始終沒有放棄與人廝打。這時,一個滿頭染著紅的小青年,見幾個同夥遲遲不能將對手放倒,自人群外圍竄了上來,揮舞著手一根半米多長的鋼管直奔對手的腦袋。

    砰的一聲悶響挨打的小青年頭上血花四濺,被鋼管打了個正著,身體也隨著鋼管所帶來的衝勁甩了出去,地上打了兩個滾兒,然後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一隻手摀住傷口,再次向外衝去。

    打人的幾個剛剛被紅頭青年狠辣手段所吃驚,還沒來得及看結果,就讓被打人跑了,心猶有不氛,又不停的咒罵著追了上來。

    被打人剛一繞過嚴寧乘坐的吉普車,嚴寧推開了車門下了車,滿臉怒色的指著幾個打人者喝問:「你們幹什麼,當街行兇,還有沒有王法了。」

    幾個打人的見車上下來一個人,衝著自己怒吼,驚訝的頓時一楞,腳下的步伐慢慢地停了下來,當看到嚴寧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時,想著也不會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便歪著腦袋,用一種渺視的目光看著嚴寧。

    「操,你算哪根蔥,有沒有王法你管得著啊!」那個拿著鋼管,染著紅的小青年再次進了出來,上下揮舞著鋼管,嘴裡罵罵咧咧的衝著嚴寧頂回了一句。

    對於這些小混混,嚴寧的心裡有著自己的評價。雖然說東海鎮民風彪悍,村民性子野,脾氣大,酒後撒潑的事時有生,但不代表東海鎮居民會無緣無故的打仗鬥毆,都是一個鄉的,村挨著村,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轉個彎都是親戚,就是平時偷個雞摸個鴨的也要防著被人罵到家門,再出格些就有希望去拘留所裡面呆幾天,所以,別看動手打架的不少,但真正動家什的可不多,頂多也就是磚頭、木棍、鐵鍬一類的,逮著什麼比劃兩下就算了,像今天這樣打架帶著專用武器的並不多見。

    「哈!管不著?你這等著,看我能不能管得著!」小混混的頂撞倒把嚴寧氣樂了,自己怎麼說也是東海鎮主管政法的副鎮長,雖然不能說直接插手派出所的辦案,但對於普通的治安案件,派出所絕對不會頂著主管副鎮長的壓力而毫無作為。

    「反了你們了,這是鎮裡的嚴鎮長,主管派出所,還管不著你們幾個混小子。」小周砰的一聲關門聲,把嚴寧和幾個小混混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老李也跟著下了車,站到了嚴寧的身邊,突出著半個身子,隱隱地把嚴寧護了身後。

    「哼,一個副鎮長,有什麼牛的,走了,兄弟們,算是便宜那小子了,讓他跑了……」鄉間混混連流氓兩個字都稱不上,既沒到城裡去砸場子,爭地盤,充老大的膽量,沒有敢蒙著臉呼嘯山林、落草為寇、打家劫舍,當強盜的豪情。帶頭的紅小子明顯認識小周,聽小周說嚴寧是鎮長,心裡便有了怯意,放了幾句酸溜溜的狠話,招呼著眾人鑽進了路邊的胡同裡,轉眼不見了蹤影。

    「嚴鎮長,這幾個小子跑了,咱上車。」小周慇勤的招呼著嚴寧。

    「嗯,這幾個小混混你認識?」想著小周剛剛說過的話,嚴寧看了一眼小周,眼神有著一絲不快,雖然問話沒有表現出什麼,但堅決的語氣,以小周的精明絕對不會分辨不出來。

    「呃,這個……,那個紅頭的小子是張主任的兒子。」小周臉上顯現出一絲尷尬,有心想要瞞一下,但自己怎麼說都是東海鎮的坐地戶,說自己不認識嚴寧會信才怪呢。

    「張主任?張富強?」嚴寧不確定的追問了一句。

    「嗯,是張主任。」小周緊張的回答,讓嚴寧之前對他所建立的好感片刻間消失的沒了蹤影。本來,小周能頂著張富強的壓力跟自己下鄉,嚴寧對他還是有較強的好感,如果嚴寧下車前,小周把情況跟嚴寧介紹清楚,嚴寧也許不會多管閒事,還會欣賞小周及時反映情況,但偏偏嚴寧沒管的時候他不產,管了以後他又跳出來,自作聰明的瞎攪乎,徹底打亂了嚴寧的計劃,這種牆頭草,左右搖擺的小丑,嚴寧怎麼會對他產生好感。

    官場就是這樣,輕易不能站隊,但是一站好了隊就輕易不能改變,官場上忌諱的就是當牆頭草。牆頭草往往的結果是你兩邊倒,兩邊都不討好,像小周這樣,滑不溜手的,自以為做的圓滿,卻沒想想他先是頂著壓力和嚴寧一起下鄉,算是得罪了張富強,這會又替張富強的兒子逃脫了責任,算是得罪了嚴寧,兩邊都維護,結果兩邊都得罪了,一點好也沒落下。那麼,兩邊要整人,第一個就會拿他開刀……」

    「嗯,上車,回單位。」對於小周嚴寧雖然沒有了興趣,但也不至於把臉撕開,有些事情深究下去太露骨就沒意思了。

    再一次坐副駕駛位置上,嚴寧看了一眼老李,淡淡的一掃而過,和看小周的眼神沒什麼不同,但其的意思絕不一樣,看向老李的眼神透著一股認可,那是嚴寧對老李剛剛將他護身後的讚許。

    回到了辦公室,嚴寧打了小周,老李也要走,卻被嚴寧叫住了。

    嚴寧櫃抽出了兩條紅塔山煙和兩瓶五糧液酒,嚴寧很隨意把煙塞了老李的手道:「老李,辛苦了一天,累夠嗆,這煙你拿去抽。另外,這兩瓶酒抽空你幫我送到靠山村去給老於支書,就說我老家那邊有講究,第一次到人家做客,主人家有老人的不能空手,這兩瓶酒就是我孝敬他老人家的,之前我不瞭解情況,失禮了,請他見諒。」

    「謝謝嚴鎮長!這酒我一會就送去。」看著手的香煙,聰明卻話不多的老李沒有推辭,他知道今天把嚴寧護身後的舉動已經記了嚴寧的心裡,並且初步贏得了嚴寧的好感,至於以後能不能得到嚴寧的信任,還需要自己繼續努力,所以這兩條煙根本無關緊要,不拿反倒顯得自己不識抬舉。

    老李出去了,嚴寧大開著門,讓辦公室裡的空氣流動起來,心有了些許的涼爽的感覺。靜靜地坐辦公椅上,嚴寧一點一點回想著今天生的事情,張富強、小周、靠山村、於支書、貝母、小混混,哦,還有那個白花花的、於支書家叫燕子的姑娘,一切顯得那樣的亂。

    「忙著呢,嚴鎮長,我想找你匯報下工作!」有如鳥鳴般的甜美聲音伴著一股淡淡的輕香傳進了嚴寧的辦公室,打斷了沉思的嚴寧,抬眼望去,一個明艷動人的少婦正露著淡淡的笑容倚門上等待著自己的招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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