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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912章 太急了 文 / 蝶兒蝶兒舞

    912章太急了

    惠妃心頭一陣又一陣的煩燥不安,在宮中想要對付純貴妃的人多了去,那個已經倒下不能再成事的太皇太妃不算,現在宮中權勢最大、也最有可能會謀算成功的人就是兩位太貴妃;而她惠妃所求只是皇后之位,嗯,雖然原本她是有點惱恨紅鸞也想過要取她性命,不過經過冷宮的驚嚇她這個主意有點改變。

    最主要的是,她不應該是純貴妃盯著不放的人;相比起兩位太貴妃,她惠妃的所為根本就沒有傷到過純貴妃,正確來說她想要害純貴妃也只是想、在安排,但眼下還沒有真得謀算到純貴妃的頭上;而那兩位太貴妃可當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謀算純貴妃,再者她還是幫過純貴妃的人,純貴妃卻丟下那兩個死敵不管,偏盯死了她。

    就算是要殺雞給猴看,她惠妃倒霉也不會讓兩位太貴妃有所收斂,反而會讓麗太貴妃高興不已,終於能看到她這個眼中釘消失在宮中。腦中各種念頭冒出來,讓她的頭有些暈所以倒底也沒有想明白,純貴妃為什麼要對付她。

    她袖中的手慢慢收緊,豁出去般的抬頭看向紫萱:「為什麼?」既然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倒不如把一切挑明來講,說不定置之死地之後還能有條活路;如果知道純貴妃為什麼捨太貴妃而取她,就有可能找到法子逃開這一劫,至少她認為自己在對付麗太貴妃上還是能幫上幾分的。

    紅鸞瞟她一眼指著春芳:「她可是你清樂宮的人?」說著話笑意漸漸的斂去,她的臉上已經佈滿嚴霜:「或者是妹妹以為皇上薄待你,使得你宮中的人手不足而不敢開口,才不得已到我清露宮中借人?借人倒也罷了,只是怎麼也要知會本宮一聲吧?」

    春芳已經跪倒在地上想哭又不敢當真哭出來:「娘娘,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不知道惠妃娘娘想要奴婢下毒害娘娘,想到一屍兩命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她終於還是嚇得失去痛哭著在地上叩頭。

    她極為用力的叩頭,就好像要把滿心的悔都叩出來,每叩一次就會有不小的聲音,而這聲音就好像重重的敲打在方昭容等人的心上,讓她們人人臉上都有些難看;因為她們都找過春芳,也給過她好處。雖然沒有讓春芳做什麼事情害紅鸞,但是她們利用春芳探聽清露宮的事情卻是真真實實的。

    惠妃氣得大喝:「你胡說些什麼,本宮何曾要你做那等事情。」她喝完看向紅鸞:「妾沒有做,妾只有維護娘娘之心,豈會有加害之意。娘娘是最知道我的。」

    春芳卻已經拿出一包藥粉來:「這是惠妃娘娘交給奴婢的,還有這東西也是惠妃娘娘賞給奴婢,還說只要奴婢能把事情做好,就會再在城外賞給奴婢一處宅子;惠妃娘娘怕奴婢不相信,還把宅子在哪裡、是什麼樣子的畫給奴婢看。」她又取出一張紙來,上面果然畫著一處臨街街的小鋪面,後面就是一座兩層的小樓還帶著一個小小的花園。

    紅鸞看著惠妃冷冷笑道:「現在,妹妹還有何話要說?說起來,本宮倒真是很知道妹妹,就像本宮還在宮奴院時,妹妹便極不喜歡本宮吧?至於原因,你我姐妹相交這麼久,不用本宮說出來了,心知足矣,你說是不是,惠妃妹妹?」

    「藥和那財物先不說是不是你給的,妹妹只要對本宮說說那座宅子是不是胡家之物就可以,妹妹可想清楚再說,因為使人略略一查就會知道根底的。妹妹也是聰明人,相信你不會對本宮說,春芳一個在宮中十幾年的人會畫得出現在京城的圖,對吧?」

    紅鸞讓人把春芳手中的圖拿過來細細的看了看:「妹妹也不會告訴本宮,這張畫得如此清清楚楚的鋪面宅子,是春芳自己編出來畫在紙上誣蔑你,而正好和你們胡家的那處宅子完全相符只是巧合,是不是?妹妹向來聰明,能不能先對本宮說說這宅子的事兒?小順子,去皇上那裡請旨,著人去查查這處宅子的主子是什麼來歷。」

    惠妃身子一軟坐倒在椅子上,看到紅鸞冰冷的目光馬上想起冷宮中的所見所聞,忽然發狂般叫起來:「我沒有做,沒有做。」她指著春芳:「你為什麼要害本宮,說!」

    春芳被她扭曲而顯得醜怪的臉嚇了一跳,手裡捧著的藥包與財物便掉在地上,身子也向後縮了縮,生怕惠妃會撲過來的樣子;不知道是因為嚇到了還是其它的原因,她並沒有開口反駁惠妃的話。

    紅鸞站起來厲聲喝問惠妃:「應該是本宮問你這一句話,你為什麼要害本宮?你還有臉喝罵宮人,還真是見了棺材你也不落淚。」

    方昭容等人現在都知道今天純貴妃要收拾的人是惠妃,而她們不過是陪綁的人:殺雞給猴看,雞要殺當然也要有猴在才成。雖然僅憑春芳一人的說法定惠妃有罪很勉強,可是此時人人自危,又因為惠妃所圖關係到皇嗣,沒有哪個肯為她開口求情。

    惠妃猛得坐直看向紅鸞,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紅鸞:「分明今日之事是你要害我,以為我們這些人都是傻得嗎?」她看向方昭容等人:「你們不要以為你們今天可以全身而退,看到她的毒計之後她會放過你們嗎?本宮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如果你們肯和本宮共進退我們都還能有一線生機。」

    紅鸞瞇起眼睛來:「你是什麼下場可能說得清楚明白些?說本宮害你,本宮哪裡害你了,眾位妹妹看得清清楚楚,就憑你兩句話就能反咬本宮不成;惠妃,你倒底做過什麼你心裡最清楚,就如本宮剛剛所說真得假不了,你就算是想抵賴也是賴不掉的。」

    惠妃「哼」一聲:「我的下場當然非死即囚,今天去冷宮、捉我的宮人、又把春芳弄上來,都是你的安排,以為沒有人能看清楚嗎?你聰明,可是這宮中聰明的人不止你一個。」

    「真是笑話,去冷宮是惠妃妹妹自己要去的,傳旨之事也被你說成是害人的,你果然是好大的膽子!你的宮人,本宮可沒有捉,而春芳被你收買她的事情相信宮中的姐妹絕非一人知道——本宮哪裡有害你?!」紅鸞掃一眼方昭容等人冷聲道:「惠妃,做錯事情不是不能改得,你還是想清楚再說話。」

    惠妃咬牙再咬牙:「我們都是皇上的妃嬪,就算是做錯事情也要由皇后或是皇上過問,你純貴妃無權責罰本宮。還有,你今天如果杖責了我的人,她們所說就作不得真,就是被你屈打成招;你想讓她們胡亂指證什麼,嚴刑之下她們當然會聽你的吩咐。還有,現在清樂宮中無主,你有很多時間可以往我清樂宮中塞些東西栽贓——想害我?當我惠妃是什麼人。」

    她把人證和物證先一口咬死,讓紅鸞無法對她發難:她宮中是真得有些東西不能讓人看到,她身邊也真得有些人能證實她近來都在做些什麼;不過現在她一口咬定清樂宮無主,那些人與物也同她無關,就算是搜出什麼、有人說什麼也是紅鸞的安排。到了帝前她會如此說,因為這是她的生機,幾乎是唯一的生機。

    紅鸞輕輕的倚靠在迎枕上,用手帕擋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本宮說過沒有捉你的宮人,更沒有動她們一根手指頭,你著緊要洗脫自己也不必硬往本宮頭上扣罪名;至於清樂宮嘛,你也不必擔心,本宮有可以讓你信服的人證實本宮絕沒有動過你清樂宮一物,當然也不會讓你清樂宮中多出什麼來。」

    說完她彈了彈手指:「你太心急了,惠妃。不過也可以理解,你心虛嘛,如此行徑很正常。」

    正說著話杏兒進來回話:「清樂宮的人都回來了。」

    紅鸞看向惠妃:「你的人都回來,本宮說話向來算數,說不加一指之力在她們身上就不會動她們一根汗毛。」她擺手吩咐杏兒把人帶進來,目光再次在方昭容等人身上掠過:「妹妹知道不知道柳兒她們勞煩惠妃的人去做什麼了?」

    惠妃緊咬著貝齒,心裡慌亂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她沒有想到紅鸞會知道她和福王之事,更沒有想到紅鸞當真沒有責打她的人,使得她剛剛說出來的話就如同是一記耳光,重重的打在了自己的臉上;雖然不能證實什麼,但是卻讓人都明白她是心中有鬼的。

    邢才人等都搖了搖頭,她們真得不知道紅鸞想做什麼,目光也移向殿門想看看清樂宮的人是不是完好無缺;在此時她們相信紅鸞的話應該是真的,只是不動惠妃的人為什麼要把她的人弄出去呢?

    而方昭容的臉色微微一變,雖然她也隨著眾人搖頭,一雙眼睛卻閃過了驚慌之色,下意識看向紅鸞。

    紅鸞迎著她的目光笑笑,點點頭,卻並沒有開口說話;就算如此也讓方昭容的臉霎間失了血色,飛快的避開紅鸞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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