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2章身影不斷863章相同的傷
紅鸞聞言猛得坐起來:「春兒受了重傷?在宮中被人刺傷,豈能無人看到?她身邊的人呢?她宮中的人呢?」想到昨天春兒所說賈太嬪會害她的話,紅鸞的拳頭握了起來:「讓人給本宮細細的查,在宮中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柳兒給紅鸞拿來衣服伺候她起床:「娘娘休要動氣,仔細鳳體要緊。說起來這事還真就是有人預謀的,今兒是賈太嬪壽辰,皇帝早早就打發人賞賜了東西給她,娘娘那一份宮嬤嬤早讓我們備好也送了過去。」
紅鸞聞言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近午了?」她沒有想到自己睡了這麼久:「賈太嬪今日壽辰又如何,也不可能會有宮外之人混進來,更不可能去刺傷一個采女。這事兒,就是衝著我們清露宮來得,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才成。」
柳兒扶紅鸞坐好,杏兒等人捧進來各色粥品小菜,伺候紅鸞吃飯同時對她說春兒的事情:「賈太嬪的壽辰依她的主意並沒有驚動外命婦們,所以宮中並無多少外人在,不過就是多了一個戲班子,還有賈家的幾個親眷罷了;春兒當然是傷在宮中之人的手裡,不會是外人動得手。」
杏兒把粥給紅鸞:「您現在不能吃順氣的藥,事情要做但是不要動怒,不然就是讓那些人高興罷了。劉采女那裡無人看到,是因為宮中不當值的人幾乎都去園子裡看戲了,而她身邊的兩個宮人,又去尚服局領賞走開了那麼一會兒,當時正有太皇貴妃的人和方昭容、邢才女她們在那裡說話,所以劉采女就讓她們先去領賞,免得去得晚了沒有好東西。」
紅鸞聞言沒有好氣的道:「果然是改不了的小家子氣,不過是妃嬪生辰平常的賞賜,能有些什麼好東西,也要急急的去爭上一爭;只是這樣一來就正合了某人的心思,嗯,也許是人早算計好她會如此,引開了她身邊的人。」
柳兒歎氣:「反正呢,太皇貴妃的人看到方昭容她們去了後,略坐了坐便離開,而後來有個麗人不舒服,方昭容邢才人也就告辭了,那個時候劉采女身邊無一人在。而不巧的是,和她同住在一起的李采女搬到清平宮去了,所以當她身邊的兩上宮人回來時,她已經倒在血泊中。好在她的心是長偏的,不像我們一樣長在右側不然就算她身邊的宮人回來得再早,她也早已經死了。」
紅鸞喝完粥後又叫人添一碗過來:「現在她人如何?只要她能醒過來,我們就能很快知道是誰在害她。現在猜想得話,可疑的人就有點太多了。」她嘴上是這樣說,可是心裡已經認定是賈太嬪所為。
昨天春兒還求她救命,今天春兒就臥在床上生死不明,九成九是和賈太嬪有關的。可是今天出現在春兒那裡的人有太皇貴妃的人,也有方昭容和邢才女等,卻偏不見賈太嬪人過去,想要治賈太嬪的罪並不是那麼容易。
柳兒坐在紅鸞身邊皺眉:「御醫說那劍傷太過乾淨利落,絕不是平常人所為,應該是會武的人。」她很擔心的看向紅鸞:「如果宮中真有我們不知道身懷功夫之人,娘娘的處境也很危險啊。」
紅鸞沒有作聲,過了好一陣子道:「賈太嬪今天大喜的日子,我怎麼也不能不過去的,我們也去說幾句吉祥話兒。」她說完看向杏兒:「讓一些宮奴去春兒所居之處的外圍做點什麼,可能會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就算是會武,那人也沒有長翅膀,也是走過去的,讓人細細的盤問春兒受傷先後可有人在附近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嗎?」
「還有,傷春兒的那把劍找到沒有?自劍上也可能找到些什麼的。」紅鸞忽然想起了傷人的刀具來:「宮中不能私藏凶器,那東西如何流入宮中的也要細細查一查。」
杏兒搖頭:「沒有劍,說是劍傷是御醫們的推斷,翻遍了劉采女的宮室就是沒有任何一樣刀劍之物;此事還驚動了劉大總管,他曾細細的看過春兒身上的傷口,然後讓人送了口信來。」她看看紅鸞:「和娘娘身上,曾在湖中受得傷是一樣的。」
紅鸞吃驚的抬頭:「一樣的?」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在湖中被人所傷的事情她幾乎要忘了,此時聽到杏兒提起她才記起,那件事情其實並沒有真得查個水落石出;那個刺傷她的侍衛,絕對是受人指使的。
沒有想到今天又見相同的傷口,也就是當初在湖中要刺殺皇帝的人又出手了:難不成當年的事情也是賈太嬪和定王所為?她心中閃過念頭嘴裡吩咐道:「先去瞧瞧春兒的傷勢再去給賈太嬪賀壽。」
「皇上呢?」宮***了這樣的大事,皇帝不可能不知道的,紅鸞卻沒有聽柳兒等人提到才有此一問:「莫不是前廷也有什麼大事。」
柳兒扶著紅鸞步下台階:「皇上去了佛堂,是何事奴婢卻不知道了,去了之後一直沒有回來;由劉總管和古公公陪在身邊,娘娘不用擔心的。」
「太皇太后?她還想做什麼,已經在佛堂裡還不能靜下心來,再使壞就算是太皇太后四個字也不能佑她一生平安的。」紅鸞眼中閃過些擔憂:「近來,都有些什麼人去見過太皇太后?如果真有什麼事情的話,八成和這些人有關。」
二丫馬上答道:「宮中的太妃們隔三岔五總會送些東西過去,包括太皇貴妃在內;近來打發人去給太皇太后請安的,只有太皇貴妃和賈太嬪,太妃們只是送了東西,打發人去請安只會在初一和十五兩個日子,其它日子她們是不會打發人去的。除此之外,還有御醫去過佛堂。」
紅鸞喃喃的道:「又有賈太嬪?」
「是賈太嬪和太皇貴妃的人一起去請安的,娘娘。」二丫馬上補充一句,她知道紅鸞想瞭解些什麼。
863章相同的傷
紅鸞聽完後沉吟一下,笑著誇獎二丫和杏兒幾人:「你們倒是把事情分得細,各人掌一塊事情極有條理,也不會太偏勞一人,很不錯。不過,你們不要什麼事總要親力親為,不然累壞了你們心疼的人可是我。」
柳兒瞪杏兒幾人:「娘娘你不用心疼她們,只管心疼奴婢一個就成;看著她們乖巧,哪一個不是很會偷懶?專揀著有趣的事情去做,想是記帳數銀子之類的事情,全甩給了我和招娣,她們嫌這些事情悶。難道我和招娣就不覺得悶了?我可是管不了她們幾人了,她們都快要爬到我頭上去作威作福,娘娘是要立點規矩了。」
紅鸞點點頭:「立規矩我沒有意見,只是到時候心疼的那個不是我換成你了,再來求我改了規矩——你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她們欺負你就是知道你硬不下心腸來。」她們主僕說笑著抬頭看向春芳,和她笑著打招呼。
「你先去賈太嬪那裡,就說一會兒我們娘娘就到。」柳兒很自然的吩咐了一句:「如果太皇貴妃也在的話,記得替我們娘娘請個安。記得出去時穿得厚一些,今兒的太陽不好,風吹得還真是涼呢。我們清露宮的人現在可不能病,免得過了病氣給娘娘。」
春芳笑著答應,曲膝送了紅鸞等人離開,眼中閃過一絲的不甘;不管她如何用心,卻總是無法取代柳兒她們中的任何一人:清露宮的事情,幾乎是全把持在杏兒等人的手中,她雖然也頂著貼身伺候的名兒,可是在清露宮裡卻是什麼也做不了主。
柳兒等人分明是在排擠她,在沒有柳兒等人的時候,她就是純貴妃身邊一等一得力的人,現如今純貴妃有什麼心腹之事也不會讓她去做,害得她近來根本就沒有收到任何人送得好處。她想改變可是一直沒有等到機會,如果讓她成為純貴妃身邊的心腹人,就要讓杏兒等人知道她的手段。
她在心裡發了會子狠,離開清露宮去御花園,剛走不久就遇到惠妃,避讓不開上前行禮。因為近來清露宮和清平宮的關係有些微妙,而她又想取得純貴妃的好感,所以她對清平宮的人都是敬而遠之的。
惠妃看到她微笑:「這是去哪裡?你們娘娘可在?」擺手讓人給了春芳支釵:「上次本宮聽到你和人說喜歡這個樣式的釵,今兒偏巧剛在尚服局拿了些首飾,這釵就賞了你吧;正好你也代本宮去通傳一聲。」
春英看到那釵眼前一亮:「謝娘娘的賞,只是我們娘娘不在宮中去探劉采女的傷情了。」她接過釵來又叩了一個頭,有好處可以拿是清露宮的規矩,她倒不必擔心會因此而被人詬病。
惠妃聞言擺手:「那本宮去尋純貴妃。你正好給本宮引路,想必也是趕去伺候純貴妃的吧?」她笑道:「本宮今天的釵可真不是白送得呢。」
春英聽完眼中閃過些什麼:「回娘娘的話,奴婢要去賈太嬪那裡,並不是要去尋我們娘娘,不能給娘娘引路還請娘娘見諒。」
惠妃聽完後有點驚訝:「是去賈太嬪送個信兒吧?隨便打發個小宮人……」她說到這裡一頓:「那倒是本宮誤了你的事兒,你這就去吧。」她回頭叫人:「李采女,不如你先帶著人和春英過去吧,也免得賈太嬪再怪我們清平宮的主子一個不去,就有點怠慢了。」
大妞出來行禮答應一聲,對著春英笑了笑:「走吧,我們可以姐妹相稱,你不必太過拘束,原來我們就是極熟悉的呢。」她說著話遠遠的看一眼清露宮的宮門前,帶著笑意和春英走遠了。
惠妃也看一眼清露宮的宮門,打發人過去給守宮門的太監一些銀子,這才帶著人離開了。她快走到春兒養傷之處時,就看到紅鸞帶著人走過來;她帶笑迎上去見禮:「姐姐讓妾這個好找,劉采女的傷勢如何?」
紅鸞沒有想到會遇上惠妃:「妹妹倒是個有心的,此時沒有去園中入席卻來看劉采女,他日劉采女醒來定會感激妹妹。傷勢,哪裡好得那麼快,那傷口實在是太深了些。」
「姐姐誤會了,妹妹不是來瞧劉采女的傷,早已經和嫻貴妃等姐妹瞧過,這次是專來尋姐姐的。」惠妃側身讓紅鸞先行她再跟上:「那傷口,妹妹看著倒是有點眼熟。」她說完看一眼紅鸞卻沒有往下說。
紅鸞聞言挑起眉毛來,看看惠妃身上淡紫的衣衫:「妹妹倒是極愛紫色,一年四季也不見妹妹換其它的顏色。這紫色倒也真得襯妹妹,論起穿衣打扮來還是妹妹更有心得,我和嫻貴妃都有所不及呢。」她忽然記起,那次湖中受傷時有人說在湖邊見到過紫色衣衫。
惠妃笑道:「妹妹因為名字中有個紫色所以才偏愛這個顏色。姐姐鳳體要緊,血腥之氣濃重的地方,姐姐不適宜親至的。」她把話又帶回春兒的傷勢上:「那傷口妹妹真得眼熟,只是思來想去的心口有點發慌,才來尋姐姐拿個主意。」
她和紅鸞的身後並沒有幾個人,跟上來的都是她們各自的心腹。
紅鸞停在橋上,扶著橋上的扶欄看向惠妃:「妹妹倒底想說什麼?直言無妨。」她信不過惠妃,但也知道惠妃不會害皇帝。
惠妃上前一步:「妹妹也是今天才知道姐姐原來身上也有那麼一道傷口,只是聽說淺了些。妹妹這才想來想去認為還是告訴姐姐一聲,讓姐姐心裡有個數以便有所防備。」
紅鸞瞇起眼睛來:「你,知道何人傷得劉采女?」
「不能說是知道,只是那傷口妹妹的確是見過的。」惠妃看看左右,低聲道:「妹妹未入宮前,在家中曾見到這樣的傷口!因為聽人說過幾句,又是第一次見血,所以記得極為清楚,只是萬沒有想到在宮中會再次見到同樣的傷口。」
「你是說,在胡家也見到有人受了同樣的傷?」紅鸞的神色有了變化。胡家是惠妃家族,這樣的話當然不可能是信口胡說,那可是害己之舉——惠妃這話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