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7章不能忘648章出宮了?
紅鸞送走古安平後心情不太好,一路上沒有怎麼說話回到了宮奴院中。宮奴院裡人人看到紅鸞都過來道謝:從此以後宮奴院不會再像原來那樣被人看不起。
招娣還悄悄的對二丫說:「如果我們娘娘做了皇后,宮奴院就會立時身價百倍,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史擠破了頭想來宮奴院當差呢。」宮奴們的地位之低是她們心中永遠的痛,雖然有紅鸞的費心經營,眾人的生活越來越好但是她們的地位卻不是紅鸞能改變的。
直到聽說紅鸞被封為昭容後,她們才真得明白她們今時已經不同於往日。紅鸞的心情並沒有好轉,不過看到大家如此高興也不好太過掃興,勉強應付了幾杯才回房裡去;離大典不足二十天了,她能住在宮奴院的日子也屈指可數了。
連著過了五天後,太子妃才好轉起來;紅鸞馬上過去給她請安,因為她有事相求於太子妃,當然不是因為她的住處:皇帝這幾天忙得聽說晚上睡不了兩個時辰,而太皇太后不知道是不是忘了,而兩位太貴妃因為已經不理宮事所以話也不會多說一句,再加上太子妃鳳體不安,成為昭容的紅鸞居然連個正經的居處也沒有,依然還在宮奴院中。
但是紅鸞並沒有因此而去尋誰得麻煩,默不作聲在宮奴院裡忙碌著,就好像完全忘記她已經是名有位份的妃子;像良太妃等人倒是打發人過來問她,要不要過去和她們做個伴兒——當然是給紅鸞台階下,但是紅鸞婉拒了。
太子妃看到紅鸞後笑笑:「是不是因為你的住處?本宮這幾天病得不輕倒是沒有顧得上,要不要你先來本宮……」她以為猜到了紅鸞的心思。因為紅鸞為她出力使得她保住即將到手的皇后之位,且還把那個最有威脅的元華弄到清淨居去了,她現在看紅鸞是越看越順眼。
紅鸞搖頭:「娘娘鳳體欠安妾怎麼敢拿那等瑣事來煩您?不過是小事兒,等到哪天娘娘身體大好時再說不遲,妾今日來是有事兒要稟娘娘。」她自稱為妾還真是不習慣,但是宮規如此也莫可奈何。
太子妃聞言抬頭看紅鸞:「什麼事兒?」她倒沒有想到紅鸞不是為住處而來,心中生出了疑惑來。
「娘娘可還記得御膳房送來的飯菜?」紅鸞對她陳清利害,讓她明白應該把御膳房握在自己人手中的重要:「娘娘可有什麼可信的人,讓他去御膳房做個重要位置上的掌領就成,不需要非要他去做御膳房的總管。」
太子妃沒有想到紅鸞會為她如此設想,當即點頭應允可是她卻拿不定主意讓誰去最好,和紅鸞商量半日才決定用誰;而這個名叫有福的太監感激的人裡當然有紅鸞,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因為誰才有他的平步青雲。
閒雜事說完趁著太子妃高興她又道:「浣衣院能在娘娘的手上極好的,還請娘娘著人多多查看那邊的人,說不定會有什麼驚人的發現。」她今天的目的是為浣衣院而來。
太子刀眼皮都懶得抬:「是啊,本宮也聽人說過想如此做得,可是那麼多人本宮實在是沒有那個耐心;」她看看紅鸞:「咦,你現在不是沒有什麼事兒,以後做個昭容整日無事了無聊的緊,你不如就代本宮把浣衣院的人都理一理如何?」
求之不得的好事兒,紅鸞連忙答應下來:「娘娘,妾有幾個舊友在裡面想……」她要斬草除根,說什麼也不能再給她們重新入宮的機會。
「舊友?」太子妃看看她臉上閃過些不好意思:「早在一個月前就被人要走了。」一人換兩件古董加十兩黃金,她沒有理由不換的是不是?而且那個時候她雖然和紅鸞聯手,但是卻並沒有把紅鸞當作是自己人,不介意有人想要找紅鸞的麻煩。
紅鸞聽得眼皮直跳:「誰要走的?」
「慈安宮裡的一個女官來的,不過那幾個人並不在慈安宮裡。」太子妃說完擺手:「你不用怕,以後本宮就是皇后,在這裡宮裡有本宮在不會有人敢動你一根汗毛。」
紅鸞真想給太子妃兩個耳光看她會不會有些自知之明,只得吸氣後平靜的道:「換出來的人是誰?」她想,不會是全被人弄出來了吧?
太子妃讓人查過後知道是大妞、春兒等人,凡是因她而去浣衣院的人都被換出來了;紅鸞的心中一片冰涼:「慈安宮的哪位女官?」她絕不能就此放過她們,與其等她們來謀害自己,不如先下手為強。
「很生的面孔,如果不是有慈安宮的腰牌,本宮還真得不識得她;後來在太皇太后那裡也沒有見過那人,而且你說奇怪不,那幾個被贖買出來的宮人也沒有聽人提起,本宮也沒有看到。」太子妃忽然想起奇怪的地方來:「不會是和她們有仇的人,把她們弄出來害死了吧?」
豬腦子的太子妃實在不是紅鸞能長久相處的人,她匆匆應付幾句找個借口離開,現在她要查清楚大妞、春兒等人到底去了哪裡才成;真是要命啊,按下葫蘆就起瓢,而且這次還不同於原來,要知道大妞這些人應該是恨不得她死啊。
紅鸞匆匆打發杏兒等去安排,讓宮奴們注意外還要她們去浣衣局去查查,有了太子妃給的腰牌,現在浣衣院也在紅鸞的手上了;而她要去尋尚宮拿個主意,看看有沒有法子把大妞她們再弄回浣衣院,或是直接丟出宮去。
急匆匆的而行,紅鸞轉過牆角時差點撞到在人身上,不過此人的衣飾與氣味讓她無比的熟悉,一個名聲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她匆匆抬頭看到此人的臉,果然是大妞。
「娘娘這麼急匆匆的要去哪裡,不會是急著想尋奴婢敘舊吧?」大妞看著紅鸞笑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好久不見了,看來娘娘日子過得很不錯啊。」
紅鸞沒有後退抬頭靜靜看著她:「你還有臉來見我?」對惡人如果有半絲退讓,她都會逼得你退無可退:「宮規不用我提醒你吧,不要擋了我的路。」
大妞笑了笑向旁邊退開:「娘娘的脾氣見漲啊,這麼久不見娘娘就不想奴婢?要知道奴婢可是天天都在想著娘娘,不管是吃飯、洗衣,就連在睡夢當中奴婢都沒有忘記娘娘,當真是刻骨銘心一時不能忘也。」
648章出宮了?
大妞的笑容很完美,但是卻和紅鸞認識她的時候笑得完全不同,嗯,那個時候的大妞幾乎是不笑得;後來和紅鸞成為姐妹有了笑容,無論是哪一種笑都和眼下的笑不同。笑得那麼完美,笑容掩蓋了她的恨,笑容也抹去了她的良知。
字裡行間透出的徹骨恨意冷得能讓人發抖,在浣衣院能活下來她就是憑著對紅鸞的恨:把那一件又一件的衣裙都當作是紅鸞,狠狠的捶打著堅持到她活著離開。
紅鸞看著她淡淡的道:「就如你所說我日子過得不錯,每天和姐妹們歡聲笑語的過,真得忘了還有你這麼一個人;唉,實在是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人的事情,吃能吃得下、睡也睡得香,就算偶爾有個夢也是陽光藍天、歡聲笑語的——你是知道的,我向來對於那些傷害我的人與事忘得都很快。」
大妞的笑容不變:「真希望娘娘長此以往,奴婢能看到娘娘長命百歲。」說完好輕輕的施了一禮,後退幾步轉身離開了。
紅鸞有些不解,難道大妞偶遇她就為說幾句含恨的話?可是大妞離開浣衣院有一個月之久,她卻根本不知道此事更是沒有見過大妞;不過見過大妞後,她更想趕快的去見尚宮大人,問問大妞她們離開浣衣院是不是合規矩的。
她再看一眼大妞的背影,然後轉過牆角繼續匆匆行路,行得額頭上都冒出細小的汗珠兒;就在她又轉過一個牆角時——她著急走近路,所經之地多是各宮各院之外,所以假山大樹倒並不是很多,牆角是轉過一個又一個。
又行了很長一段路,紅鸞真想歇歇腳的,緩緩的轉過牆角時幾乎又差點撞到人;不過這人是不認識的,也很謙卑的行禮只是正好攔在路當中使得紅鸞無法過去;紅鸞無奈讓她起身,看她退到一旁急急的繼續向前行去。
就在她行到彎腰宮人的身前時,眼前一花那宮人把帕子捂到她口鼻間,而她想要掙扎才發現此宮人的手勁很大;她也沒有掙幾下很快就人事不省了。
她醒來的時候,腦中還殘留著她暈過去時的想法:此事和大妞有沒有關係?頭很暈,她輕輕的晃著頭睜開眼睛,動了動手腳——很好,她這次並沒有被人綁起來,而且她的手還摸到了光滑的絲被,身子也是極暖和的,並沒有冰冷的感覺。
緩緩坐起來,身上的絲被滑下去,屋裡光線很暗,但也能勉強看清楚屋裡的情形:屋子不是很大,擺設都是精美不是殘破的家什,更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東西;身上的絲被、床邊的帳幔都是上好的絲綢之物。
想到暈倒前看到的宮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兒;如果是有人要害她,也應該是把她扔到承露殿那種地方去,不應該是手腳自由的把她關在這麼一間屋子裡吧?
窗外有光線透過來,她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便起身想向外看看確定身在何處,又大約是什麼時辰,再想法子看看能不能脫身;誰知她剛穿上鞋子屋門打開,進來兩個俊俏的丫頭,只是兩個人看她的目光很不善。
兩個丫頭都梳著丫角辮,身上所穿的衣飾也並不相同,不過都是綾羅之物;頭上所戴非金即銀,怎麼看都像是大戶人家的丫頭,而不是宮裡的宮女;紅鸞盯著她們愣在當場,一個念頭在她的腦子裡生出來:她難道已經離開了皇宮不成?
「吃飯!」其中一個著翠服的丫頭把手上的托盤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瞪著紅鸞的眼睛就好像要把她吞到肚子裡去。
另外一個著粉的丫頭的把水盆放在架子上,看著紅鸞冷冷的道:「洗手洗臉了。」兩隻胳膊環抱胸前看著紅鸞,有點像要把紅鸞按在盆子裡淹死的樣子。
紅鸞看得心驚膽顫,而門打開又關上的霎間讓她看到外面已經掛起燈籠來,顯然是晚上;而她看到飯菜時肚子的反應,好像不是一頓飯沒有吃的樣子,讓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下肚。
「兩位姐姐……」她努力顯得和善些,就是想找聽些事情。
著粉的丫頭眼睛都要立起來:「哪個是你的姐姐,休要攀親帶故的!」她一面說一面逼向紅鸞,目光也變凶狠起來:「你個狐媚子,以為迷住了主子是不是?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樣,就是給姑娘我提鞋也不配。」
紅鸞不明白兩個丫頭的惡意,但是聽出醋意來:「姐姐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裡,更想知道是誰捉了她來;但是她的話再次被打斷。
「你再喊聲姐姐試試?」那丫頭伸手就在紅鸞的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孤媚子,你也配姑娘們伺候?!乖巧些給姑娘們叩個頭,姑娘們說不定還能讓你好受些。」
紅鸞沒有想到丫頭們會動手,她又何曾是那個吃虧的主兒?只不過是因為不知身在何處才處處忍讓為先,當下吃痛強自按捺下:「姑娘們見諒,可以見告這是哪裡嗎?」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忽然都撲上來擰紅鸞;這次只管又是擰又是掐,卻只往她身上招呼並不動她的臉與脖子之露在衣衫外面的地方。
紅鸞當卻惱了,向後仰躺在床上一腳一個就把兩個丫頭踢倒在地上,然後躍起後就重重的踹了兩人各一腳;那個著翠的看不好想爬起來跑,卻被紅鸞一把拉住頭髮就賞了兩個耳光:「不要動,哪個動我就打得她爹娘都認不出來。」
看得出為兩個丫頭很在意自己的臉,所以兩個耳光加一句威脅馬上就震懾住了兩個丫頭;紅鸞由此看出兩個丫頭並沒有多大的膽子,想來是沒有出過大門、沒有見識的大家大戶養得嬌俏丫頭,當即更加惡狠狠的道:「說,這是哪裡?」
她就是脂粉堆裡的硬拳頭,居然還打她那不是活膩了是什麼;紅鸞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著翠丫頭的臉,意示威脅;這樣的丫頭不會有什麼骨氣的,她相信很快就能問出身在何處,又是何人綁了她來。
但是讓她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那丫頭雖然怕得涕淚橫流卻就是咬緊牙關不開口;另外那個丫頭也是如此,居然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不管紅鸞如何恐嚇就是不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