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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564章 打狗是否看主人 文 / 蝶兒蝶兒舞

    564章打狗是否看主人

    杏兒聞言惱意一閃而過,拿著揀到手的一顆果子緩緩的站了起來,盯著春兒幾乎想把她活活吞進肚子裡;現在的宮中,除了貴人們沒有人會這樣對她的大人如此說話,更何況眼前的還只是小小的宮女罷了。

    她現在還是個宮奴,可是登基大典之後她就會是宮女了,而且還是勤侍不是眼前最低等的宮女:宮女在杏兒的眼中真得不再是她原本以為天般的存在了。倒不是她瞧不起宮女們,就如宮奴院裡的掌理宮女們,也只是普通的宮人可是她卻都極為尊敬的,因為現在的姑姑們已經不像原來了,有本事且真得賞罰分明。

    春兒看到杏兒眼中的怒火笑了笑,指著紅鸞的鼻子,就差一點點距離就會點到紅鸞鼻尖上:「我再說一遍,我是讓她揀,你給滾得遠點兒。」

    杏兒看一眼紅鸞,見紅鸞沒有任何暗示更是臉色平靜,她勉強自己把怒氣嚥下去對著春兒拜了下去:「姑姑,是奴婢的不對,是奴婢不小心……」她不想讓自己的大人受辱,她只是個小小的宮奴,把錯攬到自己身上就算受些羞辱又有什麼打緊?反正原來的她受過的羞辱多得數也不數清,不差眼前再添一筆。

    春兒看著紅鸞的人向自己跪倒,她心中的痛快不能用言語來表達,但是她還想更痛快:「給我滾開!」根本就沒有聽完杏兒的話就向杏兒踢了過去:「滾,我讓你的主子揀,你的主子就要揀;她在你眼裡是天,可是在我眼裡連隻狗兒也不如。」

    她說完還笑著看向紅鸞:「是不是?」

    杏兒偏了偏身子,春兒的腳大半力道都踢空了,她跪在地上沒有起身反而去揀那些果子:「是奴婢的錯,姑姑不要生氣。」她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卻依然沒有發作出來。

    春兒抬手就是一掌打過去:「滾!」她就是要打給紅鸞看,因為她知道她打得是紅鸞的臉。

    因為是在國喪期間,宮中的情形很有些詭異,紅鸞不想因為春兒而壞了大事,所以今天真得不想和春兒一般見識:並不是怕她;可是卻沒有想到春兒如此得寸進尺,而那個和春兒一起來的宮人過來後就立在那裡不動,居然也不勸一句。

    紅鸞看看那宮人,不認識;但是可以確定這個宮人絕對沒有安好心,只怕不是看熱鬧這麼簡單;她正在思索的時候,春兒踢到了杏兒。

    她向來是容不得旁人對自己身邊人的傷害,春兒所為已經犯了她的大忌而不自知;紅鸞還沒有開口春兒那裡居然又揚起了手掌,當真是把紅鸞氣得七竅生煙。

    她幾乎是和春兒同時開口:「杏兒,起來!」死人也有土性兒,何況她本來就不是泥人;她的手已經緊緊的握住了春兒的手,瞪著春兒恨恨的道:「你給我放安份點兒。」她因為怒其對杏兒動手,手上的力道不小把春兒弄痛了。

    紅鸞原本就不高興,可是深知小不忍就會亂大謀的道理,她依然強自按捺著不想今天收拾春兒。

    杏兒起來立在紅鸞的身後,手上卻握著兩個四個果子,她把果子塞了兩個給紅鸞就站在她身後不動也不說話了;她知道她的大人已經怒極,只要她的大人一個暗示——,哼!

    春兒狠狠的用力甩開紅鸞的手:「拿開你的髒手,現在給姐姐把地上的果子一個一個揀起來放到姐的手裡,記得要給姐叩頭。」她絲毫不讓的盯著紅鸞。

    紅鸞看著她輕輕的道:「你自己揀。」

    春兒手指向她的鼻子大喝道:「你,揀還是不揀?!快給姐認罪還來得及,你懂得。」

    紅鸞終於忍無可忍了,她原本就不是柔軟的脾氣,而且也不認為春兒的把柄有多麼的了不得,她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免得誤了皇帝的大事罷了;尤其是今天她的心情極為不好,極為焦慮,所以她在聽到春兒再次的叫囂後瞪著她:「閉嘴!」

    正在這個時候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宮人開口:「春兒姐,您還是給正信大人賠禮吧,正信大人可是怒了。」

    此話可謂是火上澆油,春兒的火氣騰騰的往上直竄,揚手就向紅鸞打了過去:「賤婢,你叫哪個閉嘴?姐不教訓你以為姐只是說著玩兒的嗎,想想你的小命,再跟姐來頂嘴。」

    紅鸞避開她後狠狠的一腳踹到春兒的臉上,然後一步跟過去就狠狠的踩在她的胸前:「你忘了我教給你的規矩是不是?忘了我給你的教訓是不是,居然還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動手;多半年不見,你的膽子長得可真肥啊。」

    「你敢……」春兒不相信自己捏著她的小命兒,她居然還敢對自己出手。

    紅鸞又是腳上用力讓她不得吸氣呼痛沒有再說下去:「蠢!我打都打了還問我敢不敢——我有什麼不敢?」她拋了拋手中的果子:「你要果子是不是,好,我就給你。」她抬起腳來再用力踩下去,春兒痛得張開嘴巴大叫,紅鸞就把手中的果子塞了進去。

    春兒的嘴裡塞進果子去,再痛再想罵人也只能發出「哼哼」的聲音,紅鸞拋了拋手中的果子看著她:「滿意了沒有?」

    同春兒一起的宮人過來:「大人……」她福下身子行禮。此時倒記起了宮中的規矩,知道了尊卑上下,剛剛卻好像完全沒有看到紅鸞的正信服色,根本就沒有過來給紅鸞見過禮。

    紅鸞抬頭不客氣的揚手就把果子扔了過去,正正砸在她的臉上:「你給我閉嘴。不要以為你沒有錯,剛剛沒有帶眼睛來是不是,居然看到我連拜也不拜;給我到路旁跪著去,不到晚飯時辰不許起來。」

    那宮人被砸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大人,你無權處置奴婢等,奴婢等是……」她想抬出她的主子來脫身;不管她的主子位份如何,只要是貴人就能死死壓住紅鸞,按規矩她們這些有主子的人當然是要由其主子責罰的,紅鸞還真不好直接發落她們。

    就是所謂的打狗也得看主人了。

    紅鸞聽到那宮人的話冷笑一聲,杏兒手中的兩粒果子也就一先一後砸了過去,全部都砸中那宮人的臉:「我的確是不能責罰於你,你說得很對。」她每說一個字杏兒就揀起果子來砸過去,砸得那宮人根本抬不起頭來。

    終於那宮人不敢再和紅鸞理論,可是杏兒卻沒有放過她,過去好好的招呼她:這個宮人才是真正的壞,比起那個叫囂的春兒還要壞。

    春兒卻並不安份,在紅鸞的腳下掙扎著,趁紅鸞分心對付那宮人時候,她居然抬頭想撞紅鸞;被紅鸞一腳踩到她的肚子上,讓她痛得縮在地上出了一頭的汗水。

    紅鸞蹲在地上,揀起一相顆果子就砸向春兒:「你不是想讓我給你揀果子,給你,夠不夠?夠不夠?」她砸完用力一拳捶在春兒的下巴上,兩三下後春兒嘴中的果子就成了兩半,而春兒也終於能開口說話了。

    春兒張嘴就想啐紅鸞,卻被紅鸞用腳把嘴巴踩住了:「你們兩個的罪過大了,居然還偷吃太皇太后的果子;我看到豈能不管,你們居然還敢跑?現在就跟我去見太皇太后吧。」

    那邊的宮人早在杏兒的伺候下,也把果子狠狠的「咬」了一口下來。

    聽到紅鸞的話春兒和那宮人大叫:「你這是污蔑,我們定要到太皇太后面前討個說法。」

    紅鸞一個耳光過去就讓春兒停止大叫:「你再說一句我們污蔑你?我們污蔑你什麼了這果子難道不是你們咬下來的?上面齒痕尤在,相信到時候宮正大人能讓人辯出兩顆果子是不是你們所咬得;要知道,欺君可是大罪,欺騙太皇太后那罪過就更大了,你們可要想清楚。」

    春兒惡狠狠的盯著紅鸞:「好,我們去見太皇太后,去見宮正大人。」到時候就要紅鸞好看,她要當眾揭穿紅鸞身世來因,讓她自雲端重重的摔下來,看她到時候還能不能如此趾高氣揚。

    到時候紅鸞就落到了她的手裡,定要讓紅鸞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紅鸞聽得一笑,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道:「那你要想好如何交待你自己的身份,算下來你就不是良家子而是罪人之後,是要發落到樂伎之所;以後你的子子孫孫都不得翻身,你敢不敢去說?」

    春兒瞇起眼睛:「你以為我傻嗎?我當然……」

    「你所說可還有物證?人證你有我也會有,只要你開口我也會開口,到時候太皇太后會不會追根究底,會不會追查下去?」紅鸞笑得一口牙白森森的露出來:「你說,到時候是你慘還是我慘?」她伸手在春兒的臉上拍了拍:「話要如何說,自己想清楚了。」

    她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整理一番身上的衣裙:「杏兒,我們送她們去慈安宮吧。」想和她鬥,兩個宮女還真是太小看她了。

    春兒咬著嘴唇沒有敢再開口,而旁邊那個宮人忽然對著她一笑細聲細氣的道:「春兒姐姐,你猜這次娘娘還會不會保你?」

    聽到這話春兒心頭一驚,看過去才忽然明白過來,這個宮人並不是幫她的而是巴不得她死的人;其實她也不過是得了主子的青眼罷了,卻讓這個天天甜甜的叫著她姐姐的人恨得她要死。

    紅鸞聽到後看看那宮人聳聳肩膀,看來這個宮人並不是賈昭容的心腹,不然絕不敢陰春兒的;她現在很想知道的就是,這個春兒是不是賈昭容弄進宮來的,還是其它人弄進來安排到賈昭容身邊的。

    她原本只是個小小的宮奴,現在也不過只是個九品的小官兒,會有誰去用那麼大的心力查她的底細:劉大已經死了,劉大妻絕對不會留在京城,就算是有銀子、有人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到春兒的;可是,春兒已經在眼前了。

    春兒看著那宮人怒道:「你會死得很慘。」她並不是在說氣話,也不是在威脅那宮人。

    那宮人卻不以為然的看看她再掃一眼紅鸞:「我的確是會受罰,不過卻不勞姐姐你再為我操心——還是顧好你自己吧。」她是深知她們家娘娘的性子,雖然不是心慈手軟的主兒卻也不會為個剛入宮不久的宮人就打殺用了幾年的人。

    春兒氣得瞪著宮人惡狠狠的咬牙:「你絕對不會好死。」她不會放過這個宮人的,這話絕對不是在威脅那宮人。

    紅鸞懶得理會春兒和那宮人的窩裡鬥,叫:「走吧,杏兒,我們可是有不少事情要做的,不能為她們而耽擱太久的。」她看向春兒:「想好要說什麼了嗎,一會兒我們可就要見到太皇太后了。」

    春兒聞言不再理會那宮人:「紅鸞,你不要欺人太甚!」她沒有想到再見面依然是被紅鸞打。

    紅鸞伸腳踢踢她:「是誰欺人太甚的?你剛剛不是說要去見太皇太后嘛,我成全你還不好?對了,還有宮正大人,如果你著急去見宮正大人也成。」她盯著春兒:「對了,現在是我做主不是你做主,不用問你的。」

    春兒看到杏兒果然要離開去叫人,連忙叫道:「是我的錯。」

    杏兒回身盯著她:「姑姑,對大人要用敬稱,自稱卻要謙卑;難不成姑姑你沒有學過規矩,尊卑上下也不懂嗎?」

    這話落到春兒的耳朵裡幾乎氣得吐出血來,看到紅鸞輕輕擺手示意杏兒趕快去叫人,她終究還是合上眼道:「正信大人,是奴婢錯了。」

    「哦?一句錯了就成了?」紅鸞看著春兒:「你說現在是誰應該叩頭請罪呢?是我,還是你?剛剛可是有人叫嚷著非要我叩頭不可的,倒是那個果子我卻是如了你的意揀起來給你了,只是你沒有接穩又落在地上卻怪不得我了。」

    春兒氣得呼呼直喘,但是她清楚此時去見太皇太后或是宮正大人於她沒有半分好處:「我,我應該叩頭請罪。」這話說出來比她受幾個耳光還要讓她難堪。

    「既然你這麼說了,好吧,如果你當真認錯的話,我還可以考慮要不要原諒你這一次。」紅鸞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向來都喜歡給人留條路走的,不喜歡把人往絕路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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