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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384章-385章 皇帝的病 文 / 蝶兒蝶兒舞

    384章-385章皇帝的病

    人在高位久了,自然會有變化的,皇貴妃當然不會例外;紅鸞現在知道應該做的就是忘掉皇貴妃的出身:皇貴妃就是皇貴妃,沒有出身之說,就只是皇貴妃。

    雖然她打定了主意,可是聽完皇貴妃的話還是在心中苦笑連連,她要把四皇子扳倒?開什麼玩笑,那是皇子唉;皇子所做的錯事能讓他們丟掉性命的極少:除非是謀逆,而能讓皇子完全失勢的也不多,因為他是皇子,出生的那一刻就決定了他這一生的榮華富貴,且不是一般的榮華富貴。

    可以在避人處把四皇子打一頓,可是想把四皇子扳倒於紅鸞區區宮人來說,那無疑是癡人說夢;至於說放四皇子一馬,打本心來說紅鸞不想,她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性子,只不過這樣的話是不方便說出口的。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你可以做但卻不可以說,如同紅鸞打了安皇子說出來她就是死罪;當即她恭謹異常的欠身道:「四殿下實在是高看了奴婢,奴婢粗手笨腳哪裡配伺候四殿下?不過此事自然有太后和太子殿下做主,奴婢只要做好份內事就好。」

    皇貴妃聞言笑著俯下身:「你只要好好當差?這話說得如此沒有底氣,真得同本宮印像中的紅鸞恭侍不是一個人呢;還是說,你信不過本宮所以才用這樣套話來敷衍於本宮?」

    紅鸞聽得心頭猛跳,心道皇貴妃你有必要把話挑得這麼明嘛,這還讓我們這些為奴為婢的怎麼混?再次深深施禮,她依然是恭恭敬敬的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悄悄看一眼皇貴妃的神色,她又加了一句:「奴婢有要謹守的規矩。」她如此說就算是明言了。

    皇貴妃當然聽明白了紅鸞的話,忍不住輕笑出聲:「倒真是個有趣兒的丫頭,怪不得……」她想了想道:「本宮幫不了你什麼,至少眼下本宮能做得事情很有限,就如你所說能做主的人是太后,你還是好好的想想法子。」

    她輕輕撫過紅鸞的臉:「你是個聰明的,相信你是知道應該如何做的;四皇子不是你的對手,你好好當差的話沒有錯。」她看一眼慈安宮那裡:「隨本宮過去吧,應該也差不多了。」

    紅鸞只能應聲跟上去,並沒有多話是因為她知道她言多必失的道理;皇貴妃於她的印像一直是極好的,但是今天晚上的皇貴妃有些不同,慈安宮裡的人都是因她們自己的利益而來,那皇貴妃是不是也有自己的謀算呢?

    「你是怕我還是敬我?」皇貴妃輕輕的搭上紅鸞的肩膀:「你好像有些緊張呢。」

    紅鸞低頭:「奴婢對娘娘是敬佩。」

    「敬佩?」皇貴妃重複了一句,然後用手摸了摸紅鸞的頭髮:「你認為太子和福王,或者是康王、四皇子,還有一個五皇子,本宮倒是差點忘了——誰做新帝會比較好?」

    紅鸞嚇了一跳:「奴、奴婢不知道。」

    皇貴妃沒有再說話,沒有再追問紅鸞的意思,她的目光遠遠的看向奉元殿方向,行到慈安宮的門前幽幽的歎息:「皇上的病,御醫們說靜養一兩個月就會大好的。」

    紅鸞聞言愣住了,腳下一頓使得皇貴妃身體撞上她;驚醒過來的紅鸞連忙跪下請罪,她如何能不驚,宮嬤嬤的話還在耳邊響起,斷定皇帝是活不久的,且皇帝纏綿在床很久了,居然說了一個好轉就能好轉起來?

    還有奇怪的地方就是皇貴妃的語氣,不是高興也不是失望而是、而是,好像是傷感;雖然極淡,但是紅鸞聽到了;她跪下請罪的同時就被皇貴妃拉了起來,而她抬頭的霎間更是在皇貴妃的眼中看到一縷傷心。

    「怎麼了,聽到皇上龍體好轉太過高興是不是?」皇貴妃的笑容在紅鸞的眼中放在,可是了那笑容裡有掩不住的一絲落寞:「走吧,不能讓太后久等,再說前面還有人在等你呢。」她的最後一句話是在紅鸞的耳邊說的,說完伸手扶上她貼身宮人的肩膀向前行去。

    紅鸞抬頭向前看得時候,才看到不遠處立著的孟副統領;她急忙跟上皇貴妃的腳步,就看到孟大人躬身向皇貴妃施禮。

    皇貴妃笑笑:「免禮。」回頭看向紅鸞:「殿上的情形不知道如何,你還是在殿外等等,由本宮進去看看;到時候本宮自會打發人來喚你的。」說完對孟副統領輕輕點頭,帶著人進去了。

    紅鸞看看孟副統領:「皇貴妃,有些奇怪,是不是?」

    「有什麼可奇怪的,皇貴妃早打發人和太子密談過了;」孟副統領俯耳對紅鸞說了這句話,站直道:「月色不錯,左右無事不如陪我到那邊坐坐?」

    紅鸞抬頭看了看天上猶如手指粗細的月牙,這也叫月色不錯?或者孟副統領對月色的理解和平常人有些不同,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於是她鄭重其事的點頭:「的確是不錯,一路走來也有些累,到那邊坐坐正好歇一歇。」她當然猜到孟副統領是有話要說。

    孟副統領轉身就走,在一眾太監宮女特別的目光中若無其事的帶紅鸞到不遠的小亭上坐下;亭上有兩個人,只是因為離殿門較遠又沒有燈光、加上假山的遮擋在殿門前根本看不到小亭還有人在。

    紅鸞就被嚇了一跳,當她看到太監裝扮的人是古安平時也就猜到了那人是誰,蹲身行禮:「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

    古安平很是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和孟副統領行禮後退到小亭的另一邊,殿上眾人依然看不到他們,而他們背對著小亭距離較遠也不會聽得清楚太子和紅鸞的說話。

    孟副統領在踏出小亭時回頭看看紅鸞,被古安平輕輕一扯才轉回頭去不聲不響的消失在夜色中。

    太子轉過身來看向紅鸞:「麻煩這麼快就找到你身上,我還真是沒有想到;不過你也不必太過著緊,福王會解決的——我們在來時已經商量過了。」他的眉目間卻帶著一抹焦急與憂慮,濃得彷彿化不開。

    聽到太子真得是為自己的事情而來,紅鸞當真是受寵若驚;看到太子眉目間的異常,她輕聲道:「奴婢謝殿下,只是奴婢的事情算不得大事兒,殿下還是以大事為重;」她輕輕的頓了頓,感覺這樣回話有點不妥:「殿下您怎麼了,奴婢看您好像有點不開心。」

    她只是感覺太子仁慈待她極為不錯,近來更是沒有對她端過太子的架子,待她多半倒像是孟副統領:如朋友一般;她還沒有狂妄到要和太子結交成為朋友,只是認為投桃報李她總也要表示一下她的關心才對。

    太子緩緩坐下:「我父皇,病好多了。」

    紅鸞看看他,雖然知道太子登基之後就會大權在握,不必像現在做事般縮手縮腳,但是她相信太子不是那樣的人;太子首先是皇帝的兒子,他應該會高興父親的病情好轉。

    「可是,有什麼不妥?」她只想到這一點。只有說皇帝的好轉不妥,太子眼下的焦慮與擔憂才有合理的解釋。

    太子抬眼看她:「你不認為是我是因為我父皇的病好轉而不快嗎?」就連福王對他都有過疑慮,聽到紅鸞的話讓他心中一暖,世上總有人知道他的本心。

    紅鸞搖頭:「殿下不是那樣的人。」沒有太多的解釋,她的直覺就是相信太子不是沒有人倫之人。

    太子看著紅鸞眼睛眨也不眨,紅鸞短短的一句話卻讓他感到眼中有了些微的濕意:她就是相信,不需要理由的相信。他吐出一口氣,好像把胸中的悶氣都吐了出來:「父皇的病,雖然我是極希望能好的,但是幾位老御醫都曾斷言是絕不會有好起來的那一天;而我們這些日子心裡也有數兒了。」

    「但是這兩天父皇的精神不明不白的變好起來,御醫說不出什麼原因來,在今天居然向太后呈折子說父皇的病能夠大好;」他握了握拳:「老御醫們不是病了,就是要致休,在如今那裡沒有我信得過的人;御醫令不是我的人。」

    紅鸞吃驚至極:「那,那會是什麼人做的,又有什麼目的?」

    太子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是誰做的,我想可能是為了爭取些時間吧?」他忽然抬起頭仰望亭子頂部,黑乎乎的其實什麼也沒有看到,就如同眼下的謎團:「如果父皇的病當真是在好轉,我是說是真的在好轉,也許、也許……」他沒有說下去,因為他也感覺很有些不可思議、不敢相信。

    這裡可是皇宮,那可是至高無上的皇帝,誰敢?誰又有哪個通天的膽子。

    紅鸞霎間手腳冰冷:「也許就如殿下所想不是病好轉了,在宮外我聽老人說過,人在最後的時侯能精神起來的,還聽他說有些藥也能讓人如此的,只是用那樣的藥當然沒有好處的。」她是聽老乞丐講的。

    「你所說的應該是迴光返照,那不是的;」太子坐好:「如果那幾個御醫連這個也看不出來,當真就應該去死了。」殺機猛得出現,激得紅鸞全身都起了疙瘩:「倒是藥,你可知道是什麼藥嗎?」

    紅鸞眼前猛得閃現御花園、還有各宮外面奇怪的花草,又打了一個寒顫的她連連搖頭:「不,不,奴婢不知道。」心下細細的想了又想,直到確定當真沒有聽說的那幾種野草發才放下心來。

    這裡可是皇宮,不管那些野草是做什麼用的,至少沒有太過毒的花草,就算是杜鵑能死人也是需要量的;她終於微微的放下心來,不管皇帝是因為什麼死的,反正只要和她無關、半點關係——皇帝的死因她也不知道才最好。

    太子卻誤會了紅鸞的戰慄:「我知道和你無關的,你不要總是這樣小心在意,至少在我面前你不用的。」他的話不經意柔和很多,可是他和驚懼中的紅鸞誰也沒有注意到:「我回頭找可靠的人問問,然後再給父皇請請脈吧。」

    聽到大殿那邊傳來幾聲蟲鳴,他站起來:「走吧,福王應該把四皇子逼到了角落中;只是可惜他和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所以眼下也只有如此了。」他伸手抓起紅鸞的手來:「只能做到這種地步,你以後還是要小心在意的。」他有很大的歉意,同時也極為惱火——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會惱怒的。

    紅鸞有些奇怪太子的舉止,不過能感覺出來太子不像福王的舉止那麼輕浮:「奴婢懂的,只是殿下也要小心才是。」她不能傷到四皇子,可是太子並不是不可以的,最後一句話其實很有些陰險。

    但是話進不同人的耳中有不同的味道,所以太子聽到的一笑:「走吧。」他很高興能聽到紅鸞對她的關心。

    太子先行,之後孟副統領就突然出現跟在太子身後;隨後就是紅鸞以及古安平。

    大殿之上在他們進入之時非常的安靜,太后靜坐不言不語,皇貴妃在太后身側為她奉湯:今天晚上太后太過勞累,當然要補一補的;眾妃都各坐各的,做什麼的都有不過全沒有一絲聲響弄出來。

    康王倚坐在太后一旁,自太后面前的碟子裡取水果吃;而福王斜倚著椅子,坐得極為舒服卻極不雅觀,顯得懶散到了家;安皇子跪在太后不遠處,以頭觸地不動。

    如果不是有皇貴妃、康王等有數幾人的手在活動,只怕這大殿之上就成了一副畫。

    太子上前見禮,坐到太后另一邊:「孫兒來遲了,是因為忽然有些事情要打理,還要太后恕罪。」

    「正事要緊;」太后撫了撫太子的手:「怎麼如此涼,身邊的人呢?拖出去一人五板子,讓他們長長記性,知道如何服侍他們主子。」

    太子連忙分辯說是自己不想穿用的,被太后責備幾句後,依然把跟在太子身邊的人罰了半個月的銀錢才作罷:「你啊,身邊就是沒有真正知冷知熱的人伺候著。」

    太子妃聽這話是極為不順耳朵,再看到立在不遠處的紅鸞當然更不順眼;可是經過福王對四皇子的質問後,她是不敢胡亂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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