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章-228章跌倒
紅鸞看也不看馮女史幾人,帶著小順子等人就走;不過她扔下一句話:「你們不把地方打掃乾淨的話,那我們先去司工大人那裡論番道理再去尚宮局也不遲。」
去李司工那裡論道理吃虧的人會是誰都不用腦子去想,季女史三人額上的青筋突起,壓下火氣留下一人打掃紅鸞吐得到處都是的瓜子皮兒:紅鸞話裡的威脅味兒,她們還聽出另外一種意思來,就是紅鸞心怯了。
紅鸞還是怕去尚宮局的,所以才想找借口去李司工那裡和她們糾纏;真去了李司工那裡她們三天也討不到說法,於是才忍下了眼下的小辱,所有的帳到了尚宮局再和紅鸞好好清算。
看到馮女史三人低頭紅鸞緩緩點頭:「這樣就對了,以後如果不想我見你們一次就打一次的話,你們就到我們宮奴院裡來幫幫忙,我們那裡可是極缺人手的。」
馮女史三人打定主意忍,在路上不和紅鸞理論任何事兒,不給紅鸞任何借口不去尚宮;當下自然如同沒有聽到一般,只是低頭走路。
紅鸞一路上嘴巴沒有停,但是季女史等人的忍耐功夫一流,硬是沒有接紅鸞半句話,只是臉上的神色極為精彩:青色有之、紅色有之、白色也有之;當然全是給氣得,沒有被氣得暈過去,就是她們不停的告訴自己——尚宮局就要到了,就要到了。
六局雖然是一體的,但是六局間相距並不都是很近;有的兩局只相隔一道牆,但有的卻要繞上半個皇宮才成。
尚宮局是六局之首,所在的地方不算偏僻,它的大門終於出現在紅鸞一行人的眼中。
馮女史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她剛要開口卻被季女史給拉住輕輕的搖頭,示意她不妨再多忍片刻不要功虧一簣,讓紅鸞找到借口離開;如果在尚宮局門前和紅鸞大吵大鬧,到時候她們也會被尚宮大人責罰的。
紅鸞此時立在宮院門前卻並沒有進去,只是和門前的兩個宮人說笑,還給她們塞了銀子卻沒有讓她們進去稟報,更沒有問尚宮大人在不在:明顯紅鸞也是懼了。
馮女史馬上明白過來,上前也給看門的宮人塞了點好處:「尚宮大人可在?」
「在的。」兩個宮人當然是極為高興,一撥人能給這些好處可不多見,那當然是有問必答啊;她看在銀子的份兒上還小聲提醒道:「今天大人心情不太好,你們要小心在意些。」
馮女史聽到後心裡那個高興啊,尚宮大人心情不好就太好了,那個該死的勤侍正好給大人做個出氣筒兒:今天有她好受的。
她心中高興嘴上卻**的道:「紅鸞勤侍,你不是說找尚宮大人有事兒,那就快些進去吧,時辰可當真不早了呢;」她說完貼近紅鸞冷笑:「你不會是不敢進去了吧?」
紅鸞挑挑眉撇嘴:「哪個不敢了,進去就進去;走啊,你怎麼不走。」
依馮女史的經驗,知道越是說這樣話的人越是心裡已經怕到極點,不過只是嘴巴上死硬而已:「走,我陪你一起進去。」她拉起紅鸞的手就邁過了尚宮局的大門。
紅鸞猛得甩開馮女史的手:「放開,我和你不熟不要拉拉扯扯的,這是宮中一切講規矩,如此拉扯成何體統。」她如此不留情的開口斥責馮女史,聲音並不小守門的宮人聽到了,院中也有不少人聽到了。
馮女史的臉一下子漲紅的要命,因為眾人看她的目光很有些特別,她久在宮中哪裡不懂那目光的含義:宮中只有女子和太監兩種人,而太監也不是能時時說得上話,倒是宮女們吃住什麼的常在一起,並沒有什麼避諱;加上宮中日月長,便有人生出些齷齪心思來,看上了哪個女子晚上在一起胡混。
這等事情自然是瞞上不瞞下的,雖然貴人們並不知道但是在宮人們中間卻算不得秘密;尤其是那些心思不對的女官,常利用手中之權強迫宮人最為宮人們所不齒:紅鸞並不懂這些,她對男女之事還不懂自然更不知曉這些事,隨口一句話只是想讓馮女史難堪些,卻不想引起了宮人們對馮女史的誤會。
紅鸞不懂,馮女史懂;如果馮女史不懂還好些,她懂了卻解釋不得,這口齷齪氣就硬生生的卡在她的胸前,是上不來也下不去,瞪著紅鸞真想把她生吞了。
季女史連忙上前拉起馮女史來:「快走,往這邊;我跟著……」忽然想起司制的死那麼不清不楚還連累了那麼多人,當即把到嘴邊的話含混過去:「我還記得路。」依她們的品階想見到尚宮大人可並不容易。
在宮中多年也不是沒有見過,但都是較遠的看著尚宮大人和她們司制大人說話,根本不曾當真和尚宮大人說過話;尚宮大人更是不識得她們是誰。
季女史沒有記錯路,在她的帶領下不多時便到了大殿前;也不用紅鸞說話自有人給她們報了進去,到此時季女史等人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看著紅鸞冷笑不止。
紅鸞看著她們淡淡的道:「三位大人擔心一路又何必呢,你們在尚宮大人面前訴了冤曲,我就是不與你們同來還能插翅飛出皇宮去?」
姜女史冷笑:「不要再說這等話來氣人,你被我們帶來自然是能讓我們盡快的討到公道;被你走脫回了慈安……」後面的話因為季女史的拉扯她閉上了嘴巴,沒有再說下去。
紅鸞輕笑出聲:「說啊,我回慈安宮又怎麼樣?」
姜女史哼一聲扭過臉去不理會紅鸞,而馮女史卻道:「你現在再得意一時吧,不管如何你也是違了宮規,看尚宮大人會如何處置你;到時候你再能笑得起出來,我們姐妹才真得佩服你。」
紅鸞斜睨幾人:「你們不服不要緊,我自會打得你們心服口服。」
幾人正在鬥嘴就看到大殿裡走出一名女史來:「紅鸞勤侍何在?大人喚你進去。」馮女史三人立時呆住,怎麼會先召紅鸞進去?
紅鸞一笑進殿。
殿其實並不大,至少比容嬪所用的見外客處置事情的殿要小的多;但是殿上只有一張案幾,六把椅子:一把在案幾後面,五把擺在案幾前面的兩側,就顯得大殿之上異常的空闊。
大殿之上連帳幔等物都很少,只在必要的位置有,也因此明亮許多;乾淨利落,除了這四個字外沒有其它的詞能形容此大殿。
案幾後面的椅子上歪著一個老婦人,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的樣子,正半睜著眼睛打量紅鸞;她穿戴的很隨便,頭上也只有兩隻簪而已,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絲緞而是府綢:棉織物。
紅鸞恭敬的跪倒在地上叩頭:「尚宮大人。」
尚宮大人抬抬。」很平和,讓紅鸞忍不住拿她同尚勤大人相比。她說完這句話後便沒有下文,就半睜半閉著眼睛看著紅鸞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紅鸞彎腰:「奴婢前來就是想請大人允我去見花掌工,懇請大人成全。」她直接說出來意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尚宮大人緩緩點頭:「嗯,你去見見也好,說不定還能問出些什麼來;外面那幾人,是怎麼回事兒?」她話鋒轉到了馮女史三人身上。
紅鸞恭謹異常的道:「她們非要來尋尚宮大人討個公道,奴婢也是不得已才帶她們過來;是奴婢在尚勤局裡對她們動了手,還請大人責罰。」說完話她就跪了下去。
面前的老婦人論穿戴當真不像是手握六局的四品尚宮,大殿之上的擺設也只是尋常之物了,再說殿上她連個伺候的人也沒有留,按說應該不會讓人心生畏懼才對;這樣的一個老人倒像是鄰家午間睏倦了的老夫人,很容易讓人生出親近之意來。
可是並不是這樣的,尚宮大人並沒有正襟危坐,就那樣歪在椅子上也沒有幾分精神,卻就是讓紅鸞不自禁放緩了呼吸:她是打心底敬畏尚宮大人,不是因為她是四品的尚宮大人。
尚宮聞言淡淡揚聲道:「叫她們幾人進來。」並沒有對紅鸞的話有表示,也沒有叫紅鸞起身;她和紅鸞剛進殿時一樣,沒有點丁的變化。
馮女史幾人正在忐忑時聽到尚宮大人喚她們急忙進來,看到跪伏在地上的紅鸞時全部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齊齊跪倒給尚宮大人見禮。
尚宮大人坐了起來,輕輕的抬,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忙,不曾好好合眼剛剛才沐浴換了衣服,有些太隨便了。」這算是致歉吧,她身在尚宮局中不必穿命服卻也不能如此隨便的。
馮女史幾人連忙施禮道:「大人辛苦。」尚宮大人向來都是公正的很,為這麼一點小事兒還要向她們道歉,和傳言中的尚宮大人果然是一般無二;她們更加的放心。
紅鸞依然跪在地上,因為尚宮沒有叫她起來;聽到尚宮和馮女史幾人的對答,當真有些擔心起來;唯一的依仗就是她現在是慈安宮的人,就算是尚宮大人要處置她也要把她送去慈安宮才成。
剛正不阿的人,紅鸞不是對這樣人沒有敬意,只是她很奇怪:當真剛正不阿的話,尚宮大人如何在宮中活下來的,又是如何爬到如此高位呢?這位尚宮大人也是宮人出身,並沒有很厲害的家族支持,在宮中也並沒有攀附於任何貴人。
紅鸞眼下猜想尚宮大人應該是好名的,不然怎麼會有剛正不阿的名聲呢;她在暗自思索著對策:尚宮大人如果好名,她是能讓尚宮大人聲名更上一層樓的人啊,不能不想些應之道。
現在看起來慈安宮的招牌也不是哪裡都能行得通啊,她原本就沒有認為憑慈安宮三個字就可以在宮中通行無阻隔,只是也沒有想到尚宮大人居然也不買帳就是了。
尚宮大人輕輕點頭:「你們有什麼事兒說吧,一會兒我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馮女史當然聽得懂是讓她們長話短說,其實她們站著看紅鸞跪著就已經很痛快:她不是猖狂嘛,怎麼不在尚宮大人面前大叫大鬧,不再對尚宮大人喊打喊殺的?當下便由季女史開口把尚勤局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因為當時的事情不少人看到了,而且李司工明顯偏袒紅鸞,所以季女史不敢胡言所說倒是大部分都屬實;不能說謊不表示不能扣黑鍋在旁人的頭上,事情的詳略不同,同樣的事情用好像差不多的形容詞等等,事情在她的嘴裡吐出來雖然沒有扭曲事實,但是紅鸞的錯已經由七分變成了十二分。
依著季女史所說,紅鸞不殺都不足以誡宮人,不殺她宮規沒有了用處、宮中也沒有公道。這還是因為紅鸞所為的確是觸犯了宮規,所以季女史只是小小的用了點心思手段而已。
紅鸞聽完後佩服的五體投地,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殺人於無形,按季女史所說她都認為自己應該一死以謝天下;最讓她佩服的地方就是,她真不能說季女史所說不是事實:除非她違心說。
尚宮大人聽完看向紅鸞:「季女史所言可屬實?」這話問得可真是要命,紅鸞就算是想違心說話,尚勤局裡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那麼多雙耳朵,她哪敢睜眼說瞎話。
可是季女史話中真得有問題,但是她想要分辯真得不容易;而且事實上她的確是有違宮規,所以紅鸞很乾脆的道:「回大人的話,季女史所言算是屬實吧。」
尚宮大人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看著紅鸞口吐薄怒:「屬實就是屬實,在本官面前如何說話?」聽到紅鸞被訓斥,季女史幾人心中就好像吃了蜜糖一樣,那當真是很甜很甜啊。
紅鸞叩頭:「是,季女史所說都是真的。」她說完還抬頭挺胸看了看尚宮大人,並沒有太多的懼怕,更是不見一絲悔意。
季女史當然不會放過如此的大好機會,跪下叩頭露出臉上、胳膊上的傷:「大人,奴婢們本不想給大人添麻煩的,可是紅鸞勤侍太不把宮規放在眼中,奴婢們想自己受辱事小但定要讓紅鸞勤侍知錯,讓宮中人的都謹記宮規不可犯為重,所以才一起來稟於大人知道;卻沒有想到,奴婢的一番苦心紅鸞勤侍根本不能領悟,依然如此不把宮規、不把大人放在眼中,連半絲後悔也沒有。」
尚宮大人聞言也只是淡淡的看一眼紅鸞,因為兩句話就會動怒她也就不會是宮人之首了:「你的膽子倒真是不小,首次見我能不怕的宮人你是第一個呢。」這句話讓人分辯不出是不是誇獎。
季女史等人聽到前半名話臉上就露出喜色來,冷不丁聽到後面的半句話她們全有些摸不著頭腦,幾個人交換眼神後也猜不出尚宮大人話中的意思。
紅鸞也是微微一愣抬頭看看尚宮大人:「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看到大人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母親來,所以多了一絲親近之意;萬不是對大人無敬畏之心,奴婢其實早已經腿軟了,雖然大人並沒有訓斥奴婢一句。」
尚宮大人輕輕一笑並沒有再和紅鸞說話,看向季女史三人:「聽你們所言李司工不是過去了,你們怎麼又到尚宮局來。」
季女史這下不好說了,她們當然是記恨李司工的,但卻不敢表露出來;她想了想道:「李司工因為紅鸞勤侍是慈安宮中的人,所以想訓誡幾句讓紅鸞勤侍認錯;而大人也看到了,紅鸞勤侍在大人面前尚不知錯。」
她並沒有說李司工為什麼任她們鬧到尚宮局來,反而以紅鸞之錯繞開隱下了答案;說真話於她們來說並沒有好處,因為李司工並不願意她們來尚宮局,而是她們自己要來的,此事讓尚宮大人知道絕不會對她們生出好感來。
經她如此一說,大家的注意力就專注在紅鸞有多麼的猖狂,多麼不把宮規放在眼中之事上,也就會忽略李司工之事。
尚宮大人聽完站起身來:「時間不早了,你們都隨我去做事;等做完事後再處置你們的事情吧,怎麼樣?」她很溫和的徵詢季女史三人的意見,不過有誰敢說個「不」字呢。
她轉過案幾走到紅鸞身邊才道:「起來跟上。」也不說是什麼事兒,帶著紅鸞等人就出了大殿;殿外自有人跟上,並沒有說話各人都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做。
紅鸞行在最後,馮女史趁眾人不注意時回頭對紅鸞笑了笑,那笑容裡全是惡意;紅鸞也沒有理會她,等她轉過臉去她忽然輕巧的緊走幾步,在馮女史下台階時她忽然踩到她的裙角,也不過是一眨間就放開了,飛快的後退一步若無其事的向前走著。
就在紅鸞後退後馮女史一腳踩空向前跌去,狠狠的撞在她前面姜女史的後背上;姜女史也不過是走下兩級台階,被撞後腳下一滑也向前撞去,撲在了季女史的背上;她如果只是撲倒也就算了,她偏還要掙扎。
姜女史體形較胖而季女史身材嬌小,如此一來季女史不是向前跌倒而是被姜女史掙扎壓得向後跌倒,屁股狠狠的落在石階上,一級一級滑下去;三人幾乎不分先後的尖叫、跌倒讓院中其它人看得目瞪口呆。
宮中規矩,跟在上官身後要落後幾步距離以示尊敬,除非是上官相召上前回話;所以季女史前面有一人的空檔,無人擋著她直滑到底,也沒有傷到尚宮大人的人。
如果早一點季女史就會不是撲倒、就是踹倒尚宮大人身邊的女史,如果晚一點季女名自石階上走到平地上,摔一下也不會有多重;可以說三位女史跌倒的時間太是時候了。
紅鸞驚得張著大嘴看著三位女史跌到台階下滾作一團,滿臉受驚的樣子,好像她們跌倒當真和她無關。
季女史在最下面,卻不知道為什麼行在她身後的姜女史會在最上面,夾在兩人中間的卻是馮女史;三人跌倒季女史受傷最輕,不過被兩人這一壓也就難說了,另外兩個人雖然有季女史做肉墊卻依然傷到了臉,馮女史的鼻子受傷鮮血直流,而姜女史一邊的臉完全被石階搓傷——石階極為光滑,不然她傷得更重。
但是三位女史都是有些身家的人,頭上免不了要戴些釵啊簪的;她們跌倒後釵什麼的當然就掉下來,卻那麼正巧有一根簪插進了季女史的屁股上,疼得她幾乎要暈去過去。
尚宮大人轉身看著三人滾落下來,身邊的人都擁著她生怕再傷到她,她卻沒有半分驚慌;直到三人落地她才抬頭看了一眼紅鸞,吩咐人拿傷藥來給季女史三人。
季女史三人不只是受了傷,身上的衣服也破掉了只能換下來;雖然頭髮亂掉、妝容不整,但是她們也不敢讓尚宮大人久等,只能在換衣後草草的收拾一下。
尚宮大人並沒有進大殿等季女史三人,她饒有興趣的打量起殿前的台階來,還親自上去又走了一趟,立定後看著紅鸞笑笑負手而立不再看紅鸞,也沒有和紅鸞說話。
紅鸞被尚宮大人看得心頭發毛,十分懷疑尚宮大人已經猜出是她的動得手腳;只是尚宮大人為什麼不說、也不問她的罪,卻讓她的心七上八下的沒有著落;等待季女史三人的時間就因為有尚宮在,而變得漫長的讓人窒息。
不多時季女史三人出來給尚宮大人見禮,她們猜想是紅鸞動得手腳,但是因為無憑無據只能嚥下這口氣,並沒有向尚宮大人訴苦;在聽到尚宮大人問她們要不要先回去養傷,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時,她們異口同聲的表示自己沒有大礙。
既然季女史三人沒有大礙,尚宮大人更帶著眾人向院外行去,越行越偏僻,越行宮人們越多:執杖巡邏!在看到漆黑的大門及兩旁站立的執杖宮人時,季女史知道這裡就是讓宮人們聽到名字就戰慄的宮牢。
到這裡來做什麼?季女史三人的眼睛亮了,看紅鸞的眼神就如同是看死人,心下得意的至極,認定紅鸞今天進宮牢再也不用想出來了。
此處其實已經不算是在皇宮之內,只不過是和皇宮相連、有門相通而已。
進入宮牢七拐八彎後來到一處所在,刑具齊全且件件都帶著暗紅色的血跡,整間房雖然有陽光透入卻依然陰森森的;屋裡立著四個膀大腰圓的婦人,看到尚宮大人齊齊行禮。
靠門的地方有桌椅等物,尚宮大人坐下後看向紅鸞一笑,這笑意在房間裡也帶上了森然之意:「這個地方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