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章三人為證
花掌工這次開口就極為明顯的偏頗徐三、以及還有修壞了殿角的宮奴,因為殿內沒有修完,太后娘娘沒有住進去,更加沒有傷到任何人,所以大錯改小錯,小錯也就不了了之:院裡的人都明白此話中的意思,所以都認為紅鸞剛剛回話真得是自打嘴巴,把自己繞了進去。
紅鸞很無奈的叫出兩個宮奴來:「大人,是她們所說的。」
花掌工問兩名宮奴為何會把殿角修壞:「你們做得差事需要技巧,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也是正常的,有什麼話照實說就好,本官自會為你們做主。」這話無疑於赤裸裸的向兩名宮奴暗示,讓她們把前面的話推翻,並且還不追究她們修壞殿角之事。
紅鸞抬頭看一眼花掌工,低下頭並沒有開口說話,十分的守規矩。
兩個宮奴對視一眼,然後同聲道:「是徐三姑姑讓奴婢們的做的,奴婢們是萬死也不敢做,可是徐三姑姑讓人用針扎我們,先扎的手掌,後來說手掌扎壞不能做工,便又扎奴婢們的身體,奴婢實在受不住才不得不答應徐三姑姑的,請大人明查。」
花掌工聞言吃一口茶沉默半晌先看向紅鸞,她實在是不明白紅鸞是如何做到的,居然能令兩位宮奴在她面前都不改口:新規矩就算能讓宮奴多些銀子、輕鬆一些也不會讓她們為此搭上性命的——她們不改口她們本身就有罪,一樣要受罰的。
「除了她們的話之外,可有其它憑證?」花掌工看向紅鸞。
只有兩個宮奴為證算不得什麼,她一句話就可以翻案,但是有其它憑證的話,她就要看過憑證之後再想法子,總之,徐三和徐五就算是再該死,也不能死在今天、死在宮奴院中。
紅鸞輕聲回道:「沒有。」
花掌工挑了挑眉,提高聲音又問一遍:「沒有憑證,只有兩名宮奴的話為憑?」
紅鸞再次輕聲回答:「是的,大人。」
花掌工的臉冷下來:「掌院女史,只憑兩名宮奴之言你就要打殺一名宮人,如此做法實在是聞所未聞。」
「有她們為證已經足夠了,大人,」紅鸞卻寸步不讓:「兩人可為證。」
陳女史忽然開口:「不要說是兩人,在宮奴院裡一手遮天的掌院女史,就是找出十個八個人為證也不算是難事吧?」
紅鸞回頭:「陳女史慎言。」她很有些惱火:「如此大事豈可戲言。」
陳女史不屑冷笑:「我沒有戲言,事實原本就是如此。」
「陳女史如此說話可有什麼憑證?」紅鸞瞪起眼睛來:「沒有憑證,紅鸞就要請大人還我一個公道。」
許女史此時接口:「兩人為憑,我和陳女史兩人證實掌院你支使宮奴誣蔑徐三宮女,就不需要什麼憑證了吧?這可是掌院你剛剛說過的話。」
米女史看一眼紅鸞眼帶譏誚:「還有我也可以為證,我們就是三人為證,比掌院你兩人為證還多一個呢。」
紅鸞氣得轉過頭:「大人,請大人為奴婢……」
「掌院女史,三位女史的話言之成理,你可有什麼分說的?當然要有憑、或是有證才成。」花掌工打斷了紅鸞的話:「事關重大,我不得不慎重。」
紅鸞看花掌工半晌後回過頭看向許女史:「你們憑什麼認定她們是受我指使,兩個宮奴可是捉得現行,你們認定徐三宮女是被誣蔑的,那麼她的行事你們都是極為清楚的了?」
許女史看著紅鸞輕輕一笑:「我做為監察女史,在掌院病後天天巡視宮奴院及各處差事,絕對比掌院女史更清楚徐三宮人的所為。」她沒有答紅鸞的第一個質問,反正她們只要咬定就好,懶得和紅鸞在此事糾結。
紅鸞想通過辯白翻身?許女史三人怎麼肯給她機會,所以無人理會紅鸞關於現行的質問。
「就算如此許女史也是一人,不足以為證,」紅鸞看向陳女史和米女史:「徐三自進了宮奴院後就是宮奴院的人,你們不會是想對大人說徐三宮人不是會做出那樣事情的人——以此來答當真就是把掌工大人當作小孩子來耍弄了。」
「你們不是宮奴院的人,宮奴院的事情你們當然不會知道,你們又怎麼能證實徐三沒有指使人做出大逆之事來?」紅鸞是步步緊逼,就是不給她們為徐三翻案的機會,就是非要置徐三為死地不可:「不說其它,只徐五手中的宮牌來歷就是極大的疑點,依我看是她們姐妹早有預謀。」
眾人也明白,此時徐三不死就只能是紅鸞死,換成任何一人都會如紅鸞做:死道友不死貧道啊,誰的性命也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
陳女史和米女史對視一眼,然後再悄悄看一眼花掌工後,陳女史先開口了:「我們當然知道徐三在做什麼,就是徐五身上的宮牌也是我們給的——因為她們都是老實肯幹的人,又跟了我很多年,實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就想著能多指點她們,以便她們能很快的融入宮奴院中。」
這樣的鬼話有誰會信?不過今天能做主的是花掌工,如果她信那麼就沒有人敢說不信。
紅鸞搶先開口:「如此借口太過牽強,陳女史和米女史給她們宮牌又意欲何為呢?」
陳女史冷笑:「你是非要置徐三於死地不可啊,徐三她們幾人跟了我那麼久,被我送到宮奴院來她們自然是不高興,是我勸了又勸她們才勉強過來,我也是怕好心辦了壞事,擔心她們在宮奴院不肯用心做事,才會讓她們天天過來給我和米女史說一說宮奴院的事情,勉勵她們好好當差。」
「那宮牌,」米女史開口了:「卻是托了掌院大人的威名,我們不得不去求掌工大人賞一枚下來給幾個人安心,讓她們能過來宮奴院好好當差——掌院大人手上的宮人為什麼不足用,那些原本當差的宮人都去了哪裡?」
「徐三幾人來時最擔心的就是因為小錯,或是不會奉承巴結掌院女史而被罰,那宮牌也就是安她們安心用,不想、不想最後卻當真有了用處。」米女史搖頭歎氣:「也幸虧有宮牌在,不然幾人死在宮奴院我們只怕也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