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章近侍
大妞聽完搖頭:「好了,腳都傷到了還有心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們先回去吧,我們的膏藥雖然不太好,但多少能讓疼痛輕些。」
快到永福宮時紅鸞腳崴了,轉而來東宮這邊走到一半紅鸞才想起古公公不當值,大妞不是不奇怪的,只是紅鸞不說她便不問。
去往永福宮時倒是遇到了兩個宮人,但是誰也不認識誰,那條路也不只是通往永福宮的方向;來東宮裡的路上當然也遇到了人,現在往回走路上自然不會只有紅鸞和大妞兒。
終究還是遇到了認識她們的人:「你們不是宮奴院的嗎?」眼前的太監好像是麗貴妃的人。
紅鸞和大妞被對方的燈籠晃得看不清對方的臉:「回公公的話,是。」只是隱約覺得是那次到宮奴院尋太子救命恩人的某一位太監。
「這個時辰你們不在宮奴院中,出來做什麼?晚上,宮中是不能胡亂鬧的,不知道嗎?」這位公公好像很嚴肅的樣子。
紅鸞搶先開口:「我們原本是想去謝恩的,只是路上奴婢不小心崴到腳所以才半路就轉回。」
大妞臉上沒有一絲異色,彷彿紅鸞所說就當真是事實;她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反正原本她就不是個多話的人。
「謝恩?」攔住她們的公公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紅鸞便把康王殿下的恩賞說了一遍,那位公公總管明白了,並且也換上了笑臉:「傷得不重吧,洒家讓人送兩位姑娘吧?」
「不敢有勞公公。」紅鸞欠身:「不能算是傷到了,只是有些疼痛怕見到康王殿下失儀,所以才回轉想明日再來謝恩的。」
攔路的公公沒有再說什麼,讓開路讓紅鸞和大妞走了。
「她們去見那個古安平才當真是妙不可言啊;」花綻放的心情當真不錯:「嗯,你捶得不錯,那桌上的鐲子就給你了。」
宮奴當即歡喜的叩頭,那鐲子可當真是個好東西啊。
花綻放的手指輕輕的在床上敲著:「對了,那參湯我不吃也賞給你吧,這兩天我有些上火不宜再吃參湯了;只是忘了告訴她們,已經送過來也能不扔掉就給了你吧。」
宮奴聽完更加的歡喜,叩頭後取了鐲子和參湯離開了:能喝上參湯當真是享受啊,她要好好的一口一口慢慢品嚐其中的滋味兒。
紅鸞回到房裡就讓大妞回去了,她讓二丫打了熱水過來後也讓二丫去歇著,獨自一人泡腳看著燈影發呆。
沒有開刃的刀劍之物宮裡並不是沒有,只是要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才可以有那樣的擺設,所以短匕就算是沒有開刃也不是容易得到的東西,至少不是紅鸞應該有的人東西。
花綻放真要對付她,有太多的法子可以用,為什麼非要如此費事呢?紅鸞現在最不解的就是這一點:短匕用來陷害她實在是大材小用啊。
那,花綻放如此做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通過她來陷害柔妃——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宮裡的人以為她是柔妃的人,但是她並不是柔妃宮中的人,也不是柔妃的心腹,皇宮上下無人不知道這一點;短匕如此犯忌諱的東西,柔妃就算是有也絕不可能交給紅鸞。
就算是紅鸞屈打成招咬住柔妃,宮中絕大數的人不會相信,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會相信;花綻放和她的主子不可能用這麼粗劣的手段算計柔妃。
如果不是針對柔妃,只是用來算計紅鸞自己,也說不過去:紅鸞不想還好,越想她自己越糊塗。
晚上,紅鸞又夢到父母,滔天的洪水讓她滿頭大汗的驚醒,眼角還掛著淚水;她呆呆的盯著帳頂好一會兒才緩緩坐志來,天已經亮了。
紅鸞用過早飯,正在等大妞過來時,便聽到二丫在屋裡高聲道:「姑姑,女史大人打發人來了。」
花綻放又使喚人過來做什麼,搜房嗎?紅鸞的目光在帳頂上一轉,步入小廳才道:「請。」
來的並不是平日裡的花綻放的心腹,她進來向紅鸞蹲下行禮:「女史大人讓奴婢給姑姑送個人來使喚。女史大人說姑姑這裡死的死、走的走,人手原本就不足,看到姑姑連個身邊人也沒有,實在是看不過去。」
「這人呢,姑姑先用著,到明年或是後年再有宮奴進宮時,姑姑再挑合心意的吧。」送人來的宮奴回身:「杏兒,還不過來給你們姑姑行禮。」
隨著話聲一直默不作聲的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杏兒上前,對著紅鸞跪下叩了三個響頭是為認主:「奴婢給姑姑請安。」
紅鸞面無表情的道:「你先起來。」然後看向送人的宮奴:「女史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人還請你帶回去。」沒有借口、沒有客氣,她就直言此人我不要。
宮奴明顯一愣:「姑姑,女史大人……」
「我不需要人在身邊侍候,也不習慣有人侍候;」紅鸞輕輕擺手:「你們自回去,我到康王殿下那裡謝過恩後,會親去和女史大人分說。」
已經劍拔弩張,只差明面上的一層臉皮了,紅鸞就算是再對花綻放恭敬十二分,花綻放依然不會放過她,那她還為什麼還要事事對花綻放言聽計從?
宮奴張口結舌看著紅鸞,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遇上這種的事情。
「姑姑,女史大人都是一番好意;雖然說姑姑不習慣、不需要,可是滿宮上下看到姑姑身邊無人,只會怪女史大人;尤其是貴妃娘娘對姑姑另眼相看,姑姑不收下奴婢在身邊伺候,會讓有些小人以為女史大人對貴妃娘娘……」杏兒躬身:「姑姑是明理的人,自然不會陷女史大人於不義。」
紅鸞聞言深深看向杏兒:「我自會去尋女史大人分說,也沒有陷女史大人於不義的心思;你伶牙利齒的,卻要小心自己柔軟的舌頭,自己咬自己只會更痛。」
杏兒卻跪倒地上叩頭認錯:「是奴婢錯,姑姑息怒;奴婢已經是姑姑的人,沒有女史大人之命,奴婢死是姑姑的魂,活是姑姑的人。」不多時她的額頭已經烏青一片。
宮奴的臉也沉了下來,她自袖子裡取出宮牒來硬聲道:「姑姑,女史大人已經在尚宮局報備;杏兒現在就是你的人,而且還是你的近侍。」說完把宮牒擲給紅鸞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