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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087章 生辰之禮 文 / 蝶兒蝶兒舞

    087章生辰之禮

    紅鸞想想微微皺起眉頭:大家都丟東西時,她和古安平反而沒有遺失任何財物,現在誰也沒有丟失財物,反而古安平的衣袍遺失了;此事怎麼都透著點怪異,可是細想又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古安平的衣袍也不過是宮中再平常不過太監藍袍,能用來做什麼呢?而且失竊的事情,也不是古安平一人知道,就算有人想用那衣袍來害人,只憑衣袍就斷定是古安平所為那真是笑話。

    古安平是大活人,他在宮中當差或是做事都是有伴兒的,晚上也是和人共睡,想栽贓嫁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要偷古安平的衣袍為什麼要單獨偷走他一人的呢?難不成前後行竊的不是一人?

    紅鸞喃喃的道:「真是奇怪,可是就一件衣袍盜走能做什麼呢?那還是太監的衣物,就是弄出宮去也換不了幾個錢的。」

    古安平也十分的不解:「我會留意一番,看看倒底是誰三番五次的偷盜大家的財物,捉到後一定送到二十四司裡治罪。」

    兩個人沒有其它事情後,古安平看看紅鸞,伸手自袖中拿出一支小小銀簪來:「這個,給你。」他的臉有微微的紅暈。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親送東西給紅鸞。

    原來逢年過節他當然是要按禮買好東西送去紅鸞家中,那個時候他雖然很想給紅鸞送點什麼小玩意兒,可是倒底臉皮太薄不好意思;就算是定親禮中兩人交換的東西,那也是兩家人代勞,不是經他手送出去的。

    因為前些日子為了讓紅鸞出宮,他把自己所有積蓄都花用一空,就連值些銀錢的東西也變賣一空,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至於月錢也月月拿一半給紅鸞用,再買些東西孝敬劉總管外,他全部用來還債了。

    雖然知道紅鸞生辰將近,但是他卻真得沒有銀子可以為紅鸞備一份不錯的禮物;而手中的銀簪還是他把餘下的唯一棉袍換錢買的,只是實在是太小也太平常了。

    紅鸞看到銀簪並沒有高興,眉頭皺起道:「安平哥,你又亂花用銀錢;買這個東西做什麼,又不當吃又不當喝的;你的身體剛剛大病一場,我給你銀錢讓你買些東西補補你非說有銀錢,可是你看看你的臉都瘦成什麼樣子了?我不要,你拿去換東西補一補我比收到東西更高興。」

    她說著話摸摸衣袖中的銀錢,正想用什麼法子能讓古安平一定收下:原本她就有幾次要給古安平的,可是他就是不要;而她也不敢太過堅持,怕傷了古安平的心——倒底他是個男人,哪裡會用女子的銀錢呢?

    但是她真得擔心古安平的身體,而且古安平每個月都給她不少銀錢用,他身邊還有銀錢嗎?

    古安平為她出宮活動人脈的事情她已經知道,所以才認定古安平身邊已經沒有銀錢了;可是要把銀錢送給古安平並不容易: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傷殘了,可是他的心依然是男人的,所以紅鸞更怕自己的舉動傷害到他。

    自他們見面開始,他和她都沒有提過親事,也沒有提到過古安平的太監身份:那是古安平心口上最大的傷痛之一。

    古安平低下頭:「的確是太小了,不過明年我會送你更大的一支,不,還要是最漂亮的——如此才能配得上你。」

    紅鸞聽得一愣,看著古安平問出剛剛就應該問的話:「為什麼想起送我東西?」眼下沒有什麼比報仇更重要,他們的銀錢不都應該花在這上面才對嘛。

    古安平沒有抬頭,微微抿嘴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明兒就是你的生辰了,鸞兒。」

    一聲鸞兒,就會讓他痛得麻掉半邊身體:鸞兒、鸞兒,他自幼就這樣喚紅鸞,兩小無猜的情誼,到青梅竹馬的少年心懷,兩個字裡盛放著他太多的情感,永遠也不能再說出口的情感。

    紅鸞聽得眼角微微抽動,忍著心頭的疼痛她伸手接過了銀簪來:「安平哥,謝謝你。」她怎麼能不收?然後眼圈微紅的又輕聲道歉:「對不起,剛剛我……」

    「不。」古安平打斷了紅鸞的話,把銀簪放到她的手心裡笑了起來:「只是你安平哥我沒有用,今年只能送你這小小的簪兒;你不嫌棄,我已經很高興了。」他看到紅鸞微紅的眼眶不想她傷心故意逗她:「我還以為你會打我幾下,嗔我只送一支銀簪呢。」

    紅鸞心中酸痛可是她真得不想當著古安平的面落淚,便轉過臉去:「就是,只有一支銀簪我可是不答應的;明天不當差的時候你定要過來陪我吃飯,我又年長一歲總要有親人……」說到這裡想到原本年年有父母相伴的生辰,她的淚水終於流了一臉。

    「鸞兒;」古安平伸出雙臂抱住了紅鸞,兩隻胳膊有些僵硬:「自今以後我就是你哥哥,嫡親的兄長;你生辰的時候,兄長我定會陪在你身邊。」他的聲音也沙啞起來。

    他想做的並不是紅鸞的兄長,可是這一生他只能做紅鸞的兄長;就因為愛紅鸞所以盼著她能得到幸福,所以他才會咬牙說出痛得撕裂心肺的話。

    這一輩子,他如果能為紅鸞找到真心愛她、護她的人,看著她披紅掛綠的嫁出去,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了:就算這份幸福裡有痛、有千萬分的捨不得,但是他一樣會感到幸福。

    劉總管的話提醒了他,自見到紅鸞後他從來沒有深想過,因為不敢想、不願想:和紅鸞結為對食就是他太過自私了,他不能讓紅鸞守一輩活寡的。

    有些話總是要說的,晚說不如早說;因為他深知紅鸞的為人,所以他要讓紅鸞明白,他自此後是她的哥哥、兄長。

    紅鸞聽到古安平的話再也忍不住的伏在他懷中淚如雨下,除了拚命的搖頭外她說不出一句話來:烈女不侍二夫,就算是古安平現在已經身殘,她也不能因此而悔婚的。

    有父母相伴的那些年裡,她曾經多少次臉紅的想過古安平:嫁給他曾是她全部的夢想。

    一場大水,奪走了她的父母,奪走了古安平作為男人的根本,可是她怎麼能讓那場大水連她的夢想都奪去?曾經的夢想不只是她和古安平擁有的純真情誼,還有他們兩個父母的心願。

    也是唯一和曾經簡單而快樂的日子有關係的存在,所以,她怎麼能答應古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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