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和韋傑聞言都是大喜,他們原以為說服卓老並沒有那麼容易,卻沒想到,不但說動了卓老,連卓老還要親自出馬,帶他們去遊說豐老,這可不是意外之喜麼?
如果可以順勢將豐老也搞定,那韋天通一番算計將會徹底失敗,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豐老顯然也沒料到卓老會來訪,而且是和家主韋天笑的兒子韋傑一起來訪,這忽然上門的舉動,讓得豐老多少有些意外。
顯然,豐老也覺得奇怪,自己和卓老選擇站隊韋天通這邊,這種事本來是秘而不宣的。
如今卓老帶著家主韋天笑的兒子上門,這不是自己找尷尬麼?
好在,豐老和卓老的關係原本不錯,兩人原本是屬於同一陣營,都是中立黨。既不和韋天笑特別親近,也和韋天通關係一般。
「卓哥,你這是?」豐老看了看卓老身邊的韋傑,眼神中帶著幾分疑問之色。
卓老也不正面回答,而是道:「豐老弟,把你的嫡傳弟子叫出來,老夫有要緊事。」
「卓哥,你說的是誰?」
「你最近為誰的事煩惱?」
豐老若有所思,卻不知道卓老這是唱哪一出,不過他對卓老一向很尊重,當下也不拖延,吩咐手下人去叫人。
過不多時,豐老的嫡傳弟子牧歌,便被叫了過來。
這牧歌長得清清秀秀,但眉宇之間,卻有一道黑線深鎖,顯得印堂發黑,整個人看上去狀態不是很好。
「牧歌,快來拜見卓老。」豐老見自己的得意弟子前來,忙道。
牧歌顯然跟卓老很熟,看了看卓老,又看了看韋傑,抱拳施禮:「牧歌拜見卓老,拜見傑少。」
韋傑笑道:「牧歌兒,多時不見。」
牧歌笑了笑,點了點頭,卻沒多說什麼,老老實實站到了豐老的身後。
豐老見場面有些尷尬,望著卓老,沉吟道:「卓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豐老弟,這裡也沒有外人,老哥哥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卓老目光深邃,盯著豐老道,「我們之前的決定,太倉促了。老夫反覆思考了一下,我們兩個老頭子,不能做家族的罪人。」
豐老一愣:「老哥,這話是不是言重了?」
「我也不是危言聳聽,這件事我仔細思考了一下,再加上傑少爺提供的一些情報……發現有些事情,超出了你我的想像。」
「什麼?」豐老越說越糊塗。
「我們被韋天通利用了……」當下,卓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講到最後,豐老面色凝重,罩起了一層寒霜:「卓哥,這事終究是片面之詞啊。你能肯定?」
卓老輕歎:「老夫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兩者之間一比較,我更寧願相信家主這邊。韋天通的為人你是知道的。就算這事不涉及到他的為人,我們如果將神農街市的店舖租給了童家,那就等於間接告訴琉璃王城各界,我們韋家要投靠王庭大閥了。這讓蟠龍大閥會怎麼想?讓整個琉璃王城的人怎麼看待我們韋家?難道,我們讓整個琉璃王城的人都戳我們的脊樑骨?」
這番話,卓老其實在心裡想過無數次,只是,他之前為了嫡孫的前途,一直都自欺欺人,麻痺自己。安慰自己說只不過是出租店舖,並不涉及到整個韋家的大局。
可是,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終究是自我麻痺。
你把神農街市那種重要的店舖都租給了童家,而且王庭大閥的閥主之子親自出來找他們說項。
琉璃王城耳目眾多,誰會看不到?
豐老其實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只是,韋天通的花言巧語,韋天通的各種煽動,再加上他對嫡傳弟子牧歌的關切,一時耳根子軟,便答應了韋天通的要求。
「卓哥,事已至此,難道我們還有別的選擇?難道是家主請你來說動我的?」豐老看了韋傑一眼。
「呵呵呵……」不等卓老開口,江塵一旁卻是笑了起來,「真是好笑,家族大義面前,是非應該在各自心裡,又何必要家主開口?」
豐老面色一沉:「你是何人?」
江塵淡淡一笑:「我是何人不要緊。豐老只要知道,我是可以救治你嫡傳弟子的人,也是可以挽救您老聲譽的人。」
「黃毛小子,倒是口氣不小。」豐老性格本來就是火爆脾氣,被江塵這橫插一槓,自然不高興。
卓老忙道:「豐老弟,此人非同小可。牧歌的毒,或許可以讓他試試看。」
豐老臉色有些不好:「卓哥,我門下諸多傳人,也就牧歌根骨超群,你知道的,我賭不起。」
江塵淡淡一笑:「你賭不起,所以寧願背負罵名,也要將韋家基業葬送?」
豐老勃然大怒:「小子,你若再出言不遜,休怪老夫不客氣。」
一旁的韋傑也是不住地給江塵使眼色,讓他不要激怒豐老。
江塵卻視若未見,哈哈大笑:「豐老,我好心好意上門,想替你分憂,你卻不識好人;有些人算計你,讓你徒兒中毒,然後假惺惺告訴你可以幫你解讀,你卻把他當成好人。你說,你這算什麼?」
江塵倒不是衝動,他看出來,這豐老脾氣火爆,性格執拗,恐怕
未必那麼容易說服。
這種人,你跟他講道理未必一下子講得通,你要跟他頂牛,說不定反而能夠收到奇效。
卓老這時候也勸道:「豐老弟,這事的確蹊蹺的很。我韋家一向太平,這幾個月,年輕一輩卻是連連出事,你不覺得奇怪嗎?」
豐老氣呼呼道:「卓哥,這事的確蹊蹺,可是他們說這是韋天通干的。可他們也沒法證明,這事就不是他們一手操作的。」
韋傑聞言,卻是不高興了,霍然站了起來:「豐老,韋傑敬您是長輩,一向不失尊重。只是,你這番話,卻是把我等好心當成驢肝肺了。此事若是我們策劃的,我韋傑天誅地滅!」
韋傑雖然脾氣不錯,但是豐老這番話,顯然刺傷了他的自尊心。他想拉攏豐老是沒錯。
可是豐老這般不識好歹,竟然懷疑他父子二人操縱此事,這黑白顛倒的舉動,讓得韋傑自然是忍受不了。
豐老似乎也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有點過了,輕哼一聲,卻沒再說什麼。
倒是江塵,呵呵一笑:「豐老,你都不懼怕相信韋天通,都不懼怕背上出賣韋家的罵名,又何懼面對這個現實呢?」
「面對現實?難道你要老夫坐看我門下愛徒去死?」豐老語氣悲憤。
「誰說令高徒會死?沒了張屠戶,難道還就非得吃帶毛的豬肉了?沒了他韋天通的那個丹師,全天下就沒人解得了令高徒的毒了?」
「你……什麼意思?」豐老倒被江塵這氣勢給鎮住了。
「只有一個意思,我若把你徒弟治好了。你當如何?」江塵也不拐彎抹角,知道激這老頭,也激得差不多了。
「你治得好?」豐老冷笑連連,看著江塵乳臭未乾的樣子,卻是不信,「你要治得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老夫要是說半個不字,就是狗娘養的。」
江塵哈哈大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卓老,您都聽見了吧?這就算我和豐老的一個賭約。如果我治好了牧歌兒……」
豐老氣呼呼道:「小子,你也別繞圈子!老夫知道你是為家主而來。老夫對家主也沒有什麼意見。你要真治得好牧歌,老夫這輩子,鐵了心輔佐家主,絕不生二心。」
「萬一以後韋天通再出什麼ど蛾子呢?只怕有些人又要動搖了。」江塵淡淡笑著,繼續激豐老。
豐老大怒:「你當老夫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麼?」
卓老也是皺眉:「甄丹師,豐老弟的風骨,老夫可以保證。只要你能解決這些問題,我們兩個老骨頭,終生支持家主,絕無二心。」
韋傑聞言大喜,他對江塵的丹藥手段,可謂是心服口服。雖然見識的次數不多,但每次都是駭人聽聞。
江塵既然這麼有自信,韋傑自然知道,江塵絕對有百分百把握。
豐老陡然冷冷道:「你小子口氣很大,不過老夫可要提醒你,韋天通後天就會發起家族會議的提議,到時候,就會商議神農街市店舖的事。你只有兩天時間。」
江塵淡淡一笑:「何須兩天,今晚就可以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弟子。」
「這可是你說的,如若不然呢?」
「如果治不好,到時候你儘管站在韋天通那邊,我們無話可說。」江塵充滿自信。
豐老看了卓老一眼,又看了韋傑一眼:「二位,這可是他說的。為了牧歌,就算違心,到時候說不得,老夫也會站在韋天通那邊。」
江塵卻是笑道:「放心吧,你沒有機會站在他那邊了。」
倒不是江塵誇海口,韋天通請的這個丹藥師,雖然絕對是丹王,但用毒的手段,還算不上頂尖。
不管是九笑金佛散,還是這牧歌身上的毒,對江塵來說,都不算什麼難題。
……
豐老的秘府中,韋傑陪著卓老和豐老喝茶。時不時目光投向密室之中。
密室中,江塵正在給豐老的愛徒牧歌解毒。
而卓老身邊,則站著韋默。江塵已經給了他兩枚丹藥,並給了他一張秘方,讓他回去照著秘方上操作。
「默兒,那甄丹師給了你什麼秘方?」卓老忽然好奇問道。
韋默聞言,臉色卻是刷地紅了,支支吾吾,囁嚅著不知道該怎麼應答。只得將秘方給卓老遞了過去。
卓老一看,一張老臉也是瞬間石化,一臉的尷尬。
這一幕,卻讓韋傑和豐老都是面面相覷。心想一個秘方而已,你們祖孫二人至於這樣嗎?
(三更完畢,這兩天是情節過渡期,明天開始,各方面線索會彙集在一起,情節會更跌宕一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