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太天真還是真的活在夢裡,以為這個世上有奇跡,自己可以用對媽媽的愛去感動媽媽,讓她從混沌中甦醒過來。讓以前那個漂亮婉約的媽媽重新活過來,讓她上官安琪能夠從失去爸爸的噩夢中走出來,身邊有媽媽陪著愛著憐著。
一切都是她的癡心妄想。
上官安琪唇邊露出一個淒涼的微笑,是哭非哭般地失魂落魄般地往醫院門口走去。
媽媽,為了不刺激你,我以後會很少地來看你了。不是我心狠絕情,實在是如果現在是你想過的,我不能老來打攪你。因為每一次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就會心酸心痛,就會忍不住呼喚你想把你叫醒。
可是,我現在才知道,你每一次的瘋狂只會把你更往絕路上推進一步,我怎麼能做一個儈子手親手把你毀滅掉?
我不能。
所以,我只有離你遠遠的守望你。
我也不會再一心想著當年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更不會那麼自私地想著你能夠從那裡走出來,讓我再擁有一次媽媽。
媽媽,只要你過的開心,安琪尊重你的選擇。
上官安琪邊流淚邊走出醫院大門邊在心裡暗暗對自己說道。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突然緊急剎車停在了醫院的門口,楚擎軒一臉著急地打開車門,剛好看到上官安琪一臉悲傷一臉失意地走了出來。
看到上官安琪完好無缺的,楚擎軒心裡不由鬆了口氣。他連忙關上車門,迎了上去,自責道:「寶貝兒,對不起。公司臨時有事我回去處理了下。我以為你沒那麼快醒的,所以急急忙忙把事情處理完了就趕過來了。媽媽現在怎麼樣了?還好嗎?」
上官安琪對於楚擎軒一連串的問話好似沒有聽到般,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不可自拔。
看到上官安琪這樣的狀態,楚擎軒心裡開始急了。他伸出手抓住上官安琪的手臂,滿臉愧疚道:「如果你不高興了可以罵我打我,但是就是不要不理我不和我說話,好不好?」
「我沒事也沒有怪你,我只想安靜下。」終於,上官安琪緩緩開口道,可臉上的表情和語氣還是波瀾不驚的沒有任何的表情。
楚擎軒心直往下沉,他痛苦萬分地看著上官安琪如一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般,從他的眼前輕輕走過,不看他一眼平靜地直接往大街上走去。
「安琪,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楚擎軒忍無可忍地再次抓住她,搖晃著她痛苦地看著她問道。
「沒有事。」上官安琪轉過頭看著他淡淡道。
「別騙我,如果真沒有事那你就是因為我沒有跟你一起來生氣了,對嗎?你就想用對我不理不睬的方式懲罰我折磨我,對嗎?」楚擎軒嘶啞著聲音痛楚地望著她聲聲問道。
「擎軒,我只是好累。」話說完,上官安琪就如斷線的風箏般毫無生氣地軟綿綿地倒進了楚擎軒的懷裡。
楚擎軒頓時驚恐萬分,他連忙扶起上官安琪的身子,看著她緊閉的雙眼後肝膽俱裂,連聲呼喚道:「安琪……安琪……」
聽到他的呼喚,醫院裡跑出了幾個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其中一個看到是楚擎軒後連忙說道:「楚總裁,楚夫人可能受了點驚嚇,你帶她回去讓她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剛剛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楚擎軒冷聲問道。
「上官夫人和楚夫人因為近距離的接觸,上官夫人狂性大發,和楚夫人有些拉扯。」醫護人員低下頭吶吶地解釋道。
「你們是幹什麼的?任由她一個女流之輩去見一個有精神病的患者?」楚擎軒聞言,表情有些犀利地怒吼道。
「我們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上次楚總裁帶楚夫人來時上官夫人已經發病了一次,我們以為楚夫人不會再說話刺激到她,讓她再發病了。」醫護人員連忙解釋道。
「別拿你的自以為是來搪塞我。如果她有什麼不測的話,你們就等著滾蛋吧!」楚擎軒說完,抱著上官安琪坐進車裡,發動車子呼嘯而去。
留下一群醫護人員面面相覷。
回到皇爵大樓,楚擎軒抱起上官安琪快速地往樓上的臥室奔去,打開臥室的門,一個健步把上官安琪輕輕地放在那張大床上。
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和緊閉的雙眼後,楚擎軒心疼地伸出手緩緩摸上上官安琪的臉。
她最近瘦了很多,肯定是自己沒有在她身邊監督她好好吃飯的緣故。想到這裡,楚擎軒就感覺心裡酸酸澀澀的。
楚擎軒,你幹什麼?她是你仇人的女兒,你不能對她太關心,更不能讓自己有心疼的感覺。
你的復仇計劃馬上就要啟動了,你應該和眼前的這個女人保持距離。不能在最後的時間裡出任何的紕漏和狀況,更不能讓自己傷心失望。
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打破了楚擎軒一臉的沉思。
他從褲兜裡摸出手機,看也沒有就接了起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的臉上表情如包公的臉般黑得不能再黑了,雙眼發出嗜血的光芒陰森森地緊緊盯著還在熟睡中的上官安琪。
上官明,我一定要你後悔當初的種種所為!
原來當年發生的一切都是和你有關係!原來你間接害死了我爸爸還害的我媽媽如一個植物人般躺在醫院裡整整三年;是你的出現害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這一切都是你!是你!
我現在報復不到你身上,就別怪我對上官安琪下手了。誰叫她是你最寵愛的女兒!誰叫她該死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讓我能想出更能打擊你上官家的嗜血的手段來。
上官安琪,接下來的日子你可不能怪我的心狠手辣了,要怪還是怪你沒投好胎,做了上官明的女兒。
上官安琪從一陣窸窸窣窣的細小聲音裡幽幽醒來,腦袋中猶如被人敲擊過般隱隱作痛。她想伸出手去撫摸下頭部,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一條粗壯的沉重的鐐銬緊緊反扣著,連腳上也是。
熟悉的一幕慢慢回到上官安琪的腦海裡,頓時驚恐萬分起來。她這是在哪裡?她臨昏倒前不是看到擎軒來接她了嗎?難道綁她的人是楚擎軒?
上官安琪連忙轉動腦袋,看到房間裡熟悉的擺設後,心裡的恐懼更深了。
地毯上一路丟著男女的貼身衣物一直到浴室裡,裡面傳來女性**的嬌吟聲和男性粗重的喘息聲讓上官安琪來不及去面紅耳赤就感覺到胃裡一股氣往上湧,讓她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她就是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裡面那個男性就是楚擎軒。他竟然帶了個女的回來?
看著自己身上沉重的鐐銬和腳鏈,再看看浴室裡越來越火熱越來越浪蕩的尖叫,上官安琪無力地閉上雙眼,兩行清淚緩緩流了下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誰來告訴她?
在醫院門口他還不是好好的嗎?自己因為媽媽的事受刺激一時沒理他他都小心翼翼地賠笑著、道歉著。
怎麼她醒來一切都變了?
還是她一直都是在做夢,而現實裡的她一直被楚擎軒虐待著被他漠視著冷落著?
老天,誰來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