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休息會吧,我先出去忙了。」小護士見她接過信箋,便出門了。
門外,年輕的女孩抬頭差點撞上身材高大,俊朗的偉岸男子。猛的抬頭,再次看到男人宛若天神般的傾城容貌時,心還是跟著顫抖了下。
「她有把信收下麼?」楚擎軒背靠著堅硬雪白的牆壁,墨染的黑眸緊緊的盯在小護士的臉上,眸中散發出來的光芒有些咄咄逼人。
「收……收下了……她收下了……」小護士暗自的深呼一口氣,盡力保持著音調的平衡回答道。
「這些拿著。」楚擎軒見目的已經達到,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疊子的鈔票塞到女孩的手裡,然後不等女孩反應過來些什麼,男人轉首,大步流星的離去。
「真是好奇怪的倆個人啊……明明擔心的要死,可是為什麼都不親自進去看一下呢。」小護士深感詫異,凝望著男人決然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病房裡,上官安琪的身體仍是處在半麻木的狀態中。看著信箋封面上面的幾個字「上官安琪親啟」,字體龍飛鳳舞,凌亂有勁,一看就是出自男人的手筆。高凌風麼?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那就應該是楚擎軒的吧。
打開信箋,就連裡面的字句也少的可憐。
一句話,「你自由了。」短短的四個字,讓上官安琪一時間淚如雨下,心中百轉千回,千愁惘悵。腦海裡回想起和楚擎軒舉行婚禮的那一幕,新婚夜那個充滿了凌辱和折磨的一夜,她腳痛的時候,他如何小心翼翼待她的一夜……
她第一次感覺到,雖然楚擎軒是她上官安琪的丈夫。可是,她一點都不瞭解他!他的性格,喜好,她通通都不知情。賠出了自己,更是讓高凌風也深陷其害。如今,這一切的一切都將成回過去。她的世界裡,記憶裡,不在有楚擎軒這個人。
除了那句話,還有一張居然是『離婚協議書』,下方寫有龍飛鳳舞,剛勁有力的三個字,「楚擎軒」!
上官安琪如視珍寶的將『離婚協議書』放在了枕畔下面,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輕輕的闔上眼簾。夢裡,任所有紛亂的思緒,隨風散去……
由於藥量十分的大,院方特別要求上官安琪多住了一星期,以便觀察是否會有什麼後遺症出現。再加上上官安琪的體質本就柔弱,一瓶子的安眠藥吃下去,洗了胃,經過一翻的折騰沒有死,已經算是很難得的了。只是連續好幾天,她渾身都使不上一點的力氣。在這四天的時間裡,她只能在房間裡,在護士的攙扶下下地活動下脛骨。
在這裡,上官安琪的吃用仍是非常的將就。而她則一度的以為這就是院內人提供的,後來她才知道,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背後有人在操勞著罷了。
一星期總算是過去了,上官安琪也可以安安全全的出院了。今天一早,她早早的就起床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出來的時候身上沒有帶一分錢,這裡的開銷這麼的大,再加上手術費和住院費,她哪裡有錢給呀?楚擎軒那個傢伙,只是送來了『離婚協議書』,一分錢都沒有放進去。他這是要故意讓她難堪的吧?想到這點,上官安琪心中對楚擎軒的鄙夷更重了些許。
小護士走進來,發現到上官安琪的面色有些不大自然,可能也猜測到了她心裡想著的是什麼了。這幾日的相處,讓她們的關係變得不在那麼的陌生。她微微一笑,解釋道:「太太,您是不是在擔心費用的問題?」
上官安琪聽了她的問題,只覺得大腦轟的一聲,臉龐一直紅到了耳根。她,上官安琪,上官家族的二小姐,什麼時候為金錢犯愁過!
「太太,您的先生早就幫您把所有的費用都結清了呢。還有,您這段時間吃的用的,都是他吩咐人專門送來的。」小護士察覺到上官安琪臉上的神色從最開始的尷尬到後來的訝然,在到最後的驚愕,「太太,您的先生對您真是好。我想,你們的婚姻生活一定很幸福吧。」
上官安琪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醫院的,只是覺得整個大腦還是昏昏沉沉的沒有清晰過來。她實在是搞不明白,楚擎軒的性格為什麼會分裂到這種程度?一會就像恨死她似的巴不得她馬上就去死,可是下一秒卻把她救過來,對她百般的好!這樣的人,不是有精神病,又會是什麼呢。
走出醫院的大門,溫和的暖陽照耀下來,上官安琪微微仰頭,做了一個深深的呼吸。心中深藏著的陣陣陰霾,瞬間消失了去。本想著先回家一趟的,可是想到高凌風的傷勢,她覺得有必要先去找下高凌風。
好不容易,她不知道途步走了多久,才來到了高凌風所住的醫院。又在前台問出了高凌風所住的房間,開始她百般詢問,工作人員就是不肯鬆開,說什麼這是病人的**,若非家屬,不得告知。無奈的她,唯有亮出了自己上官家族的身份,對方才帶著詫異的神色,足足凝視了她半天,才說出了病房的門號。
「謝謝。」上官安琪儘管心中有氣,可還是禮貌的道謝,轉身離開。可是,就在她轉身還沒有走多遠,身後就傳來了女孩們竊竊私語的聲音。
「喂,看到了嗎?就是她,就是這個女孩子……」
「她就是上官安琪,楚擎軒的老婆啊……」
「啊……原來就是她呀,我說奇怪呢,怎麼看起來這麼的眼熟啊。」
「哎喲,羞死人了,背著自己的老公在酒會上和別的男人鬼混……連內褲都沒穿就跑了出來……」
「真是丟死人了,哎呀……傷風敗俗啊……」
「我看好在上官明走的早,不然的話啊,肯定要被這個女兒給活活氣死。」
上官安琪頓下腳步,想轉身跟他們理論幾句。可是隨即一想,就算她解釋了又能怎樣?他們不會放著楚擎軒這個大總裁不去相信,而去相信她這個水性楊花,道德淪喪的女人的吧?自嘲苦笑了下,她不去例會身後的流言蜚語,來到了高凌風病房的門口。
她站在門口猶豫不決著,倒不是怕不知道如何面對高凌風,而是如果陸伯母在的話,她該如何跟她解釋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呢?
捲起的手指剛碰觸到門面上,對面的房門自己打了開來。上官安琪抬頭,就看到陸喬曼站在門內,看著她的眼神同樣的不可思議。
「伯……」
上官安琪的聲音還沒有說完,就被陸喬曼一手推到了門外,並在外面伸出了中指橫放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她不要發出任何的聲音。上官安琪高不明白,陸喬曼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高凌風此時正在休息?
「媽……外面是不是有人來了?」門內,傳來高凌風的聲音。
上官安琪的心情頓時一亮,提起剛要說話,卻又被陸喬曼給無情打斷。
「哎,沒別人,是一個小護士而已。」陸喬曼虛掩著門,用自己的身體遮掩住上官安琪孱弱的身子,對門裡面的高凌風說道。
「噢。」男人的嗓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失落感。
高凌風聽到陸喬曼的回答,重新躺下剛剛支起的身子。想想也是,安琪此時應該在楚擎軒的身邊才對,怎麼會到這裡來呢?看來,他最近的思緒是越來越不在狀態了。經常神遊的想到,以為是安琪來看她了。
陸喬曼回答了高凌風之後,隨手將門給帶了起來。
「伯母,您……這是什麼意思?」上官安琪不明白,為什麼陸伯母不讓她進去見高凌風。甚至就在高凌風以為是她來了,都欺騙他說沒有呢。
「唉……」陸喬曼佯裝出為難的樣子,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說道:「安琪,這樣吧,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的談,伯母有很多事想要跟你說說。」
「噢。」上官安琪的心猛的往下一沉,她似乎預感到了陸喬曼將要說什麼了。可是,她也是帶著一張王牌來的。她堅定的相信,不管道路多麼的崎嶇艱難,只要他,她堅持住,就會迎來幸福的光明。
就在醫院斜對的咖啡館內,上官安琪跟在陸喬曼的身後,走到了一間靠著櫥窗的位置,雙雙落座。
上官安琪一直低垂著的頭,一句話也不說,她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不能太過強勢,更不能太過的表明自己的決心,那樣只會迎來更大的壓制和反對。
陸喬曼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出生豪門的大家閨秀,言行舉止,都非常的講究。只見她微微的翹起蘭花指兒,攜著咖啡的杯子,一手捏著勺子,輕輕的攪拌了幾下。然後,抬手送至嘴邊,輕輕的飲了一小口。
「安琪,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叫到這兒來談心麼?」
「安琪不知道。」上官安琪搖了搖頭。
「那你知道,為什麼剛才我不讓你和凌風相見麼?」
「……」上官安琪垂下了眼簾,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回答與不回答,回答的正確與錯誤,似乎都不是件明智的舉動。唯有,保持緘默吧。
「安琪,我知道你和凌風從小就青梅竹馬,感情深厚……說實在的,當初伯母是真的很希望你能我們家凌風在一起的,並嫁到我們高家。可是……」陸喬曼說到這裡,話就頓住了。她抬頭,一雙依舊明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瞪望著上官安琪,過了半響才說道,「可是安琪,你已經結婚了不是麼?既然結婚了,就應該恪守婦道,絕對不能做出對自己和對自己的丈夫不忠誠的事情。儘管你和凌風還有感情,可是你已經結婚了,你的丈夫是楚擎軒,這個已經是鐵真真的事實了。」
上官安琪的臉龐頓時通紅了起來,她真心的不能明白,以前和爸爸上官明到高凌風家做客的時候,陸伯母的那個熱情的勁兒,就連高凌風都說要吃醋了。當初,陸喬曼還曾說過這樣的話:「不管將來變成什麼樣子,只要安琪丫頭心裡還有我們家凌風,我們家凌風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就算是搶,也要把安琪搶到我們高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