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軍區雖然隸屬省區大軍區管轄,但陸霆鈞走馬上任後還是第一次過來考察,而這一次c市之行,主要是因為c市換了一批幹部,陸霆鈞雖然安插了幾個心腹在其中,但走個形式還是需要的。舒骺豞曶
飛機準時降落在c市桃源機場,軍區的車早已等在外面,c軍區師長張可維親自到機場迎接,身後跟著的都是軍區的主要幹部,無一缺席。
「陸軍長,一路辛苦,歡迎來到c市。」張可維熱絡的迎上前,敬了個軍禮後,與陸霆鈞握手。
「首長好。」身後幾個幹部紛紛敬禮。
陸霆鈞禮貌的點頭,向眾人回敬了軍力後,在張可維的帶領下向車子的方向走去。一排軍車行駛在c市最繁華的南京路,兩旁武警開道,這場面氣勢不時引來老百姓的駐足觀望宄。
車上,呂薇簡單的向張可維交代了下陸霆鈞這幾日在c市的行程安排,並要求c軍區盡力配合。車子一路駛入c軍區,軍區新上任的幹部做了就職演講,陸霆鈞俊顏微冷,一邊凝聽,一邊思考著這些人究竟有哪些能為己所用。
開了一天的會,接近傍晚的時候,張可維親自駕車送陸霆鈞與呂薇到海濱大酒店,為進地主之誼,今晚顧希堯做東,在海濱酒店開了個小型party給陸霆鈞接風,當然,到場的都是c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聽說顧省長調任前是c市市長,他夫人是c市人。」呂薇出聲說道,目光流連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希。
「c市首富林家的女兒,在c市她可是風雲人物,首屈一指的女強人。」張可維輕笑著回道。
「是嗎?」陸霆鈞不以為意的哼笑,他實在無法想像,顧希堯那樣強勢的男人會娶一個同樣強悍的女子,王不見王,倒未必是件好事。女人還是溫柔如水般才惹人疼愛,亦如他的冉冉。
另一面,時鐘準時指向七點鐘的方向,顧希堯的悍馬停在了曉冉的樓下,她從公寓樓走出來,精緻的面頰略施粉黛,一身黑色低胸晚禮服,低調而高貴。三年間,她是笑恩身邊最親近的人,顧希堯與她的交集不算少。記憶中,這個女子總是淡淡的,除了安安,她對任何人或事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摸樣,似乎天塌下來也與她無關一般。
顧希堯十分紳士的下車,替她拉開了車門。
「謝謝。」曉冉點頭輕笑,矮身進入車中。
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共同的話題,何況,顧希堯不是多話的男人,曉冉更是安靜的女子,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就是笑恩,而林笑恩不在的時候,除了沉默,他們找不到更好的相處方式。
好在曉冉的公寓到海濱大酒店不過十幾分鐘的車程,曉冉踩著七寸高跟鞋跟隨在顧希堯身邊,對四周的奢華視而不見。上流社會的紙醉金迷,她見得太大,早已麻木。她需要做的,不過是扮演好現在的角色。
「顧省長,客人已經到齊了。」大堂經理迎面而來,對顧希堯恭敬的說道。
「嗯。」顧希堯輕笑,點頭回應。
曉冉容顏不變,眉梢卻微微挑起,客人到齊,主人卻姍姍來遲,難免要成為全場的焦點,一時間,她尚意會不出顧希堯這麼做究竟有何目的,看來,今晚招待的並非一般的客人。
宴會廳的門緩緩開啟,顧希堯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曉冉含笑呃首,伴隨在他身側,纖長的睫毛輕顫幾下,微仰著下巴直視前方,高跟鞋踏在柔軟的紅色地毯上,沒有一絲聲音。她的每一步都極盡優雅,以此襯托身旁男人的尊貴。向來,上流社會的圈子,女人的存在,不過是男人身份的妝點。
沒有絲毫意外,他們的出現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劉副市長擎著笑迎上來,與顧希堯寒暄了幾句。「顧省長難得回c市,此次一定要抽出時間和我們好好喝一杯。」
「改日,一定。」顧希堯輕笑著,七分禮貌,三分疏離。
「陸軍長已經到了,謝書記和方總在那邊陪同。」
陸軍長三個字讓曉冉心口一驚,她順著劉副市長所指的方向望去,璀璨的水晶燈下,謝書記正在與幾個人交談著,看樣子氣氛十分和悅,謝書記的臉上一直掛著溫潤的笑容。而背對著她的高大身影,卻讓曉冉腦中嗡的一聲作響。一身剪裁得體的純黑色手工西裝,脊背挺得筆直漂亮,那道身影熟悉的幾乎侵入血脈。
曉冉無意識的踉蹌一步,絕美的臉蛋瞬間慘白。整整三年的時光,她以為她忘記了,原來,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這時,謝書記也看到了他們,含笑對眾人說了什麼,然後,幾人跟著回過頭來,自然,其中也包括那倒背影的主人。他們的目光在空中有片刻的交匯,他嘴邊噙著的笑容逐漸深邃,瞇起的冷眸掩藏著一閃而過的詫異。曉冉下意識的伸手挽住顧希堯的手臂,不知覺用了幾分力道。
顧希堯蹙眉,感覺到身側的女子在輕微的顫抖。認識曉冉三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她失控的時候。他疑惑的側頭,發現她目光呆滯的凝視前方。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焦點處,是一雙幽深的黑眸,亮得可怕。
「曉冉,怎麼了?」顧希堯出聲詢問,直覺,她與陸霆鈞之間必然曾有過某種聯繫。
「沒什麼。」曉冉無力的牽動唇角,低斂了眸子,避開陸霆鈞的視線。他的目光好似一把殺人的利刃,可以無情的劃開她早已癒合的傷口,煞那間,讓她痛得無法呼吸。這樣突如其來的相遇,完全不在她意料之內,幾乎讓她措手不及。
「對不起,我失態了。我們過去吧。」曉冉盡力維持住一貫的從容,挽著顧希堯的手臂,一步步向陸霆鈞的方向走去,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悅耳的聲響。
如果這是命運的再一次捉弄,那麼,她會勇敢的去面對,不會再做一味逃避的膽小鬼。無論對情對愛,她安曉冉自認全都不曾虧欠他什麼。
「陸軍長,希堯來晚了,自罰一杯。」顧希堯接過侍者遞來的高腳杯,仰頭將杯中紅色液體一飲而盡。
「顧省長哪裡的話,我也剛到而已。」陸霆鈞輕笑回應,墨眸如深海般深邃,無一絲波瀾。他搖晃著酒杯,象徵性的向顧希堯敬了敬。而眼尾餘光卻落在曉冉與顧希堯互挽的手臂,鬼魅的光暈在眸中一閃而逝。
「的確應該好好幹一杯,希堯,霆鈞,以後xx省可就是你們的天下了。」謝書記爽朗一笑,說著冠冕堂皇的場面話。
「謝書記哪裡的話,我們這些晚輩還要向您虛心請教。」陸霆鈞貌似恭謙,又敬了謝書記一杯酒。陸霆鈞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他從不向任何人低微示好,也不會讓人挑出一點不適之處,對於官場這個複雜的圈子,他可謂是游刃有餘。
一旁,謝書記獨女謝嫣然突然插了一句,「笑恩怎麼沒來?你們夫妻,不是一向夫唱婦隨。」
「她身體有些不舒服。」顧希堯隨意回了句。
「那這位是……」陸霆鈞微瞇的眸中,透出幾絲玩味。
顧希堯尚未留意,只輕攬過曉冉,介紹道,「安曉冉,環宇集團副總裁。」他側頭,又對曉冉道,「這位是省軍區的陸軍長,d市的風雲人物。」
曉冉柔媚一笑,隨意的舉起手中酒杯。她的神情極是淡漠,看著他的時候,好像看著陌生人一般。「陸軍長,幸會。」
高腳杯輕微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兩人分別抿了下杯中酒液,客套卻生疏的摸樣,好似他們真的只是初次相見。
「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先離開一下。」曉冉對顧希堯附耳道。
顧希堯點頭,鳳眸平淡,禮貌性的回了一句,「到樓上的房間休息一下吧,等宴會結束我送你回去。」
「謝謝。」曉冉淡淡回答,手臂從他臂彎抽出,無意間擦過他手背,顧希堯感覺到她的指尖冰冷的幾乎沒了溫度。只有恐懼才會讓人冰冷,那麼,安曉冉在怕什麼呢?難道是陸霆鈞?!顧希堯百思不得其解。
樓上的客房並不多,寂靜的長廊中,只有曉冉一個人,高跟鞋踩入柔軟的地毯,沒有絲毫聲響,反而平添了幾分鬼魅。她伸手推開一側的房門,快速的走進去,將門鎖一道道鎖緊。她消瘦的脊背靠在冰冷的門板上,胸口中的心臟不規則的狂跳著。
疼痛在從心口逐漸蔓延,並越來越清晰。她的掌心用力摀住心口,輕輕顫抖的睫毛掛著潮濕的淚珠。她自認為自己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軟弱無能的安曉冉,但她的心,為什麼還在為他跳動。三年前,他親手推她入地獄的那一刻,他們之間就已經結束了。
他說過:遊戲結束了。所以,他們不應該再有任何交集。曉冉抹掉臉頰的淚痕,唇角傲慢的上揚,她不再是三年前的安曉冉,所以,她不會讓那個叫做陸霆鈞的男人再攪動她平靜的生活。
直到宴會結束,曉冉一直呆在樓上客房休息,並非躲避,而是沒有面對的必要。何必庸人自擾呢。
房門被輕聲叩響,曉冉淡漠的打開.房門,顧希堯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外,禮貌的詢問,「身體還不舒服嗎?我送你回去吧。」
「謝謝。」曉冉點頭,跟隨他一起走出酒店。顧希堯輕笑聳肩,有些許玩味,三年間,她對他說過最多的詞語就是:謝謝。
曉冉依舊坐在原來的公寓,不同的是,現在她是這間公寓的主人,而不再是房客。林嵐常嘲笑她將所有的積蓄用來買房子的行為十分可笑,但她卻說:有了家,心才能夠停泊。
銀白色悍馬在公寓樓下停住,曉冉推門下車後,又道了謝,看著車子揚長而去後,才轉身上樓。長長的階梯依舊沒有燈光,但三年的時間,足以讓她習慣了孤獨與恐懼。
樓道裡的燈依舊是昏暗的,曉冉在門前停住腳步,手伸進包中摸索著鑰匙的位置,然而,身後一道高大的黑影突然籠罩下來,曉冉嚇得不輕,手一抖,啪嗒一聲,鑰匙墜落在地。「誰?」她驚呼一聲,但下一刻,身體已落入一具炙熱結實的胸膛,鼻端縈繞著古龍水與淡淡煙草的幽香,還有,濃重的酒氣。
他,喝酒了。
「放開……」她雙手用力推拒著,但尾音卻被他全部封在唇中。他的吻細碎凌亂,卻帶著讓人無法忽略的灼熱力量。他席捲著她的唇舌,卻絲毫不知眷足,薄唇順著她白皙的脖頸一路向下,撕拉一聲脆響,他已然撕開了她胸口的裙衫,滾燙的唇壓在她柔軟的一處,肆意的啃咬。
濃重的酒氣讓曉冉昏昏欲醉,但頭腦卻格外的清醒著。「陸軍長想做什麼?我們似乎不熟。」她微仰著下巴,聲音清冷,不帶絲毫情緒,如墨的眸子,在昏暗中閃動著黑亮的光芒。
陸霆鈞的動作突然停止,頭依舊窩在她肩窩,貪婪的吸允著獨屬於她的馨香。他想了她三年,念了她三年,心痛了三年,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個日夜。他突然懂得了,什麼叫做『相思入骨』。「上過床,你說我們熟不熟?」他低沉而邪魅的笑,似乎心情大好。
只是,這難得的好心情卻被曉冉的話瞬間熄滅。「和我上過床的男人太多了,我可不是每一個都熟悉。只要陸軍長出得起價,我們還可以繼續。」她的語氣不溫不火,黑葡萄一樣的眸子,將情緒藏得很深,他突然有些看不懂她了。
陸霆鈞隱在暗處的英俊臉龐陰霾了幾分,卻並未發怒,手掌輕托起她尖小的下巴,唇角笑靨夾雜著些許玩味,目光在她身體上肆意的遊走。「你這種姿色應該也賣不上什麼好價,小爺今天大發善心,包.養你如何?」他低沉的笑聲在她耳邊輾轉,然後,他鬆開對她的鉗制,俯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鑰匙,作勢去開.房門。
曉冉大驚,伸手按住他手臂。用身體擋在防盜門前。「陸霆鈞,你這是什麼意思?三年前我們就結束了,你為什麼還要糾纏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