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鈞的大奔在高速道上開的極快,從未有過的煩亂情緒,讓他一時間有些無措。舒骺豞曶一直以來,凡事都從未脫離過他的掌控,所有的一切,也都向著預定的軌道前行。但安曉冉和這個突然出現的孩子顯然脫離了他的預料,讓他開始煩躁失控,而這樣的情緒,出現在陸霆鈞的身上,卻是致命的。
車子在華陽小區前停住,花園式洋房小區,他在這裡給張妍買了一套百平的公寓。
一般情況,陸霆鈞來之前都會先通電話,預約好時間,一般停留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三小時,更不會在她的公寓過夜。這一次,他的意外出現讓她倍感驚喜,他很少晚上來找她。
「霆鈞,你怎麼來了?」她伸臂環住他腰身,身上只穿了件透明吊帶裙,胸口的柔軟緊貼著他胸膛。
陸霆鈞俊顏沉冷,並未開口,直接將她推倒在寬大的沙發上,用力一扯,她身上的薄群便碎成兩段。溫熱的手掌肆意的在她身上遊走,沒有絲毫前戲,直截了當的挺身而入漩。
沒有絲毫前戲,她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柔軟的手臂下意識的環上他脖頸。風月場中的女人,很會調節自己的身體,稍過的功夫,她開始變得濕潤,疼痛逐漸緩解後,她扭動著腰肢,配合他的節奏。「霆鈞,霆鈞。」黑暗中,她忘我的呻.吟,在他身下柔軟的如同水草一般。
沒有半分歡.愛的濃情蜜意,男人純粹的發洩,在釋放了所有的情緒之後,毫無流連的縱身抽離。
他靠坐在沙發一角,黑暗中的背影,高大而孤冷。淡淡煙霧從指尖蔓散,稍稍褶皺的襯衫,絲毫沒有損害他的高貴優雅,反而平添了幾分蒼涼鋝。
品過了山澗純淨的甘泉,其他的都變得索然無味了。而安曉冉之於他,就是潤新潤肺的山泉,一旦沾染,就再也戒不掉。他以為可以取代,但在她人身上發洩之後,心裡反而更空洞了。
啪的一聲,落地燈被女人拉開,暈開了一室昏黃的光暈。張妍裹了薄被起身,從一旁櫃中翻出幾顆白色的藥片送入口中。陸霆鈞回頭,微瞇了眸子,好似在看著她,但深邃的眸卻沒有焦距。他身邊的女人,都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只有安曉冉,她什麼都不懂,她太稚嫩。
「霆鈞,今晚留下來,好不好?」她嬌嗔的開口,從身後環住他的腰,將頭貼靠在他堅實的脊背。
他依舊是清冷的,有些不耐的扯開她手臂,起身,快速的套上外衣。
「霆鈞。」張妍急切的從沙發上爬起,再次纏了上來。精緻的臉蛋上是尚未褪去的紅潮。「太晚了,別走了。」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在他胸口胡亂的撫摸著,陸霆鈞微冷著俊顏,劍眉微蹙。即便是在她身體中肆意的時候,他腦子裡浮現的,依舊是安曉冉那張蒼白著,梨花帶雨的小臉。他覺得自己就要瘋了。
見他並未拒絕,張妍的膽子反而大了起來,踮起腳尖,想要去親吻他的唇片。那裡,一直是他的***,他和她做.愛,卻從不曾親吻過她。
只差半寸的距離,她的唇就貼上他剛毅的薄唇,而他卻毫無預兆的將她推開,張妍毫無防備,逕直的摔在了地板上。她眼中含著晶瑩的淚花,不解又楚楚可憐的抬頭看著他。
「我一向不喜歡自作多情的女人,如果還想留在這裡過奢靡的日子,就要學會安分守己。」他的聲音依舊是清冷的,沒有半分溫度。他轉身離開,留給她的永遠是決然而去的背影,沒有絲毫留戀。
從他進門開始,一直到離開,這是他與她說過,唯一的一句話,卻是那麼的冷漠傷人。張妍半跪在地上,沒有哭,反而放肆的大笑。她沒有抱怨的資格,為了過上優渥的生活,她出賣了身體與尊嚴,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
……
陸霆鈞回到別墅的時候,曉冉依舊窩在沙發上,保持著最初的姿態,但她卻昏迷著,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小臉上投下一片暗影。他眉心緊蹙在一處,脫了外套在她身旁坐下,輕擁她在懷中,才驚愕的發現,她的身體都是滾燙的。
「曉冉,安曉冉,你給我醒醒。」他搖了幾下她的身體。
曉冉口中發出一聲嗚咽,然後,緩緩的睜開了一雙迷霧般的眸子。她靜靜的看著他,乾淨的眸子卻茫然一片。
陸霆鈞突然有些惱火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剛做完手術嗎!就這樣躺屍一樣的睡在這裡,不生病發燒才怪。安家的小公主,自幼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他二話不說的打橫將她抱起,向樓上的臥室走去。
撲鼻而來的是濃重的香水味兒,曉冉幾欲作嘔,吃力的在他懷中掙扎。「放開我,陸霆鈞。」她用手掌緊握住口鼻,才能勉強止住噁心的感覺。
身體剛剛貼上床面,曉冉便快速的起身跑進洗漱間,趴在盥洗台邊不停的乾嘔,整整一天,她什麼都沒有吃過,連吐都吐不出東西。胃中抽搐的疼痛著,心,也撕裂的痛著。曉冉不傻,她知道,他剛剛找過女人。
「身體不舒服嗎?我叫醫生過來吧。」陸霆鈞走進來,他上前一步,曉冉便踉蹌的後退一步,戒備的看著他。
「別過來,別碰我。」曉冉退無可退,身體順著冰冷的琉璃牆壁下滑,癱軟的跪坐在地上。她蜷縮成一團,顫抖著將臉埋入膝間。她只覺得他好髒,她不要他碰過了別的女人,再來碰她。
「安曉冉,你又發什麼瘋。」陸霆鈞怒吼了聲,將她從地上拎起。如果任由她繼續跪坐在地上,不落下病根才怪。
「不要碰我,放手,放開我。」曉冉依舊掙扎,濃烈的香水味刺激著敏感的神經,噁心的感覺再次上湧,她又乾嘔了起來。
陸霆鈞終於發現了不對,他是何其精明的人,並不難想出其中緣由。呵,原來,她是厭惡他身上沾染了其他女人的味道。
「好,我不碰你。你現在乖乖躺回床上去。」陸霆鈞沉聲說道。
曉冉戰戰兢兢的看著他,然後,還是聽話的向臥室走去。她身體虛軟,每走一步都很吃力,陸霆鈞的心一直懸著,恨不得將她抱起,丟進臥室。
曉冉離開後,陸霆鈞洗了澡,換掉了所有的衣物,然後走到廚房去煮紅糖水。
煤氣上燒著水,他半靠在廚房的陽台上,煩躁的吸煙。深邃的目光懶散的落在一角,墨眸中一片陰霾。
他和蘇瑾默,曾經也有過一個孩子。那時候多年輕啊,一心都撲在事業上,他幾乎沒有猶豫,就讓她將孩子做掉了。當時,蘇瑾默哭的很傷心,也是那時候,他對她有了承諾。二十多歲的時候,他從未想過任何關於孩子的問題,也沒覺得孩子有多重要。但現在已經不同了,他高高在上,在d市,可以說翻雲覆雨。當人擁有了現實的一切,心靈反而會更加空虛。三十出頭的男人,孩子對於他來說,已經有著不同的意義。
他不在乎什麼狗屁的倫理道德,只要是他陸霆鈞的孩子,只要他想要,那個孩子就一定可以出生,他會給他所有的一切,讓他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他可以試著對她好一點,他會好好的去愛他們的孩子,會學著去做一個好父親。可惜,他沒有那個機會,安曉冉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她狠心的將孩子拿掉了。她憑什麼擅自做主,孩子又不是只屬於她一個人。
胸口又是一陣悶痛,回頭,煤氣上的水早已經開了,水壺口不斷的冒著白霧。他轉身走進廚房,動作利落的將一包紅糖倒進壺中。
他推開臥室的房門時,曉冉安靜的半靠在床頭,巴掌大的小臉,被披散的長髮遮住了一大半,只露出些許的蒼白。她低著頭,以至於他根本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陸霆鈞在床邊坐了下來,勺子在白瓷碗中攪動,發出幾聲清脆的撞擊聲響。「這幾天別吃太油膩的東西,我買了些補血的藥,記得要按時吃。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再檢查一下,這種手術很傷身體,如果恢復的不好,你這輩子都別想再做母親了。」
曉冉冷哼了聲,心道:我還能不能做母親,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是在你身邊,我永遠都沒有資格擁有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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