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月高懸,天幕如墨浸染,空氣瀰漫著冷而涼的冰寒。舒殢殩獍
白薇低垂著眼睫,望著凌雲飛的胸口,那裡血色浸染,綻放出一朵絢爛的花,白薇身子微僵,若非這一眼,她簡直要和他翻臉了……這攻擊並非出自花錦年之手!!
因花錦年出手手勢甚美,她若是瞧見了必定仔細觀察,如這種偷襲的手印他向來不會用,只因站在絕對強者之巔,不屑於使用,況且對付凌雲飛,他也沒必要使用偷襲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手的!
白薇咬了咬下唇,心裡各種滋味翻滾,曲鶯鶯已撲了過來,焦灼的望著凌雲飛道「凌雲飛,你沒事吧?」
這偷襲並未傷的厲害,白薇越發覺著不是花錦年出手了,他若出手必凌厲之極,凌雲飛不死也要丟了半條命了!
花錦年沒有出手,誰在她和他鬧氣的時候出手?這麼敏感的時候,必定是希望兩個人徹底鬧崩了的!
白薇深深吸了一口氣,這麼多強者都在,花錦年也在,竟然都沒能發覺這個人!?還是這個人原本就是熟人,讓他們都忽略了這個人的氣息!?
花錦年抬了眼睫,向一處望去,是他疏忽了,這世上也只能她將他氣的一團糟,哪裡還顧得上周圍了!?
他淡定的神態下早已波濤洶湧,若她再和他翻臉,確當真要出手殺人了!
白薇站起身子,走到白羽面前,隨手將小刺拿了出來低語了幾句,這才交給白羽道「我還有事,你們先讓小刺帶路過去」
白羽黑漆漆的瞳眸泛起微波,旋即點頭,隨手接過小刺。
曲鶯鶯扶起凌雲飛就要走,花錦年淡淡開口「他留下!」
白薇驀地抬眼看他。
花錦年淡淡道「否則,全部留下吧」
白薇心頭震動,她是領略了他的可怕的,若是她不服軟,怕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可是服軟的話此時早被丟到八千里地外了,哪裡還說的出口,又氣又惱又悲又傷又痛,種種情緒雜糅,讓她竟一時說不出半句話來!
「留下他做什麼!」沉默之後白薇終於開口,眾人顯然都對花錦年存了懼怕的心思,她若不開口這件事定是沒完沒了了!
凌雲飛眸光一閃,確掙扎著起身道「我自是不打算走的!」
白薇又氣又惱「凌雲飛……」
「薇兒,他便是你口中的花錦年!?」凌雲飛深吸一口氣,他怎的沒有從他身上找到一絲自己的感覺!?
「我要與他對決!」凌雲飛擦去唇角的血,週身的氣息緩緩流轉。
白薇本就心情不佳,此時越發的糟了,心情一遭自然口不擇言「好,你要找死我不攔著你!」
「凌雲飛,你與他對決必輸無疑!!他連神魔都敢殺,更何況是你!?既然結局已定還去送死!?是活著重要還是被他打敗屈辱的死去重要!?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即便你贏了……我對你也絕無愛慕之情,凌雲飛,我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他……就算哪天死了,也不會變的!」
「我當你是朋友,還望你也將我當做朋友,感情的事我是白癡,更懶得費心費力,一個人已經讓我糾結死了,再多來幾個我心有餘而力不足!」
「該說的我都已與你說過了,你若再執迷不悟,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花錦年驀地僵在原地,見她冷著臉和剛才還拉著手的人說著更為狠絕的話,他瞬間覺著甚是公平!
凌雲飛淒絕的望著她,良久道「薇兒……」
白薇的心驀地發緊,確別開臉咬著牙道「凌雲飛,我們就此別過,後會無期!」說罷身形一掠,便要離開,確被人擋住了去路,白薇抬眼看著花錦年驀地別開頭道「你去找你的小美人,讓我一個人恨死你算了!」
花錦年眸光微凝,氣道「自始至終你確都在冤枉我,不問青紅皂白便與我鬧氣?」
白薇咬住下唇,她是不問青紅皂白便與他鬧氣,說到底她還是沒有真的信任他,試想他若當真離開她她便高興了!?
白薇垂下眼睫良久道「我不氣你,只氣我自己,我告訴自己要相信你,也想過或許是個誤會,但是還是止不住的生氣。」
花錦年眸光波動,良久道「我說的你可願意聽?」
白薇點了點頭。
花錦年道「肖靜雅與你一般練就的五行訣,定然也要經歷雷劫的!」
白薇驀地一怔望向他。
「薇兒可怕雷電?」他向來不願思考別人的事,如今確不得不調查肖靜雅這個女人!
白薇搖了搖頭。
「她既會經歷雷劫,又如何會懼怕所謂的雷電?她所作所為,皆不過是為了……」花錦年頓了頓,別人的喜好向來與他無關,他也懶得理會,這一次確不得不思考一個很尷尬的問題,排除種種可能,她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對他存了情意罷了!
白薇心頭一動「可是,她說她有戀慕的男子……」
花錦年垂了眼睫望著她道「她既存了心思,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引起你的誤會,薇兒,說到底,你是不信我的,你若信我,她所做的一切便是無用的,你確來想想,自始至終,我可是對你逢場作戲?」
白薇眼圈驀地一紅道「我總是對你不信任……也許,我所謂的喜歡也許不是真的……」難道她心中不是喜歡著他的?她若愛他又豈會一再的誤會他?
花錦年眸光驀地沉了沉「那我寧願你不信任我,至少知道心中喜歡的究竟是哪一個!」
白薇雙眼霧氣濛濛,事實一開始她便是錯的,她心知是錯的,確還是義無反顧的與他氣,白薇低了頭道「我願意信任你的……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和你氣,花錦年,你若受不住我,不理我便是。」
他心口一痛,他如何能不理她?
白薇掌心攥著衣角,良久道「我待你不及你待我千分之一好,我總是覺著虧欠你,想要給你對等的好,可是……我做不到……我有娘親,有朋友,這些都是我無法割捨的羈絆,花錦年,我無法像你對我一般將你當做唯一和全世界,你的好……我無論做多少都無法彌補,我心中是慌的!」她抬起眼睫,淚眼於盈「我這一顆心,要分給娘親幾分,分給朋友幾分,分給聽薇閣幾分,剩下的如何與你的十分相比?我既想要對你好,又怕無法對你更好……」
他心中鈍痛,將她扯入懷中「我何時要你待我如何好了?」他的手臂緊了幾分,自己待她這般讓她產生了恐慌麼?
白薇搖了搖頭,心頭輕顫,確覺著滿腔的話逕自化作眼淚,她在他面前總是要嬌氣三分,平日的冷靜聰慧全都不見,任性無理又自私。
世上哪有人會讓你一味的任性無理又自私去?偏生花錦年便是這麼一個,他百般容忍,千般寬容,總是給她最好的一切,她受之有愧,心虛至極!
她自幼受盡凌/辱,確平白的擁有了他這麼一個人兒,總覺著自他出現世上的好事被她佔盡,她竟是一直抱著一顆敬畏的心來喜歡他的!她和他氣,竟是源自內心深處的畏!總覺著只要一鬧心底的畏便少了一分,確不知給他帶來了傷害。
「花錦年,我事實……是怕你的」她身子微顫,良久道「我對你當真是喜歡的麼?」
花錦年手臂一緊「十二分的喜歡!薇兒若是怕我,日後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便是!」月月微身微。
白薇滿腔酸楚被他這麼一逗,便有些哭笑不得了,然此時去笑終究難度有些高,便低聲道「剛才對凌雲飛出手的是誰?」
花錦年低聲道「那人逃得倒是快極,薇兒覺著我在那種時候還能保持冷靜麼?」說罷便笑了起來,一雙眸子璀璨如光,讓白薇越發愧疚,不過回過神向後望去,卻見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當下臉色驀地紅了起來,剛才自己的話怕是都被聽到了!自己何曾在眾人面前露出這樣的情緒過!?如此一想白薇有些頭痛。
花錦年拉了她走至凌雲飛面前,曲鶯鶯警惕的盯著花錦年,見他伸手驀地攔在凌雲飛面前道「我不會讓你傷他的!」
花錦年指尖一抬,凌雲飛已被他抓在掌心,曲鶯鶯臉色大變。
凌雲飛盯著花錦年,他在他手中如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正如白薇所說,他與他對決必輸無疑!原來這才是白薇口中的他,強大強勢,又給她無盡的寵和寬容!11ljl。
他一開始便敗了,一敗塗地!
白薇疑惑的望向花錦年,見他指尖落在凌雲飛快要癒合的傷口處,旋即抬睫道「薇兒覺著這手法可像五行訣?」
白薇一怔,旋即搖頭道「我剛才便知不是你下的手了……但也知並不是五行訣的」
花錦年含笑看了她一眼道「我倒是怕你瞧錯了又來和我翻臉」
白薇咬了咬下唇沉默不語。
花錦年唇角微抬望向凌雲飛道「這個人哪裡與我像了?」
白薇尷尬的看了一眼凌雲飛道「其實,偶爾,凌雲飛至少不及你黑心黑肺……」白薇心想相比花錦年起來,凌雲飛的心思一眼便看的到底的,花錦年確是黑的像個無底洞。
花錦年扇柄落在凌雲飛抓著白薇的那條手臂上懶懶道「這條手臂本是該廢了的,若是還有下次,便不是廢一條手臂這般簡單了……凌雲飛是麼?與我對決,你至少要再活一千年才有資格!」
凌雲飛的臉色驀地慘白,白薇很是同情的望著凌雲飛,心想凌雲飛天縱之姿,偏生遇到花錦年這麼個怪物。
「凌雲飛也不差的」白薇有心幫他說句話,花錦年確端起她的小臉俯身吻了吻,聲音疏懶確說出更打擊人的話來「不差也不過是剛剛比差好一些,我像他這麼大時,尊者給我提鞋都不夠格的!」
「……」
「聽薇閣哪裡能盛下這許多人,我來時順手包了酒樓,諸位都去那裡落腳吧」花錦年懶懶一笑,白薇心中情緒難言還是禁不住想順手……花錦年是如何得知他們會歸來的?
小辣椒和墨玉對視一眼小聲道「這個人比靈澈可怕多了,白薇被吃的死死的」
墨玉贊同的點頭「靈澈笑起來是真的溫柔,這人怎麼都覺著是皮笑肉不笑!」
小辣椒歎息道「原來白薇也有這樣一面,我一直以為她投錯了胎,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墨玉贊同點頭「我想她怎的對我哥絲毫無感,有這麼個人存在,有賊心沒賊膽啊!」
……
兩個人聲音雖小,在場盡皆強者自然聽得分明,白薇老臉一紅,抬睫瞪了她們兩個一眼,旋即又暗自懊惱,花錦年罵她一頓或許會好一些。
眾人陸續離開,茗兒剛想叫白薇,被慕容瀟湘冷著臉一把扯了過去,立時痛的眼淚汪汪,終沒叫出聲來,只一步三回頭的望著白薇。
至眾人散盡,夜色漸深,白薇驀地發現天地間只剩下她和花錦年了,心頭咯登一聲,白薇轉身就跑。
她以前尚且賴皮的求他原諒,怎麼如今越活越回去了~!
然步子還未邁開,她便被他拉住手腕,花錦年聲音懶懶道「薇兒果真是怕我的,古人云知錯就改,薇兒確知錯就跑麼?」
白薇頓了身子,望著眼前暈染不開的夜色,一顆心浮浮沉沉,竟不知是哪一種滋味,一遇到他的事,自己似乎變的不像自己了。
「薇兒欺我記憶未恢復麼?」他開口,眸光在夜色中浸染的有些涼。
白薇驀地回身急道「我沒有,花錦年,我,我真的手足無措了!」
「我便讓薇兒如此害怕麼?」他抬指落在她的面頰「薇兒若是覺著困擾,我離開可好?」
白薇眼淚驀地蓄滿了眼眶,只覺自己當真該死,她怎的如此待他逼他,他若是離開了,又該何去何從?
她真的壞透了!她要將他逼走麼!?她明明那樣盼著他來的!
然而滿腔的話確說不出一個字,只是拉著他的手顫抖著身子,眼淚止不住的落……她待感情,竟像個無知小兒一般,感情的事終是擾人而令人心傷的,像是罌/粟,沉淪其中而又欲罷不能!
「不要走……」終於嘴裡艱難的吐出三個字,她驀地抬眼,一雙淚水浸染的雙眸亮若晚星,看的他心中一痛,良久輕歎攬她入懷「薇兒無需自責,亦無需給我同等的好,薇兒只需信我,心中有我,便好。我雖失了記憶,然待薇兒確從無二心,世上女子千千萬萬,我確只想取薇兒這一瓢,感情不是恩情,無需對等償還,付出多少取決於心,薇兒莫要強求自己,如此說,薇兒可懂了?」
白薇抬頭望他聲音輕微「花錦年,我這一輩子欠你這樣多,下輩子要償還的」
花錦年驀地彎眼笑道「嗯,那便值得期待了,我對薇兒如此便是想著讓你下輩子多多償還的」
白薇唇角驀地暈染了笑意,眼淚確落了下來,靠在他懷裡輕輕道「花錦年,你才是我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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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再見肖靜雅時,只覺人心當真難測,肖靜雅待她如此,內心確包藏了一顆禍心麼。
她來時一如既往,與聽薇閣眾人打招呼,白薇正蹲在桃樹下與夏邑對弈,棋子移了一步,瞧向花錦年見他笑著望了她一眼,白薇便覺著這一招,自己下的甚好。
夏邑手指頓了頓,沉靜的眸子抬起望向白薇唇角氤氳了三分笑意,落下一子,白薇頭痛,夏邑與花錦年對弈,果然進步神速,自己此時與他對弈真的要抓耳撓腮了。
肖靜雅警惕的看了花錦年一眼,在虞姬身側坐下道「我確看不出花錦年哪裡好」
虞姬繪著花樣的手一頓,笑道「誰說過他好了,薇兒最常掛在嘴上的便是花錦年這個黑心黑肺的」
怡倩笑道「我也是覺著公子心思難測,好字是稱不上的」
肖靜雅笑道「薇兒口中說說而已,實在對花錦年用情甚深」
虞姬指尖一頓,抬睫望向那一樹桃花,桃色爛漫,紛揚如夢,白薇蹲在棋案前側著頭在與花錦年說些什麼,他便含了笑意溫聲與她解說,虞姬與白薇呆在一起時間甚長,見到她時她還不過是個孩子,原本沒有親情友情愛情,便是花錦年的出現帶給了她一切,她內心是惶恐的吧……
「薇兒待花錦年遠不及花錦年待她好」虞姬眸光微閃,旋即笑道「薇兒誠惶誠恐」
肖靜雅一怔道「即便薇兒怪他怨他他也不氣不惱麼?」
虞姬笑道「自然又氣又惱的,但是無關愛與不愛」
怡倩望了白薇一眼道「薇兒平日強勢,一到公子面前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聽薇閣內,她只有在他面前才如此的」
肖靜雅眸光微閃,良久笑道「薇兒還真是幸福呢」
虞姬笑道「薇兒吃過的苦頭受過的傷痛不比幸福少,花錦年帶給她的雖是無盡的寵,但確不知是福是禍呢……畢竟,沒人知道花錦年究竟是誰。」
肖靜雅道「若是我遇到這樣的男子,定然百般千般的待他好,薇兒這樣愛的人終究會受不住離她而去的」
虞姬唇角微抬笑道「別人或許如此,花錦年不會」
肖靜雅眸光微閃道「那也是說不定的」
虞姬一怔望向肖靜雅道「你說什麼?」15198169
肖靜雅驀地笑的無害「只是希望薇兒珍惜眼前所有啦」
夏邑落下一子,白薇拍了拍額頭道「我又輸了」
夏邑笑道「已經進步飛快了,至少與閣主對弈,我感覺吃力了許多」
白薇笑道「夏邑變相的告訴我,曾經與我對弈都不吃力的麼?」
夏邑失笑「可以這麼說的」
白薇鬱悶,瞥向一側的花錦年道「徒之過,師之錯」
花錦年笑盈盈道「薇兒此言差矣,當是妻之過,夫之錯」
白薇很是尷尬的看了夏邑一眼,抬手暗地裡戳了戳他,確聽肖靜雅歡笑的聲音傳來「夏邑,你說過要教我棋藝的」
白薇抬睫看了夏邑一眼,旋即望向肖靜雅道「夏邑要教導月兒大手印,靜雅,我來教你」
肖靜雅一怔,旋即笑道「好啊,只是……」她看了一眼花錦年。
白薇驀地笑道「我才是閣主,靜雅不必怕他」
花錦年抬睫瞥了白薇一眼,白薇目不斜視,雙手確在棋案下一拱手,花錦年哭笑不得,確半遮了容顏,靠在樹側,神態倦倦,閉目養神。
肖靜雅坐了下來小聲道「薇兒,我們換個地方下吧?」
白薇笑了笑道「這裡風水好」
「……」什麼破理由!
「靜雅,昨晚你去了哪裡了?」白薇隨手布下一枚黑子,捏著黑子的手不由的想要模仿花錦年落子的姿態,他下棋時極美的。
肖靜雅道「昨晚心情不好,便去市肆走了走,回來時,見你還沒回來,便先行歇息了」
白薇唇角微微抬道「可發生了什麼事?」
肖靜雅看了花錦年一眼,神色不定道「只在市肆逛了一圈,覺著無聊便回來了,倒是沒有發生什麼事呢」
白薇「嗯」了一聲下了一子道「這棋子我新學了一招,你看,前面形式大好,志在必勝,可到最後確被對方一個字破壞殆盡,你知道這招叫什麼麼?」
肖靜雅思考良久道「叫什麼?」
白薇抬睫望著她,笑的無害「叫自作孽不可活!」
肖靜雅驀地與白薇對望一眼,只覺她的一雙烏月大眼深的看不清情緒,明明在笑,確讓她陡然不寒而慄!
白薇抬手落在她的指上輕笑道「我待朋友,義字當頭,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別人對我的恩情,我更是永記心中,靜雅,你上次救我,我便當你是朋友了的」
肖靜雅垂睫笑道「我待薇兒也是十二分的真心」
白薇抿了抿唇角道「我是信了」
肖靜雅一怔看她,原本以為她還會再說什麼,確什麼也不說了,只是擺了一道棋很是耐心的教她。
幾局下來肖靜雅竟沒學進去一點,白薇起身伸了伸懶腰,旋即靠近花錦年笑米米道「我想吃口水雞了」
花錦年抬睫瞧了她一眼「嗯」
白薇湊到他面前道「我想吃你做的口水雞了」
花錦年唇角抬起一個極美的弧度道「閣主這是在吩咐我麼?」
白薇訕訕一笑「我給你燒柴還不成麼……」
花錦年坐起身子抬起她的下巴道「薇兒一向愛做添火的事」
「?」白薇犯了會呆。
「添火便得負責滅火,點燃不滅會引起火災的」他輕笑一聲,吻了吻她的唇,白薇恍然覺著他意有所指了!
見他起身,白薇忙忙的湊了過去扯住他的衣袖道「上一次我忘記滅火了麼?」白薇想上次她燒柴,嗆的夠嗆!即便是花錦年也被嗆到了,虞姬眼淚汪汪的趕過來收拾一番才讓那火順溜一些,自己走時那火確實不曾滅掉的。
花錦年抬起扇柄笑道「薇兒與我一起都不動腦子麼?」
白薇笑道「你這麼聰明,我動腦子也動不過你的」
他唇角一抬「嗯,這話我聽著甚是受用,薇兒這一次記得滅火便好。」
肖靜雅望著遠去的兩人,眼眸微微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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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正在燒火,滿灶的煙熏得她睜不開眼,花錦年掩唇咳嗽無奈道「還是喚虞姬過來吧」
白薇懊惱道「這添火的事怎能讓虞姬來做!」
花錦年一邊掩唇咳嗽一邊好笑道「薇兒此言甚合我心,然這灶火還是虞姬來吧,否則你這口水雞定然要成煙熏雞了」
白薇淚眼茫茫,抬手抹了一把臉,頓時一張白淨的小臉變得烏七八黑,花錦年一邊咳嗽又笑的無奈,一把將她扯了過來,隨手給她擦臉「你只管乖乖等著便好,燒柴的事難為你了」
白薇睜著兔子一般的紅眼道「凡事都有第一次,我若不學,怎能熟能生巧?」
花錦年好笑道「這般的事不必熟」說罷拂袖震散了滿屋子的煙道「快些出去吧」
白薇抱住他,雙手在他的衣衫上留下兩個大黑手印子猶自不覺,只低聲道「花錦年,我若是帶你不好,你罵我便是,我以後不氣了」
花錦年彎眼笑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虞姬一踏進廚房很是無語道「薇兒你這是要把這裡燒了不成」
白薇立刻站直身子吐了吐舌頭道「虞姬你來幫忙,我出去了」
虞姬快速走到爐灶處將悶得生煙的柴火挑開,這才消散了煙味,抬眼看了一眼花錦年道「你消失虛無時,薇兒精神崩潰靈澈以月華之力才堪堪壓制,她若是氣你鬧你內心確是不比你好受的」
花錦年抬睫望向虞姬驀地笑道「有何關係?」
虞姬看向他。
花錦年驀地笑道「我待她與她如何待我無關」
虞姬一怔旋即笑道「你向來如此」
白薇扶著門楣咳嗽的嗓子都痛了,心想這燒火也是個技術活,桃淵抱著罈子走過來笑米米道「老夫釀了一壇桃花醉要不要來嘗嘗?」
白薇嗓子正干的難受,便湊到桃淵面前抓起酒碗喝了,只覺那桃花醉當真是清冽甘甜,味道極美,酒入腹中竟覺呼吸都是淡淡的桃花香了,當真妙極!
白薇道「師父這桃花醉味道比千草釀還要美上幾分」
桃淵得意道「那是自然,就釀酒來說老夫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白薇撇嘴,確還是端了一碗喝掉,確覺這酒越喝越是上癮,不知不覺貪了幾杯,花錦年一眼看到她時,她面若桃花,正喝的起勁,不由蹙了眉,走上前道「空腹喝酒會醉的」
白薇抬眼,一雙眼睛晶晶亮,竟好似泛了淡淡的桃花色,精神確好的很站起來高興道「你要不要嘗嘗,味道極好的」
花錦年拉著她道「你的身子能喝酒了?」
白薇一怔疑惑道「我的身子無礙呀」
花錦年頓了頓一雙眸子瀲灩如春暉「我說的是月事」
白薇臉頰驀地泛起桃花色「呃,好似過去了」
花錦年抬起扇柄敲了敲她的腦門道「口水雞做好了」
白薇摀住腦門覺著甚是清醒的頭腦便被他敲的有些暈乎了,剛才喝的多了些,竟沒有飢餓感了,便暈暈乎乎道「唔,還是先睡一覺好了」
花錦年見她走起路來歪歪斜斜,便瞧了虞姬一眼道「做些醒酒湯」
虞姬笑著應了,花錦年俯身將她抱起,白薇睜大了眼睛道「咦,房子怎麼都歪了」
「……」
花錦年將她放上床榻不料她確抱著他的脖子不放,花錦年一怔,確見她攀著他的脖頸一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花錦年被她此時的眼神盯得心頭微跳,卻見她開口道「你其實也沒那麼可怕」
花錦年唇角驀地一抬,酒後壯膽了麼?
「我要辣手摧花!」她抓住他的衣袍,褪得很是熱情,花錦年眸光驀地變得深了,醉了酒後的膽子當真是比天大的!
她眼睛極亮,丁香小舌舔舔了唇瓣,口氣盡皆桃花香,看著他的眼神好似他是誘人的食物一般,這讓花錦年覺著有些不妥。
她在他脖頸不輕不重咬了一口,確如燎原大火一般,令他驀地身子僵硬,抱著她的手臂倏地收緊,眸光翻轉著異樣的情緒聲音低醇「薇兒,乖,不要鬧了」
白薇抬手扳住他的臉,泛著桃花香的小口便熱情如火的吻了上去,小舌竄入他的口中……
她難得主動,他如何能不情動?只是想著她醉了酒,確並非發自本心!然他忍得何其辛苦!
他的裡衣被她笨拙的扯開,一雙小手竄入他的衣衫內火熱的小手貼上他微涼的肌膚,讓他的身子一顫,抱著她的手竟鬆了幾分,她驀地跳開將他撲倒在床,一雙眼睛暈染了淡淡的桃花色,她笑嘻嘻道「我要做壞事了哦!」
她的聲音也好似被酒染了桃花色一般軟軟糯糯,讓他只覺全身的神經好似有小手輕彈,一晃神的時候,她已然俯身順著他的脖頸一路吻了下去……
白薇迷迷糊糊中只覺全身如火,他的身子又清涼異常,且那肌膚好的好似能掐出水一般,她摸得上了癮,又是掐又是咬,因她實在口渴,確最終尋到了他的唇,只覺唇內甘甜有著芝蘭的清香,令她神魂俱醉!
體內的火焰膨脹,灼的她難過,確覺得急需尋找突破口,然身子無意識的想要貼近他更近一些,確又覺著精神上空了一塊,急需什麼來填滿。
花錦年一雙眼如湖水波瀾洶湧,他抬手攬住她的腰,她不受力趴到了他懷裡,想來跌的有些痛,牙齒磕絆到了他的肩。
花錦年呼吸不穩,確只覺自己猶如抱了一團火,聲音染上了情,唇落在她的耳垂「薇兒,你好生折磨我……」
白薇睜大了一雙眼睛,腦子確是一團漿糊,又聽他聲音好聽的緊,不由的伸出手抱住他道「我……我想要你……」
他眸子光華流轉,確哭笑不得「將『你』字去掉再說一遍」
白薇暈暈乎乎,又覺著身體灼的難受,便聽話的阮阮綿綿道「我想要……」
他進去時,她輕呼了一聲,小臉微白,他再淡定,此時也止不住的喘息,卻只覺她似火又似水,讓他孤寂的一顆心沉沉浮浮,終於找到了歸宿和寄托。
酒後亂性是白薇醒來後坐起身的第一個感覺,酸痛自不必說,確瞧見了胸上兩朵可疑的小紅點,白薇被驚到了,全身倒沒有其它痕跡,再看身側的人,半露的身子確是抓痕咬痕密佈!
她,她——她竟酒後把他給……!!!
白薇頓時心虛極了,輕手輕腳忍著酸痛從他身側爬過去想喝口水,卻被他從被子裡探出的手捉住,一個不留神被拉了回來,跌入他懷裡,他半抬了眼睫,將她圈在懷裡,聲音低低「做了壞事要逃麼?」
白薇立刻臉紅到腳趾尖尖「我,我昨晚……」
「嗯,熱情如火」他輕笑。
白薇腦袋都抬不起來了,暗暗鄙視自己一通,小心翼翼道「我會對你負責的……」白薇真想抽自己。
花錦年貼上她的唇瓣,吮/吸嘶磨「我會不知足……」
「欸?」白薇只覺貼著的肌膚像是有火花在燃燒。
他一雙眸子瀲灩如波,望入她的眼,神態像是不知足貪食的妖精「天色不早了,該就寢了」
白薇頭大,瞄了一眼窗外果然黑漆漆的!娘噯,她光天化日之下就將他給那個了!?丟死人了!
「可是,我渴了……」白薇忸怩道,花錦年驀地抬手,桌上的茶盞被他隨手吸了過來,白薇坐起身子確覺惷光乍洩,,忙忙的又躺了回去。
花錦年眼睫一動笑的極美,端了喝入口中俯身送入她的嘴裡,聲音低低魅惑天成「還要麼?」
白薇只覺嗓子喝了這一口仍不解渴,於是很是迫切說了一個讓她無比後悔想要抽死自己的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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