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甜蜜巴厘島
等到了羅湖口岸,他們跟的那個旅遊團已經在那裡等著他們了。導遊也是個非常漂亮的女生,她看著王然跟吳劍鋒過來了,忙打著招呼,眾人排隊過了邊檢。一腳踏上香港的地面,吳劍鋒的心裡莫名地就感覺一陣輕鬆。在大多數國人的潛意識裡,香港雖然也是我們的一部分,但總覺得這邊是另外的一重天地了,除非等到這羅湖口岸拆除的那一天。
一行人在香港吃了午飯,吳劍鋒沒有了在深圳那邊的約束感,心情也變得開朗起來,他漸漸的就恢復了年輕人的那種朝氣與激情。王然受了他的影響,情緒也慢慢地高漲起來。
下午三點多鐘,他們便踏上了飛往巴厘島的班機。
上了飛機,吳劍鋒的座位正好靠著機窗,他是第一次乘坐飛機,心裡難免有些緊張。當波音客機緩緩地滑過跑道,猛地衝向南天,吳劍鋒下意識地就抓緊了王然的手,直到飛機到了平流層,他依然還沒有放手呢。
王然側過身來看著他緊張得微閉著醒目的樣子,心裡是又憐又愛,她緊握了一下他的手說道:「飛機已經到了平流層了,睜開眼睛看看,沒事的,飛機可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的。」
吳劍鋒臉上一紅,忙睜開了眼睛,他向窗外望去,只見客機穩穩當當地在如大塊大塊棉花糖似的雲層上飛行著,不大一會兒,從飛機上往下看,便看到了一片蔚藍的大海,香港已經被拋到了後面。
雖然有些輕微地顛簸,但說真的,這比在家裡乘公交車感覺要舒適多了。機艙外不時地飄過一片片輕如羽翼似的白雲,「若能抓住一片,該有多好!」他幻想著,若能抓住一片,他準會把它放在包裡,回家帶給他的小寶。
「沒事的,別緊張。」王然看著他出神的樣子,以為他還處於緊張狀態中,忙又安慰著。
「沒有的,只是看著飄過的白雲,好可愛呢!」吳劍鋒說道,他們的前面,坐著一對很年輕的情侶,看樣子,該是飛到巴厘島去度蜜月的了。
「等有錢了,一定要帶著詩雨和小寶出來玩玩,也讓她們坐坐飛機。」他想。
大約五個小時的航程,感覺沒過多長時間就過去了,等他睡了一覺被王然叫了醒來,飛機已經到達了巴厘島的上空。西邊海天一色的地方,落日如一個被燒紅了的大鐵餅似的,正慢慢地往傳說中的爪哇國爪哇島的海面上墜去。
飛機緩緩地降落在登巴薩國際機場,下了懸梯,迎面撲來的便是一陣帶著海洋氣息的清晰空氣。巴厘島,這個曾經只是在韓劇浪漫滿屋裡看到過的美麗小島,便真真切切地踩在了自己的腳下。
辦完簽證,取了行李,兩人打車直接去了他們早已預訂好了的飯店美麗雅度假村,美麗雅度假村位於努薩杜亞海灘旁,當他們到達住處的時候,吳劍鋒不由得看呆了。他們的住所是一棟兩層的小屋,小屋在翠綠的熱帶植物的包圍下,顯得格外地安靜與清潔。小屋前面的牆根下,一叢吳劍鋒叫不出名字的紅色小花正艷麗地開放著,小屋的前面便是一個不規則的游泳池,泳池裡的水清澈得讓人心動。
兩人進了小屋,吳劍鋒看著這乾淨舒適的一切,忍不住地就四叉八仰地躺在了寬闊的大床上!
「感覺怎麼樣?」王然放下行李,看著他一臉興奮的樣子,趴在他的身邊問道。
「美!太美了!」吳劍鋒看著趴在他身旁的王然,忍不住就讚歎著。巴厘島,王然已經來過,她算是比較熟悉了。這五月份,正是巴厘島一年中最好的時光。
「美吧!往後還有你美的呢!」王然說著,輕輕地在吳劍鋒性感的唇上吻了一下。吳劍鋒看著眼前酥胸畢露的成熟美.人兒,頓時就激情高漲起來,他伸了手,一把就攬住了她柔軟的腰肢,王然一聲輕吟,身不由己地就撲倒在他的身上……
「姐,把門給關上……」吳劍鋒喘了口氣,看著敞開著的房門說道。
「不要……又沒人看見的,再說了,也沒人認識我們的……」王然喃喃地說著,迷離的媚眼裡滿是高漲的**,她如蔥的十指在他結實的胸肌上輕輕地撫摸著……
人類在最原始的階段,本來就都是赤身裸.體的,雖然已經進入了所謂的文明社會,但其實每個人的心裡都還是隱藏著一種想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裸露一把的瘋狂心理的。王然不讓關門,除了這裡是身處異國他鄉沒有熟識的人外,可能也真有著這樣的一種心理的。
吳劍鋒受了鼓勵,他最原始的**便被激發出來,兩人恣意地纏綿著,從臥室到客廳,然後又到陽台……
激情過後,兩人去浴室裡淋了個澡,王然換了條低胸的真絲連體裙,吳劍鋒穿了網球褲t恤衫就出了門,開始了完完全全屬於她們兩個的度假生活。
在接下來的日子,兩人幾乎走遍了巴厘島的每一個角落。他們一起去愛詠河漂流,躺在金巴蘭細細的沙灘上看日落,到海神廟祭拜海神……最後的這一天,他們一起來到了情人崖。
說實話,巴厘島之所以能吸引那麼多的人來度假,倒並不是這裡的景色有多麼優美,就連那最最有名氣的海神廟,也比不上咱們國內的一個小小寺廟,甚至連吳劍鋒家門口的西林庵也都顯得比它氣派雄偉。人們之所以喜歡到這裡來,關鍵還是這裡迷人的自然風光,這裡潔淨的空氣,湛藍的海水,細膩的沙灘,以及無拘無束的外界環境。
吳劍鋒的手機沒有開通國際漫遊,所以他連一個電話也沒接著。王然倒是提醒過他要他打個電話回去的,可不知為什麼,他居然沒有打。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卻說這天上午周猛還怏怏地躺在床上不願起來,他的電話突兀地就響了起來。懶洋洋地爬起來拿著手機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本想不接的,但還是摁了接聽鍵。
「喂……」他有氣無力地喂了一聲。
「喂,你好,請問你是周猛嗎?」那邊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道。
「是的,請問你是哪位?」周猛回到。
「我是疾控中心的,我們昨天已經見過面了的。」那個男人在那邊說到:「你怎麼還沒來做檢測呢?」
周猛心裡一陣哆嗦,原來是昨天的那個男人打來的電話!
「哦,我等下就過來……」周猛忙說著,掛了電話,就哆哆嗦嗦著起了床。馬馬虎虎地洗了把臉漱了口,躲在房間裡給那個朝哥打了個電話,要他跟他一起去疾控中心,也好給自己壯壯膽。
耷拉著腦袋出了門,吳劍鋒坐在沙發上嚇了他一跳,他不知所云地「嗯啊」應付了吳劍鋒一句,匆匆忙忙地就往樓下去了。
下了樓,出了小區的大門,在馬路邊等了許久,才看見朝哥開著他的寶馬過來了。朝哥的樣子也很憔悴,全然沒有了那種囂張欠揍的表情。想想自己得了見不得人的絕症,能出來走走感覺都難。
四目相對,兩人的眼裡滿是絕望。朝哥不喝酒的時候,人其實還是挺好的——至少不會隨便就想著要揍誰了。
開著車去了他們所在這個區的疾控中心,上了樓,正好碰到了那個給他打電話的男人。這個男人似乎認識朝哥似的,他面無表情地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領著周猛就去做檢測去了。
周猛先登了個記,姓名性別年齡身份證住址之類的,然後就來到抽血的窗口,他把瘦瘦的手伸進玻璃窗洞裡,裡面帶著厚厚口罩布的護士拿起個大針管就一下子紮了如了他的血管。眼睜睜地看著一大管鮮紅的血液從自己的手臂裡抽了出來,他在心地裡把本土的閻王,西天的如來觀世音菩薩,還有外國的那個耶穌都默默地念叨了好幾遍。
面無血色地坐到走廊的長凳上,朝哥忙靠了過來幫他拿著棉簽壓住了抽血處。等待的時間彷彿停止了般地難熬,大約半個小時的樣子,就看見醫生辦公室探出個頭來喊了聲「周猛」,周猛忙起了身,戰戰兢兢如赴鬼門關似地走了進去。
卻說周猛進了醫生辦公室,不知所措地哈著腰站在那裡,坐在辦公桌後面穿著白大褂帶著厚口罩的醫生用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周猛坐了下來。
「周猛是吧?」醫生在眼鏡後面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他抬頭看了一眼誠惶誠恐的周猛問道。
「是的……」周猛忙站起來欠了欠身,好像一個等待宣判的犯罪份子一樣,滿臉的急切與驚恐。
「哪一年出生的?」醫生問著,拿了本冊子在那裡寫著什麼。
「八六年的……」周猛一忙回答著。
「身份證帶了嗎?」醫生問著,周猛趕緊哆哆嗦嗦著從包裡取了身份證出來,恭恭敬敬地遞給了醫生,醫生拿著身份證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周猛本人:「現在住在哪裡?」
周猛忙把他租住的地方告訴了醫生,他的心裡,卻是感覺越來越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