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望穿秋水等情郎
「你準備怎麼辦?」劉詩雨輕輕地問道。
「還能怎麼辦……他肯定是不會要我了,我也沒有臉回那個家了……」徐多喜說著,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唉,現在哭又有什麼用……」劉詩雨就伸手摟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以後也要注意點,但願張志霖會是個好人……」徐多喜幽幽地說道。
「我……」劉詩雨一時語塞,徐多喜這麼一說,她也不再刻意去否認她和張志霖之間的關係了。但憑她的感覺,她相信,張志霖應該是個有擔當的男人的。但即使是個再好的男人,她也真的從未考慮過要離婚什麼的。
第二天早上醒來,兩女洗漱完了就往樓下去了。小寶已經上他的幼兒園去了,劉詩雨的婆婆正在廚房裡忙活著。她把昨晚沒有吃完的雞湯重新熱了一遍,見兩女下了樓,忙就做著營養豐富的鍋巴。
「姨,真的給您添麻煩了……」徐多喜走過去滿是歉意地說道。
「快別這麼說,不麻煩的!」劉詩雨的婆婆忙就說道,「你在這裡吃完午飯,就叫詩雨送你回去。小倆口的,哪有不吵架的。但以後性格要忍著點啊!」
「嗯……」徐多喜不忍拂了老人家的好意,她忙溫順地答應著。若有「以後」,她真的願意做個無慾無求,無愛亦無恨的「好女人,好老婆」的!
「來,多喜,詩雨,趁熱把雞湯喝了!」劉詩雨的婆婆把熱好了的雞湯一人盛了一碗放在桌子上,徐多喜看著這個善良的老人家,心裡滿是感激。
半晌午的時候,徐多喜漸漸地就有些坐不住了。她來到樓上,從包裡取了五百塊錢交到劉詩雨的手上。
「你這是幹什麼?」劉詩雨問道。
「那次上街借了你的錢,一直沒還給你的,不好意思……」徐多喜說道。
「我又沒催你還的,你這麼急幹嘛!」劉詩雨嗔怪著她。上次和徐多喜上街的時候,徐多喜沒帶錢去,向劉詩雨借了五百塊錢給小虎買衣服的,若她不提,劉詩雨都要忘了。她也知道徐多喜不是很寬裕,她其實根本就沒打算要她還的。
「欠了這麼久了,都怪不好意思的……」徐多喜說道,「詩雨,你送我去搭車吧,我要回去了……」
「回去?搭車?」劉詩雨這才明白過來,喜兒是準備回娘家去了,「還是別回去吧,在我這裡住兩天。」
「不了,我要回去的。」徐多喜淒苦地說道,她知道劉詩雨的好意,她的意思是要她在這裡等著,不定哪一天等蔣浩的氣消了,就會來接她回去的。
但是,做了自己這麼多年的老公,他的脾氣他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若要讓他來接她,除非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了!
劉詩雨見留她不住,只得幫她收拾了東西,兩人提著個大袋子就下了樓。
「姨,我回去了啊……」來到樓下,徐多喜跟正在拖著地的劉詩雨的婆婆打著招呼。
「啊?回去啊?回去好回去好!」劉詩雨的婆婆忙就說道,但見她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忙又問道,「你回哪裡去啊?」
「我回我娘家裡去……姨,謝謝您的照顧啊!」徐多喜對老人家艱難地擠出個笑容。
「多喜啊,別太倔強了,等蔣浩來接你你就回來啊!」劉詩雨的婆婆交代著。
「嗯,知道了……」徐多喜答應著,劉詩雨已經把摩托車從堂屋裡推了出來。摩托車啟動了,兩女很快就消失在藹藹沉沉地山丘間……
等中巴車的地方在離劉詩雨家不太遠的那條縣級公路旁,公路的旁邊有一家早就停業了的小店,兩女到了這了,徐多喜下了摩托車就拿著大包小包的站在小店的屋簷下等著車。因為寒流的緣故,氣溫驟降了許多度,天空也陰沉沉的似乎很快就要下起雨來。
「你快回去吧,會下雨的。」徐多喜就催著劉詩雨。
「沒關係,等你上車了我就回去。」劉詩雨忙說道。
「要不是生離死別的,幹嘛搞得這麼隆重!回去回去!」徐多喜勉強擠出個笑容說道。
「好吧!到家了記得給我打電話!」劉詩雨見說她不過,只得交代了一句,騎上摩托車就往回去了。
看著自己的好友遠去的背影,兩行熱淚悄悄地滑過了她的臉龐……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劉詩雨遠遠地就看到自己的婆婆正在和誰在門口說著話,走近了一看,卻是徐多喜的婆婆!
卻說徐多喜的婆婆,一大早起來就來到自己兒子的家裡,催促著蔣浩去劉詩雨家把徐多喜給接回來,不管徐多喜幹了多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她還是不想失去這個兒媳婦的。但蔣浩哪裡會聽了,她見叫不動自己的兒子,只得親自顫微微地走路來到了劉詩雨家。
本來腿腳就不太方便,等她操近道到達劉詩雨家時,她已經是精疲力竭了。然而更讓她感覺沮喪地是,居然聽到蔣翠英說劉詩雨剛剛送徐多喜去搭車回娘家了!
正和蔣翠英說著昨天所發生的事,劉詩雨又回來了。
「詩雨啊?多喜上車走了嗎?」徐多喜的婆婆一把拉著劉詩雨的手,枯瘦的雙手忍不住微微地顫抖著,她焦急地問著劉詩雨。
「我把她送到候車的地方,她不要我陪她,自己在那等著呢!」劉詩雨忙說道。
「啊?這樣啊?詩雨,那麻煩你送我到那去行嗎?」徐多喜的婆婆忙站了起來,也顧不得自己已經是勞累不堪了。
「好的!」劉詩雨忙答應著,她知道徐多喜的婆婆是想去把徐多喜給拉會去了!
蔣翠英扶著徐多喜的婆婆上了摩托車,劉詩雨便火急火燎地往剛才的那個地方趕去!
然而,等她們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駛往縣城的班車遠遠地消失在鄉村公路的盡頭……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了,徐多喜在娘家休養了一段時間,身體也慢慢地恢復過來,而心裡感覺卻是越來越焦爍不安。錢倒是有得花的,上次蔣浩給了她三萬元錢,她把錢存在了自己的卡上。她回娘家後,蔣浩也沒有打電話來找她討要,照這樣看來,他雖然是個混球,但也沒到十惡不赦的地步的。
但令她惶恐的是,蔣浩不但沒去接她回去,甚至連個電話也沒有給她。他在家裡也沒有出去,自拿了色哥給他的三萬元「賠償金」後,他就聽信了三麻子的建議,在家裡當起了地下**彩的黑莊。三麻子雖然腦袋少根筋,但他看事情有時還是蠻準的。買碼的人現在又是越來越多了,每週二,四,六的晚上,他們都能賺好幾千的。
手頭有了錢,哥幾個過的簡直就是神仙才有的日子,自然也就忘記了那個還在娘家裡望穿秋水奢望著他們能去接她回來的喜兒了。他們手頭一有了錢,自然也就閒不住,每天茶樓酒肆的,女人倒也泡了不少。
最苦的要數蔣浩他娘,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要帶著小虎。小傢伙白天倒沒事,但一到了傍晚時分,就媽媽媽媽地哭個不停。暮日盼娘歸,天黑不見回,問我阿娘在那裡,娭毑亦無語,唯見淚偷垂。
她婆婆也打過電話給徐多喜,要她回來,但蔣浩不點頭,她哪裡有臉回到那曾經屬於她的家了。沒臉也就罷了,反正自己都已經幾乎是赤身**地擺在了眾人面前了,但關鍵是,蔣浩還會不會接受她啊!
每當想念小虎的時候,她就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抹著眼淚。沒有男人,沒有性.愛的日子,似乎也能忍受,但真正不能割捨的,還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了。
卻說劉詩雨,自徐多喜回娘家後,自己沒了伴,也沒怎麼出過門。吳綜祥最近倒是沒有來糾纏過她。也許他說話算數,就如那晚潛入她臥室裡強暴她時所說的,只要讓他爽一回,他再也不會來糾纏她了吧!然而,她想的也太過天真了,狼,能改變它吃羊的獸性嗎!這是後話。
最讓她糾結的是張志霖,看著他因為自己癡狂的樣子,她的心裡也不是滋味。她真的想要跟他斷了這個關係的,她不想重蹈徐多喜的覆轍。然而出軌不像嫖.娼,發洩過後誰也不認識誰。她和他情感上的付出,恐怕比身體上的付出還要刻骨銘心。
然而她還算是理智的,眼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鍋煮著冒著濃香的蜜糖,她還是忍著了沒往下跳去。
沒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著他騎著摩托車在瑟瑟的寒風中從她的窗前來來出出,她的心也揪著痛。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像色哥那麼無情無義,在關鍵的時刻置自己的女友於不顧,但她真的不敢想像,這個家若散了,那該是多麼淒涼的一幕!
很久沒回娘家去過了,這天上午,她給小寶的幼兒園請了假,帶著小寶,騎著摩托車就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