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打工慘敗打道回府
要說深圳這邊的110反應也真是快,四五分鐘的樣子,幾輛警車就「嗚滴嗚滴」地一溜煙來了。民警上了樓,一腳踹開了趙雲他們的房間,乖乖,只見麻將桌上的筒子碼得整整齊齊,花花綠綠的鈔票滿桌子都是呢!而情況更加嚴重的是,一個男人正一手摳著另一個男人的胸,舉了拳,就要打架的樣子!
是誰要打誰呢?原來,李軍眼見著蔣浩去了樓下,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他上了,心裡就犯著嘀咕:他莫不是跑了不成?
他這麼一想,心裡就堵得慌,蔣浩和三麻子跑了,還有一個趙雲!而這個趙雲呢,拿起手機撥打著蔣浩的電話,也沒見他接聽,就想要下去看看。
三個人都要下去?那這麼可以!不是明擺著想要開溜嗎!「他媽的,把我們當二百五不成!」李軍嘴裡就罵著,一伸手,就摳了趙雲的胸!
聚眾賭博,尋釁滋事,報警的人說得沒錯!電棒亮了出來,手槍也掏了出來,一群正做著發財夢的賭徒一下子就懵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所有在屋裡的男人手腕上都多了一道錚亮亮的金箍子!
一干人被抓到了派出所,審訊,錄口供,事實確鑿,一律行政拘留。趙雲是老闆,負主要責任,被判拘役十五天,李軍十天,其餘的七八天的不等。李軍是老闆,有錢有情面,走了點水路,他實際上在裡面呆了不到兩天就出來了。
最倒霉的當屬趙雲了,他在拘留所裡眼巴巴地等著蔣浩去救他呢,可蔣浩和三麻子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李軍從拘留所裡出來後,對蔣浩是咬牙切齒地痛恨,他總認為,這一定都是蔣浩搞的鬼了!你耍賴也就罷了,還害得這麼多人到號子裡去跑了趟!老鄉之間的,誰都知道誰的底細,他放出了狠話,一定要找蔣浩討個說法!
當然,蔣浩也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膽子再大,他也不敢再去那個出租屋了。想想自己也無臉去見那些老鄉,又聽說了李軍放出來的狠話,也顧不了還在拘留所裡受苦的趙雲,他帶了三麻子,懷裡揣著這些日子所「賺」的幾萬塊錢,給吳劍鋒打了個電話,離開了保安區,就到吳劍鋒那裡窩了起來。
吳劍鋒那邊的房子不是很大,兩室兩廳帶廚帶廁的。他跟一個男的合租的,前面已經說過,兩人因為「工作」上的原因,幾乎都沒怎麼住在這裡過,蔣浩和三麻子倒也落得清靜。
吳劍鋒的房間裡有電腦,剛來的兩天,兩個人在網上鬥鬥地主聊聊天,還算憋得住。漸漸地感覺就有點悶,浪蕩慣了,突然就無所事事的,哪受得了。
三麻子見吳劍鋒每天都收拾得漂漂亮亮的,而且不時還有雍容華貴的小娘子開著高級的小車來接他,心裡就有點羨慕他當牛郎的生活。想想自己都二十好幾了,連個女人都沒有,而吳劍鋒這小子憑這張漂亮臉蛋,卻能夠整天在胭脂粉裡打滾,他就感覺這個世界待他實在是太薄了。
越想他心裡就感覺越是憋屈。這天上午,吳劍鋒早早地就回來了,三麻子剛起來,就纏著吳劍鋒也介紹介紹他到他們的「公司」去上班。吳劍鋒拗不過他,只得道出了自己的真實情況。
「三哥,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這工作是專門為有錢的女人服務的……」吳劍鋒滿臉羞愧地說道。伶人與太監,不管在什麼時代,都是男人們最不齒的兩個職業。
「鋒哥,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咱憑本事賺女人的錢,不偷不搶的,你就給你老闆推薦推薦我啊!」三麻子眼巴巴地看著吳劍鋒,滿是期待地說道。
「這個……我去跟我們老總說說吧,看能不能成……」吳劍鋒面露難色地說道。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熊樣,就憑你這條件,給女人們刷馬桶都沒人要呢!」蔣浩就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也是的,憑三麻子這個條件,癩蛤蟆一隻的,怎麼會有女人看上他了,這也是吳劍鋒所考慮的最主要原因了。
「浩哥!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損!想我堂堂七尺男兒,正值青春年華的……」蔣浩不服氣,就梗著脖子說道。
自然,三麻子要找工作的事情是沒了著落,兩人在吳劍鋒那裡呆了幾天,實在是感覺沒趣,就合計著離開了深圳。
本來打算是要去廣州的,但正好趕上那邊在舉辦第16屆亞運會,對流動人口管理很嚴格的,所以兩人一合計,乾脆一車就搭回了家。
蔣浩和三麻子兩人一車搭到長沙,下午又在長沙玩了一圈,感覺實在是無聊了,傍晚的時分,兩人才喊了台出租車,一溜煙地往家裡來了。臨下車的時候,三麻子把所有剩下來的錢全都交給了蔣浩,蔣浩清點了一下,發現還剩下四萬多塊錢。
蔣浩從中抽了一萬塊錢給三麻子,三麻子喜滋滋地接了去。出來的這個把多月時間,玩也玩了,而且還賺了一萬塊錢,也真值了。三麻子先到家,他懷裡揣著那錢,歡天喜地地去見他娘去了。
說實話,蔣浩給三麻子一萬塊錢,也還算合情合理的。不管怎麼說,若不是蔣浩,三麻子和趙雲這兩拖菜,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這麼好的收益的。依他們兩個的熊樣,能混口飯吃就不錯了。這就是一個團隊作為領導者所起的作用。三麻子也知道其中的道路,所有他也很滿足。剩下的錢,蔣浩還要考慮一下那個蹲了號子的趙雲的。
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鐘了。對於城裡來說,現在可是華燈初上,夜生活剛剛準備拉開帷幕的時候。而這鄉村的夜晚,卻是已經漸漸地進入了休養生息的時刻了。
遠遠地就看到自己家的屋子裡黑乎乎的,一盞燈也沒亮,他心裡就犯著嘀咕,難道她們娘倆這麼早就睡覺了不成?
下了車,付了車費,眼見著出租車劍一般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轉了身,就敲著自己家的大門,老婆老婆地喊著。
喊了半天,也不見自己的老婆來開門,而隔壁鄰居蔣軍從屋裡走了出來。
「蔣浩回來了啊!」色哥忙打著招呼。
「色哥,我堂客到哪裡去了呢?」蔣浩就問著色哥。回到家裡,冷冷清清地,他就感覺不太舒服。
「你堂客不在家啊?」色哥就反問道,乍一聽到蔣浩問他喜兒到哪裡去了,他還吃了一驚,畢竟是做賊心虛了,但今天,他確實是不知道自己的小情人到哪裡去了的。自從那天被鳳姐兒堵在大街上吵了一頓,他跟喜兒也就沒怎麼聯繫過了,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癮再大,也是要忍忍的。
「喊也沒人應,這個婆娘,到哪裡去了呢!」蔣浩嘴裡罵著喜兒,掏出了手機,撥打著喜兒的電話。他沒帶鑰匙,進不了門的,色哥見狀,就喊他到他家裡去坐會。
「婆娘!在哪裡呢?」不一會兒,那邊就接了電話。
「我在詩雨家裡……」徐多喜在那邊說道。
「怎麼又到她家裡去了,你們兩個是不是在搞同性戀!」
「同你個腦殼!你在幹什麼?」喜兒在那邊就罵著自己沒哥正經的老公。
「我回來了!門上一把鎖的!」蔣浩就說道。
「啊?你回來了?你等著,我很快就回了……」那邊說著,就掛了電話。
蔣浩來到色哥家,他的兩個孩子到樓上做作業去了,鳳姐兒正坐在沙發上編製著毛衣,她見蔣浩進來了,不鹹不淡地打了個招呼,倒了杯水給他,就自顧自地忙她的去了,也不跟蔣浩說話。
蔣浩感覺就有點納悶了,心想這是怎麼呢,自己好像沒什麼地方對不住他們家的。當然,若他現在就知道了箇中原因,色哥可是吃不了要兜著走的。
當然,色哥也感覺到了自己老婆的冷漠,他不由得暗暗叫起苦來,忙給蔣浩遞了根煙,兩個男人就天南海北地扯了起來。
不大一會兒,就聽見摩托車轟轟的聲音,然後就聽見喜兒「蔣浩蔣浩」地叫著。蔣浩在色哥屋裡聽了,忙就走了出來。
「爸爸!」最高興的要數小虎了,小傢伙一見他的爸爸回來了,忙就撲了過去,一把就爬到了蔣浩的身上。
「爸爸,給我買的玩具呢?」進了屋,小傢伙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的爸爸問道。蔣浩曾經說過的,每次回來,都要給他買玩具的。但這次也不知道怎麼就給忘了。
「爸爸明天帶你去買好不?」蔣浩就哄著小虎。一個男人,不管有多麼萬惡,對自己的崽子總是百依百順的。
「好!明天帶我到城裡去買!」小虎見他爸爸許了願,忙歡歡喜喜地就從蔣浩身上爬了下來。
「怎麼這麼晚又回來了呢?」進了客廳,喜兒暗暗地觀察著自己的老公,心裡慌慌地就犯著嘀咕,心想他該不是聽到了自己的什麼風言風語才回來搞的突然襲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