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連青似乎與她同樣呼吸,她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痛,她是想見誰?
眼前的情景散成灰煙拼湊成另一幅場景,那是彎彎曲曲的山路,那個一身火紅的女子磕長頭匍匐山路,一步一跪。那個小丫頭跟在身後亦是,而遠處,赫然就是那個佛堂。
佛不都是慈悲的麼?為何她卻是這樣卑微的一步一跪?
她是大惡不赦的人嗎?
終於,在一步一行到佛堂門外,連青以為她會進去,卻不想她卻站起了身子轉身離去。
這個女子身上有著太強烈的落寞,她似乎在乞求見一個人,那個人卻不見。
於是天黑天亮,她便一遍遍的匍匐山路,無數次。
她突然想走過去問問那女子,也是在那一刻,那女子轉過身子,淒然一笑『他不會見我了,阿涼,我們回去吧。』
那句話,狠狠敲在她的心口,她渾身一顫,竟是睜開了眼。
身下不是冰涼的地,而是軟綿綿的床榻。
樓蓮回來了,將她抱到了□□,而他本人卻在繼續搗鼓那東西。
「你的藥為什麼讓我這麼痛?」鬼醫的藥從來不會覺得這麼疼。
「藥本來就是疼的,若非疼,如何可以記住傷痛?」模稜兩可的話,她不知他在說些什麼。他的意思,她有些聽不懂。
胳膊已經被包紮好,上面乾乾淨淨的,透不出一點紅色「這藥止血倒是管用。」
「若這個不管用,天下就沒有管用的了。藥我會在兩天之內配好,你帶回去。」想了想,他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沒有說。
屋子裡又安靜了,安靜的如同沒人一般,除了那嗒嗒的敲打藥品聲,再無別的聲音。
如他所說兩天中,他終於將藥治好。只是看他兩日兩夜不睡,她也知道這藥必然難得。他的臉色很不好,跟她的一樣慘白。有時候她會不懂,他不過是配藥而已,怎麼倒像是把他也弄進去了。
「你拿著這藥去吧,還有送你一個東西。」他慘白的臉一笑,像鬼一樣。
「什麼?」穿上靴子,她依舊是來時的摸樣。
只見他快步走到了櫃子那,在裡面拿出一個錦囊。紅色繡牡丹花錦囊,看起來倒是精緻極了。裡面鼓鼓的,大約裝了些東西。
「這是什麼?」將錦囊接過,裡面裝了一堆小藥丸,但是藥丸紅綠色間合,怪異的很。
「千年彼岸,治你臉的。」樓蓮走路已屬艱難,狠狠的坐在床榻上喘息著。
「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鬼醫說過,千年彼岸,千年花開,若要取得葉與花,就必須要兩千年才可以兼得。這東西就算奸商手中都不見得有,他又如何會有?
「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快走吧。」一向溫潤的他突然開始有些暴躁,想要碾她走。
連青咬牙,對著樓蓮深深鞠了一躬,道「你確定沒事麼?你看起來比我還不好。」
「都說了讓你走,千年彼岸都給你了,趕緊走!」樓蓮的語氣不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