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很多,我要那麼多做什麼?只要一點點,一小塊就好。」他淺笑妖嬈,說著最簡單的話,做著最要命的事。
「好,我給你,但是你要救他。」匕首在馬靴裡,她本來是用來防身做近身搏鬥的,一直是用來穿過別人的身體,此時沒想到竟是用來割自己的肉。
將匕首拔出,她看著銳利的刀尖,緩緩將自己的袖子撩開。
她知道,割肉很疼,更何況是在這樣一個古代?沒有麻醉劑,她只能咬牙忍著。
樓蓮一直站在一旁看著她,此時見她拿出來匕首,小步走到一旁的藥箱之中,拿出了一個寬口瓷瓶。
「放在這裡面。」
「好。」咬緊牙關,將匕首放到了小手肚上,閉上眼,匕首狠狠的滑下。
赤色鮮紅頓時順著胳膊而下,樓蓮微微皺眉,將寬口瓶接住了她留下的血。
痛,很痛。
她死死的咬住牙,舌尖抵住,不讓自己喊出一聲。
冷汗在額頭上凝成豆大的汗珠,簌簌滾下。
赤血淋漓的胳膊,她挽下一塊肉放進了寬口瓶中。
「請你依照諾言救他,否則今日之事,我必然要千刀萬剮了你才解恨。」匕首落在地上,她右手死死的捏緊流血的上方。
樓蓮認真的點了點頭,血早就滿了瓷瓶,此時肉進去,又是將血溢出了些。他蓋好瓷瓶,在藥箱中拿出了紗布,打算給她包紮。
「你先做解藥!」她沒有太多時間。
袖子裡,她掏出鬼醫給她的瓷瓶,她說流血時用。遂在瓶子中取出一顆藥丸,塞進了嘴裡。
「好,這裡是止痛跟止血的藥,你撒上,我給你包紮。」樓蓮贏了,在櫃子中拿出了許多東西。
這些東西長相怪異,都被曬成了干,被他搗碎。一點點的加藥。
她將藥粉灑向傷口,一陣刺骨的痛再次傳來,她一瞬白了臉,險些跌倒。這藥性強的厲害,進了血肉,血肉隨即將它吸收,血液快速凝結,但是她的身體卻開始劇痛。
這就好比上萬隻螞蟻躲在她的身體裡咬噬她的身體,讓她疼痛不堪,站都站不住。
「疼」咬住下唇,她還是跌倒在了地上。
樓蓮此時已經出去了,他說材料不全,偌大的屋子,只剩下她一個人痛苦掙扎,她好想叫,可是卻不知怎麼的,動一下都是那樣艱難。
隱隱約約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個剪影在眼前晃過。
那是一個佛堂,正前方是一個大佛,而圍住佛的則是一圈書架,架子上都是書。
佛前的蒲團前,一個女子跪在那裡,雙手合十,絮絮的說著什麼。表情落寞,淚水不停的決堤而下。
那是誰?她有股熟悉的感覺。
許久許久,那女子都不動一分,只是哭著,不知在說些什麼。
她的身後,跪著另一個女子,似乎是前面那個人的侍女,她們兩個皆是一身火紅長袍,只是小丫頭的看起來不怎麼精緻,倒是跪在蒲團上那個女子看上去尊貴一些。
「主人,我們走吧,他是不會見你了。」
安靜的佛堂,前面的女子突然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