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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動靜之道 文 / 牧之楓

    第三百九十八章動靜之道

    夢露歎了口氣,一縷幽鬱凝上眉頭。「今晚我睡不著,在外面充當警戒吧。」她心神不寧地說道,緩步走出庭院。

    「別看啦,人都走得沒影了。」魯芳酸溜溜地擰了張風,「張大哥,你是不是很喜歡夢露呀?」

    「……」張風歎了口氣,忽然道,「我的心很亂。」

    忽然,張風一把摟過魯芳,向她香唇湊去。

    「張大哥。」魯芳戳了戳張風的額頭,見張風不依不饒地翹唇以待,只好紅著臉,櫻唇蜻蜓點水般在張風唇角一沾。

    「偷工減料。」張風不滿地道,伸手在她飽滿地香股上重重一拍。

    魯芳嬌笑著換了個姿勢,環抱著張風,替張風按摩雙肩。張風一時心猿意馬,忍不住輕輕撫摸她那苗條地腿。

    「別。」魯芳微微有些發抖,死死抓住張風那粗大地手,羞澀的目光瞥過四周。

    「沒有外人。都睡了。」張風悄聲道,扭過頭,親吻她。魯芳那雪白的肌膚逐漸火熱,泛出嬌艷的粉色。

    「陰陽交合,萬物滋長。我會好得更快的。」張風有些含糊不清地道,「我在蜀山之時,曾經看過一部《雙修之術》,具有『培元固本,增長法力』的神效,我們試一下吧。」

    「守無致虛,守中致和,了一化萬,萬化歸一,一歸虛無。」張風緩緩念出口訣,手指挑開她的衣襟,宛如荷下游魚,輕巧滑入一團香艷的濕潤,魯芳的嬌軀頓時一僵,從未經歷過人事的她,今天就要將自己的第一次奉獻給心上人了。

    下來的十多天,幾個人一直留在血紅堂靜養。白天,談笑風生,張風時不時地指點她們的修煉;夜晚,則和魯芳合籍雙修,顛倒鸞鳳。在雙修秘術的幫助下,張風已經可以自如走動,內傷痊癒了七、八成。再過幾天,便可完全復原。

    「老公,我們什麼時候走啊?」魯芳從身後走近,溫柔地環抱住張風的腰,幾夜的香艷交歡,讓她再無絲毫顧忌,徹底放開身心,在濃烈的情愛中迷醉。

    「不,再等15天。」張風手持魚竿,凝神注視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春光明媚,白雲如絮,一隻展翅高飛的鴻影在澗水裡倏地掠過。雖然張風恨不得立刻離開天一聯邦,但還是強行抵制心頭的誘惑,選擇更安全的時機。

    養精蓄銳一段時日也不錯。在張風這一生中,難得有這樣平靜悠閒的時刻。以後也不會再有。

    「我還是有些擔心九天真人他們。」魯芳不安的神情映在了水波裡。

    張風不太自然地道:「你們魯家和九天真人關係很好麼?怎麼你這麼惦記?」

    「我們魯家雖然是天一聯邦的世家大族,但是其綜合實力早就在各大家族中的排名越來越落後了,那天冥王星送來的生化美女你也看到了,那次事件就足以反映出我們魯家的衰敗。」魯芳頓了頓,玉頰貼住了張風的臉,柔聲道,「要不是以九天真人為首的修真者聯盟一直在圍護著天一聯邦各大勢力的平衡,我們魯家可能早就衰敗的不成樣子了。」

    張風笑了笑,微微點頭:「放心吧,只要我們能平安出去,我的修為又能徹底恢復,我自然是要去救他們的。」

    「老公真好。」魯芳親暱地吻了張風一下。

    「呀。有魚咬鉤了!」魯芳嬌呼一聲。釣竿顫動,一條碩大的金色鯉魚繞著魚線狂蹦亂跳,濺出陣陣白浪。

    張風搖搖頭,停止運轉神識。金色鯉魚「撲通」一聲,躍出水面,打了個水花,迅疾游遠。

    「咦?你的魚線上沒有裝鉤?也沒有餌嗎?」看清釣竿,魯芳迷惑不解。

    「嗯,我只是在試練神識。」張風解釋道。「我將從冥王星天魔宗學到的血煉神功融入神識,但骨子裡仍然是剛猛爆發的法術,陰柔不足,因此一擊之後難留餘力,無法形成滔滔不絕的氣場。我也是在和你雙修後,才洞徹『陰陽平衡,無休無止。』這個道理的。」

    「我並非以鉤餌垂釣,而是以神識在釣魚。如果勁氣過剛,魚兒便會像剛才那條金色鯉魚一般,驚動掙扎。只有陰陽相濟,剛柔渾然一體,才能引得魚兒乖乖地自動咬線。」這也是張風從玄劫地最後一道天威裡得到的啟迪。

    放平釣竿,張風重新開始試練,百尺內的水域都被神識籠罩。血紅堂裡魚蝦不少,沒過多久,一條雪白鱈魚竄近,張風運轉神識,將它不知不覺地引向釣線。乍一看,像是雪白鱈魚主動撲來。

    「哧溜」一聲,雪白鱈魚脫離水面,沿著半透明的魚線垂直上游,彷彿周圍依然是澗水。魯芳驚訝地叫出聲來,張風暗暗得意,以最剛猛的法訣將雪白鱈魚轟出澗,偏偏氣勢陰柔純厚,水波不興,令這條雪白鱈魚猶如盲人騎瞎馬,毫無覺察,沒有一絲掙扎。就算虛竹子復生,也認不出這脫胎換骨的血煉神功了。

    下一刻,雪白鱈魚忽有所覺,尾巴奮力抖動掙扎。張風輕歎一口氣,明白自己火候掌握不足,神識仍然失之於剛,從而導致氣勢中斷,驚動了雪白鱈魚。

    不知過了多久,暮色四溢,水光漸漸陰暗,高處的花樹投下濃重的陰影。我一心沉浸在修煉中,魯芳頭枕著我的大腿,竟是睡著了。

    「你垂釣地方法很特別哦。」夢露走了過來,在旁邊仔細瞧了一會,目送一隻青殼小蝦受驚跳離魚竿。

    張風沮喪地搖頭:「你也看到了,還遠遠沒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大概是我天性不安份的緣故,總是把握不好持靜守柔的氣勢。功法運轉到中途,便因勁氣過猛而產生動盪。」

    夢露沉思片刻,欲言又止。

    「外面情形怎麼樣?」張風放下釣竿,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這幾天,夢露乎都待在外面望風,打探消息。似乎刻意避開自己和魯芳單獨相處的機會。

    「附近陸續有軍隊調動,看方向是去通往天煞聯盟的星際通道而去。」

    「九天真人他們一定在天煞聯盟鬧了個天翻地覆,說不定把天煞聯盟的總壇也掀翻了,逼急了他們的高層,否則他們也絕對不會在現在這個時候可以分散兵力。」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天一聯邦最後幾個勢力也快要守不住了。所以天煞聯盟的高層才會放心分兵。張風抓了幾個重傷掉隊的士兵,據他們交待,除了幾個星球的國家,在機器人大軍的防禦下還在苦苦固守外,其餘星球全部淪陷。只逃出了極少數人。其餘星球的國家幾乎全部投降,修真者則罕有生還者。天煞聯盟地大軍同樣損失慘重,十路大軍只剩下了六成。」

    「真夠慘烈的!」張風像聽評書似的。

    「我們可以現在就離開天一聯邦嗎?反正戰事都已經接近尾聲了。」夢露問道。

    「不,既然還有人逃生,必然招來追殺,各處星際通道一定防範森嚴。」張風微微搖頭,撿起釣竿,遠遠地甩出魚線。

    「還是老公想得周全,我們聽你的。」魯芳親暱地把頭靠在張風的肩上,水波搖曳,成雙的倒影融合成了一個。

    夢露默默轉過身,獨自離開。

    「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動靜不失其時,其道光明。動靜者,天地之氣質也,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

    心靈深處忽然傳來一段話,這幾句話深奧微妙,字字珠璣,聽得張風乍驚乍喜:「這是什麼法訣?難道是?」

    說話的人,是牧楓!好幾天都沒有任何動靜的牧楓,居然在現在出現了!

    牧楓打斷了張風的話,自顧自道:「多年前,我苦練毀天滅地劍法,揮劍斬花而花不碎。悟飄渺之道,得動靜真髓。」不待張風再問,聲音淡出心靈之外。

    半晌之後,張風平靜下心境,道,「你去休息吧,今晚我來守夜。」

    魯芳本想留下來再陪張風一會,卻被張風柔情軟語相勸一番,依依不捨地回房就寢了。張風獨坐在澗邊,好半天,才強行平靜下紛亂的思緒。

    反覆默念牧楓傳授的法訣,張風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血煉神功,是剛的法術,是動的法術,與牧楓所傳授口訣中的「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動靜不失其時,其道光明。」暗暗吻合。如何將「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的要訣融會到神識,才是做出突破的關鍵。而牧楓揮劍斬花花不碎,足見劍勢的陰柔縹緲,是張風目前最好的參照學習目標。

    夜間,涼露滴落,山風鳴響,似潮汐深沉,綿綿不絕。

    一片桔色花瓣從眼前悠悠落下,張風運轉神識,運入獨孤九劍的力量刺去,花瓣頃刻碎成粉末。張風搖搖頭,仔細回味牧楓口訣中地「靜」字含義,再行演練。不知不覺,大半夜過去了,四周灑滿殘花碎粉。

    「噗哧」,遠處的水面上,突然浪花迸濺,一條亮晃晃的大鱘魚貼著水面直竄而來,速度快得驚人,激起兩側水浪「嘩嘩」後退。小鳳凰在後方緊緊追趕,利爪一次次探出而出,總是被大鱘魚瞬息閃過。

    原來是小鳳凰在捕食獵物。張風暗驚,小鳳凰的本事大進,想不到依然追不上這條怪鱘。

    血紅堂中,激烈的追逐戰仍在繼續。眼看小鳳凰一個猛撲,即將抓住大鱘魚時,後者一個輕巧的急停,任由小鳳凰從邊上擦過,撲了個空。大鱘魚早已掉頭逃竄,小鳳凰厲叫一聲,回頭緊追不放。

    張風驀然一震,彷彿被閃電劈中,眼前閃動著大鱘魚急停的一幕。迅疾的速度剎那間變成靜止,動靜之間,轉換得毫無間隙。

    「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張風喃喃地念道。潺潺水東流,但在小鳳凰和大鱘魚的高速運動中,水流反倒像是靜止了。

    世上哪有絕對的動與靜?張風一聲長嘯,長劍刺向山崖,花瓣雨點般灑落。張風飄然躍起,凝神,靜息,出劍。一片藍紅色的花瓣在視線中不斷放大,與張風的長劍接近。倏然,長劍冥緲無形,宛如一個靜止的瞬間。

    花、劍相觸,花瓣毫髮無損,緩緩飄向水中,像是根本沒有被擊中過。等落到水面上,被水波一卷,花瓣頃刻粉碎。

    張風此刻明白了:「所謂揮劍斬花花不碎,其實花早碎了。只是劍勢太過縹緲靜虛,意韻不斷,所以從表面上看不出來而已。」

    「牧楓多年前就已經達到了,我卻要今日才能完成。我們之間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張風冷靜地道。

    午後的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盤坐澗邊,張風的心境如同手中釣竿一般平穩。經過夜以繼日的苦修,神識已經脫胎換骨,邁入嶄新境界。而張風的內傷,也在前日完全復元。

    血紅堂另一頭,花木盛處,女修士們在水裡沐浴,嬉鬧聲盈盈悅耳,一條條白玉似的手臂從翠幕朱屏裡透出,宛如水鳥紛紛展翅。

    「沒想到,森羅帝國到現在還沒有被攻克。」魯芳立在身側,出神地望著嬉笑的女修士們。這個月,天煞聯盟的士兵不斷向天一聯邦的最後一個星球,也是科技實力修真實力都最為強大的——森羅帝國圍聚。

    張風道:「天煞聯盟的高層現在一定頭痛得很。一個森羅帝國,就把天煞聯盟大軍死死拖住了。」

    魯芳點點頭:「據我們抓來的士兵透露,天一聯邦修真者精銳在天煞聯盟縱橫馳騁,所向披靡,弱小的賊子都被他們殺光了。」

    「這是斬草先除根的高明戰略,讓天煞聯盟無後備兵力可用。除了目前在天一聯邦的這支大軍,以及留守封鎖各處星際通道的軍隊之外,天煞聯盟再也沒有後手了。」

    「天一聯邦也所剩無幾了。唉,這麼強大的一個星際聯邦,說倒就倒了。」

    「宇宙會越來越亂的。」張風打定主意,先送夢露返回聯合王國再說。

    水波中,飛速掠過一隻雀影。張風運轉神識,全力施展,以魚竿釣影。「撲通」一聲,空中的雀鳥倏然出現在水中。**地拍打翅膀,繞著魚線飛動。張風微微一笑,收住神識,任由鳥兒飛走。

    夢露神色訝然:「你的法術居然到了這個地步!」

    一小時後,魯芳帶著女修士們齊至。經歷這段時間的靜養,她們個個神采奕奕。英姿颯爽,重新煥發出自信的容光。眾人騎上變大的小鳳凰。出了血紅堂,向星際通道飛去。

    途中,我們盡量藏匿身影,避開不時出現的由各類太空戰艦所組成的巡邏小隊。夢露綻出天靈眼,四處察看。張風地神識則籠罩了附近十丈左右,一旦出現天煞聯盟的士兵,立刻擊殺。

    所幸一路上,士兵寥寥。天一聯邦各處戰役結束,士兵們都已奔森羅帝國而去。偶爾遇見幾隊巡遊地艦隊,不是被張風迅猛擊斃,就是被張風用令牌騙過來,女修士們再合圍殲滅。

    眼看快要接近星際通道,前方忽然傳來喊殺聲。一個頭髮散亂,渾身上下體無完膚,衣衫被砍的襤褸不堪的男子,乘坐小型太空逃生艙,倉惶飛來。他額頭滿是鮮血,一隻手摀住左腿,大腿外側流膿的傷口大如碗。乘坐的逃生艙同樣傷痕纍纍,到處都是被子彈擊中的痕跡。

    在逃生艙身後,足足有幾十艘太空戰艦在飛馳追趕。望見魯芳等人,逃生艙內的男子一怔,隨即驚喜地對魯芳大叫:「芳兒,我是羅軍!」旋即急急飛來。

    「一共十八艘太空戰艦。」夢露轉動天靈眼。

    「羅軍。」張風冷冷一笑,這傢伙自己雖然有過一面之緣,但還是記得很清楚的,上次在天一聯邦舉行的高科技展覽會,這個傢伙為了追求魯芳,把自己當成是魯芳的追求者,給過自己臉色看呢!

    「哼,不要急,一個都別放走。」張風將令牌交給魯芳,自己則一個隱身,繞到太空艦隊的後方。

    羅軍迎上魯芳,戴著頭盔從逃生艙探出頭來,望著被氧氣罩護住的魯芳一眾美女,激動得眼淚縱橫:「總算是遇到自己人了。芳兒,羅家完了,徹底完了。我爺爺,叔叔,還有家族所有的修真者和機器戰士全部都戰死了,只逃出了聊聊幾個人。」

    張風暗忖,要不是天煞聯盟的重兵直指幾個實力最為龐大的帝國,恐怕羅家一個人也休想逃出。

    魯芳黯然道:「羅大哥放心,有我們在,那些艦隊休想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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