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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解 文 / 秋水靈兒

    午飯吃好,兩個孩子的名字還沒決定,怕他們再胡亂的湊,李蔓只得讓他們放鬆,畢竟,孩子離出世還早呢,好名字慢慢想。

    飯後,李蔓上了二樓,就在走廊上來回踱步,權當散步了,院子裡,大黑帶著三條小黑狗滿院子跑著,歡快的不行,雪地裡印著一串串的小腳印,特別可愛。

    李蔓和李香草在二樓瞧的咯咯的笑,心情非常愉悅。

    可不多時,兩個陌生的村民,慌慌張張的跑了來,嘰裡咕嚕的對李言他們說了幾句,然後,李言李書就急著跟人走了。

    「怎麼回事?」李蔓趴在欄杆上,問樓下的李墨。

    李墨仰首,怕李蔓擔心,搖搖頭,「沒什麼事,你中午要不要睡會?」

    「不睡了,我玩會。」現在日短夜長,怕睡多了晚上睡不著,於是,李蔓就陪李香草,一起坐在走廊上,邊曬著太陽,邊看她縫製小嬰兒的衣裳。

    傍晚時分,李言李書回來了,只是,兩人還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躺的是受傷的張本。

    「怎麼回事?」李蔓等人圍了過來,擔心的問。

    張本傷的是腿,其他地方都還好,精神頭也不錯,聽見李蔓這樣問,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弟妹,給你們添麻煩了。」

    「你這一個多月幹嘛去了?怎麼受傷了?」李蔓問。

    張本支支吾吾的,似乎尷尬的不知如何說起,只是,那眼睛不時瞟向李香草,李蔓暗自聳眉,沒再多問,只是扭頭看邊上的李香草,不知她強作平靜的面容之後,究竟是怎樣的情形。

    後來,李香草準備晚飯,李言李書在偏屋給張本搭了的簡鋪,因他孤家寡人一個,又受了傷,李家只能收著他在家養傷了。

    吃晚飯,張本不便下榻,也是由李言將盛好的飯菜送到房裡給他的。

    李言對他照顧有加,李蔓覺得在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李香草的意思,這個小姑臉皮薄,又加上之前張本送簪子那一出,這以後起碼還得有很長一段時間得同在一個屋簷下呢,不知她會不會彆扭?

    晚上,李蔓問了李言有關張本的事。

    「張大哥怎麼回事?」

    李言也不避著李蔓,摟著她,給她掖了掖被角,緩緩道,「他家房子昨天夜裡塌了,房梁壓倒了腿。」

    「哦。」前天風雪很大,據說自家前面的老屋廚房也是被雪壓倒了,李蔓還後怕的想著,幸好早早蓋了新屋,搬到了這裡,不然,這樣的雪天,老屋真是不能住人的呢。

    「對了,張大哥他——,這些日子哪裡去了?」她試探著問。

    李言微微聳了聳眉,笑道,「還能幹嗎,年底了,他總得出去尋點活掙銀子過年呢。再說,他年紀也不小,家裡那房子太舊了,也需要重新蓋。」

    「掙錢去了?」李蔓突然眼睛一亮,暗自嘀咕,莫非是這張本,突然開竅了,想攢銀子娶小姑不成?不然,房子也破舊了這麼些年了,怎麼現在就急著蓋了呢?

    「笑什麼?」李言兩指描摹著她微揚的唇角,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沒什麼啊。」李蔓想著,也許張本這次受傷也並非什麼壞事呢,至少可以和李香草多接觸,多增加彼此間的瞭解,如果這次他們還是不行的話,那這事就趁早作罷了。

    「想撮合他跟小姑?」李言看著她的眼睛,早猜透了她的心思。

    「嗯。」李蔓本能的點頭,觸及他戲謔的眼神,臉紅了紅,她也是第一次當紅娘呢,「難道,你不覺得他們還挺般配的?」

    男未婚,女未嫁,她覺得很好。

    「這事不能你覺得,得他們自己有感覺才好。」李言往下躺了躺,讓她的小腦袋枕到了自己胳膊上,另一手摸到了她的小腹上,大掌隔著衣料,輕輕的摩挲著,「今天感覺怎麼樣?」

    知道他是問孩子,李蔓甜蜜的笑著,「很好啊。」只是,奇怪的是,別人懷孕,不是反應都很厲害的嗎?聽李香草說,當年婆婆懷小五的時候,那是喝口水都要吐,慘的很,可她呢,能吃能喝,除此之外竟一點不適的反應都沒有,讓她不禁又有點擔心,會不會許伯診斷錯了?

    「那就好,辛苦你了,丫頭。」李言輕輕的吐了一口氣,貼著她腮邊低低喃喃的說。

    李蔓知道他的意思,抿嘴笑了,「你知道就好。」

    「呵。」李言輕輕一笑,眨眼間,卻是一個側身,吻上了李蔓的唇,他的吻一向熱烈而霸道,李蔓大驚,連忙伸手推他。

    「壞人,不能!」被他封住的唇,含糊的發著可憐的聲音。

    李言喘著氣,強忍著鬆開她,看她酡紅的臉頰,氣息更是不穩,長吐一口氣,重重的往後一躺,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之前,她沒懷的時候,他天天努力著想要孩子,還在她跟前信誓旦旦的說著,等有了孩子,他就忍著,可顯然,他有些忍不住了。

    本來只是想獎勵她的一個淺淺的吻,竟然也沒能把持住,該死。

    看他鬱悶的大口大口呼吸,李蔓瞧的心裡直樂,很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小手輕輕按到了他起伏不定的胸口,裝模作樣的問,「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心跳的這樣厲害?」

    「丫頭,別鬧。」李言聲音低沉暗啞,扭頭看她一眼,很是無奈,將她的手從胸口撥開,緊緊攥在手心。

    「誰鬧了,我是擔心你呢。」李蔓無辜的說著,另一手更是無辜的伸進被子裡,掐上了他最敏感的腰穴。

    老虎頭上拔毛,也只有在這種他不敢碰自己的情況下敢了,並且,李蔓做的很是得意,一直被他壓制欺負,今天終於能扳回來了嘛。

    果然,李言悶哼一聲,眸色深暗,望著她,幽深的瞳仁內,似乎潛藏著一隻要吃人的獸。

    「額——」李蔓前一刻還得意的不行,後一秒,卻被他眸底暗流,嚇的一呆,腦海裡自然閃過以往每次被他折騰的經過,頭皮不由得一陣發麻,但旋即又安慰自己,怕什麼?她現在有孩子,他不敢對自己怎樣的,他不敢的。

    「你想了?」李言眼睛都紅了,聲音更像是被火給灼過一般,暖暖的呼吸噴到臉上,李蔓怯了,本想逗逗他,欺負一下他的,可此刻,看他這般,便很沒出息的縮了手,搖了搖頭,並且,悄悄的往*裡退了一些。

    「怕了?」李言緊攥著她的手,將她往自己懷裡一拉,另一隻手托著她的腰,往上一提,讓她很好的貼著自己。

    感受著他炙熱瘋狂的眼神,李蔓確實怕了,但還嘴硬,「你別亂來,我有孩子的。你之前跟我保證過,會忍的,而且,現在也不能做的,許伯都說過的。」

    「呵,我說了要對你做什麼嗎?怕成這樣?」李言看她小鹿般無辜的小眼神,不禁好笑,剛才那個膽大包天敢挑、逗他的人不是她嗎?

    「誰怕了?我才不怕你呢。」李蔓有些不甘被他欺凌,明明現在該自己處在上風的,可自己到底連逞個口舌之快都沒有。

    「呵。」李言無奈的笑了聲,若是以往,他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敢挑、逗他的後果,可今天罷,讓她小小得逞一次吧,忍。

    「好了,你也別怕了,睡覺。」他稍稍鬆了她一些,只輕輕的擁著她入睡。

    李蔓暗自鬆了口氣,還以為他真會秦壽到不分狀況呢,呵呵,沒想到,這樣輕易就被放過了,她依偎在他懷裡,欣喜的摸了摸小腹,暗道:孩子們,都是你們的功勞,瞧瞧,你們的爹現在乖多了呢。

    本以為就這樣*到天亮,哪知,半夜,李蔓醒了,是餓醒的,儘管她晚飯吃了不少,可此刻,胃裡似乎空的一般,絞的她難受。

    她想忍到天亮吃早飯的,可那種飢餓的滋味太難熬,她輾轉反側,竟然再也無法入睡,腦子裡不自覺的就閃現著各種誘人的美食,想的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於是,更餓了!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李言被她蹭醒了,手搭在她的背上,擔心的問。

    李蔓轉過身,昏暗中,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只輕輕哼了一個字,「餓。」

    「餓?」李言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莫名的驚喜一瞬,旋即被理智打退,問,「肚子餓?」

    「嗯。」李蔓可憐兮兮的揉了揉肚子,「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晚上我吃飽了的。」也許是孩子們太餓太饞了吧。

    「那你等著,我下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李言說著就要起身。

    可外面天寒地凍,李蔓心疼他,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就是有一點點的餓,沒事的,一會天就亮了,我早飯多吃點就好。」

    「餓的都睡不著了,還說沒事?」她以往睡眠質量很好的,只要他不中途折騰她,她幾乎都是*到天亮的,可今晚,她翻來覆去好幾次,顯然是受不住的。

    李蔓使勁抱著他,不讓他起來,「外面這麼黑這麼冷,而且,廚房裡也沒吃的了。」

    「傻瓜,你在心疼我嗎?」李言溫柔的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柔聲哄道,「乖,我去去就回來,不會凍著的。」

    「可」

    李蔓一句話還沒說完,李言已經掰開了她的手,迅速的從被窩裡鑽了出去,轉身將被子掖好,這才拿起*頭櫃上的棉襖棉褲穿在身上。

    「李言——」李蔓看著昏暗中那個急著系衣帶的身影,鼻子酸酸的,心裡暖暖的。

    「嗯。」李言哼了聲,將油燈點亮,他知道李蔓怕黑,以前在老屋的時候,她半夜連去茅房都不敢,一有個風吹草動的不敢睡覺的,後來,有他們兄弟陪伴,才好些。

    所以,一會他要下樓給她找吃的,這屋裡還是得點著燈,不然,難保她對著黑暗不怕的。

    燈點亮了,看著炕上,李蔓只露出一顆小腦袋,大大的眼睛骨碌碌的望著自己,飽含深情,李言笑了,「行了,我給我兒子做飯去,你也別瞎激動。」

    「我才沒。」李蔓一翻身,面朝了*裡,她承認自己有時候很感性,可是,有一個願意在半夜,冒著寒冷去給你做飯的男人,不應該感動的嗎?

    李言輕輕的開了門出去,盡量沒發出聲音,如此,似乎李蔓就感覺不到他走了一般。

    其實,任憑他動作再輕,開門的瞬間,涼風侵入,還是有感覺的。

    李蔓又轉過身來,將臉貼著李言的枕頭,眼睛巴巴的看著門口,希望他快點回來。

    ——

    晚飯一點都沒剩下,廚房裡,也只找到幾塊點心和一些果子,但這大晚上的吃著,李言覺得太涼了,不好。

    所以,他手腳利落的坐到灶台下,抓了把乾草引著了火,然後舀了點面,做了點熱乎的面疙瘩。

    盛好後,放在籃子裡,上面蓋著東西,這樣拎了上去。

    ——

    等了也只有一刻鐘左右,李蔓的眼睛卻盯的有些發酸,終於,房門開了,李言拎著籃子進來。

    「什麼好吃的?」聞到了熱乎乎的面香,李蔓一下子來了精神,嗖的坐了起來。

    李言將籃子放到梳妝台上,趕忙過來,拿起棉襖披在她身上,「別凍著了。」

    「不冷。」李蔓抿了抿唇,看他從籃子裡端了一碗麵疙瘩,笑道,「這是你現做的?」

    「嗯,這時候也做不了別的,你先墊墊。」李言端著碗,坐到了炕沿上,然後餵她。

    「我自己來。」被人餵著吃總不太方便,李蔓伸手要接。

    「有點燙。」李言道,繼續喂。

    李蔓也就沒再堅持,一邊吃著他喂來的食物,一邊誇讚著他手藝不錯,面疙瘩做的香。

    李言笑,「那是你餓狠了。」

    「是嗎?可我真覺得好吃呢。」李蔓說著,又就著碗喝了一大口熱湯,胃裡熨帖極了,「你要不要也吃點?」

    「我不餓。」李言只餵她。

    「那喝口湯,暖暖身子。」李蔓伸手罩在他的手上,端著碗,舉到了他的嘴邊。

    李言笑,倒是聽話的喝了一口,味道一般,不過,李蔓還說好吃,看來她的確是很餓,懷孕的女人容易餓,這往後的話,是不是得專門給她準備夜宵呢?

    一大碗的面疙瘩,李蔓很快吃了個乾淨,吃飽了,舒服極了。

    李言將碗放好,遞了杯水給她漱口,再拿毛巾幫她擦了嘴,這才幫著取下她身上的棉襖,扶著她躺下。

    「我自己能行。」感覺自己就像挺了多大的肚子,行動不便似的,李蔓有些彆扭。

    李言一邊脫自己的棉襖棉褲,一邊笑道,「知道你能行,可我們也需要多練習。」等她哪天真的行動不便了,他們做起來才會更好。

    李蔓縮在被窩裡,看著他溫柔的笑,待他吹了燈,鑽進被窩,她立刻擠進他懷裡,抱住他。

    「別,我手涼。」李言想拉開兩人的距離,李蔓卻抱他更緊了,「不怕,我身上暖和。」

    「傻瓜。」李言*溺的擁緊了她,在她發間印上深情的吻。

    ——

    接連幾日的好天氣,陽光溫暖明媚,冰雪消融,神女溝瀰漫著年關將至的喜慶。

    李家也不例外,趁著這幾天天氣好,李家兄弟已經開始準備年貨了。

    張本因為有傷在身,生活自理困難,再加上家裡房子倒了,一時無法修繕,李家人都邀請他在李家過年,而這一次,張本竟然也欣然同意了,沒事便幫著李香草一起拾掇拾掇菜什麼的,倒也不錯。

    當然,讓李蔓沒想到的是,要過年了,不是李墨這個家長最忙,倒是李畫最忙。

    從臘月二十八這天,就陸陸續續的有村民趕了來,拿了紅紙讓李畫寫春聯。

    李畫是神女溝鮮少的讀書人,而且字寫的相當漂亮,為人又和氣,只要村民央著他寫的,他都會認真的寫好。

    李家人多,雜事也不需李畫上手,所以,大部分時間,他只要在自己房間裡,替村民們把春聯寫好就成。

    自然,對此事,李家人也覺得是無上榮光的事。

    一直到大年三十這天,人才漸漸的少了。

    一大早,李畫將自己春聯寫好,然後,李墨帶著小五拿了些,到老屋那邊貼,新屋這邊,由李言李書負責。

    李畫終於閒下來,半上午的功夫,就陪著李蔓在屋裡看書。

    也許是這些日子,被李言訓練成習慣了,看了幾張,李蔓主動將書放下來,便跟李畫一起坐在火桶裡閒聊起來。

    二月入春,秋試的結果就要下來了,也就是過不了多久,李畫有沒有考上秀才就能知道結果了。

    李蔓問他,考上了秀才之後,是否要跟小五一起,到書院裡去讀書呢。

    書院讀書,比自己在家複習要好,那裡有好的夫子,也有一起用功的同窗。

    李蔓將兩人的學費都準備好了,哪知李畫卻搖頭,說是不去。

    李蔓想著,他是不是因為捨不得自己,捨不得家,另外,她有了孩子,他更是捨不得離開了吧?

    可,他的前程呢?

    李蔓心裡很糾結,一方面,她也不想他離開自己的身邊,可另一方面,覺得,他若為自己放棄了大好的前程,是不是太虧了?

    對小五,她可以狠下心來教訓,讓他離家唸書學本事。

    可對李畫,她不知該怎麼做。

    「你很想我也去唸書?」看她半垂眼簾,糾結沉思的模樣,李畫托起她的臉,認真的問。

    李蔓咬著唇,老實的說出了心裡話,不想他離開,卻也希望他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她知道他愛唸書。

    李畫聞言,卻是笑了,「唸書在哪裡念不成呢?」

    「可是,書院要比家裡好啊。再說,你這次要是考上了秀才,下次還得考什麼來著?沒有夫子輔導成嗎?」李蔓擔憂的問。

    李畫輕輕搖頭,「沒有以後,難道你覺得咱們家有個秀才不夠?」

    「什麼意思?」李蔓一驚,他是不想繼續考了不成?

    李畫認真的看著她,「蔓兒,我喜歡唸書,可我不想再考了。」

    「為什麼?」李蔓不解。

    「你還想我考什麼?秀才?進士舉人或者狀元不成?」李畫笑問。

    李蔓點頭,「只要你想,沒什麼不可以啊。」反正現在家裡能供的起。

    李畫無奈,「然後呢?考了這些功名在身又當如何?做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個,李蔓沒有考慮過,她只知道,古代很多文人不都盼著科舉,指望科舉能改變一生的命運,揚名立萬或者別的什麼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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