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乾淨的沒有一絲雜質,笑起來整個眼睛裡都是亮的,就像有無數陽光落滿一般,瞧的人心裡暖融融的。還有這一張小嘴,紅紅的嫩嫩的,她溫柔起來,說的話真是好聽,可厲害起來,這小嘴裡蹦出來的話就像刀子,惱人的很。」
李蔓不由得皺眉,「李言,你夠了沒有?」好端端的對她說這些情話做什麼?害的她心裡怎麼亂亂的。
「呵,你再瞧瞧,她那漂亮的臉蛋是不是又紅了。」李言輕笑,大掌撫著她的臉頰,「她就是這麼一個害羞了藏也藏不住的小丫頭。」
「誰,誰害羞了?」李蔓忍住心口亂跳,白了他一眼。
「那個女人,我眼睛裡住著的女人。」李言目光定定的絞著她不放。
李蔓別開臉,可總覺得被他視線包裹糾纏,無奈,只得抬頭迎上他的視線,「我沒害羞。」
「呵。」李言哧的一笑,兩指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我說我眼睛裡的女人,又沒說你,你急什麼?」
「你?」李蔓頓時有種被人當猴子耍的感覺,氣的一轉身就要走。
「哈哈。」李言大笑,任她在懷裡轉了一圈,又將她抱了回來,乾脆將她抱坐到了鍋台上。
李蔓錯愕,蹬著腳就要下來。
「跟你玩笑的呢,又急了。」李言嗔了她一眼。
他個子很高,即便李蔓坐在鍋台上,他站在邊上,仍舊是低著頭看她。
「我要下來。」什麼地方不好坐,坐到了鍋台上,昏倒啊。
「一會放你下來,先聽我說話。」李言雙手叉在她腰上,死死按著,就是不讓她動。
李蔓無奈,狠狠瞪他,「那你就快說,像剛才那些沒用的,就別說了。」
說了半天,竟然不是說她,那幹嘛要對著她說?幹嘛啊?
「呵,傻瓜,逗你一句就這樣,要不你再瞧瞧,你在我眼睛裡氣鼓鼓的樣子有多難看?」李言單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李蔓倒沒掙脫,只是好奇的盯著他的眼睛,那清澈深邃的眸中果然有兩個小小的人兒,似乎也正仰著小腦袋,好奇的張望著。
那就是她,住在他眼睛裡的女人。
牟然,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好似被什麼碰了一下,她覺得自己真是昏頭了,竟然覺得這種感覺挺好。
她甚至想要一直霸佔那一雙深情迷人的眼睛。
「牡丹那兒,我會跟她說清楚,最後一次,以後她是死是活,我都不會再問。」李言忽地說道。
李蔓『啊』的一聲,猶在他之前的情話中沒有反應過來。
「傻瓜,真傻。」李言手指輕輕戳了下她的額頭,低低笑道,「晚上飯也沒吃好,就為這個吧?你要是在意,直接問我好了,幹嘛憋在心裡?」
「我在意什麼?」其實,她自己都犯迷糊,她明明不想他太靠近,可為何知道他要跟牡丹約會,心裡頭就跟空了似的,沒著沒落的。
李言手指點了下她的鼻子,笑睨,「在意什麼你不知道?都寫在臉上了,笨蛋。」
「我?」有那麼明顯嗎?李蔓心虛不已。
李言一手圈著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裡一拉,讓她更緊的貼著自己的胸口,李蔓一慌,伸手抵在了他的胸膛,好讓兩人之間保持那麼一點的距離。
「還跟我這兒裝,我又不現在吃了你。」李言說著,就扯下她的小手,將她們環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如此,倒顯得是李蔓主動勾著他的脖子在抱著他了。
李蔓剛想拿開手,李言就在她腰上狠狠一掐,「亂動什麼?」
「唔。」李蔓悶哼一聲,氣的罵,「李言,你混蛋。」
「噓。」李言趕緊手摀住了她的嘴,「你想把他們都叫過來嗎?」
李蔓瞪他,突然,壞心眼的,手指在他後脖子處狠狠的掐了下去。
李言眉頭一蹙,用唇語咒了聲,「死丫頭。」眼睛裡卻蕩漾著晶亮快活的笑意。
還笑的出來?李蔓挫敗,她用力掐了啊。
「好了,不鬧了。」李言倒是先投降,然後道,「該說的我都跟你說了。」
「你說什麼了?」除了開始那似是而非的情話。
李言歎息,捧著她的臉,深深凝視著她的雙眸,道,「我喜歡李蔓,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反正就是喜歡,一天見不到你心裡就覺得少了什麼似的,看到你笑我就開心,看到你哭我會難過,想要哄你開心。我心裡的媳婦只有你一個。要是你不要我,我就纏著你到要了我為止。反正一輩子很長,我們還很年輕,我耗的起。再說了,我是個男人,從心裡到生理都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我心裡喜歡你,自然也希望你能喜歡我。我的身體想要你,所以你別奢望我能一直忍下去,你要做好心裡準備,其實,你早該有這個準備,就是我肯定得要你。而且,時間一定不會太久,因為大哥已經吃了你,這對我來說是個打擊,也是煎熬,更是鼓勵,所以,我也會吃了你,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就算不願意也沒用,你是我媳婦,是我喜歡的女人,你得為我負責。」
「」看他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嘰裡咕嚕的就說了一大溜的話來,李蔓是張著小嘴,卻半個字都沒插進去。
並且他話裡的內容太多,她聽的直犯暈,貌似重點也就兩個,一是他說喜歡她,二是,他得要了她,而且不願再等。
「好了,牡丹的事,我自會解決,不會給你戴綠帽子的,去吧,我要燒水洗澡了。」
說完了,李言將她從鍋台上抱了下來,然後就推她離開廚房。
李蔓出了廚房門口,才想起,他說的那麼快活,她還一個字的意見都沒說呢。
想要回去找他理論。
李言卻坐在灶下對她揚眉一笑,「怎麼?捨不得了?那再回來我抱抱。」
說著,還朝她伸開了雙臂。
*,李蔓輕輕啐了一聲,忙回了自己屋中。
屋中沒有點燈,但今晚月色甚好,朦朦朧朧的,她也能瞧的見。
摸索著回到自己炕上,脫下衣服躺在被窩裡,腦海裡卻不由自主的跳出剛才的畫面。
不管李言那些話是真是假,但無疑是每一句都說進她心坎裡去了。
望著黑洞洞的屋頂,李蔓只覺得臉紅心又跳,不禁暗自吐了下舌頭,女人啊女人,無論哪個時代的無論到了怎樣的年紀,對於甜言蜜語總是缺乏免疫力的。
過了一會,她聽見隔壁廚房有了動靜,她猜想該是李言燒好了水要洗澡了吧。
家裡總共就三間屋,沒有浴室,她洗澡在自己的屋,而男人們,除了外面院子那兒沖澡外,若用熱水盆浴的話,基本就在廚房了。
她聽見了嘩啦啦的水聲,腦子一熱,漸漸記起那日他在院中沖澡時魅惑迷人。
「唔。」猛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李蔓又驚又臊,一翻身,將臉埋在了枕頭裡,努力不去聽隔壁的水聲。
可也不知怎麼回事,她越不想聽,那水聲似乎越響,她暗自撅了小嘴,就認定是李言那廝故意的,洗個澡都不安生的傢伙。
她索性拉住被子蒙起了頭。
黑暗中意識漸漸模糊,也不知過了多久,月亮也不知何時偷懶躲進了雲層裡。
外面起了點風,刮的窗戶不時發出碰的一聲響,李蔓被吵醒,看到前窗沒關好,就起來要關。
可剛關好了窗戶,就聽見了隔壁開門的聲音,似乎很小心翼翼。
她陡然想起李言寅時要與牡丹老地方見。
莫非已經到了時辰了?她悄悄打開一絲窗縫,從裡望去,果見昏暗的天色下,一抹修長的身影朝院外奔去。
雖然只是背影,可李蔓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李言。
沒來由的,她跟著緊張起來,轉身走到*邊,拿起了外衣,披在身上就朝外追了去。
外面風大,被冷風一激,她倒是清醒了,可是已經出了院子了,她真甘心這麼回去麼?
看著前方那人影越走越快,李蔓來不及細想,邁著雙腿小跑著攆在後頭。
李言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嗎?只要她一個媳婦嗎?行啊,她倒是想瞧瞧真相是不是如此,不然,以後天天都得活在猜忌中了。
大約還有一個時辰,天才能亮,而這個時候,滿村寂靜,連聲狗叫都聽不見。
李蔓跟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習慣了大都市夜裡霓虹燈如白晝,這山裡的半夜漆黑寧靜甚至帶了那麼點讓人敬畏的肅穆,她有些不安,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似的。
而且,夜路不好走,好幾次她腳差點崴著了,趕緊爬起來又攆上去。
好在,李言走的也並不太快,當她以為自己跟不上,或者因為天色太暗跟丟了的時候,他又突然會在某個特別顯眼的位置出現。
這讓李蔓又鼓起勇氣,總覺得這是老天在幫她,要好好瞧清楚李言的真面目,但說真的,第一次幹這種偷窺的事,她又緊張又羞愧。
她甚至想過,萬一看到他跟牡丹兩個暗地*,她要如何自處?真的就能開心了嗎?
不不不,這種體驗她有過,做人家老婆十年,十年平淡如水的生活,她也想過男人在外有別的女人,可是,沒看到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一旦親眼所見,事情就完全變質了。
她想,她恐怕一輩子也不能忘記自己的男人陪著另外一個女人做產檢的畫面了。
也不知跟了多久,突然,前方某處亮了一盞小燈,她看李言朝那小燈的位置走去,忙彎腰輕手輕腳的跟上,然後,找了個離那邊近視線又好的草叢裡躲了起來。
再抬頭看,果然就見一處瓜棚前,牡丹提著小油燈,朝前照了照,見是李言,驚喜的朝他迎了過去,「李言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李言站定,眼角的餘光朝後稍稍瞟了眼,過後方道,「不來,就永遠見不到你。牡丹,你這是想尋死?」
牡丹一怔,雖然看不清李言的表情,可是,她聽的出他聲音很冷,頓時委屈萬分,「我能有什麼法子,不這樣說,你能來見我嗎?」
「什麼事?非得這個時辰約在這兒?你家裡人知道?」李言冷冷的問。
牡丹搖頭,「自從上次我給你送雞湯,我爹娘知道後,就再不允許我出門了。昨兒我還是偷偷溜了出來,就那麼一會還被我娘罵了一頓。眼下,白天他們看我看的都緊,也只有這個時候,他們都睡熟了,我才能溜出來。」
她說的可憐,李言卻是滿眼涼薄,「說吧,什麼事?」
「李言哥。」牡丹抬眼,淚眼模糊的盯著他,忽地,就朝他懷裡撲去,哭道,「我不想嫁給別人,我從八歲起做夢都想嫁給你啊。」
——
牡丹聲音帶著哭腔,滿腹委屈不知如何發洩,只緊緊抱著他,不住重複,「李言哥,我是真的只想嫁給你啊,這一輩子,除了你,我是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
草叢後面,李蔓看著這一幕,呆了,雙手緊緊的抓著邊上的雜草,纏在手中幾乎打成了結。
「哭夠了嗎?」過了好一會兒,待她情緒稍稍穩定後,李言推開她,右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撣了撣被她揉皺了的衣服。
牡丹雙手捂著心口,受傷的盯著他,「你就一點都不在乎嗎?難道你敢說,這麼些年,你就一次也沒對我動過心?」
李言凝眉,幾近冷酷的盯著她,「牡丹,你一直是個聰明的,這些話還用我再說幾遍?說了也是傷人。」
「就沒有?哪怕一次也好。」李蔓身子顫了顫,宛若夜風中的頹枝,隨時要折斷一般。
李言搖頭,「若說我對你有什麼感情的話,我只當你是妹妹,我今天來,不是因為我戀著你捨不得你,而是作為兄長的身份,來規勸你,別執迷不悟,到頭來害的只是你。做為哥哥,我希望看到你幸福。」
「不,沒有你我還怎麼幸福?」牡丹突然憤怒般朝他喊了起來。
李言靜靜的看著她,等她自己安靜下來,方淡淡道,「該說的話我早都說過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轉身就走,牡丹愣了下,旋即朝他喊,「李言哥,你站住。」
但李言根本不聽她話,邁著長腿大步走著,差點從李蔓躲的那草叢邊過。
李蔓嚇的心口一縮,忙縮著脖子垂著頭,生怕被他看見。
牡丹見叫他他不聽,便奮力跑著追來,從後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李言哥,別走。」
李言皺眉,掰開她的手指,「牡丹,別再鬧了,回家吧。」
「李言哥,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牡丹癡戀的盯著他寬厚的背,怔怔道。
「什麼?」李言沉聲問。
牡丹小心翼翼的牽住了他的手,柔聲道,「我親手做了兩道小菜,想讓你嘗嘗。」
李言聽言,甩開她的手,「這個時候,菜怕是也涼了,我不喜歡吃涼菜,先回了。」
「別。」牡丹趕忙一步追上去,叫道,「那陪我喝一杯,最後一次。」
李言頓住。
牡丹這才幽幽道,「明天沈家就會來人商議婚事,這杯酒,就當是你對我的祝福吧。就這一杯,以後我再也不會來纏你了。」
李言有些遲疑。
牡丹忙勸,「李言哥,求你了,難道我這些年對你的心,還不能讓你送我一杯祝福的酒嗎?就算是哥哥,也會為妹妹的幸福,乾一杯的吧?」
李言轉過身來,深深的看著牡丹,有些無奈,「好,就一杯酒,我喝。」
「嗯。」牡丹立即笑逐顏開,匆忙在前面帶路。
喝酒去了?李蔓窩在草叢裡,不自覺的皺起了眉。
拒絕的話都說的那樣直接了,幹嘛還要去喝酒嘛?酒後亂性,難道他不懂?還是,他本也捨不得的
這裡離瓜棚那邊遠了點,她只得輕手輕腳的又往前挪了點。
瓜棚邊上掛著油燈,光線昏暗朦朧,卻正好能促成一對男女談情說愛的最佳氛圍。
「李言哥,給。」牡丹親自倒了一杯清酒,雙手捧給李言。
李言捻著酒杯,看著牡丹,「牡丹,為兄希望你能幸福。」
說完,仰首一飲而盡。
「再吃口菜。」牡丹忙拿起筷子,夾了塊菜遞上。
李言掃了她一言,將酒杯塞回到她手上,「行了,酒我喝了,我該回去了。」
「等等。」牡丹又叫住他。
「還有何事?」李言有些不耐,深邃的雙眸朝前方看去,最後落在一處茂密的雜草叢後,眼神稍定。
牡丹鼓起勇氣,說道,「李言哥,你走不了。」
李言眼神微冷,沒有說話。
牡丹突然撲過來,抱著他的腰,將臉貼著他寬厚的背,又痛苦又激動的說,「李言哥,你就可憐我一次,疼疼我吧。」
「放手。」李言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氣的甩開她,不看她一眼,抬腳就要走。
「李言。」牡丹追出了瓜棚,朝他喊道,「我說你走不了你就走不了,難道你沒覺出,剛才的酒味道不對嗎?」
她這話一出,草叢裡的李蔓心下頓顫,牡丹難道在酒裡下了毒,想和李言一起殉情不成?
她驚的差點就從草叢裡衝出來,這時卻聽李言冷笑道,「你想下毒害我?」
「不。」牡丹跑了過來,「我沒想害你,我只是想讓你疼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牡丹又想撲進他懷裡,卻被李言死死推開,「你給我下了什麼藥?」
「李言哥,你別生氣。」牡丹慌忙解釋,「不是毒藥,是是能讓你快活的藥。李言哥。」
天色昏暗,但接近天亮也不遠,她還是擔心,緊張的四下看了看,料想不會有人,這才大著膽子快速的解了身上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膚。
李言大駭,牡丹卻是光裸著上身就朝他撲來,「李言哥,你要了我吧。我的身子是乾淨的,我只想給你,求你,要了我吧?」
李言驚住,猛地推開牡丹,「牡丹,你這是瘋了?你竟然給我下這種藥?」
說完,怒不可遏,頭也不回的要走。
牡丹急的叫,邊追他邊說,「李言哥,你別走,這藥霸道的很,必須陰陽調和才能解毒,半個時辰內要是沒有女人,你必死無疑。」
李言沒有說話,只大步往前邁著。
牡丹急的哭了,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但力氣小,幾乎是被他拖著往前奏,」李言哥,我沒有騙你,都是真的。你別想著回去找李蔓給你解毒,來不及的。你越走,藥效發作的越快,不等你到家,怕就會氣血倒流而亡的。」
氣血倒流而亡?李蔓心被狠狠揪起,差點就要衝出去扯住牡丹的頭髮要打一頓了,她怎麼能那麼惡毒?
李言聽言,亦是猛地頓住,回頭看著狼狽的牡丹,凝眉,「所以,你就這麼篤定我會要了你?」
牡丹淚如雨下,他眼底的恨意和鄙夷讓她幾乎無法承受,「李言哥,我也不想這樣,我就是想好好愛你。你放心,我會替你解毒,你不會有事的。」
大抵以為李言停下便會老實就範,所以,她哽咽上前,伸手欲解李言的衣服,哪知,卻被他一掌揮開,整個人腳下不穩,直接摔到在地。
「李言哥。」牡丹大駭,難以置信的盯著他。
李言渾身陰冷,再也懶的看她一眼,懶的再跟她多費一句話,抬腳,大步朝前邁去。
牡丹呆了,被淚水模糊的臉上滿是絕望,「李言哥,你回來啊,回來,嗚嗚」
她坐在地上,哭的很傷心,也很絕望。
突然的,李蔓對她恨不起來了,一個為愛能將自己委屈成這樣的女孩,她又怎麼忍心?
她很想上前扶起牡丹,但這個時候顯然讓她自己冷靜一下比較好,也許,一次沉重的打擊傷害,能讓她徹底清醒,以後重新走上另外一條幸福的路。
就如她,現代的打擊,如今在這裡卻獲得了新生,也更加知道珍惜了。
前方,李言的身影漸漸模糊,他身上還有毒呢?李蔓心驚,頓時從草叢這邊小跑著攆了上去。
待跟李言離的約莫一丈遠的時候,便放慢了步子。
她不敢上前,也怕被他發現,但到底不放心他,只得亦步亦趨的跟著。
李言出了瓜棚這邊,卻沒有往村子那邊走,反而像是往山裡去。
他這是做什麼?難不成山裡有女妖精可以幫他解藥?
她剛想喊他,卻見前方的他突然跪倒在地,頓時嚇的心臟一縮。
「笨蛋,還愣著做什麼,快點扶我起來。」
前方響起李言吃力的聲音,李蔓站起身,有些茫然,四下看了看,沒有人啊,難道他在跟自己說話?
「死丫頭,再不過來,我可就不客氣了。」李言猛然回頭,惡狠狠的目光就朝李蔓瞪來。
李蔓嚇的本能一蹲,頭埋在膝蓋裡,還想躲過去,畢竟,偷窺這種事見不得光。
李言無奈又好笑起來,「你當自己是烏龜嗎?頭一縮別人就拿你沒辦法了?」
李蔓驚的抬頭,其實,她剛才也是本能,偷窺者突然被人逮到,本能反應那就是躲啊。
「李言,你沒事吧?」想到他體內的毒,她趕緊跑了過去。
李言一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斜眼睨著她,「你說呢?沒看見我站都站不穩了?」
說著,他拽著她起身,然後,大半個身子都靠到了她身上。
驟然加劇的重量,讓李蔓承受不住的踉蹌了幾步,好容易使出吃奶的力氣將他給穩住了。
「我們回家找大夫。」
李言不動,只幽幽的問,「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李蔓心口一跳,忙解釋,「我是無意聽見的。」
「哦,」李言點點頭,扶著她的肩慢慢往前奏,突然,又問,「這大半夜的,你到這來,就是為了無意聽這些話?」
李蔓心虛,忙道,「李言,你身上有毒,別說話了,我們回家趕緊找大夫。」
「大夫有個屁用,你剛才不都聽見了?半個時辰沒有女人,我就得氣血倒流而亡,你算算,現在過去多久了?」李言沒好氣的拿手指戳她的額頭,「還是你根本就希望我浴火焚身而死?」
李蔓覺得冤枉死了,她若不擔心他,幹嘛一路跟著?
「就知道跟我發火,自己笨的要死,非要去喝人家的酒,中毒了也是活該。」她不滿的咕噥,但是她也不會相信,小小的媚藥就能要人命的,那本就是助興的東西,真要是能要命的,誰還敢用,頂多也就是身體難受一陣子罷了。
不過,想到李言自己去喝了那杯酒,李蔓覺得讓他難受也是活該,這也能讓他長長記性,將來甭管遇到多少桃花,沾都不敢再沾。
反正,她是不會給他當解藥的,太憋屈。
「你說什麼?」李言猛然頓住,陰測測的盯著她。
這個時候,李蔓也不太敢火上澆油,只得軟下來道,「我說你中這毒,該立刻回去找大夫才行,不然——」
「我剛才的話你沒聽見嗎?半個時辰咱們能到家嗎?難道你想我難堪的死在村口?」
「怎麼會?就是那種藥而已,回去洗個冷水澡說不定就沒事了。」
話音剛落,李言身子一顫,悶咳一聲,鼻子裡就有血流出。
李蔓大驚,「怎麼會?」
「你走吧。」李言猛然推開她,然後身子不穩,踉蹌了幾下差點跌倒。
李蔓忙上前扶住他,驚嚇不已,「怎麼會流鼻血了?內火太旺?還是那藥真的這樣厲害?」
沒有女人就能沒命?她驚悚了,剛才還沒覺得什麼,此刻看李言身體發燙還流鼻血,再想到牡丹做的那樣決絕,她怕了。
古代的東西她不懂,難不成真有那種不教合便能要人命的秘藥?
「怎麼辦?」李蔓急的快哭了,「那我我」
要主動幫他做解藥的話,她說不出口。
「扶我進山裡,那裡有條小溪,我進去泡泡,也許能緩點。」李言指著後山一團漆黑道。
「用冷水泡泡,哦,對了,那邊就有池塘,我們經常洗衣服的。」
「那水那麼深,你想我淹死?」李言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拖著她的胳膊往後山去。
李蔓正好奇他怎麼又有力氣走那麼快了,李言又朝她吼了起來,「再不快點,我就死在路上了。」
「哦。」李蔓再不敢囉嗦半句,整個人緊繃繃的,緊張萬分的扶在他身側。
這事不管是不是真的這麼嚴重,但人命關天,她也容不得自己半點怠慢,萬一真的。
她將來後悔都找不到地兒哭去。
本來難走的山路,在她特殊的毅力下,竟然變得好走起來,不多時,他們便進了一處林子。
光線還不是很亮,林子裡一片寂靜,但李蔓還是覺出了熟悉,再四下一瞧,尤其是前面那條水聲潺潺的小溪時,頓時意識到,這是李墨上次帶她來過的地方啊,也就是在這裡,她終於下定了決心,要心甘情願的成為李家的女主人。
不等李蔓說,李言已經承受不住般,和衣跳進了小溪裡,整個身子都埋了進了水裡,只露一顆腦袋。
李蔓站在水邊,緊張的盯著他,「有沒有覺得好受一些?」
李言凝眉閉眼,也不知是這天色的關係還是他本身太虛,那臉色有些慘白。
他不說話,又是這樣的一副情景,李蔓急的在岸上來回走著,沒一會,又擔心的問,「李言,好點了嗎?要不——」
「要不什麼?」李言陡然睜開了眼睛,昏暗的光線下,還是能瞧見那幽暗的眸底,染滿異色。
李蔓忽地就有些怕起來,本能的後退了兩步,中了情藥的男人發作起來,會是個什麼樣兒?她不知道,但看著李言渾身散發的邪魅氣息,她覺得自己根本承受不起。
她退縮了,有種想逃回家去找人來的衝動。
但李言幽幽的又閉上了眼睛,那樣無奈失望,讓她無論如何挪不動退縮的步子。
她緊緊的盯著他,生怕他會有什麼閃失。
而就在她的不安中,李言的身子忽地就朝水裡倒了去。
「李言。」她心一揪,猛地衝下水裡,將他抱了起來。
「蔓兒。」他靠在她身上,輕輕喊了一聲,聲音沙啞異常,卻又一種別具韻味的磁性,在昏暗的光線下,性感而*。
「李言,你好像很嚴重。」他身上很燙,幾乎要燒著了她。
他好像聽不見她的話,深深的埋首在她肩窩,難受的輕蹭,貪婪的深吸著空氣中淡淡地屬於她的味道。
一手抱著她的腰,另一隻手靈巧的鑽進了她的衣服裡,捨不得放手:「蔓兒……我想要你……」
李蔓當即腦子一懵。
「蔓兒,媳婦,給我……要你……」低低的呢喃傳進耳朵,聲音沙啞迷亂。
「唔。」李蔓渾身顫慄,看他隱忍痛苦,心一點點的軟了下來,只是,這還在水裡,「李言——」
她想要說上岸的話還沒出口,他火熱的唇便尋了來,準確的封住了她的小口,重重的吻著她。
他不顧一切地索取,讓她暈暈乎乎,原本推卻的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放棄了抗拒。
「蔓兒。」忽地,他卻停了下來,看她迷離的目光,輕喘低笑,「要嗎?」
修長的手指撩過她腮邊滑落的髮絲,他的眼神極度的深情,*悱惻。
「媳婦,給我,嗯?」他垂著頭,額頭貼著她的,俊美的容顏與她近在咫尺,李蔓能清楚的聽到他急促的呼吸,感受到他內心狂熱的渴望。
她不安的瞪大眼睛,緊張的將他衣襟揉成一團,做他的解藥嗎?要嗎?
「蔓兒,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願意嗎?如果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嗯?聽見了嗎?」他聲音微啞,低低的呢喃在她耳邊。
「李言。」李蔓全身繃緊,心跳在他的低啞的嗓音中亂了節奏,卻還是用最後一絲理智,說,「你想清楚了嗎?你是真的要我?還是藥物」
「傻瓜。」他挑起她的下頜,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幽黑的眸子深深沉沉,蕩漾著盈盈水光,旋即動情的吻上她的眉心,「若受藥物控制,我何需丟下牡丹。」
李蔓一怔,心跳恍惚間漏了一拍,他身中毒藥,冒死也要回去找自己?
「我受不住了,蔓兒,現在就要。」他滾燙的身子突然更緊的貼著她。
李蔓羞赧難當,紅著臉含羞抗拒,「回岸上。」
「好。」他將她打橫抱起,趟著溪水,迅速回到了岸上。
一將她平放到草地上,他健碩的身子便急不可耐的覆了上去。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