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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很快就到了警察局,不過現在是大晚上,大多人都下班了,也就負責這件案子的一些人不得不苦逼加班。
林權就候在門前,在看到隨弋後,便是掐滅了手裡的煙,走上前,很直接了當得說:「現在我帶你去停屍房」
「好」
張曉第一次覺得自家隊長真夠霸氣的,也第一次覺得這傢伙難怪一直單身。
特麼的,對女性太不夠憐惜了!
停屍房溫度很低,隨弋穿著薄薄的t恤,那冷氣好似全方位撲過來,要將她窒息似的。
張曉打了一個哆嗦,正想跺腳,卻被那看守老頭狠狠拽了下,「小子新來的吧?」
「嗯啊,是啊大爺怎麼知道」
「看你傻不拉幾的樣子就知道了」
「大爺你怎麼還罵人呢!」
老頭看了前頭隨弋一眼,朝他嘿嘿冷笑:「在停屍房內跺腳,會把不乾淨的東西喚醒,會詐屍的!也就菜鳥才會這樣不過顯然那小姑娘都比你膽大」
你大爺的!
張曉使勁翻著白眼,想要跟老頭爭論。
這邊,林權已經掀開了一具屍體上蓋著的白布,接著飛快得看向隨弋。
隨弋已經站在屍體身邊了,挨得很近,靜靜得看著黑皮**上身的青白皮膚,上面有一條條猙獰的血痕,還有一些被灼燒的痕跡,而在眉心,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彈孔。
皮肉翻綻開,紅白肉明顯
才死了兩天,屍體保存情況還好。
在隨弋看來不算嚇人,倒是之前安慰隨弋的張曉已經弱弱得扶著牆壁了。
「怎麼樣,想起什麼了麼?」林權也就是隨口一問,正如隨弋所說,他們警局制定的方案是引蛇出洞,隨弋,只是一個引子。
好吧,雖然是有些不正道,也對隨弋不公平,但是在他們警局上頭領導看來,隨弋這人算不得良好公民,他們這算是讓隨弋「戴罪立功」「他是在哪裡被找到的?」隨弋不答反問。
林權一皺眉,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不過嘴上還是答了,「你們家那邊下游一公里的地方,兇手帶著他跳河了,而後才殺死他」
「子彈不見了」
不是問題,而是篤定的陳訴句,這讓林權有些緊張,緊緊皺眉,語氣有些不善,「為什麼這麼說?」
「若是你們找到子彈,自然能順籐摸瓜找到槍支型號,多多少少能摸到一點線索,不過看你們這種狀態,應該是一無所獲的」
林權跟張曉此刻都覺得臉上無光,也不曉得這個女孩子是不是在嘲笑他們。
不過她面上又寡淡清冷的。
「逼供過了,看來是真在找什麼東西,難怪你們警方會找上我。」
隨弋心裡有些擔憂,那人要找的莫不就是她得到的碎片?不過那疙瘩點大的垃圾,也有人上心?還不惜殺人?
隱約瞟了下面色沉重的林權,隨弋覺得如果不是為了碎片,那麼警局那邊跟那殺手之中肯定還有什麼事情瞞著。
她希望是後者。
「我希望林隊長能跟我坦白一些事情,這樣我才能更好得回想起一些細節」
林權已經極度不悅了,面色陰霾,「隨弋,你不要忘記我才是警察」
隨弋捻過白布,呼,直接將它蓋上黑皮的臉,在旁人沒有發覺的時候,手指略微觸碰到了黑皮額頭得搶洞,幾乎是一剎那,冰涼感滲入指尖。
腦海中的磁感應模擬出一個有些模糊的景象,她淡淡道:「我可以考慮不接受」
她操控了更多磁感應線去模擬景象,景象越來越清晰
先是一顆子彈,接著是一把槍。
這磁感應還有這能力?記錄歷史存在的痕跡麼?似乎對一些文物也比較敏感,看來原理是一樣的。
「你奶奶那邊」
「是我奶奶,不是你們奶奶,不是麼?」
林權恍然,這個隨弋不相信他們警方,相同的,他們警方也不相信隨弋,只拿她當誘餌
還真是諷刺啊。
不過現在隨弋的表情有些蒼白,略微虛弱的樣子,似乎是氣的。
林權皺皺眉,看著隨弋邁步走出大門,張曉乘機扶著牆跟上。
老天,他實在不想待在這個地方。
停屍房內,那老頭瞧了瞧林權,忽而一笑,「林權啊你相信你的運要到了麼?」
林權一怔,看向笑得有些猥~瑣的老頭。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小姑娘不簡單,身上的勢跟運很難捉摸啊~~我看人看多了,這準不會錯的」
說實話,林權覺得眼前有些滑稽,一個停屍房的看守人竟然還能看相了?
你丫看得不是死人麼!
死人看多了?
林權抖抖眉毛,瞪了老頭一眼,走出停屍房。
而在他走後,那老頭嘿嘿笑了下,坐在旁邊椅子上,跨著腿晃悠了兩下,自在得打起電話來。
「呦,是我撒~~~」
渾然不在意這裡是停屍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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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屍房外,隨弋靠著柱子輕輕呼吸了幾口氣,平復身體上的酸痛跟疲乏,今日吸收了那黑玉珠子增長的磁力又沒了,看來模擬槍支影像還是有些困難。
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大概。
半響,她問了時間,張曉告訴她現在已經是九點了。
「九點,我明天還得上課能麻煩送我去一個地方麼?」
「額?回郊外那邊麼?」
「不是」
林權剛好出來,聽到隨弋要走,便是臉色黑了黑,看向隨弋,眉頭凝成反v字,冷冷道:「我會坦白,不過你最好希望你說的對我們警察很有用」
隨弋看了他一眼,倚著柱子。
深吸口氣,林權也不顧忌張曉在場,聲音沉沉得說:「黑皮那夥人是在江西省鹽城那邊屢屢作案的盜墓賊,這點你肯定比我清楚,之前他們一夥人在鹽城古縣瘋狂作案了好幾起,還死了幾個人,事情鬧大了,滿城風雨,那邊的警局便是立了案,一查就查了兩個月,卻是線索極少,且,陸續發現他們那團伙裡的人一個個死去,一個比一個死得古怪」
「古怪?」隨弋抓住了這個字眼。
「對有兩個是被槍殺的,但是身上有古怪的利器傷痕,也有莫名其妙就被毒死的,還有這也就算了,最奇怪的是他們一夥人這些年盜走的寶物,本來是分派在不同地域的,卻是一波一波隨著看守人的死去而失蹤,這最後一波寶物的看守人,是黑皮,而他看守的,也是最後一個古墓的古物」
林權頓了頓,他吐出口氣,「按照之前的慣例,他也會被殺死,並且那古物也會被搶走,只是我們沒料到他比其他盜墓賊都聰明,遮遮掩掩來到了我們這邊,還跟你的掌櫃勾搭到了一起,現在那黑皮也死了,東西也沒了,那殺手若是罷休,東西必然已經到手,若是不罷休那東西到底是在誰的手裡呢?」
林權說話的時候,眼眸如鷹隼一般盯著隨弋,試圖看出一些端倪。
卻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