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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三十二章天地變五 文 / 冰藍紗X

    衛雲兮心中如沸水滾過,灼熱生疼,半天她才盯著他的眸子,蒼白一笑:「這時候告訴蕭王殿下也無妨。」

    她頓了頓,眼中的淚悄然滾落:「他中了劇毒……」

    蕭世行心中一震,心中的疑惑終於豁然貫通。若是殷凌瀾生死無憂,他何必如此辛辛苦苦地與他籌謀現在的一切?他何必又將心愛之人拱手托付於他?

    原來只有一個原因:他命不久矣br/>

    蕭世行抬頭看著天上的鉛雲沉沉,心中越發沉重如山。殷凌瀾用情之深,世所難及。衛雲兮不可能忘了他重新開始。

    他深吸一口氣,掩下眼底的苦笑與希冀泯滅,回頭看著衛雲兮又問道:「這劇毒的解藥不會是在慕容修手中?」只有這才可以解釋為何當年三人結盟,而唯獨慕容修不踐行對殷凌瀾的諾言。

    殷凌瀾和他手中的龍影司太過好用。身為皇帝怎麼可能放開這唯一能鉗制他的利器?

    衛雲兮擦乾眼淚,冷冷道:「是。解藥在慕容修的手上。他當日即皇帝位之時親手毀去這藥方,這天下間,除了他看過那藥方,再無別人。所以……」

    「所以你也不得不留在南楚,做了他的皇后?所以衛家也不得不入朝為官,伺機而動?」蕭世行皺起劍眉,眼中皆是沉沉的怒色:「慕容修此人太過狠毒,枉本王以為他還算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他是皇帝。」衛雲兮幽幽地接口:「這是他的帝王術。」

    「不,真正的帝王術應該以仁心治天下。」蕭世行認真地看著她說道。

    「仁心治天下?」衛雲兮被他口氣中的認真所動容,想了想,心灰意冷地輕笑:「我能看得到麼?有這樣一位皇帝嗎?」

    「會的。一定會的。」蕭世行放眼看向那遙遙的南面:「當天下一統,再也不分南北的時候,就是以仁心治天下的時候。」

    而他終將會是那一人!

    衛雲兮看著蕭世行俊逸而肅穆的側臉,不由也微微晃神。她想起殷凌瀾對他的評價,那一句雲淡風輕的話「蕭世行此人可托付」不就是最好的評價和信任了嗎?

    她心中一慟。凌瀾,無時不刻只要一想起他就五內俱焚。

    凌瀾,你在哪?你可知我早已望斷天涯,只盼著能再看你一眼br/>

    泗水蕭蕭,寒風忽起,軍營前兩人默默注目南邊,凝望成癡。一個江山偉業,一個兒女情長br/>

    寒風如刀,漆黑的夜中只聽見密林中的一隊人馬在快速移動。積雪並不深,可是卻因前一日下了凍雨而路面極滑,黑暗中有不少人悶聲摔倒,好不容易站起身來,已是一身的凍雪和泥濘,冷得發抖。

    這一隊人在林中穿行,有一騎在不遠處跟著,馬背上的人黑色披風,嚴嚴實實地戴著風帽,全身籠罩在黑暗中,令人覺得他就是那地獄的幽靈。

    他在馬上一搖一晃,忽地,馬蹄踩到了一個石子,馬背上微微一顛簸,他已整個人從馬背上滑下。在他身旁跟著的一個抱劍護衛看到,驚呼一聲,飛掠上前在他滾落馬背的時候將他接住。

    「公子!公子!」他急忙掀開風帽,在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臉色,只覺得觸手冰冷無比。

    「到底出了什麼事?」有人低喝著從隊伍後趕了上來,風帽一掀,正是衛雲沖。

    「公子昏過去了!」華泉抬頭,再也顧不得多想,從懷中掏出火折一晃,這才看清楚那昏迷得人事不知的殷凌瀾。

    幽幽的火光下只見殷凌瀾臉色鐵青,牙關緊閉,一摸脈搏驚得華泉說不出話來。

    衛雲沖看著華泉臉色突變,急忙問道:「到底是怎麼了?」

    華泉不答,咬牙伸掌就抵在了殷凌瀾的背心,把源源不斷的內力送入他的體內。好半晌,彷彿昏死過去的殷凌瀾這才幽幽轉醒。

    他睜開眼看了一眼華泉,輕歎一聲:「我又睡著了是麼?」

    華泉別過頭,聲音嘶啞:「是的。公子剛才只是累了睡過去了。公子,你別騎馬了,我背你。」

    殷凌瀾看著頭頂漆黑的天幕,輕笑:「背?你怎麼背呢?路還長著呢……」

    衛雲沖不明所以,急道:「天亮之前要趕到穎城,突然發起攻擊,這才能……」

    「要去你自去!」華泉猛的怒道:「我家公子不會跟你們去的!」

    他突如其來的怒氣令衛雲沖怔了怔,不由倒退一步。

    「華泉!」殷凌瀾扶著旁邊的樹幹站起身來,冷冷淡淡地道:「不得對衛將軍無禮!」

    「公子!」華泉目如充血,怒道:「公子你根本不必跟著他們造反!想要復國殺了慕容修,我一人去就行!」

    「啪!」地一聲脆響,華泉的話音剛落,就不輕不重地挨了殷凌瀾一個巴掌。他不由吃驚地看著殷凌瀾,彷彿不相信這是他所為。

    「你一個人?你能衝入皇城殺了慕容修?你能萬人之中全身而退?」殷凌瀾冰冷的聲音比這寒冬的雪更冰冷:「你以為你把劍架在慕容修的脖子上他就能給出真正的解藥?」

    「我……」華泉滿腹委屈,卻不得不低下頭。

    殷凌瀾說得急了些

    ,忍不住摀住薄唇咳了起來,胸臆間的劇痛令他五臟六腑猶如刀絞,一口血從喉間湧出,他眼底一黯,忍著劇痛生生嚥下。

    這所謂的一日一丸的解藥看來也越來越鎮不住他體內的劇毒了br/>

    衛雲沖看著面前主僕二人,終是歎了一聲:「殷統領如果身子不適就不要勉強去穎城了……」

    「我沒事。」殷凌瀾冷冷打斷衛雲沖的話,他扶著樹幹,天上無月,林中的光亮俱無,除了衛雲沖手中拿著的火折幽光,再無其他光線。可是他蒼白的臉被這幽光一照,彷彿蘊了一層光輝。

    「我可以走。衛將軍先去前面照應,我隨後跟上。」殷凌瀾淡淡道。

    衛雲沖看著他冷然如魅的面容上帶著堅決,只得點了點頭起身打馬而去。

    原地只剩下殷凌瀾與華泉兩人。

    「慕容修不敗,他就不可能交出解藥。」殷凌瀾忽地開口,聲音幽冷彷彿從地底而出:「什麼才是對他最重要的,只有他手中的江山,你明白了沒有?」

    「華泉……明白了。」華泉愧疚低頭。

    殷凌瀾拍了拍他的肩頭,想說什麼安慰的話,終究只是淡淡地道:「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死的。」

    他說著費力上了馬背,攏起風帽,向北看了一眼,終是無言地跟上隊伍。華泉擦乾臉上的雪水,咬牙也跟上前去。

    風雪飄灑,很快湮沒了來時路br/>

    南楚可謂腹背受敵,泗水邊城蕭世行親自坐鎮,運籌帷幄,直逼南楚楚京,慕容修回到京城,撥了三萬精銳日夜兼程,馳援曲州,經過幾天鏖戰這才把北漢勢如破竹的鐵蹄擋在了曲州外的落霞嶺。可是這還不是最危急的。

    衛雲沖領著的一萬叛軍,翻山越嶺,在大雪封山之時抄近路到了穎城,經過一天的突襲,攻下穎城像一把尖刀直逼南楚楚京。慕容修聞訊大驚失色,紛紛從周邊郡縣調集州兵瘋狂反撲。

    穎城離南楚京城已不到三日路程,這一支奇襲的兵馬一定得在蕭世行發起進攻之前剿滅,不然的話到時候前方鏖戰,而眼皮子底下就有一把尖刀在威脅著,那豈不是日夜都不得安穩?

    雙方都懷著這個心思,頓時穎城成了三方必爭之地,一片殺聲震天br/>

    北漢軍營。

    衛雲兮在蕭世行的內帳中看著外面腳步嘈雜,時不時有大嗓門的將軍在吼著什麼,或爭執或辯論,或者憂心忡忡,一條條計策被提起又被反駁,或者又經過深思熟慮終於採納。這當中,總有一道清朗悅耳的聲音不急不緩,在無形中安定著人心。

    內帳前的簾子是上好的鮫紗簾子,有人在不經意回頭總能看見裡面端坐著一位一動不動的曼妙身影。她面目看不清,可是只那麼靜靜坐著,便能頃刻間令人心中沉靜。

    這是誰呢?大家紛紛心中猜測,可是誰也不知這在充斥著馬革與汗味的軍營中時不時出現在主帥營帳中的神秘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也沒有人能知道為何行軍打仗從不帶著姬妾的蕭世行為何珍而重之地讓她自由出入主帥營帳。

    衛雲兮端坐內帳中,側耳傾聽,漸漸的一個地名被提及的次數越來越多:穎城!

    嗷嗷,謝謝豬豬的荷包,還有群裡親們的祝福我也收到了,感動……麼麼br/>

    我會努力碼字報答大家的,明天,明天歐也,我要出去玩兒慶祝我的生日!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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