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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一十一章廢後二 文 / 冰藍紗X

    殷凌瀾捂著心口,依然能感覺到那不安跳動的心。為何剛才的不安這麼強烈。難道是什麼出了岔子?

    「公子?」華泉見他出神,不由心憂喚了他一聲。

    「沒事,繼續趕路。」殷凌瀾拉上薄紗,遮住半張面容,淡淡道:「今天日落之前一定要趕到風峽谷。不然就來不及了。」懶

    他說著翻身上馬。華泉看著他又挺立在馬背上,想要勸卻只能住了口。他只能朝身後的護衛們大喝一聲:「都上馬!日落前趕往風峽谷!」

    大隊人馬紛紛絕塵而去,揚起的漫天狂沙頃刻就淹沒了來路。

    殷凌瀾看著那浩瀚的沙丘延綿不絕,遠遠的一處高聳的峽谷就在那地平線隱約露出。獵獵的風中,他眸光冷冽,心中只一句話反反覆覆:「雲兮,等我回來……」

    ……

    南楚十萬大軍秘密到了西北守線。慕容修也親自趕了過去,在他剛秘密抵達,潛伏已久的恆王突然發難,發兵萬從正面強攻,萬北漢精銳騎兵傾巢出動,遮天蔽日,地動山搖。他又派了五萬從西北的一處山谷豁口同時偷襲,強行撕開一個口子,如潮水似的北漢士兵湧入,本以為能就此攻陷西北這道百年難攻的防線,卻猛的聽得山谷四面戰鼓猛的擊響。山谷四面早就埋伏了三萬南楚士兵,他們居高臨下,勁弩齊發,勁弩上皆上了火油,點燃火,頓時整個山谷中皆是一片火海,人仰馬翻。蟲

    北漢騎兵們前路被堵,後退無法,頭頂上又有了萬劍齊發,簡直是陷入了死地。

    五萬北漢精銳被困山谷,正前面的進攻又遇到了南楚士兵強大的抵抗。恆王在萬軍陣中,臉上原本得意的笑容在看到那南楚高高城牆上升起的龍幡之時,陡然劇變。

    「混賬!慕容修來了!」他氣得大叫:「我們中計了!我們中計了!」

    此時遠遠的山谷中濃煙滾滾,他看得額上青筋亂跳。一拍身下的馬,大喝一聲:「快撤!快撤!」

    但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東北處的一處密林中忽地傳來喊殺聲,慕容修安排的另一支奇襲的軍隊如江濤海潮一般風捲殘雲而來,生生阻斷了恆王的去路。

    恆王一見,饒是他素日暴戾凶狠也看得口瞪目呆。他猛的回頭,只見在遠遠高聳的城牆之上,一襲明黃的戰袍冷冷站著,看著這一場鮮血搏殺的盛宴。

    那一天,南楚西北風雲變色,殺聲震天,連天上的日頭都暗了暗。戰場上的拚殺從清晨一直到了深夜,十幾萬人馬在寬闊的黃土地上奮力拚殺,聲嘶力竭。恆王終究不是百戰出身慕容修的對手。

    三面夾擊之下,還中了慕容修的埋伏之計,損失淒慘無比。恆王十萬軍隊秘密奔襲而來早就累的人困馬乏,他們且戰且退,潰散不成行。紛紛向著北漢的邊界退去。恆王在接連斬殺了十幾個臨陣脫逃的士兵之後也不得不承認大勢已去。

    他領著自己的近衛軍幾千人邊打邊逃,一路往風峽谷而去。夜色中,寒風蕭蕭,去路遙遙。伸手不見五指中,恆王幾千人馬漸漸邊逃邊迷失在茫茫的荒漠之中。等到恆王終於趕到了風峽谷中,回頭一點人數,這幾千跟著他逃散的人馬已所剩不到一千人。

    「恆王殿下,我們敗了。」底下將士上前,跪地痛哭。

    不但敗了,還敗得徹底,敗得狼狽。

    恆王一身是血,不知是自己的還是那斬殺出來別人噴濺在自己身上的血。他掃過一眾垂頭喪氣的士兵,頹然坐在地上。

    「今夜就在這原地休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他揮了揮手,那平日張揚跋扈的神色也統統不見。

    遠遠的山頭,有個黑影默默看著那山谷底下東倒西歪的北漢士兵。慢慢罩上了面巾。寒風呼嘯而過,他頭上整齊的束髮隨風飄灑。他站在風中,一身玄黑的勁裝隨風獵獵而動,越發襯得他身上修長挺秀。

    「公子,都準備好了。」身後傳來華泉冰冷的聲音。

    殷凌瀾回頭,露在面巾外的一雙深眸看著身後二十五個萬中挑一的龍影司精銳。他們同樣頭罩面巾,身上玄衣勁裝與黑夜融為一體。

    「今夜無月。出手必中!」他淡淡的聲音隨著夜風飄散:「斬恆王首級者,賞黃金萬兩。龍影司中除名,天涯海角任爾等游,不必再跟著本司出生入死。」

    沉默的氣息在四周凝結。華泉心中一窒,眼眶中一熱,幾乎就要流出淚來。十年磨一劍的龍影司。這些人才是真正龍影司的精華。公子為了這一殺已經不惜血本了。

    眾影衛沉默地看著站在面前的龍影司統領,也就是他們的主人——殷凌瀾。

    終於,有人緩緩跪下,沉聲道:「誓死效忠統領大人!」這一聲彷彿是突如其來的警醒,其餘的人猛的跪下。

    「誓死效忠龍影司!」

    寒風獵獵,冰冷毫無感情的話此時聽在耳邊放在心中卻是那麼灼熱滾燙。

    殷凌瀾深眸中有什麼亮光掠過,許久,他淡淡道:「天下無不擅的筵席。此次刺殺萬分凶險,能活下來的,你們去留隨意。」

    他看著那已點燃篝火準備休息的北漢逃兵,舉起修長的手,冷冷落下一個字:「殺!」

    ……

    寒冷的夜寂靜無聲。衛雲兮從冰冷陰森的牢中驚醒。她擦了額上的冷汗,環顧了一圈陌生的房間。這房間雖然陰冷,但是桌椅齊全,被褥整齊。這是天牢最「特殊」的牢房。專門用來招待像她這種皇族貴戚。宗務府突起發難,找出了所謂的「通敵」的罪證,把她堂堂一國之後下了天牢,卻也不敢輕易地折磨了她。

    她抱緊自己的胳膊,這才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暖意。她竟不知這金秋的天氣什麼時候也這般寒冷。

    從噩夢中驚醒再也睡不著,衛雲兮在黑夜中看著那一方不足尺許的牢房窗子。外邊無月也無星,也不知道到了什麼時辰。她心中憂心衛國公,不知這青王會不會也去拿了衛國公下了天牢。

    可是轉念再想,青王能以宗務府的名義拿了自己,應該不敢輕易動了衛國公這二品的御前行走。宗務府抓她,可以說是族中事務。他青王再囂張再無所顧忌也不敢去抓了朝官。

    她想著心中稍微安定了些。但願父親能得到自己的消息,早做準備。

    正在這時,牢房外響起了叮叮噹噹打開鎖鏈的聲音,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慢慢傳來,在這靜謐的夜中顯得格外寂靜。

    衛雲兮屏住呼吸,那腳步聲就在她牢房門外停住,站了許久都未打開她的門。靜得令人心驚空氣中,衛雲兮聞到一股淡淡的甜香,這是宮中上好的桂香。只有一個人時常灑在她那金燦燦的宮裝上。

    她心中冷冷一笑:「既然淑妃已經來了,為何不肯現身呢?」

    她話音剛落不久,蘇儀清脆的笑聲已傳來。門打開,一盞明亮的宮燈就照了進來。蘇儀緩緩一步步走進這「牢房」四周打量了下,這才在衛雲兮面前坐定。

    宮燈驅散了房中的陰暗,似乎也把寒氣驅散了幾分。

    衛雲兮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盛裝打扮的蘇儀,微微一笑:「淑妃這麼慇勤來看本宮。本宮實在是覺得驚訝。」

    蘇儀抿嘴一笑,抬起頭來,杏眼中眸光熠熠:「皇后娘娘不要驚訝。實在是臣妾在宮中翻來覆去,實在是睡不著了才來看看娘娘在這裡過得好不好。」

    衛雲兮面色未變,隨意看了看四周,淡淡道:「勞煩淑妃擔心了,本宮很好。」

    蘇儀歎道:「皇后娘娘出事之後,臣妾心中十分失落呢。」

    「失落?」衛雲兮一笑:「淑妃何必失落呢?本宮倒了,這皇后之位淑妃不就有機會問鼎了嗎?憑借蘇家的家世,憑借了淑妃的美貌才智,這後宮之主你不是穩穩地坐著嗎?」

    蘇儀笑了笑,半晌才道:「當然失落了,你我自閨中鬥起,一路走到了現在,眼看著就要分出勝負了,如何不令人唏噓呢。」

    衛雲兮失笑:「唏噓?有什麼好唏噓的呢?本宮還未敗,你也還未勝,等到淑妃真正戴上那頂鳳冠,母儀天下的時候,再來唏噓也不遲。淑妃不覺得現在唏噓還太早了些嗎?」

    蘇儀聞言掩口一笑,一雙杏眼看著衛雲兮,一字一頓地篤定道:「衛雲兮,你這一次是敗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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