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貴嬪一怔,隨即笑著膩在她身邊:「貞姐姐說什麼呢,我怎麼會闖了大禍。」
她說著岔開話題,聊起了其他。王子貞看著她天真嬌媚的臉,微微一歎,不再多言。
衛雲兮回到了長明宮中,看著手中的印鑒,連忙吩咐陳福想辦法派人送出宮去,送給遠在西北軍營的衛雲沖。懶
陳福看了那印鑒,問道:「這娘娘是哪裡拿的?早就該還給了衛將軍了。」
衛雲兮道:「有宮人撿到今日給了本宮,許是上次他來宮中辭行結果不慎掉了。」
陳福不疑有他,遂領命出去。衛雲兮想了想,喚住他又道:「順便給衛將軍帶一句話,就說印鑒已撿到了,那不該有的思慮就該拋掉了。」
陳福點頭,這才退下。
衛雲兮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不由長吁了一口氣。不管如何,雲貴嬪是宮妃。衛雲沖可千萬不要招惹了她。如今衛家的秘密已經夠多了……
……
泗水邊,白浪淼淼,秋風簌簌,一眼望不到盡頭。慕容修縱馬由韁,站一處坡地上,拿出折鏡看著對岸。只見鏡中北漢服色的士兵人頭攢動,戰馬眾多,一片人沸馬騰的樣子。他看著眼底多了幾分沉沉。
「皇上,如今北漢皇帝下旨,督造戰船,正準備渡江攻城。」旁邊的將軍說道:「我們的水軍也在厲兵秣馬,皇上盡可安心!」蟲
「是啊是啊!皇上放心。這泗水如今正是秋水高漲之時,北漢人不善水戰,不敢輕易此時發兵。」
「皇上……」
慕容修回頭,打斷他們的話,沉聲問道:「那北漢到底有了多少戰船?北漢不善水戰,又是哪裡找來的能人指揮的水兵?」
他不過問了兩句,一旁的將軍們便只能慚愧低頭。北漢大軍傾巢而至,他們卻不知敵情,這已失了勝算。
慕容修看著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現出為難之色,深眸中的神色不由沉了沉。他正要怒氣發作,忽地遠遠有傳令兵奔來,大聲道:「啟稟皇上,殷統領求見!」
慕容修眼中不由亮了涼,一甩馬鞭,大聲道:「正好,朕正要找他。帶路!」
他說著疾馳而去,留下一乾麵色難堪的將軍們。
有人哼了一聲:「不過是奸佞之臣,皇上竟如此倚重!」
「可張將軍別忘了,此時只有他龍影司才能突破北漢士兵千軍萬馬的防線,探得軍情!」有人不冷不熱的反駁。
「哼,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行事詭異的小人罷了!」有人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男子漢大丈夫,行事不端,手段不光明,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龍影司是我南楚一大毒瘤,總有一天皇上會除去的!」
「難說……」
他們議論紛紛,言語中多是蔑視,一旁侯立的牽馬士兵中,其中有人眸中一閃,掠過輕蔑的光,妄議龍影司殷統領,他們離死期也不遠了……
而遠遠的軍營中,慕容修疾馳到了御帳前,翻身下馬,在御帳中果然站著一抹挺秀的身影。
殷凌瀾緩緩回頭,眸色似琉璃寶石,蒼白的容顏如昔,站在昏暗的帳中令人覺得帳中多了幾分陰鬱。慕容修已大步走了進來,他丟給一旁內侍馬鞭,還未走來便問道:「如何?」
殷凌瀾不緊不慢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去,淡淡道:「皇上別忘了事前約定。」
慕容修深眸微微一閃,從懷中掏出一個金瓶,隨手拋給了他:「不會忘記。」
殷凌瀾一揚手,接過瓶子,納入了自己的懷中,這才掏出放在長袖中的一卷匆匆繪製而成的地圖。
「這是北漢的布軍圖,他們陳兵十萬在泗水,十萬繞了路,秘密奔赴西北。」殷凌瀾修長秀美的手指劃過地圖,定在了那畫出山脈的一片。
慕容修倒吸一口冷氣,猛的抬頭:「你的意思是?」
「北漢聲東擊西,聲勢浩大讓皇上以為要進攻的是泗水,其實他們早就暗地佈兵,想要從西北突入南楚。比起泗水延綿千里,水戰不熟,他們更願意攻城掠地。」殷凌瀾清揚的聲音在御帳中一字一句十分清晰。
帳中一片死寂,慕容修深眸中變幻不定。這可是驚天的大機密。若是殷凌瀾消息來源可靠,衛雲沖守的西北軍營就危矣。北漢已在那邊屯兵五萬,如今再十萬秘密過去增援,以十五萬的鐵騎出其不意攻其無備,那萬的西北南楚守軍就很可能一潰千里!
可是……若是他的消息錯了呢?他想著不由側頭看著一旁靜立的殷凌瀾。
殷凌瀾看到他眼底的狐疑,淡色的薄唇微微一勾,冷冷道:「皇上給微臣的藥可不是小孩吃的糖丸。微臣消息已帶到,如何權衡,皇上多多考慮。」
他說罷,轉身便走出了御帳。帳外剛好走來方才幾位將軍,他們見他一身玄黑龍紋錦袍,陰柔俊美的面上神色陰冷,身上氣勢凌冽,不由倒退幾步站定
殷凌瀾看了他們一眼,舉步便走。
忽然有人冷橫一聲:「奸臣酷吏!」
殷凌瀾的腳步頓了頓,似笑非笑地回過頭去,看著不遠處站定的幾位戰將大員。他如冰雪似的眼掠過他們,最後定在了方才出聲那一人臉上。
那人只覺得被他墨黑流光似的眼眸一掃,遍體生寒,禁不住一縮。但是許是想起了這是在御前,想著又挺直了腰桿。
「等等!」慕容修撩開御帳的簾子,喚道:「殷統領請留步,朕還有些許不解之處,待殷統領前來解惑。」
此話一處,那帳外的幾位將軍臉上都有些不好看起來。御駕到了泗水邊,接連三日皇上不與大將商議,倒是與這殷凌瀾商議良久,難道說這龍影司的影響已能左右了這場戰局了不成?!
今日更新畢。清明時節雨紛紛,願逝者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