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儀抿嘴一笑站起身來,頭上的金鳳凰步搖顫巍巍的,明麗的金光金燦燦的,貴氣逼人。衛雲兮看了一眼,與她相攜坐下。蘇儀看著衛雲兮一身煙霞紅滾金邊繡金鳳十二幅宮裝,不由多看了兩眼,眼底的妒色一掠而過。
衛雲兮命宮女奉上香茶,又換過了精緻糕點,這才柔聲道:「淑妃今日來剛好,皇上說讓本宮暫代皇后一職,只是本宮才德淺薄,還是照舊與淑妃合力管理宮中事務,一應不變。」懶
蘇儀一笑,抿了茶,這才緩緩道:「這恐怕不好,萬一皇上怪罪下來,臣妾豈不是越俎代庖,不自量力。」
衛雲兮微微一笑:「這事讓本宮去與皇上說明。淑妃不必擔心,千萬要幫襯才是。」
蘇儀長舒一口氣,笑杏眼笑得彎彎:「既然如此,臣妾也就不推脫了。」
兩人正說著話,底下的雲貴嬪離座,告辭道:「臣妾先行退下,不叨嘮貴妃娘娘了。」她說完要走。
衛雲兮看到她眉眼間的郁色,心中一動,對蘇儀道:「雲貴嬪難得來一趟,本宮去送送。」
蘇儀點了點頭,自與別的妃嬪說話了。
衛雲兮挽了雲貴嬪的手慢慢出了殿中。走了幾步,雲貴嬪笑道:「貴妃娘娘留步,臣妾不敢讓娘娘親自相送。」
衛雲兮妃色的唇邊帶著一抹淺笑,淡淡道:「這打什麼緊。本宮從不把自己當成是高高在上的貴妃,猶記得當初本宮初進宮赴賞花宴的時候,本宮還只是建王府中小小的側妃。」蟲
雲貴嬪邊走邊道:「此時不同以往。如今娘娘身份不一樣了,自然境遇也不一樣。」
衛雲兮輕輕「哦」了一聲,反問道:「雲貴嬪當真是這麼認為的?此時不同以往?」
雲貴嬪點了點頭,明澈而充滿靈氣的大眼中帶著誠摯:「自然是真的,此時娘娘身份尊貴,有些事就跟以前不一樣了,不必事事親為。」
衛雲兮看定她的眼眸,忽地一笑:「既然雲貴嬪明白,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那為何心結還不解呢?」
雲貴嬪一怔,不由停住腳步。衛雲兮看著她睜開了自己的手,回頭淡淡道:「從前雲貴嬪是千金郡主。此時雲貴嬪就是雲貴嬪。身份有了天地之別,若還是放不下執念,只會害死自己。」
雲貴嬪清澈的眼中不由縮了縮,被揭穿的點點冷意蘊含其中,她硬著聲音道:「臣妾不明白貴妃娘娘在說什麼!」
衛雲兮看著她的眼睛,幽幽歎了一口氣:「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而且其中很多事你都不明白。」
雲貴嬪忽地冷笑一聲,反唇相譏:「臣妾不明白貴妃說的是誰。更不明白什麼人能招惹或者不能招惹。臣妾愚鈍,先告退了。」
她說著行了個禮,轉身要走。衛雲兮看著她倔強的身影,不由心中黯然。
雲貴嬪走了幾步,忽地回身,冷笑道:「臣妾還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娘娘想得這麼通透明白,為什麼自己也做不到呢?自己做不到的事還來說教。臣妾真的覺得這種人挺噁心的,不是嗎?」
她說完再也不看衛雲兮一眼,冷冷轉身走了。
衛雲兮怔忪了片刻,這才低了眼,自嘲一笑:「是啊,自己做不到的事,又有什麼資格去勸誡別人呢。」
衛雲兮轉回了殿中,蘇儀眼尖,看到她臉色不太好暗暗記在心中。她又笑著與衛雲兮說了幾句恭喜的客氣話,便告辭了。
蘇儀出了長明宮,尋思了半天,問了宮人初雲宮的方向走了去。到了初雲宮,她命宮人進去通稟,宮人去了一會道:「啟稟淑妃娘娘,雲貴嬪沒有在宮中。」
蘇儀撲了個空,畫了精緻的秀眉不由皺緊。她一抬頭,宮人們正等著她示下,是要回宮還是去別的地方。蘇儀掃了四周,忽地看到遠遠有一角宮簷突出,她仔細辨認了下,紅唇邊溢出冷笑:「就去元芳宮。」
宮人連忙抬了肩攆跟在她的身後。蘇儀到了元芳宮,只見宮門前冷冷清清的,想要尋一兩個人都不見人影。她正猶豫,忽地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是身著素服的周燕宜。
她一笑,婷婷裊裊地走了進去,笑道:「周姐姐這幾日可好?」
周燕宜本不願出來,可自己宮中的宮女偷懶跑了出去玩,連一口水都沒得喝,她這才不得不出來尋那偷懶的宮人。她聽到聲音,看見蘇儀一身金光燦爛地走來,不由悻悻皺了皺眉頭:「原來是淑妃娘娘,怎麼會想到了過來看望臣妾這個罪婦呢。」
蘇儀見她面容消瘦,知道她這些日子過得不好。她心中暗道,誰願意大年初一來這裡碰晦氣的,不過是尋不到雲貴嬪罷了。
她心中雖這麼想,但是面上卻是誠懇,上前道:「周姐姐是不是怨我呢?這不本宮來給周姐姐拜年來了。」
周燕宜本就是個容易哄的人,見她這般作態,面上的冷色緩和了些許,不冷不熱道:「臣妾不敢,臣妾位份低,本就應該去給淑妃娘娘拜年的,只不過臣妾有罪在身,恐怕去了會惹了娘娘不高興。」
蘇儀按了她的手,笑道:「怎麼會呢。本宮是不計較這些。不過……」
「不過什麼?」周燕宜問道。
蘇儀似笑非笑:「不過恐怕周姐姐還不知道,今天一早,皇上就封了賢妃娘娘為貴妃了。周姐姐就算再不樂意,恐怕也要派人去恭賀一聲。這可是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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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月底最後一天了,親們多多給力,冰下個月會努力多更的。
有親提到楠竹出現得少,介個問題真的也挺犯難的,第一個,這個文宮斗雖少了,但是還是有的,宮斗文,你們懂得的,就是楠竹難配都是浮雲,就一群女人在鬥。第二個難題是楠竹的身份,總不能動不動就在皇宮晃蕩。不過冰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爭取讓他多多上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