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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九十八章舊賬 文 / 冰藍紗X

    到了下午林太醫到,開了幾貼藥,小香親自煎藥服侍衛雲兮喝下。衛雲兮這才覺得渾身舒泛了點。

    王子貞與雲貴嬪聽聞她染了風寒,連忙過來請安。衛雲兮少不得披衣與她們說著話。整個長明宮中寂寂無聲,除了時而說笑聲蕩漾開來,更添靜謐。衛雲兮在女官的簇擁下,容色素淨,雖有病容但是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憐。懶

    王子貞看得心中暗道:這樣的女子連木頭人都會動心啊。

    雲貴嬪說了一陣子的話,忽地道:「也不知那蕭王殿下要在宮中住多久。這後宮中雖然各宮各院都看管甚嚴,但是終究是後宮女眷之地,實在是不宜像蕭王殿下這種男人住著,免得又是閒言碎語一堆。」

    衛雲兮心中一突,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王子貞見雲貴嬪失言不由回頭輕叱:「晴妹妹,你怎麼挑這個時候說這些話?」

    衛雲兮聽出她們話有緣故,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子貞為難地看了她一眼,雲貴嬪也自知失言,只噤聲不語。衛雲兮輕歎了一口氣,揮退了眾女官,這才問道:「這下可以給本宮說了?」

    王子貞與雲貴嬪對視一眼,這才道:「也不值什麼。就是今天忽然聽見有傳言,說是娘娘與蕭王殿下……過往甚密。」

    衛雲兮一驚,不由直起身來。不會是昨夜的事被人發現了!蟲

    她背後冒出冷汗,一雙美眸如電掠過眼前兩人的面上,似要看出她們說的是真是假,是道聽途說,還是過來特意詐她的。王子貞與雲貴嬪對上衛雲兮探尋的美眸不由心中一震。她們還從未看見一個女人有這樣森冷而不動聲色的寒眸。

    「娘娘,千萬別生氣。這只是流言罷了。也許是昨夜皇上在這裡宴請蕭王所以才有這種話來。」王子貞連忙解釋道。

    雲貴嬪卻不同意,她道:「才不是昨夜的事,臣妾聽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說娘娘在御花園中與蕭王殿下……」

    「嘩啦!」她還未說完,衛雲兮已冷冷掃落手邊的茶盞。上好的青瓷茶盞裂成了千萬片。王子貞與雲貴嬪連忙噤聲。底下候著的女官與宮女們聽到聲音連忙前來收拾。

    衛雲兮冷笑:「無知宮人的傳言,兩位竟也信了。」

    王子貞見她真的生氣了,連忙拉著雲貴嬪跪下:「臣妾該死!不該拿這種糊塗話來讓娘娘氣惱。」

    雲貴嬪還要再說,被王子貞一拽,不由悻悻住了嘴。

    王子貞磕頭:「娘娘消消氣。臣妾再也不敢了。」

    衛雲兮心中怒氣翻湧,只覺得頭更疼了。她努力平息了惱意,上前親手扶起她們兩人,緩和了語氣:「兩位請起,是本宮氣得昏了。兩位妹妹告訴本宮這事也是為了本宮好。」

    王子貞見她臉色煞白,安慰道:「娘娘,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日久了這傳言就會消失了。」

    雲貴嬪連忙也說:「是啊,讓皇上把蕭王請出去好了。」

    衛雲兮心中冷笑,這流言若是無心的也就好了。若是有人有心散播,那怎麼會輕易地就煙消雲散呢。而且要是她心虛,讓慕容修把蕭世行請出去,那豈不是坐實了她的罪名?!更讓幕後之人更有話題可說!

    衛雲兮眼中變幻不定,半晌才換了笑顏道:「這事也許過些日子就散了。實在是不值得本宮多費心,兩位若是在自己宮中,多多約束宮人就行了。」

    王子貞與雲貴嬪連忙道:「是,謹遵賢妃娘娘之命。」

    送走了王子貞與雲貴嬪,衛雲兮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冷了下來。她喚來秦七問道:「怎麼才過了一天,宮中就流言蜚語滿天飛了!看來你那天看到的有人在盯著,果然是真的。」

    秦七皺眉:「要不要奴婢再去查一查,看看是誰在背後搬弄是非。」

    衛雲兮幽冷一笑:「不用。本宮知道是誰。」她說罷看著窗外,這幾日晴好,冰雪初融,難道說這沉寂了幾個月的後宮又有人要禁不住興起波浪了嗎?

    ……

    上林苑中,慕容修與蕭世行正在馬場中騎馬比試身手。慕容修守邊十年,登基之後對戰馬的熱愛一如往昔。一匹匹各種各樣的寶馬都在偌大的馬場中歡快奔跑。

    慕容修與蕭世行小賽了一圈下來,身上都冒出了熱汗。一旁的內侍們見狀連忙上前,接馬鞭的接馬鞭,遞巾帕的遞巾帕,忙個不停。

    蕭世行把手上的皮套解開遞給一旁的宮人,對慕容修笑道:「皇上的騎術不錯。」

    慕容修冷峻的俊顏上掠過深深的笑意:「蕭王謬讚了。」

    蕭世行瞇著眼看著天上燦爛的日頭,忽地一笑:「皇上對本王的提議決定如何了?」

    慕容修見他不經意提起這事,眸中沉了沉,斟酌字句慢慢道:「此事事關南楚的疆界,不好立刻回答蕭王。容朕再考慮幾天。」

    蕭世行聞言微微一笑。他已經來了南楚十天左右了,他是不急,只是這年關將近。慕容修再「考慮」總不能把他拖在南楚不讓他回去過年。

    他想罷,忽然地輕笑:「好。本王也不急,只是這一筆舊賬,皇上不要賴掉才好。」

    慕容修聞言臉上陡然變色,他剛想反駁,卻看見蕭世行正瞇眼看著那遠遠而來的一抹清冷身影。

    他不自然地冷哼一聲:「朕當然不會忘記。」

    說話間,殷凌瀾已慢慢走來,他依然一襲濃灰重裘,面容清冷,一頭烏黑的束髮上束著一頂紫金冠。鴉色的發,蒼白的俊顏,他看起來猶如千百年都是如此裝束。

    他微微皺了皺精緻的眉,緩緩跪下:「微臣拜見皇上,蕭王殿下。」

    「有什麼事?」慕容修問道。

    殷凌瀾低著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那說出的話卻令慕容修微微變色:「崇郡千里加急,那邊的土人不服管治,殺了郡守,反了。」

    此話一出,慕容修不由失聲道:「什麼!?」

    殷凌瀾慢吞吞地站起身來,神色散漫,又重複一遍:「崇郡的當地土人造反,殺了郡守。」

    「出了那麼大一件事,你們龍影司竟事先不知情?」慕容修責問。

    殷凌瀾臉色未變,淡淡道:「事起倉促,聽說是那郡守看中了當地的一個頭人的女兒,想要強搶,這才激起了民憤。微臣有罪。」

    他口中說著有罪,可偏偏那口氣那神情分明就是無所謂,似篤定了慕容修拿他沒有辦法。慕容修俊顏氣得煞白,回頭看了蕭世行一眼,再看了殷凌瀾一眼,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殷凌瀾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輕撫長袖,薄唇邊溢出一抹冷笑。蕭世行上前笑道:「你覺得慕容修會信嗎?」

    殷凌瀾抬起冷眸,淡淡道:「不信也罷,不信就派兵去收拾殘局。崇郡對他來說不過是雞肋。若是要大費周章鎮住那一干野蠻的土人,要花費不少氣力。慕容修不是傻子,他會最後衡量得失的。」

    蕭世行一笑,回頭看著他,終於說出自己的疑慮:「慕容修會不會懷疑你我聯手?他臨走之前的那眼神,令本王很不安。」

    慕容修雖冷酷霸道,但是他也不是有勇無謀的匹夫。而且他也三分似慕容拔,疑心病甚重。這邊蕭世行才剛提出要南楚的燕山一帶,那邊跟燕山一帶的連接的崇郡就官逼民反。這不是太過湊巧了?

    殷凌瀾只是不語,冷冷一笑:「就算沒有這事,蕭王覺得他就不會懷疑了嗎?」

    他眼底掠過厭惡,說著一口濁氣湧上喉間,不由摀住唇輕輕咳嗽起來。蕭世行看著他蒼白清冷的側面,只能心中一歎,殷凌瀾此人材質武功雙絕,可偏偏體弱多病。真的是天妒英才。

    殷凌瀾一轉頭看到蕭世行眼中的惋惜,冷笑一聲轉身便走。蕭世行見他變臉得莫名其妙,不由跟上,叫了一聲:「殷統領,本王還有話要跟你說……」

    殷凌瀾只是不理,冷冷走在前面,他走得很快,不一會就消失在蕭世行的眼前。蕭世行只能苦笑著搖頭。

    ……

    殷凌瀾走了一會,只覺得胸臆間的悶痛越發明顯。他向來要強,強忍著痛楚只撿了偏僻之處走,終於到了四周無人再也走不動了,這才靠在了樹邊歇息。他喘息著從懷中掏出金瓶,猶豫著要不要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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