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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三章解藥 文 / 冰藍紗X

    偌大的甘露殿中藥味濃濃,龍床上慕容拔靠在明黃繡墩上,捂著心口,喘息不已,一旁的太醫圍著商量著如何下針,下針幾分。

    慕容拔睜開眼,看著他們,斷斷續續地問:「朕……朕還有幾日可以活?」

    這話一出,所有的太醫都嚇得紛紛跪下,連連磕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不可說這等大不吉的話!」懶

    慕容拔吃力地擺了擺手:「讓凌瀾來見朕。」

    一旁的內侍低聲道:「可是太子殿下已經在外守候多時了。」

    「讓他等。」慕容拔想也不想地道:「去,叫凌瀾來見朕。」

    內侍不敢再耽擱,匆匆跑了出去。

    殷凌瀾那輛鎏金馬車停在甘露殿前的時候,慕容修正在玉階之上徘徊。為了見慕容拔,他已等了快一個時辰。

    殷凌瀾慢慢下了馬車,攏了攏身上的狐裘,一抬頭,就看見慕容修盯著自己。他輕咳一聲,慢慢拾階而上。華泉跟隨在身後,表情木然。

    慕容修看著他緩緩上前,一雙陰沉的深眸只牢牢盯著他清冷沉靜的眼。華泉似感覺到了來自慕容修不善的殺氣,手中的劍不由捏緊了幾分。

    殷凌瀾淡淡看了慕容修一眼,緩步走向甘露殿。

    「等等。」身後傳來慕容修的聲音,帶著冰冷與隱藏的憤怒。

    殷凌瀾停住腳步,慢慢回身:「太子殿下有何見教?」蟲

    慕容修深眸中湧動著沉沉的怒火,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殷凌瀾的領子,冷冷問道:「你是不是還欠本王一個解釋?!」

    「解釋什麼?」殷凌瀾神色不變,身後的華泉已拔出長劍,殺氣瀰漫,只等著慕容修再妄動一下,就要一劍穿喉。

    慕容修連一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盯著殷凌瀾冰雪似的眼,一字一頓地壓低聲音道:「慕容雲的事,還有衛雲兮!」

    殷凌瀾忽地輕笑,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冷冷道:「我做的事無需和你解釋。」他輕撫被慕容修弄亂的領子,轉身就走。

    「殷凌瀾,你別忘了你要的東西!」慕容修的冷笑在身後響起:「兩樣東西,起碼有一樣,我可以不給你。」

    殷凌瀾腳步微微一頓,可是還是冷冷走入甘露殿中。

    華泉收起劍,看了慕容修一眼,冷笑:「在這個世上,還未有人能威脅得了我家公子。」

    慕容修哈哈一笑,笑得陰冷:「那就走著瞧!」

    ……

    殷凌瀾步入甘露殿中,一股濃重的藥味和著陳腐的氣息撲面而來,中人欲嘔。他微微皺了眉,掏出帕子摀住了鼻息。

    「凌瀾……是瀾兒嗎?」龍床上,慕容拔喘息地喚道。

    殷凌瀾眼中掠過深深的厭惡,可終還是走了過去,跪在龍床前參見:「義父,兒臣來了。」

    慕容拔一雙枯瘦的手摸索著伸向他,殷凌瀾想要躲,可是他已一把握住他的肩頭。那一雙手猶如從地底而出的枯手,令人心底生厭。

    慕容拔卻重重鬆了一口氣:「你來了,就好了……來,坐到朕的身邊,讓朕再看看你……」

    殷凌瀾低下眼,慢慢坐到了他身邊,陳腐的氣息越來越濃,原來竟是從慕容拔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要死了,終於要死了。

    慕容拔的枯手摸上他的臉,渾濁的老眼中綻出光來:「瀾兒,你可知道你像極了你的娘。瀾兒……」

    他神智已開始不清,嘴裡說的話顛三倒四,時而陷入了久遠的記憶中,時而說一些懺悔的話……

    殷凌瀾起先一動不動,任由他的手摩挲。可是忽地心中湧起一股壓抑已久的恨,他猛的一把甩開了那一雙枯手,手一伸,狠狠鉗住慕容拔的喉間。

    「你不配提起我的娘!」殷凌瀾臉沉如晦夜,眼底的風暴在瘋狂湧動。十年了,他被他豢養了十年。這十年來,他日日忍受劇毒纏身,日日忍受著慕容拔的非人的訓練,還要時時刻刻讓他看著自己的臉侮辱自己的娘!

    他不會忘記,他的娘親是怎麼死的!那麼美好的女子就這樣生生在慕容拔的囚禁中枯萎了自己如花的生命!

    慕容拔在他的鐵指之下,頓時呼吸不得,喉間赫赫作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瀾兒……」慕容拔老眼中流露驚恐,他吃力地想要撥開殷凌瀾的手,可是卻是根本無法撼動。

    殷凌瀾冷冷逼近他,一字一頓地問:「解藥呢?!」

    十年了,他忍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耐心了。他甘當他的應犬走狗,他甘做他手中的一把殺人刀。他替他殺人,他替他做下無數傷天害理的事。罪是慕容拔犯的,但是孽卻是他替他背的。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恨透了!

    「瀾兒……朕……朕……」慕容拔臉色已經發紫發紅:「朕會給你的,等朕大行之後……一定會給你的。」

    他怎麼忘了,如今新舊交替,皇后已就擒,殷凌瀾再也無所顧忌了!

    「解——藥!」殷凌瀾眼中皆是濃濃的戾氣,渾身的殺氣張揚開來,令人不寒而慄。慕容拔終於明白了自己就算是豢養了一條狗,逼急了也會反撲。

    他終於抖抖索索地摸上龍床的一角不起眼的地方,一按,有個機括彈出,露出了一個一尺見方的洞,裡面有個金瓶。

    殷凌瀾手一抄,把金瓶放在懷中。慕容拔喉間的鉗制猛的鬆開,他不由摀住心口大聲咳嗽起來。有內侍太醫匆匆進來,殷凌瀾冷冷看著他們,那無形冰冷的眼神令他們不敢上前。

    誰都知道龍影司殷凌瀾的手段,如今皇帝病重,京城皆在龍影司的控制之下,誰還敢得罪他?

    內侍與太醫們冒著冷汗退了下去。

    殷凌瀾冷冷看著垂死掙扎的慕容拔,懷中的金瓶並不能讓他高興起來,他一把拉起慕容拔,看著他痛苦扭曲的臉,淡淡道:「那不是解藥,解藥在哪裡?」

    慕容拔眼底的驚恐飛快掠過,他嘶啞地辯解:「是的,瀾兒……那就是解藥,是真的解藥。」

    殷凌瀾忽地一笑,他的面容俊美陰柔,這一笑如萬千日光破開陰雲,俊美得攝人心魄。慕容拔看得呆了,但是下一刻,他卻驚恐地看著殷凌瀾手指的上的指套輕輕鏗地一聲,彈出了一根細細的針。

    就著日光,那針頭泛著幽幽的藍光。

    殷凌瀾伸手慢慢逼近慕容拔的眼睛,聲音很輕,但是卻令人心底泛起深深的寒氣:「義父,你可知這是什麼毒嗎?這就是你一直想找到醉流年啊。無色無味,中毒的人猶如飲了美酒一般,醉生夢死,可是呢……等這**滋味過後,身上的肌膚就開始一寸寸爛盡。」

    他看著慕容拔眼底的驚恐,慢慢笑得溫柔:「義父,你不就是最喜歡看著兒臣這麼笑的麼?因為兒臣這麼笑的時候最像兒臣的娘親。可是,你不知道嗎,她到死最恨的就是你。是你欺了人妻,還妄想讓我認賊作父!」

    「這種毒最適合你。我的好義父!」殷凌瀾冷冷說道,手指輕彈,那枚細細的針就刺入了慕容拔的脖間。

    慕容拔猛的睜大眼看著他。殷凌瀾拔出針,慢條斯理的看著他,慢吞吞地又問了一遍:「我的解藥呢?這下,義父應該捨得給兒臣了?」

    慕容拔眼底的驚慌湧起,他飛快在龍床上爬下,「撲通」一聲跌在地上也不敢喊痛,很快,他爬到了牆邊,一塊方磚前,顫抖的手指扣了扣四面,那塊平凡無奇的方磚猛的翻起,一方小盒子就緊緊貼在了方磚的下面。

    「這是解藥……」慕容拔拿下盒子,顫巍巍地遞給他:「醉流年的解藥呢?」

    殷凌瀾探手接過,冷冷在地上丟下一顆藥丸,等親眼看著慕容拔從地上撿起吃下,這才冷笑:「這一顆,保你三天的量,反正義父你也不知能不能活過三天。」

    「你!」慕容拔氣得臉色發青,顫巍巍地指著殷凌瀾:「朕……朕待你不薄啊……」

    不薄?殷凌瀾笑的陰冷:「兒臣知道義父一向是待兒臣不薄的,一天一顆毒藥,兒臣整整吃了十年。」

    他說完,冷冷轉身大步地向外走去,再也不看地上蜷縮成一團的慕容拔。

    慕容拔看著他離開,這才喘息地喚來內侍,他有氣無力地道:「去……去……去叫修兒進宮……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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