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芊芊臉騰地紅了起來,喏喏不知該說什麼。衛雲兮拿了桌上的胭脂水粉,為她整妝,輕點口脂,淡掃峨眉,不多時,銅鏡中就出現一位美貌女子。衛雲兮又令她穿上小香做好的衣裙,身影蹁躚,遠遠看去竟隱約有出塵的美。李芊芊自小貧苦,哪見得這麼好的衣裙,欣喜得不知說什麼才好。懶
衛雲兮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我就說李姑娘打扮起來一定十分美。」
李芊芊眼底湧出感激的淚,拜下泣道:「多謝娘娘的再造之恩。」
衛雲兮扶起她來,為她擦去眼淚:「謝什麼。你我姐妹一體,以後應該相互扶持才是啊。」
李芊芊連連點頭。
衛雲兮看著她欣喜的面容,眸中笑意越發深了。
……
朝堂之中對慕容修手中兵權歸於何處的議論漸漸平息。善於見風使舵的朝臣們紛紛噤聲,就連皇后國舅一黨也不敢輕易挑起這個話題。因為誰也摸不清當今皇上心中是怎麼想的。宮中傳出隱約的消息,慕容拔七月初要去西山的明華寺進香,特命太子監國,建王慕容修率與三千禁軍隨行。
不知是不是慕容拔自知年輕時殺孽太重,所以御駕每年都有去明華寺進香的習慣。這次令太子監國,亦是遵循往年舊例。可是多了一項:令建王慕容修率軍隨行護駕,這倒是開朝以來頭一遭。人人紛紛揣測皇上的用心,可是倒是誰也猜不出來。蟲
御書房中,慕容拔聽著底下殷凌瀾的稟報,放下手中的青玉茶盞,笑道:「這次上香還是遵照舊例,只是我兒要多多辛苦了。」
殷凌瀾微微一笑:「只要義父安危無虞,兒臣辛苦一點算什麼。這不是還有建王殿下麼。皇上大可放心。」
提起這個話題,慕容拔皺了皺眉,把御案上慕容修的奏章遞給他:「你幫朕瞧瞧,這修兒說的是不是真心的。」
殷凌瀾接過,一目十行看完,這才合上折子,輕慢一笑:「義父,若說信與不信,兒臣自然先說不信的。這十萬大軍,不說留在京城外的三萬,就是守著邊關的七萬虎狼之師,任誰拿在手中都是捨不得放下的。可是如今勢必人強,建王殿下若真的不放手,總會有人想要千方百計奪了去。他不放也得放。」
慕容拔沉吟一會:「那你說是誰?」
殷凌瀾輕咳一聲,淡淡道:「兒臣不敢說。」
「莫怕,還有什麼你不能在義父跟前說的?說罷,還有誰窺視這十萬大軍?」慕容拔精明的眼中隱約有怒氣湧上。
殷凌瀾慢慢跪下:「兒臣當真不敢說,也不能說。說了就是不孝,不說卻是不忠。」
慕容拔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中的猜測越發坐實,他長歎一聲扶了額頭坐在御座上,痛心道:「你不用說了,朕也猜出是誰了。唉……朕就不明白,她的心怎麼這麼大,朕難道給的還不夠多?」
殷凌瀾抬起頭來,深眸中掠過了寒意:「義父,兒臣猜想,那癥結也許在太子殿下身上。如今太子立已久,卻遲遲不能有所作為,所以……」
慕容拔聞言冷笑怒道:「雲兒?雲兒文文弱弱,遇事不果斷,朕怎麼放心把這江山交給他?況且朕還沒死呢!朕都沒死,他想要什麼作為?難道把朕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給折騰沒了才高興嗎?」
他氣得鬍子一翹一翹,殷凌瀾不動聲色上前,為他端來茶,輕聲道:「義父息怒。這只是兒臣的猜想,也許事情並不是兒臣想的那樣。」
慕容拔揮了揮手:「你不必再解釋了,朕心如明鏡。她就是這麼急,若真的遂了她的心意,朕還不知會是什麼下場……」
他把那奏章放在眼前,沉吟許久,對殷凌瀾道:「你去給修兒帶朕的話,就說讓他安心帶兵,別想別的亂七糟的念頭。傷趕緊養好,朕還要他護駕上香呢。」
殷凌瀾低了頭,掩下眼中的神色,道:「是。」他說罷轉身要走,胳膊上忽地傳來一股力道。
他轉過身,卻見慕容拔面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殷凌瀾看著手臂上的那一隻蒼老的手,冷了眸色問道:「義父還有什麼吩咐?」
慕容拔歎了一口氣,柔聲問道:「你的病好些了嗎?」
「回義父的話,吃了義父賜下的藥好些了。」殷凌瀾淡淡地道。
慕容拔看看他陰柔俊美的面容,忽地道:「你越來越像她了。」
他的眼中漸漸恍惚,彷彿陷在了往事之中不可自拔。殷凌瀾手微微一顫,冷冷抬起眼:「義父又犯糊塗了。兒臣不是那個人的兒子。他配不上兒臣母親那樣的好女人。」
慕容拔看著他突然冰冷的眼眸,記憶深處那酷似的眼眸又浮現出來,彷彿潛藏在不知名的暗處冷冷盯著他,那麼憎恨與厭棄。她,到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腦中掠過這個念頭,他的心猛的一縮,這才訕笑地縮回手:「是朕犯糊塗了。」
殷凌瀾整了整衣袖,神色已波瀾不驚:「既然義父無事,兒臣退下了。」
慕容拔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喃喃自語:「綰綰,若你還在一定還是恨著我,可是沒關係,你看你的兒子長得多像你,天天看著他,就好像你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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