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伊薇看不透黎窮雁深藏內心的辛酸苦澀。只道他盡與自己逗樂子玩。便也嬉笑道。「欠你的往後可以慢慢還。等我們去了二十一世紀。那裡的全新日子可有你好受的。到時候吃飯睡覺洗衣做菜。甚至說話走路。樣樣都得重新學過。樣樣都得我來教你。誰欠誰的。還指不定呢。」想到將來極有可能是自己賺錢養妖孽。伊薇不由苦臉皺眉、忍俊不禁。
聽得這話。黎窮雁愈發高興:「這麼說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們是時時刻刻也離不開了。」
「離開了也沒事。打個電話就可以聽到我的聲音甚至見到我的模樣。你說神奇不神奇。」
「能摟著你嗎。」
「那恐怕還不能。」
「那不。我要時時刻刻摟著你。」
「你就矯情吧。到了那裡。你別愛上摩登女郎拋棄了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除你之外。再不會愛上別人的。」黎窮雁誠摯切切。對天立誓。卻不知將來。他還真真違背了誓言。只是眼下並無惡語詛咒。那時候也就沒有應驗一說。只是不管他立誓與否。對伊薇而言。都是淡淡然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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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薇與黎窮雁離宮第三天。第一時間更新黎媚自行解了毒。漸漸可以下床走動。只是坐著猶自疼痛難耐。翹臀上的黑斑也幾乎未曾消退。想來毀容是必然的事實了。於是下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辦事不利的楚伊婷打入冷宮。從此長居無延宮。任她哭爹喊娘、哭天搶地。也是再無出路了。
楚伊陽欲圖求情未果。負氣離宮。回了西疆。
往西疆之前。楚伊陽去了趟楚莊。卻得來楚伊清前去找尋趙小瑜的消息而未能與之相逢。只好又去到雲都醫館拜見孔鵲。再由孔鵲帶著他找到郊野客棧內的西施掌櫃孔芸。孔芸見到失而復歸的長子。驚喜交加。聽聞他與二公主的情路坎坷。便拉上秦天與之一道去往西疆。想要為他們重圓破鏡。楚伊陽雖知破鏡之難圓。終拗不過孔芸的執意。便即刻啟程上路。第一時間更新獨留孔老一人留在雲都。等他們早日歸來。
而遙遙不知歸期何夕的。便是眼下正在顛簸的馬車裡。為慕容嵐修建菠蘿頭的伊薇。
彼時他們的馬車距離雲都。已是遠在千里之外了。
而千里之外的慕容嵐。很是想念被拋棄於千里之外的第一縷碎發。
不錯。伊薇閒來無事惡搞她的頭髮。已經有兩天了。
兩天內自然不是每時每刻都在玩弄。而是心血來潮剪去第一波受罪的頭髮後。非常滿意於那亮麗的髮型。自我陶醉一番便睡覺去了。待再次醒來一看。精心設計的髮型竟然被馬車給顛壞了。於是毫不氣餒又剪一波。又被顛壞。如此週而復始了三次之後。伊薇突然發現:慕容嵐變成西瓜太郎了。
於是樂呵樂呵一陣。伊薇終於放下剪刀立地成佛去了。
慕容嵐得以解脫。嫌棄伊薇的小鏡子看不通透。便跳下馬車奔到湖邊。往湖面上滿懷期待地一下張望。便差點放棄生存念頭、投湖自盡了。
這髮型也太……西瓜了。
於是哭喪著奔回車隊。彼時車隊已經抵達北方大城曲州。預備在曲州城內入住一家豪門客棧休息一晚。慕容嵐衝進客棧大堂的時候。伊薇和黎窮雁正吃得歡暢。
「你來得正好。第一時間更新給你留了一份鴨脖。」伊薇和黎窮雁都是不愛吃鴨脖子的。於是非常有默契地啃下來統統留給慕容嵐。積了整整一盤。看上去也是一道不錯的菜。
可惜彼時的慕容嵐。悲摧得吃不下任何東西。往伊薇身側一屁股坐下。便滿目怨憤地瞪著她。一字字哽咽道:「楚姐姐。你上次說的那個假髮。哪裡有的買。」
「怎麼。你嫌我剪得不好。」
「不是不好。第一時間更新是很不好。」
「你不是喜歡短髮嘛。」
「這個太短了。」
「這個哪裡短了。我們那裡有比這更短的。」
「我還不想出家。」
「滄葉寒喜歡。」
「……」
驀地抬頭。慕容嵐望向伊薇。雙眸散去怨念。頓時變為虔誠的期盼:「真……真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伊薇點點頭。委實不忍說出違心的話。未免將來爛嘴巴。
於是慕容嵐樂呵樂呵地吃起鴨脖子來。一邊吃一邊誇讚伊薇的理發水準登峰造詣。說的伊薇都不好意思起來。
然而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在被誇得飄飄然之際。伊薇將毒手施向了黎窮雁:「要不……黎子。我也給你剪個造型。」
於是下一秒。黎窮雁的座位就空了。連帶著他將將捧起的鴨掌。也一並不見了蹤影。不知他究竟逃去了哪裡。伊薇卻委實樂得花枝亂顫、笑抽了筋。
只可惜。遠在千里之外的歡笑。卻壓根傳不進雲都城內左龍淵的耳朵裡。伊薇的開心。他第一時間感受不到。他的愁悶。伊薇也無法在第一時間體驗到……
距離伊薇與黎窮雁離宮四天。那一日上朝之前。左龍淵拒絕黎媚要求。陪她去藍淵湖畔養傷。片刻後朝堂之上。黎媚再度逼左龍淵交出兵權。
左龍淵不作回應。拂袖離朝。
黎媚震怒。追出金暉殿。
「她都已經走了。」厲聲怒喝。不顧身後群臣惶恐。面面相覷、唏噓不已。
左龍淵頭也不回。繼續走下九十九級紅毯玉階。
「交出兵權或者陪我去藍淵湖。你只能選一個。否則。休怪我血洗六王府。」身後威脅不斷。
左龍淵卻猶自舉步堅定。挺拔修長的背影在朝陽的金輝下投落一抹灑脫和淡漠。
黎媚疾步追下去。正欲怨憤嘶吼。腳下卻突然踩到一物。掀起裙擺俯身一看。頓時煞白了臉色……竟是龍符。
一干太監宮女甚至好事的文武百官見太后隻身一個跌落玉石階梯。惶惶撲過來將之團團簇擁。卻似擁著一座涼了心的冰雕。站在如日中天下。仍自化解不了滿心冷冽。
陪伴自己和交出兵權。他寧願選擇後者。手裡握著猶自殘餘他體溫的龍朝兵符。卻挽留不住他堅毅離去的狠心。叫黎媚如何不心涼。